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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连我也被抓了差。这要是你想几个宰相追在屁股后头让你守规矩,你就尽管背靠大树好乘凉吧!”
毕竟人久不在中枢考虑不到那么深入。此时屈突仲翔方才终于茅塞顿开,赶紧干咳了一声改口道:“我这在家里头是闲不住的,天竺那边没人坐镇也不行,我过几天还得上路……”
“咳,这好些年终于回来了,怎么能这么快就走?”
李贤是什么人,好容易回来一个能和自己同甘苦的,他又怎么会轻而易举把人放跑了?二话不说亲自斟满了一碗酒给屈突仲翔灌了下去,他这才笑呵呵地说:“天竺那里你用不着担心,老霍的表弟谢扬正好可以胜任。你小子历练出来了。不帮我分担一点担子怎么行?”
虽说屈突仲翔如今酒量极好,但一坐下就被人以各种理由灌了一肚子黄汤稠酒,此时又一碗下肚便颇有些头昏眼花。然而。更让他头昏眼花的则是李贤这通话。倘若说他最初的理想就是混吃等死横行霸道一辈子,接下来是男子汉大丈夫当创功业,那么在风里来雨里去腥风血雨走了一大圈之后,他最大的愿望就再次恢复到了原点。
喝喝酒聊聊天,看看歌舞跑跑马。过过逍遥日子。这才是人生的极致啊!
然而,李贤转眼间就笑呵呵地给屈突仲翔做出了安排…………左羽林军长史。在左羽林大将军李显根本不管事地情况下。这个长史差不多就是一半禁军的头目。面对这一任命,屈突仲翔在哑然片刻之后,紧跟着就露出了没好气的表情。
“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羽林军是天子禁军,你二话不说就随便任命,就不怕陛下不高
“仲翔,这六郎巴不得陛下不高兴呢!”李敬业体谅地拍了拍屈突仲翔地肩膀,面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你长年在外不知道,陛下一年交给六郎监国的时间至少三分之一,这要是能少几天,他大概会高兴得跳起来。”
“可太上皇后……”
“太上皇后你就更不用担心了,谁不知道,六郎是太上皇后最得力的一条臂膀?”程伯虎笑着耸了耸肩,“否则,我和小薛怎么会稳稳当当做着左右卫率?这要是凭我们俩的资历,再等个十年八载坐这个位子都太年轻了!”
这其他人都帮腔得差不多了,李贤少不得笑呵呵地做了总结陈词:“总而言之,仲翔你就定定心心当你的官,等过个半年,这品级自然就升上去了!我的事情,如今洛阳城还没人敢说三道四!”
第六百七十四章 … 我喜欢你,所以请留下
太上皇李治如今算是彻底养老不管国事了,但是,当李贤劳师动众地把所有大马士革刀搬进洛阳宫让老爷子看个究竟,然后又拿来了军器署的其他兵器当试验品,他立刻就来了兴趣。发现确实好用,而这第一批东西儿子送了十件给他当贺礼,又转送给了皇帝李弘十件,其余的暂时入库,他那股满意劲就别提了,甚至连此次一共带回了多少刀也没有细问。
就是李弘,也没料到李贤居然会有这一遭:“喂,六弟,想当初你投进去的本钱不下万贯,这全都收进武库,难道用来装备羽林千骑?是不是太奢侈了一点?”
“嘘,那是对父皇说的,你以为我这钱多得烧手?”
李贤趁着老爹高兴得和孩子似的,一把将李弘拉到了旁边,神秘兮兮地说:“你想,父皇陡然之间有了好兵器,他会怎么办?还不是找几个老将军进宫显摆一下?父皇对老臣一向是最好的,显摆了之后必定会大方地把东西赏赐下去,你想想,僧多粥少,到最后人家没有的会不会心动,会不会想办法去弄上一把?”
“这个……有可能!”
李弘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要知道,大唐的武将固然有制式兵器,但身为武将时时刻刻有仗要打,谁不希望弄到更好的兵器?再加上某些有收藏癖好的人,这对于神兵利器的喜好就更不用提了。转念一想,他登时恍然大悟。
他这个弟弟居然……居然准备用这种不登大雅之堂的主意赚人家的钱?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李弘又好气又好笑地指着李贤的鼻子,“你怎么就好似掉在钱眼里头了,这要是传扬出去,我这个皇帝和你这个储君还要脸不要!”
