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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叫归惨叫,但头一次享受到大姊头地按摩服务。李贤那心里还是感到一阵得意,当然,倘若屈突申若那手段再轻些就更美妙了。随着那几乎直入骨髓的揉捏,仿佛每一寸肌肤中的疲劳和酸痛都被挤捏了出去,留下地就是一种深入云端地舒爽。他的惨叫声渐渐低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舒服地哼哼声。
贺兰烟急匆匆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李贤赤裸裸地趴在榻上。屈突申若挥汗如雨地在他肩背臂膀上运劲揉捏的情景。虽说这夫妻前后早就看多了李贤赤裸裸的模样,但她地脸上还是飞上了一朵红霞,紧跟着便强耐情绪一屁股坐在了榻边,伸出拳头在李贤背上狠狠一擂:“死家伙,他倒知道享福!”
“哎哟!”正在享受的李贤冷不丁遭此重击,顿时哀嚎了一声,一抬头看到是贺兰烟,他只得自认倒霉。这还不算完,刚刚力度正好地按摩仿佛一瞬间加大了力度,他只觉得背上肩上又麻又痛,情知大姊头在公报私仇,他却是有苦说不出。
“喂,小苏来了!”
咳,不就是小苏来了么……等等,苏毓怎么来了?李贤几乎是一下子跳了起来,可这不动还好,一动之下,他顿时被那种难以名状的刺痛感折腾得龇牙咧嘴,直到活络了一下腿脚方才好受了些。见面前一大一小都在狠狠瞪着他,他便干咳一声问道:“小苏可说了来这里有什么事?”
“谁知道!”贺兰烟一想到李贤在辽东和苏毓肯定打得火热,心里就是一阵酸溜溜的,顿时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直到瞥见屈突申若朝她打眼色,这才冷哼了一声,紧跟着便露出了促狭的表情,“人家是来找阿箩的,和你不相干,怎么,想出去会会佳人?”
算了,宁可以后有机会出去偷鸡摸狗,也别在这节骨眼上得罪这两位小姑奶奶!李贤赶紧摇摇头,随即便继续躺下装病人,此时,却只见刚刚关上没多久的大门被人一下子推开,紧跟着许嫣就走了进来。
“啊!”
不同于屈突申若和贺兰烟这两个大胆的,许嫣在情事上始终是较为内敛羞涩,所以这时候看到李贤身上一丝不挂,她那张秀美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惊呼一声后更是本能地移开了目光。足足过了好半晌,她方才用比蚊子还轻的声音发话道:“浴室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尽管很想逗一逗脸嫩的许嫣,但李贤感到身上汇集了四道炯炯的目光,还是打消了这个诱人的主意,随便抓了一件衣服在
乱一裹就去了浴室——这种时候,他甭指望三个妻子马,要真是那样,估计这澡也就洗不成了。
房间里头没了李贤,剩下三个女人就自然多了。贺兰烟没趣地玩弄着一个带钩,屈突申若收拾着精油,许嫣则指挥几个侍女把乱七八糟的被褥拿去洗,脸上还有些发烧。昨儿个晚上就在这里,四个人癫狂得什么似的,现在想来还觉得羞人。
屈突申若随手在银盆里头洗了手,忽然没头没脑地问道:“外头有多少求见的人?”
许嫣闻言一愣,本能地朝后头瞥了一眼,旋即才苦笑道:“就这么一大早,少说也有十几位,听他们的口气,似乎上官相公他们也想着要来。早知如此,昨儿个晚上……”她忽然面色一红,勉强才接上了话茬,“早知如此,就该向六郎问个清楚的。”
“你以为他会说?”屈突申若示意屋内的侍女全部退出去,等到没人的时候,她这才晒然笑道,“别看六郎仿佛什么都不上心,这种事情他没有计议好绝对不会拿出来说。若是他知道越王曾经提出过那种意思,只怕就更躲得快了!”
相比屈突申若,贺兰烟这个雍王妃毕竟自幼养尊处优,在大事上就迟钝些,屈突申若这么一说,她便奇怪地问道:“太子哥哥素来和贤儿交好,如今这一病显然不是三天两头能够好的,让贤儿暂代太子监国就真的不行么?”
