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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中,枪刃哧的一声洞穿了单薄的铠甲,前**没入,后**探出,沉重的压力将武士体内的血液尽数挤了出来,漫天喷洒,沐浴着敌人的滚烫热血,真田鬼卒再次仰天长啸,那满脸血污的模样令人难以想象的恐怖!
同样的一幕不断重复发生在整条混乱的火线上,这些悍不畏死、身形矫健的真田鬼卒锐不可当,大氅挥舞、长枪翻飞、呼喝四起,这些真田鬼卒所过之处,德川军是人仰马翻,被杀得落花流水,更可怕的是一条长枪、上身**、下身仅仅一副裙甲的真田信繁,简直犹如战神在世一般,一马当先,始终冲在最前面,一杆家传枪翩翩而舞,仿佛一条赤色蛟龙流转周身,神挡杀神、佛挡诛佛,大步向前,手下竟无一合之敌,不管多少足轻围上去片刻之后无不四散飞出,浑身不知道被扎了多少血洞,已是死得不能再死。
虽然德川军也是悍不畏死,不断有自负剑术或者枪术过人的武士上前阻拦,但是下场无一例外,全都是几枪就死,细细观察,令人难以置信,真田信繁一路向前,身后的血路竟已经躺着不下百名德川武士的尸体。
这样的悍将在混战中起到的作用是不言而喻的,首先,真田鬼卒们看到他们的少主如此骁勇,自然是纷纷仰天咆哮、倍受鼓舞,而紧跟其后的武田大军虽然看不清前面的情况,qǐζǔü但是听声音总算知道是自己这边胜了,于是也是士气大振,战斗力跃增,杀得德川军防线无奈之下、节节后退。对于德川家来说,这却是个噩梦,真田信繁一个人,几乎杀伤抵得上一个番队,更别提他四处杀敌,把德川的中军、后军是搅得一团糟,根本无法有效组织起力量。
这种极其憋屈的战斗打得越久,德川军越是感到难过,伤亡也是愈发惨重,松平康忠身经百战,他自然不可能放任战斗朝着不利的方向发展,那么关键,不用说,自然在于真田信繁。所以,松平康忠试图扭转局势,当机立断派出了手下所有悍将,一齐上阵带领最精锐的旗本,设法围杀信繁,可惜信繁不是*子,看到那么多人追他,还冲上去,那不是嫌命长了找死吗?他虽然武艺过人,但又不是浑身刀枪不入的阿喀琉斯(貌似、可能、也许,真田信繁不知道阿喀琉斯是谁o(╯□╰,于是虚晃一枪,真田信繁掉头就跑,转眼就消失在了人群中间,直看得一干德川武士眼睛**,这还是个武士吗?居然不顾及荣誉地逃跑?可怜啊,他们不知道,真田一族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地方豪族,族内的教导完全都是学自真田信隆教授的那一套,无论是思想、做法都只讲求实用,根本不讲没用的花架子,比如现在吧,若是一个正统的武士,那肯定是迎上去,命可以丢、面子不可以丢,可惜,信繁可不管这个直接就跑了,不择手段去追求胜利的前提就是,保存自己,杀伤敌人!
很快,信繁的身影又出现在另一处,继续挑起腥风血雨,又是杀得德川军鬼哭狼嚎,就在松平派遣去围杀信繁的旗本们气喘吁吁地赶到时,一声苍凉的号角声忽然响起,轰隆隆、轰隆隆,隐隐约约,一阵仿佛洪水袭来的声响从远处的黑暗中传来。
“武田骑兵!……”松平康忠呆呆地望着黑暗中的躁动,仿佛一瞬间丢了魂似的喃喃自语了一句道。
是夜,德川松平康忠部惨败,三千健卒,十亭里去了七亭,狼狈逃回滨松港的还不足六百人,七员德川将领战死,主将松平康忠身背数处箭疮,昏迷不醒,滨松港,顿时陷入一片愁云惨淡之中。
执旗四方 第三十六节 铁甲舰
远在千里之外的摄津国石山本愿寺,“杀啊!!!!”
“エイエイオieioh!!!”
“秉承佛祖旨意,誓杀佛敌织田!!!”