“五哥,你可别忘了。父皇给的明堂建造之期只有五年,如今可是已经过去一年了!”
一想到某明堂,原本准备义正词严打消弟弟赚钱大计地李弘顿时哑了火,最后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算是默认了这档子事。等到兄弟俩离开贞观殿的时候,李弘忽然开口问道:“郭行真复出之后敬献给父皇母后的石板,你怎么看?”
上个月,失踪两年余的郭行真终于被采药人在终南山“找到”,而他出山的第一件事,就是为李治和武后献上了某石板。据考证。那石板至少是数百年之前的东西,上头镌刻着一篇长长的铭文,总而言之就是预言大唐国运之类的话。
此事原本就有李贤在幕后炮制,此时被李弘问出来他却没流露出半分,笑呵呵地说:“这种事不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见怪不怪就好。父皇原本就是信这些的,给他一点寄托未尝不好。至于母后,这些天也不照样很高兴么?”
是啊,至尊爹娘都很高兴。他怎么就觉得这事情古怪得很?李弘晃了晃脑袋,决定不再去考虑这些事情的真假。和李贤分手后,他便转往自己地徽猷殿,继续操练孙思邈传授的养身功法。身体是本钱,这句话被李贤唠叨了无数次之后。终于成了他的第一准则。
而李贤也没有回东宫。在四处挖墙脚建立了一个强大的政务班子之后,他终于从繁重的政务中解放了出来,基本上只用扫一眼盖大印就好,毕竟,即便出了什么事也有门下省封驳,不用担心会捅大漏子。以老上官的个性,绝对不会看他的面子而放过漏网之鱼。
今天是冀州苏家的大祭之日,虽然苏毓一直呆在洛阳,但这样的日子也会在家里拜一拜。就在昨天,李贤在回家的半道上被卢三娘拦下。听了一通冷言冷语,于是就有了他现在地这一趟。尽管还没想好应该说什么,但这事情已经拖到了今天。少不得应该快刀斩乱麻。
虽说苏家人丁稀少,但如今的苏家大院看上去依旧一如当日的齐整。在洛阳这种世态炎凉的地方,之所以还能保持如今的光景,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不少人看到苏毓和李贤内眷地良好交情,所以不敢怠慢的缘故。否则。苏家名下的田庄以及地产。未必能保存到现在。这就和人走茶凉的许敬宗一样。
虽说昔日和苏定方喝过几次酒,但自从对方去世之后。这门头李贤还是第一次来。此时此刻跨进门槛,他就有一种稀奇古怪的感觉。大宅门中多种杨柳,这苏家前院自然也不例外,那万条垂下绿丝绦的柳树在风中微微摇摆着枝条,一汪绿意格外醉人。
刚刚进来的时候李贤就觉得有些奇怪,这苏家好歹也是大宅门,门口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就连两扇大门也不过是虚掩着的。而这前院亦是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人影,深深的庭院里头流露出一股寂寞地春日气息,让他格外疑惑。
“小苏,三娘!”
李贤试探地叫了一声,发现根本没人应答,顿时觉得有些不妙,也忘了什么礼貌不礼貌的,带着霍怀恩径直往里头闯。一连穿过了空荡荡的长廊和好几个人影全无地院子,他终于来到了当初苏定方招待自己喝酒的书房前院,总算听到了人声。
“那些奴婢我都已经发了钱遣散,算上这座宅院和洛阳城外的两百亩地,大约还能换上几万贯钱,就算回冀州,也不用发愁钱的问题。”
“嗯,反正我一向不怎么用钱,这几万贯到死也用不掉。”
“小姑奶奶,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地,都是那位殿下把你给带坏了!”
“三娘!”
听到里头传来地阵阵谈笑声,李贤在心情一紧之后,又忽然不禁莞尔一笑。吩咐霍怀恩在外头看着,他便走到书房门前,这屈起的两指还来不及敲上去,里头就传来了一个警惕地声音:“谁?”紧跟着,他落下的手指就扑了一个空,两扇大门一下子在他面前敞开了,里头的情景一目了然。
书房里头仍然是满满当当都是书,但桌子上摊开的那一本却不是书,好似是一本帐簿。看到他的时候,苏毓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赶紧伸手去合上那本簿子。岂料李贤比她动作更快,一个箭步上去抢过那簿子。只翻了两下,他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很奇怪。
“你们这是在清理产业,怎么,准备走么?”
