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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朦胧呆滞的眼神,显然那些事情都是真地!
正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了一阵咚咚咚震耳欲聋的巨响,一下子把李贤从回忆中拉了回来。醉露书院满心没好气的他从缝隙中往外望了一眼,旋即立刻缩回了脑袋。
这来到洛阳之后他是标准的好丈夫好父亲,几乎就是洛阳宫和修文坊两点一线,这头一次应邀出来喝酒,怎么会这么巧遇上这么一帮子?
他这一缩脑袋正襟危坐,程伯虎薛丁山顿时也好奇了,双双挤过来往外望去。这不看不打紧,一瞧之下,两人登时面如土色,慌忙坐回来往里头挤。程务挺和几个军官正觉得莫名其妙,外头忽然响起了一阵笑声。
“申若姐,这自从嫁人之后,我们都是在家里聚,在外头聚会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是啊,什么时候再去打马球?”
“秀宁你还说,这头一个儿子才生了多久你就又有了,还想着打马球!要是让你家伯
,非得乐上天不可!”
“啰嗦!阿梨还不是又有了,都说你家那个是木头,没想到木头的能耐也那么大!”
“哎呀,你们怎么把正主儿给忘了,今天可是为了庆祝申若的大喜事!别看她整天大大咧咧,这心里都不知道着急多少回了。你们都是二胎,她可是头一胎!”
外头这叽叽喳喳地声音平时听上去没什么,但此时此刻清清楚楚透过帘子传进来,李贤程伯虎薛丁山同时呆若木鸡,就连程务挺等人也是面面相觑——不是吧,今天居然这么巧,碰上这么一堆姑***盛大聚会?而且听那个口气,似乎这边三位……都要当爹爹了!
奶奶地,自己地老婆怀孕,自己怎么不知道?
此时此刻,同样的念头同时萦绕在三个人地心头。程伯虎和薛丁山是惊愕于老婆刚生下一个没多久就再传喜讯,至于李贤则是惊讶于大姊头终于结果这么一个现实。要知道,自从阿萝那一对双胞胎千金降生之后,屈突申若贺兰烟和许嫣几乎是用尽了所有求子的法子,在床上更是恨不得把他榨成人干,事后更是为他准备了无数补品,可就是一直没动静。
难道他的苦难日子终于到头了?
虽说这安康楼每个包厢的板壁都是双层加料,隔音效果不错,但因为十几个女人的声音分贝实在太高,所以仍然有不少嬉笑声从隔壁传来,让这边一群大男人心里都痒痒的。看到李贤三个面色变幻不定,程务挺知道今天这请客喝酒算是报废了,遂朝几个属下打了个眼色,随便找了个借口溜了。果然,那边三人谁都没有留他们。
无关碍事人等一走,程伯虎立刻解除了呆滞状态,凑上来低声道:“六郎,难不成我们就在这边死坐着,要不要过去凑个热闹?”
这话刚刚出口,薛丁山便冷不丁插了一句:“那边听上去至少有十几号人,要是让嫂子知道你上这地方来……”
话没说完,三人齐齐打了个寒颤。安康楼当然算声色场合的一种,自从婚后三人都是表现良好,几乎从来没在此地出现过。今儿个就算只喝酒,什么别的事情都没干,但被那群姑奶奶一编排,那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说起来这安康楼从来都是女士的禁区,怎么她们就从来不忌讳?
只是,自己老婆怀孕的大好事,自己总不成还在旁边干听壁角的勾当吧?
仿佛是为了撩拨三人的思绪,只听见那边传来了李焱娘爽朗的笑声:“要我说,这事情还真巧,仿佛每次都是大家撞在了一起。
不知道这次除了申若秀宁和阿梨之外,你们之中还会不会有别人!回去赶紧一个个给大夫把脉,还有,申若,今天就算再高兴也不许喝酒,免得回去之后六郎找我算帐!秀宁和阿梨也是一样!”
话音刚落,四周顿时传来其他人嘻嘻哈哈的笑声。几乎是同一时刻,不知是谁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咦,文嫂子,那不是你家敬业么?”
这话引起了一阵哄乱,而李贤和程伯虎薛丁山对视了一眼,同时感到心中不妙。果然,李贤悄悄从缝隙中往外看去,就只见刚好上楼的李敬业被几个女人拦住,这三两下就招架不住了:“我是在外头撞见了程务挺那几个,听说六郎和伯虎小薛在这里喝酒……”
“什么,他们居然敢出来喝酒!好个胡天野,刚刚居然还敢替他们瞒着!”