围绕着高峻雄伟的石山,各种喊杀声、呼喊声、惨叫声交错混合在一起,响彻天际,遥遥望去,石山下犹如一片火红色的海洋,一个个织田的足轻方阵整装待发,密密麻麻高举的长枪如同一片麦浪般,此起彼伏,加上正对着石山山门处山脚下的那一排大筒以及混编在大筒队中的数千铁炮足轻番队,整个石山被包围得水泄不通,放眼望去,尽是杂而不乱、井然有序的织田大军,蔚为壮观。
再看石山之上,东西南北四个山门都正处于激烈的争夺之中,一条条粗壮的“彩带”蜿蜒而上,仿佛绳索般牢牢将本愿寺束缚在其中,无从逃脱。原本坐落在半山腰的一些分寺庙以及木砦、石砦则早已在气势如虹的织田军第一波总攻中就一一陷落,起到的延滞效果微乎其微,不仅得不偿失反而损失了大量的有生力量,同时,士气方面也是遭到重挫,导致后续的阻击皆是不顺,固若金汤的石山竟是在短短两天之内就丢掉了全部外围阵地,只能龟缩在本愿寺中,苟延残喘。
不过,接下来,攻无不克的织田军也终于碰上了难啃的骨头,那些溃退的僧兵、佛徒撤到山门处便不再后退,而是据门死守,誓死顽抗,凭借着地势险要和面面俱到的防御工事一次次将织田军的迅猛攻势挡在了外面,寸步难进。
致命的利箭、弹丸、炮弹四下乱飞,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不停炸响,刀光剑影,在阳光下着刺眼炫目的光芒,双方就着山门开始了残酷的拉锯战,不到一百平米的区域内成了名副其实的绞肉场,尸积如山、鲜血横溢,简直像人间的修罗地狱,令人惨不忍睹。
但双方的将士却是浑不在意,无视身边倒下的同伴和敌人,只是并力向前,踏着尸堆挥舞手中的刀枪,声嘶力竭地嚎叫着,仿佛一头头受伤的野兽般,犬牙交错地厮杀在一起,鲜血迸**,人头滚滚、断臂残肢乱飞,战线每前进或者后退一步,都伴随着无数战士的尸体轰然倒下。双眼中除了一片血红再无他物,空白的脑海中只剩下最后的声音,那就是向前,**敌人,或者被敌人**,否则永无休止!
战事进行的第三天里,趁着前几日轻易攻占石山外围工事的胜利,织田军一鼓作气、六大军团轮番上阵、出动超过4万人,四个山门一齐进攻,高强度、甚至不计代价地强攻了个时辰,然而到了夜幕降临之时,除了山门前留下的那尸横遍野、血流漂杵之外一无所获,本愿寺的僧兵们的耐力和毅力以及死战到底的决心远远超乎织田军的意料,几乎是寸土必争,甚至一段残垣断壁,那些已经陷入疯狂的佛徒们竟和织田军反复争夺了数次,几经易手,双方付出的伤亡就有近四百人。
当夜,织田大营,信长亲自召开会议,商议军情,激烈讨论一番后,众人达成共识,眼下是到了此战的关键时刻了,只要能够攻破山门,本愿寺最后的一丝意志就会崩溃,伟大的胜利就唾手可得了。但是,虽然就眼前的情况来看,胜利已是在望,但不容有丝毫的掉以轻心,从今天的战斗中,所有人都已经见识到了,那些被佛教义**后的佛徒、僧兵完全就是一群狂热的疯子,为了佛祖去死,他们可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慨然赴死、前赴后继,这样背山一战的疯子是可怕的,稍有不慎,0M本愿寺内那人数丝毫不少于织田大军的佛徒大军完全可以扭转战局,所谓一步错步步错,一旦被敌军抓住某个薄弱环节,攻破封锁,届时恐怕就会引起连锁反应,己方大军反而会陷入危险境地。
基于以上的判断,信长决定,暂缓攻势,削弱本愿寺内逆贼们的抵抗和警惕之心,全力应付海上大战,确保熊野水军顺利击败村上水军,彻底阻断本愿寺对外联系,隔绝寺内的饮水、粮道,困而不打,在生理、心理上拖垮本愿寺军,然后力求一击成功。
于是,在接下来的五天内,石山外突然变得风平浪静下来,所有战斗全部停止,织田大军整日缩在连绵的大营和半山腰经过修复的木砦中,高挂免战牌。而石山南边的海面上,却是千帆竞渡、炮火轰鸣,不断试图打破封锁网、进入本愿寺输送补给的村上水军和焕然一新的织田家熊野水军,你来我往,激战不已。巨大的炮火轰击声、水手们的呐喊声几乎盖过海浪的翻腾,清晰地传到本愿寺内。
双方不相伯仲的激战持续了一天,第二天一切海战终于见了分晓,信心十足、整军再战的村上水军万万没有想到,熊野水军竟能如此隐忍,不惜损失那么多战舰,一直将战前传的沸沸扬扬的所谓秘密武器铁甲舰留到第二天,给经过第一天大战后错以为根本不存在什么铁甲舰、防备之心松懈下来的村上武吉一个突然袭击!