“不走难道在洛阳这么不明不白住下去?”卢三娘抢在苏毓之前接过了话茬,面上却没有了前一天的怒色,而是多了几分严肃,“殿下,女子十五岁及笄出嫁,这原本是我大唐由来已久的规矩,似代国夫人这样晚出嫁的少之又少,但小姐如今已经二十出头了。”
见苏毓满脸的不以为然,卢三娘不禁为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丫头叹了一口气:“小姐当然是不怕人言的,可我却不想让她被人在背后指着说什么。她成天往来修文坊,从不理会附近几户大宅门的求亲,这闲话何曾少过?毕竟,就算为苏大将军守孝三年,也早已经到时间了。”
对于这样一个事实,李贤当然不是不知道。事实上,他也曾经尝试过按照苏定方当年的吩咐,为苏毓找一个理想的对象。但结果是,无论是谁,他就是左看右看全都不顺眼!他甚至还自欺欺人地认为,这李敬业程伯虎薛丁山那几个统统都已经名草有主,这洛阳城要再能找出一个青年才俊实在不容易。
而且,除了少数人,这年头又有几个人不介意女子的年纪?
可这时候他隐隐约约感到,这些都不是理由。对于他来说,理由只有唯一的一个,而且是他始终不肯承认的那一个。有道是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吃了人家那么久的好处,他就只是贪恋那完美的厨艺?屁话,凭借他的权势财富,拿一万贯钱砸下去,难道还会找不出一个合适口味的厨子?
他移步上前,正好对着苏毓秀美的侧脸,见她正埋头盯着簿子,但眼神却有些迷离,便知道她也是有些紧张的。此时,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心中不止一次地埋怨起自己的没出息…………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干吗还会这么不争气?
“小苏,不要回冀州。”一句最重要的话说出口,李贤登时坦然了,“我希望你留下来,因为我喜欢你。不单单是喜欢你做的菜,你做的点心,更是因为喜欢你的人。虽然我已经有了贺兰,有了申若,有了阿嫣,有了阿萝,可我这个人很贪心,我还想留下你。”
一旁的卢三娘起初还觉得松了一口气,旋即却有一种想翻白眼的冲动。可一看苏毓脸上的红晕已经下延到了脖子根,她觉得这时候自己插嘴纯属多余,遂悄悄后退几步闪出了屋子,却没有关上门。
虽说李贤在这方面的人品貌似不错,可本着严防死守的原则,她还是看一下动静的好。要不是她这么两面逼迫,只怕这苏毓一辈子的事永远都成不了。
第六百七十五章 … 幸福的日子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是男女踏青的季节,是互诉衷肠的季节,是春情萌动的季节。好比如今站在屋子中这一对男女,就这么彼此一句话不说地站在那里,一个看着另一个,另一个却在看着脚底下。
虽说最初待人有些冷漠,但自从有了一大群姊妹朋友,苏毓清冷的性子就渐渐有所改观,脸上更是常常挂着笑容。虽说心中也曾经有着那么一点情愫,可此时此刻李贤明明白白说出来,她不免有些着慌。毕竟,她并不是不畏人言的屈突申若,也不是从小就我行我素的贺兰烟。一想到那几个真心待自己的姊妹,她面上忽然发起了烧。
“我是要回冀州了,可是,我是真心想要回去的,并不是想用这个来交换什么。”她终于抬头正视着李贤的眼睛,那一汪清水般的眼眸正显露出一种坚定,“你若是因为当初对爷爷的承诺,那你大可不必担心。无论是他的余荫,还是我积攒下来的钱,这一辈子都会过得很好。就算我回了冀州,将来也是会来看望你,还有申若姐姐她们。”
见李贤只看着她并不说话,苏毓只觉得心跳加速,但仍然咬咬牙说:“回冀州的事情虽然是三娘的提议,也许她有这样那样的意思,可我并不是被逼着答应的,我……”
这一次,李贤没有等她把心一横再说出什么,而是用手搭在了她的双肩上,轻轻按了两下:“小苏,那一回你和焱娘姐在花园中说的话。我确确实实都听见了。拖了这么多年不是你的错,是我地错,是我耽误了你。”
苏毓只听清楚了前头半截,原本就涨得通红的一张脸更是如同充血似的,后头半截竟是漏了过去。虽说她是练家子,此时此刻完全可以挣脱李贤那双手,可她却没想到那么做,只是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