大姊头一声暴喝,李贤知道再躲下去只是越抹越黑,只得干咳一声掀开帘子钻了出来,程伯虎和薛丁山亦双双紧跟在后。他们仨这么一现身,那边十几个或美艳或妩媚或清纯或成熟的女郎同时把目光投注在了他们的身上。倏忽间,李焱娘一猫腰钻进了李贤三人刚刚坐过的包厢,不一会儿又笑着走了出来。
“里头没人,也没什么脂粉香味,看来就是喝酒,没干什么偷香窃玉的勾当!”
尽管如此,程伯虎和薛丁山还是被他们那两位彪悍的妻子叉腰教训了一顿,至于李贤的待遇则优厚得多,因为屈突申若只是嗔怒地白了他一眼,紧跟着就平生第一次露出了羞涩中带着妩媚的表情,右手更轻轻地按在了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这一刻,李贤只觉得整个人都飘飘然了起来,只想仰天大笑三声。他的面前甚至浮现出了无数儿女跑来跑去叫他爹爹的情景——在这个年头,他永远不用担心什么超生,永远不用担心养不起自己的孩子!
第六百四十七章 … 喜事临门也有忧,六郎告病,五郎探病
什么,六哥你居然又有了?天哪,你真是太强了!”
李显一句没头没脑的嚷嚷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无数或穿绯或着紫的官员好奇地往这边看来,见李贤面色极度不好看方才加快了脚步。醉露书院刚刚那句话虽说突兀荒唐,但意思却很明白,肯定是李贤这位储君的某位妃子又怀孕了。
前一次是双胞胎千金,这一回总归该生个男孩了吧?
妻子怀孕是大好事,李贤人逢喜事精神爽,遇着李显难免就得意地告诉一声,因此竟是没注意弟弟这话里头有相当的歧义。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之后,他不免发挥一下作为兄长的关心意识,问起了李显的成年和大婚事宜,谁知道刚刚还兴高采烈的李显立刻苦了个脸。
“六哥,这事情你一定要帮我,我可不想这么早成年加冠,否则到时候也被压一堆担子岂不倒霉?至于娶妻则最好再晚两年,我还想多玩玩呢,要是娶个如同木偶一般的妻子,那还不如那些侍女,我要玩什么花样都成!”
一席话说得李贤哑口无言。对于李显的好色兼糊涂,他是深有体会,却没想到这家伙竟是不肯收心。想当初李敬业程伯虎还不是同样风流胡闹过,一成婚那就成了标准好男人,令多少人羡慕不已,怎么李显居然就没看到结婚的好处?
只不过这事情不用他操心,当下他便笑眯眯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这事情要母后说了作数,上回我那侄儿那档子事已经够让母后火大了,要是你敢这么说。指不定明天就得娶媳妇。要我说,你乖巧一些,勤劳一些,否则母后那边指不定会有什么后招。”
倘若说李贤的懒散是出名地,那么李显的顽劣则更是赫赫有名,于是乎在听了兄长的警告之后,他只得苦着一张脸去上朝。醉露书院至于他在这争争吵吵的朝会上汲取了什么经验,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相比先前阿萝的怀孕。这一回屈突申若怀孕的消息一传出去。顿时引起了空前的轰动。想当初这朵刺最多地牡丹被小她老多的李贤摘走,这首先就是一奇;入了李家门没有闹得家门不消停,从来没有发生任何流血惨案,这又是一奇;现如今这位大姊头居然在这个年纪怀孕,更是一桩莫大地奇事。
当然,和武后当初从小三十开始就不断怀孕比起来,屈突申若还真是不算什么。
喜出望外地屈突寿给侄女儿送来了一大车的各色补品,然后又精心挑选了三车云锦蜀锦之类的绫罗绸缎,说是要给将来的小孩子作衣裳。当李贤看到那无数鲜艳的锦帛布料的时候,张大的嘴几乎都合不上——先前宫中赐给阿萝和孩子添装裹的锦缎就还没用完。现在又来这么一车,这十年能否用完还是个未知数!
