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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候统统逮了回来,暂时关押起来。
但是,很快,才藏发现了不对劲,因为又有一批天养院的僧众冲了出来,而且这一次干脆就是组成军阵,试图硬闯出去,仿佛迫不及待的急切样子。才藏心想:这下坏了,一定是天养院内部出了问题,搞不好是一直和信长交善、也是促成此次我决定争取天养院投靠织田家决定的最关键人物:天养院莲淳出了变故!
这一连串联想登时让才藏感觉到:看来想找点简单任务偷一下懒的计划又泡汤了。原本的监视两方动静的简单差事也不知道会演化成什么样的大麻烦。不过伤脑筋归伤脑筋,才藏还是立刻采取了行动,要是一场大战下来,其他人全都是功劳在身,独独他竹子才藏出了纰漏,那还有脸回去吗?
“来人啊!给我传令下去,无论任何人,试图穿越警戒线,命令忍者部队立刻予以击杀不得有误!!!”
“喏!”
“传令:全军集合!目标:天养院僧众大军,准备迎战!”
“喏!”
“呜呜呜……”低沉雄浑的法螺号角声应声而起,回荡在山林上空。伴随着嘈杂的脚步声,密密麻麻的伊藤足轻开始整队,组头、联队长(伊藤军制:一组5人、组头为长,组上为一番,50人,设番头,再往上为一联队,500人,设联队长,继而是一部,2000人,设佐,各级将官为平时训练统领,战时可根据需要随时拆分、任命各级编组长官。比如:甲部四个联队,战时抽调其中两个联队单独行动,那么佐官随队,但不是最高统领,因为彼此平级,而是需要临时任命一人为两个联队的统领,这个人平时也许并不在基层带领军队,而是在军部任职,一般军衔要高于两名佐官,当然特殊情况下野可以不考虑军衔。)大声叫喊着调整队形,一面面战旗(联队可以拥有战旗,每在一次大战中夺取重大胜利或者重大军功的联队可以在战后于军部领取一面战旗,并授名,永久保存,战旗数量不限,除非联队全灭否则战旗的多寡可以直接表明这个联队的战斗力,同时也是记载集体荣耀及历史的象征)被身材雄壮的护旗手高高举起,随风鼓荡,发出呼呼的声响。
很快,沿着西侧的木流川一线,伊藤军的四个足轻方阵全部集结完毕,威武大军在凛凛寒风中默然静立,猎猎作响的战旗、冷峻严肃的面孔、闪烁寒光的兵刃、沉稳平静的呼吸构织成一副令人震撼的画面。
“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不要给对方任何机会,战鼓一响,立刻全军出击,倾力一举击溃敌军。还是按照鱼鳞阵战术,你们三人各率联队成品字形,随鼓点同时向敌军发起突击,务必凿穿敌阵,我亲率旗本及第四联队压后,攻入敌阵后,四散突破,然后全力向中间压迫聚拢,一定要彻底击溃敌军,不要迁延太长时间!”才藏铿地抽出腰间太刀,语气冷冽下令道。
“谨遵将令!”四名联队长闻言一凛,齐齐以手撞胸大声应道。
“吹号!擂鼓!”看着联队长已经赶到各自联队待命,才藏冷冷地望了一眼大约千米之距外的天养院军阵,左手高高举起,大吼一声道。
“呜呜呜……”预示着战斗开始的进军号悠扬响起。
紧接着,“咚、咚、咚……!!!”闷雷般的鼓声也随之而来,整齐的伊藤军阵开始就着雄浑激荡的鼓点声缓缓向前移动,走在最前面的三个联队,构筑成牢固的品字形,而压后的一个联队则稍稍落后大约30米距离,速度均匀地向前推移。
面大鼓,被擂鼓手砸得咆哮如雷,震耳欲聋的鼓声席卷四方,一下、一下仿佛都是直接敲击在人的心头,震荡不已。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势立刻让那边天养院的军阵一片骚动不安,所谓临战之际必先声夺人,擂鼓助威,对于己方来说,早已适应了这种感觉,反而会浑身热血沸腾、士气大涨,而对于从未经历过这种强大听觉刺激的军队而言,则很容易就会被鼓声所震慑,丧失信心,士气受挫。
“就是这个机会!”一直密切注意风吹草动的才藏立刻抓住了战机,目光一凝,霍然举手,大吼道:“鼓声变!突击!”
“咚、咚、咚。。。轰!!!”突然,一成不变的鼓声一转,三十面大鼓微微一顿,然后猛然同时炸响,犹如一记晴天霹雳,轰然作响,狠狠地轰击在天养院大军原本就已心惊胆战的脆弱耳膜上,竟硬生生地将敌军的移动震得微微一滞。
然而,对于已经提速冲锋的伊藤军士兵来说,这声怒雷却仿佛兴奋剂一般,让每个士兵的血液都沸腾到了顶点!护旗手们纷纷狂吼一声,高举着战旗大步向前,冲在队伍的最前面让每一个士兵都能看到那斜向前,指引着他们的荣耀之旗!