许嫣见屈突申若但笑不语,便上前拽了一下贺兰烟的袖子,低声解释道:“贺兰姐姐你什么时候听说过有亲王监国执政的?纵使有,那也是国无太子的状况。如今说是暂代太子,到时候必定就是取而代之了。六郎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
“我知道我知道,这家伙怕麻烦!”贺兰烟连连点头,打断了许嫣没出口的那半截话,脸上顿时露出了深深的恼意,“要不,我出去打发了那些不知趣的家伙?”
贺兰烟刚刚一语道破关键,屈突申若不禁莞尔,却自个先站了起来:“贺兰你不耐烦和那些家伙打交道,还是我出面。上官相公那几位没那么多心思,反倒是如今这些人都以为六郎是当年的魏王李泰,想要捞一把拥立之功呢!等六郎洗完了你们对他说一声,也好让他知道,这些天我们替他挡了多少麻烦!忙着张罗这些狗屁事,父皇的生日都要耽误了!”
随着这一句毫不淑女的抱怨,屈突申若率先出了房门,而剩下两个女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忽然爆发出一阵笑,尤其是素来不拘礼法的贺兰烟更是捧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而许嫣虽说觉得那两个字不雅,但想想自个的老名士祖父也曾经骂过娘,倒不觉得有多少稀奇。结果,李贤一身宽大袍子走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女人一个傻笑一个微笑。
“申若呢?”
“申若你个头,就知道申若姐!”贺兰烟没好气地一个箭步上前,恶狠狠地在李贤腰上掐了一把,不等他呼痛又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旋即才双手叉腰道,“申若姐去前厅见客了,都是因为你回来的缘故,阿猫阿狗全都跑上门来奉承,都想着你当太子呢!”
李贤正在那里用宽松的巾子擦拭头发上的水珠,乍听得这么一句,差点没把手中的巾子立刻扔了,那表情犹如见了鬼似的。紧跟着,他的面色渐渐阴沉了下来,又把目光看向了许嫣。
“这些天外头说什么的都有,乱七八糟的都说得有板有眼,其中最多的一种就是说天后更喜爱雍王,所以趁太子病重欲立雍王为太子。”许嫣说到这里,看见李贤一下子目露杀机,不禁也骇了一跳,赶紧又解释道,“那些上门的人都是申若姐应付,若不是关了门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们早就闭门谢客了。”
倘若说李贤一直就觉得太子这一病未免太不是时候,那么此时此刻,他就对间接造成这件事的太子昭训明徽恨之入骨,顺带更恨起了先前的丹药风波。他好容易把李弘勉强调教成了健康青年,如今全都泡汤了!
眼珠子一转,他忽然扔下巾子建议道:“外头让申若应付着,你们两个去换衣服,我们去……”
一个去字刚刚出口,大门忽然被人推开,紧跟着,一个人影便好似一阵风一般扑入了他的怀中,差点把他撞翻了开去。
“六哥,你终于回来了!哇,我早上去看七哥,他们说,他们说七哥他的风寒忽然加重了!”
第五百六十六章 … 是相思病还是恋母癖
唐的稳定对于平民百姓来说仅仅象征着温饱,但是对家的那些男男女女可以说就是天堂了。只要不惹出大事情,欺男霸女的时候没碰上某位逛街的公主县主,跃马长街的时候不会不小心碰倒了某位隐退国公,教坊争风吃醋的时候不会遇到那位皇家的贵人,那么,这小日子大可逍遥。
倘若不叙官职,仅仅从爵位的序列来说,除却太子李弘和雍王李贤,英王李显算得上是长安皇族中最舒服最尊贵的一个。他前头有不少皇叔甚至皇叔祖,但这些人就算不是在封地,也不会和公然和皇帝的儿子过不去,再加上他天性好玩,狐朋狗友只比李贤少不比李贤多,所以这长安城李六郎固然是一块招牌,李家七郎在斗鸡溜狗赛马的人当中也是叫得响的。
正因为如此,李显病在床上这些时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心里痒痒,可上门去探望却都被挡在外头。也只有太平公主李令月这样没人敢拦的小姑奶奶,方才能够不管不顾长驱直入。
然而,一丁点大的她哪知道什么病重病轻,发现李显呆愣愣地躺在床上发呆,叫了无数声没有反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还一会哭一会笑,她的小脑袋瓜怎么转得过来?回去一问上官婉儿和阿韦,结果,两个小丫头聪明归聪明,对这种事情全都没见地,索性怂恿着她来找李贤,顺便也一起跟过来了。
李贤倒是曾经听王汉超说过长安城中风寒盛行,也听说过李显生病的事,可现在是几月了,这是风寒的时候么?一想到昨儿个回来也没见着他这个弟弟,他便本能地伸手摩挲下巴,但入手却是一片光滑,不如往日胡子拉碴地扎人,他这才醒悟到,今儿个早上享受了一回大姊头周到体贴的全方位服务。
“六哥!”