面对屈突申若的喜讯,贺兰烟是又羡慕又嫉妒,心情一下子低落到了极点,李贤不得不着力安慰。当初要不是两人天雷勾地火在骊山没忍住,也不会让贺兰烟等了那么多年,喝了那么多年避孕汤。倘若是这个缘故让她没法怀孕。他可是罪莫大焉。
然而,他小心翼翼避免刺激到敏感的小丫头。谁知道在某次太医循例诊脉地时候。许嫣居然也传出了喜讯。面对这种空前的好消息,李贤顿时懵了。欢喜的同时又多出了无限惆怅。这就是瞎子也能看到贺兰烟那笑意中的苦涩,更何况他根本不是瞎子。
自从李贤得了一对双胞胎女儿之后,李治就一直盼望着再添几个,结果,李弘倒是添了三四个妃子,无奈一直没有任何动静,至于李显则悄悄采取了避孕手段,更是不可能再传喜讯。醉露书院所以,李贤那边一怀孕就是俩,李治这个太上皇几乎高兴得疯了,恨不能明天孩子就出世。
武后好说歹说安抚了已经有点老小孩脾气的丈夫,回到大仪殿后便吩咐依照原本挑好的赐物再加上一倍。正准备打发阿芊送过去,她忽然想到贺兰烟的心情,沉吟片刻便决定亲自走一趟。
由于这一次不是微服,因此她这位太上皇后地亲临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
在探视了两位孕妇之后,武后少不得单独见了失落的贺兰烟,摆事实讲道理劝慰了一番。这婆婆兼姨妈这么一通慰问,再加上李嘉一直养在她膝下,勉强也算是排遣了忧虑,贺兰烟地心情登时好了不少。等到了这天晚上,她便展露出了疯狂地一面,自己到早上几乎下不了床,李贤自然也被折腾得不轻。
对于妻子的这种变相放纵,李贤也能够体谅,问题是他连手
不想动一下,还怎么出门?想到这几天空下地那些缺上了相应的人,四海升平没有大事,他便打起了偷懒的主意,便吩咐上书告假,自己则趁机多躺一会。
昨晚张牙舞爪如同小老虎似的小丫头,此时正精疲力竭地在他身边睡得香甜。看到她那犹带泪痕的睡颜,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打了个呵欠也继续合上了眼——偷得浮生半日闲,这就是下床也练不了武干不了事,反正不用上朝,就多睡一会好了!
于是,这一天济济一堂的朝会上就多了一个醒目的空位——大唐就任一年多的储君皇太弟殿下,居然缺席了。虽然这不是什么开天辟地头一次,但实在是太过显眼了。攥着李贤让人代笔的告假信,上官仪等人心中可谓是怒火高涨。
这李贤的身体壮实得好似一头牛,居然没事情就知道请病假!
怒火高涨也没有用,因为御座上头正坐着某位一年的三分之一时间都撒手不管国事的皇帝。考虑到李弘的身体,人们不得不承认,他已经算是极其勤勉了,毕竟,早年李治的记录更加不良。再看看珠帘后那位永远精神奕奕不知疲倦的太上皇后,也不知道多少人在心里感慨。
为什么这皇族一家子中所有的男丁加起来,也及不上一个女人的勤勉?这是一个没有人能回答的问题,但从上至下所有大臣都想知道这么一个答案。
武后并不知道。由于如今坐在皇位上的是她的儿子而不是丈夫,所以她不能像昔日二圣临朝那样风光,只能继续沉坐在珠帘之后。当习惯了实质性的权力之后,面上的风光也就不打紧了。但今天,她最庆幸的是面前还有一道珠帘,否则她气恼的神情必定会落在别人眼里。
她当然不是为了李贤偷懒而生气——事实上,她已经懒得再和这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儿子计较了——昨天晚上,李治居然对她说,有人说许敬宗的国史谬误过多,要重修!虽说她也曾经听说过许敬宗在修国史的时候收受大笔贿赂,可人才死了一个月不到,难道是她在谥号议定之后下手还不够狠?
没想到答案的武后不禁有些心不在焉,因为这一天讨论的话题实在太温吞水,有一个温吞水的皇帝儿子在前头撑着就已经足够了。
她这么一安静,李弘反而有些不习惯了。上有父母当家,他这个皇帝当得就和当初的太子一个感觉,故而对李贤这个新储君的做派佩服得五体投地。人家怎么就没有他那么大的压力呢?前几天朝中空了一堆位子,结果武后居然说大多数要职由他和宰相商议决定,这几乎让他受宠若惊。
这大唐朝廷的人事大权原本掌握在宰相手里,也只有武后这种精力充沛到没事干的角色方才会直接插手人事问题,继而竟把宰相的人事权夺了大半。当然,李弘也没有把这权力再次下放的意思,当初东宫的不少人还没安排妥当,这下子终于都有地方可去了。
无欲无求的是圣人,而大唐不管是什么年头,都从来没有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