“杀啊!!!”一手持盾、一手夹紧长枪,汹涌的赤色洪流带着一往无回的气势径直冲进了措手不及的天养院军阵之中。
龙战于野 第九十六节 战旗飘扬
“为了荣耀!!!”猩红醒目的战旗直耸向天!
“为了荣耀!!!”铁血雄师咆哮如雷、沙尘飞卷、杀气盈溢!
汹涌激荡的铁甲大军夹带着一往无回的惨烈气势,前排跑动中逐渐变为锋矢状的三个品字形联队犹如一股滔天洪水,毫无畏惧地迎面撞击上了天养院军阵摇摇摆摆的枪林防线,霎时,鲜血激射、人吼马嘶,声震四野!
“喝!杀!”雄壮的伊藤武士一手持盾,奋力拨开攒聚而来的枪尖,护住胸腹要害,一手将夹在腋下的长枪对准神情狰狞的敌军猛力前刺,口中狂啸不断。
两军之间剧烈的攻击碰撞,发出轰隆的巨大声响,接着是无数钢铁扭曲般的磨牙刺耳之音,密密麻麻、冰冷锋利的枪尖被他们的主人驱使着,毫不迟疑地交错刺出,噗噗噗,下一刻,或者洞穿一具具鲜活的肉体、或者攒聚的长枪相互拉拽最后同时折断、或者笃的一声闷响扎入木制的盾牌难以拔动。。。又或者,刺到中途便无力垂落,轻轻地掉落在泥土上,因为它的主人来不及战斗就已然倒下。
“嗖嗖嗖……”然而,很快,区别还是显露无疑,面对火线上两军激烈拼杀、血肉纷飞的场面,后续的伊藤军神情没有丝毫变化,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地听从着统领的命令,没有狂呼、没有恐惧、没有混乱、没有骚动,一切就犹如一个精密的仪器般自始至终平稳地运行着。
同袍的倒下、眼前淋漓的鲜血,他们视若无睹,当前面的人倒下时,后面的人便立刻补上,踏着尸体、奋勇向前,无视身边横飞的箭矢、令人晕眩的枪矛反射亮光,他们每一个人只需向前!因为,他可以将身侧和背后放心地交给战友!
长枪持盾足轻队居于最前列,负责在绞肉机般的火线上打开缺口或者艰难推进,弓箭备队呈散兵线,排布在军阵之中,负责对敌军的弓箭手进行压制,突击备队则隐藏在队伍中央磨砺着手中的利刃,静待着机会,楔入敌阵、撕裂敌躯!至于始终没有露面的铁炮备队自然是最后关键时刻的撒手锏,一旦出现,必然是胜负立判!
整个伊藤军队,就这样,一丝不苟、井然有序地进行着战斗,仿佛眼前上演的不是血肉模糊、惨烈悲壮的搏杀,而是一场充满艺术魅力的表演。在这样冷酷无情、悍勇无畏的对手面前,天养院那群老爷兵似的僧兵众们很快发生了动摇。一鼓作气的决死突击,也许他们不弱于人,甚至凭借宗教心理的煽动显得格外剽悍,但是,真正的战斗考验的是长时间置身于尸山血海之中的意志和决心,而这恰恰是狂热的宗教军队以及胜则穷追不舍、败则一溃千里的杂牌军所缺乏的,所以,在战场上,职业军队,是所有敌人的噩梦,因为,只要战旗不倒、战士不绝,他们便永远是一支砸不烂、摧不垮、胜不骄、败不馁的常胜之师!
“进攻!!!向着战旗飘扬的方向前进!!!”注意到天养院军阵线的缓慢后退,战斗在最前沿的伊藤番头们毫不犹豫地默契齐声高吼,战刀高举,护旗手们立刻在纷飞的流矢中间挺起胸膛、站得笔直,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般,粗壮的手臂将手中描绘着各自部队番号和保护神的战旗用力摆动,旗面被狂风吹得呼呼作响。
“前进、前进!!!”山呼海啸般的吼声刹那间仿佛秋日田野间收割的麦浪似的,从这边传递到那边,越来越大、越来越高,最后,整个军队宛如踩下油门加速的重型机车,在轰隆的脚步声和剧烈兵器碰撞声中,硬生生地向前滚动起来,碾过遍地血肉!