“师傅!”
李贤只感到自己的袖子和衣服的下摆被人死死拽着。那衣服的料子虽然结实,却很可能有支撑不住的迹象,赶紧举手认输道:“好好好,我现在就去看七弟!放心放心,人家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那身子骨棒得能砸倒一头牛,决计不会有事!”
嘴上这么说。李贤的心底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当到了英王第看见传说中正在发“风寒”的李显,他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人固然是躺在床上,脸色固然也确实不好看。但是,那种念念有词地声音决计不像什么风寒,反倒是更像人家发神经闹花痴。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国色天香……啊,我要死了,天下怎么会有那么可人的女子!”
李贤连叫了两声没反应,心道这回简直是见鬼了。先头一个李弘就是呆呆的不理人。如今居然又碰到一个。于是,他快步上去一把拎起李显的衣领,硬生生把人从床上拽了下来。顺便还转了一个***。
“谁那么大胆……”大约是猛地从美梦中惊醒。李显一瞬间火冒三丈。睁开眼睛一看见是李贤,他赶紧换作了满脸笑意。“六哥,你怎么来了也不使人通知我一声?”
“来人通知?你这个光景寻常人能叫醒你么?”李贤没好气地瞪了李显一眼,一转头用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四周的侍女,结果,所有人几乎二话没说,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好似他才是这座宅第真正的主人。这时,李显终于知道大事不妙,赶紧一屁股坐在床榻上直哼哼,“六哥,今年这时气不好,父皇和五哥病了,我这一感染风寒也是好几个月……”
李贤不等李显把话说完便白眼道:“你感染风寒?别是相思病吧?”
“咦,六哥难道是神仙,你怎么知道?”
虽说觉得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但李显真正承认,却让李贤不由得火冒三丈。这节骨眼上,李大帝失明,李弘重病,武后手忙脚乱镇压局面,这位倒好,居然在害相思病!这心底既然窝火,他的眼神便越来越冷,最后看得李显使劲把那一条丝锦被裹在身上。
“六哥,你别用那种目光看我行不行?你左一个右一个娶进家里,还都是自个喜欢地,我也是男人,当然也有喜欢的女人!”瞧见李贤的面色似乎有所松动,李显忽然鼓起勇气把锦被一掀,赤脚下床猛地抱住了兄长的胳膊,“六哥,你办法多,帮帮我,我一定要娶她,我一定要娶惠娘!”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对于男女方面地问题,李贤从来没有充当人家拦路虎的意思,充其量也就是从前觉得李显和阿韦这对官配在年龄上不太合
想李显也绝对不会有那样的口味。但是,当他听到时,整个人一下子就呆了。
惠娘?这两个字怎么那么熟悉?
他使劲吞了一口唾沫,再一次确定道:“你刚刚说你要娶惠娘,哪个惠娘?”
“五哥,你难道傻了,世间怎么会有两个惠娘,自然就是外婆身边那个!”仿佛是沉浸在即将得到佳人的美好设想中,李显竟是一下子有些飘飘然,“她不但生得像母后和姨娘,而且一颦一笑都妩媚迷人,那眼神更好似会说话似地!嘿嘿,她若是嫁给我,定不会像母后那样时时刻刻教训我,那种滋味……”
李显后头说什么,李贤压根就没心思听了。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个七弟似乎有些古怪的品味,早先李大帝赐侍女的时候,就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赐给李显的都是些年长太多地成熟宫女,如今倒好,更是看上了酷似武后和韩国夫人的武惠娘!老天,这李显不会是有恋母癣吧?
他强耐住心头那股恶寒,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既然喜欢他,何不向外婆要人?”
“六哥,我要是能要人还用得着求你么?”李显一下子哭丧了脸,“老外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说是别的侍女我要哪一个都成,就是惠娘不行!我死皮赖脸地说没有惠娘我只怕就活不成了,结果外婆居然说,让我去死好了,你说说,怎么会有这种事?”
你小子也知道死皮赖脸!虽说觉得李显实在是有些本末倒置,但念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也不能奢求人家地品味,故而也只能丢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