“杀!”草太脚步踉跄地在尸堆中前进着,一边坚持着用已经发酸的手臂顶住厚盾护住一侧的胸腹,一边怒睁着血红的双眼,瞅准机会不断将右手的长枪笔直刺出,将一个个面对状若疯狂的伊藤军进攻而大失所措的僧兵刺翻在地。
战斗进行到现在,草太至少已经手刃了七名僧兵,原本严密的枪林防线现在已经变得稀稀拉拉,即便是己方,也因为不同的突破程度而显得凹凸不平,他们这个番便是因为突入快速,已经深深地扎进了敌军的腹心,四周是尸横遍地,讨厌的长枪横七竖八地或断折或遗弃地躺在地上,面前是乱哄哄上前试图阻击他们的僧兵备队,作为参与了数次大战、很快便可以凭军功升任军士(伊藤军军制:军衔、军职不同,对于普通入伍士兵来说,只要他们的军功以及能力、资历、忠诚等各个方面达到相应要求,即可军衔获得升迁,不同的军衔一般对应相应层级的军职,不得越级或下迁,但特殊情况除外,但对于像草太这样的武士来说,也许不少人在服满役之后便会申请退伍,而非终身当兵或者不愿意不适合升任高等军职,那么则采取特殊军衔,即十二级军爵制,每升一级军爵,不会获得军衔升迁,但待遇福利以及退伍之后的相关安置则会获得较大程度提高,同时高级军爵在荣誉方面甚至高于军衔,因为他们必然都是人人熟识的战斗英雄,简单点来说,他们完全就是靠杀戮扬名同时赚取奖励)的草太来说,胜利就在眼前了。只要他们能够再进一步,把这些惊弓之鸟般的第二道防线也彻底摧垮,那么对于纪律不严的僧兵来说,必然是致命一击!
想到这,草太用力甩了甩因剧烈战斗、体力消耗以及被战场的喧嚣声刺激得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左右手齐齐松开,任凭那面已经坑坑洼洼、破损严重的厚实盾牌和手中饱饮鲜血污浊不堪地长枪掉在地上,铿地从腰间抽出剑身灿然如雪的锋利太刀,透过鼻孔深呼吸吐纳出一口浊气,浑身瞬间放松,眼神却异常森冷地瞄准了冲过来的黑压压的持刀僧兵,脚步一撵,毫无畏惧地飞身冲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草太并肩作战的同袍们也纷纷抛弃了对付长枪足轻的厚盾和长枪,清脆悦耳的抽刀声此起彼伏,无数矫健悍勇的身影齐齐腾挪上前,三三两两地组成单兵作战集团迎上前去。
龙战于野 第九十七节 英雄绝唱(抱歉,补昨天的)
“奶奶的,老子叫你跑!去死!!!”草太一声怒吼,手中太刀唰唰劈出,两抹绚丽的白芒闪现,只听噗嗤、噗嗤两声,背心的竹甲撕裂、狰狞的伤口暴露出来,滚烫的鲜血激射而出,两名狼狈逃窜的僧兵先后惨叫,向前扑倒在地,身体痉挛了片刻就没了动静。
“呼……”扫了一眼已经跑远了的剩余僧兵,草太终于不再追杀,停下了脚步长呼了一口浊气,只觉鼻端萦绕着的尽是浓烈的血腥气味,方才惨烈厮杀中无暇顾及,此刻停下手身处尸横遍野之间,顿时令人头晕目眩、发闷作呕。
略微喘了口气,草太立刻回转过头,发现身后的战斗也已经差不多都进入了最后的收尾阶段,除了几个负隅顽抗或者是没能及时逃掉的僧兵犹自抱成一团在苦苦挣扎之外,整个混乱的战场已然渐渐归于安静,原本芳草茵茵的河畔此刻已是铺满了遍地尸体、残破旗帜、遗弃铠甲和破损兵器,显得异常苍凉。
见兄弟们无需援助,其实早已筋疲力尽全凭一股血气支撑的草太直接不管不顾地一屁股坐在高高堆起的尸堆上,休息了起来……
大军本阵,
“禀告将军,天养院出击僧众已尽数被我军击溃,初步统计,杀伤敌军约逾一千,俘获两百,不过还是有至少一千敌军不惜血拼,冲破了我军堵截的防线,撤回了天养院,是否乘胜进击,攻下天养院,请将军示下!”一名浑身浴血、整张脸乌起码黑,连五官都分不清的伊藤将领正躬身向才藏汇报着刚刚结束的战斗情况。
“不用追歼了,立刻传令下去,消灭残余敌军,然后就地休整、整理战场,警戒部队立刻展开防卫线!”才藏没做任何思考,直接挥了挥手命令道。
“是!”将领行礼,转身大步走出了幕府,所过之处,印下一个个鲜红的脚步痕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