艘庞大坚固的铁甲舰在村上水军的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从淡淡的海雾中破浪而出,毫无顾忌地抢占上风向,然后直冲村上水军阵型,横冲直撞、舷炮轰鸣,顷刻间就将村上水军赖以成名的蝴蝶阵冲得七零八落,但村上武吉也不愧是纵横大海的枭雄,短暂失神后立刻组织反击,可惜,他还是小瞧了这些简直就是耗金无底洞的铁甲舰,村上水军的炮弹轰击在厚重的船体外挂铁甲上,不是直接被弹飞了出去就是仅仅只留下一些小坑,其他毫发无伤,可是铁甲舰的新型火炮和犀利撞角,却可以轻易将村上战舰一艘艘地击沉、撞毁,7艘铁甲舰仿佛7名武艺超群的剑客一般,在无数村上战舰之中肆意穿梭、如入无人之境。
就在整个村上舰队被7艘铁甲舰牵制、乃至打乱的关头,熊野水军适时杀出,顿时毫无悬念地打败村上水军,村上武吉见事不可为,无奈下令撤退,即便如此,仍是损失惨重。是役,村上舰队近400艘战舰,被击沉132艘,俘虏74艘,重伤45艘,随行的运输武器、粮食的货运船,尽数被织田军俘获!
至此,一直支持石山本愿寺的毛利家海军再也无力输送物资,本愿寺的外援终于彻底断绝,成为瓮中之鳖。
执旗四方 第三十七节 佛挡诛佛
“呜呜呜!!!”雄浑低沉的长牛角号声连绵而起、响彻天际,120名吹号手鼓着腮帮子,竭尽气力地让这宣战的号角声一浪高过一浪的久久回荡在石山下,经久不息。
轰!!!轰!!!轰!!!轰隆隆!!!唰、唰、唰……、哆哆哆……笃!!!
呼啦啦!!!一杆巨大的血红色战旗倏然竖起、迎风怒展,猎猎作响!战旗之后,**翳的天际下、辽阔的原野上,号角长鸣,整整两百支织田番队严阵以待,头顶苍穹、脚踏大地、剑指石山!血红色的大氅随风飞舞、俯瞰而下,整座石山仿佛被一片猩红色的汪洋血海紧紧包围在中间,如同澎湃风暴中的一叶扁舟,摇摇欲坠。
厚重的乌云笼罩在石山顶上,缓缓向内心转动着,渐渐汇聚成一个恐怖的漩涡,仿佛是狰狞的恶魔之口,似乎随时可能将整个石山一口吞下,一种令人近乎窒息的沉重压力弥漫在天地之间,凛冽的朔风也从寒冷的北方席卷而来,从大地上呼啸而过,卷起漫天尘埃草屑灰蒙蒙的一片,萦绕在石山的周围,给这座曾几何时、佛光普照、香客络绎的佛教圣山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死气。
本愿寺与织田之间的生死斗在沉寂了三天之后,最终之战终于如期来临。
在濑户内海一战后,村上水军几乎全军覆没,本愿寺来自毛利家的军事、物资援助渠道已经彻底断绝,整个石山已成绝地,除了放手一搏,本愿寺家已经无计可施。可惜呀,命运的齿轮一旦转动,一切都不再是人所能控制的了,本愿寺家的传承已是风中残烛,覆灭在即了。
……
遥望着远方蜿蜒的山道,我骑在马上,微微偏转过头,朝鹿之介问道:“德川家那边的战事如何了?最新的情报还没有送来吗?”
闻言,同样眼神中含着一丝莫名感慨、眺望着石山的鹿之介立刻回过神,在马上抱枪禀报道:“最近的情报还是前天送来的,三河那边,武田家的透波里防范得相当严密,为了避免让有心人发现,我家的忍者唯有格外小心谨慎,因而情报未能及时送到,不过不会耽误太久的,我家在三河潜伏的实力完全可以保证信息的畅通!”
“嗯,既然如此,那就暂时不管那边了。反正不出意外的话,德川家应该是等不到丹羽大人的援军抵达了,单论布局能力,德川远不及信玄公啊!此番三河之战,从一开始,德川家就已然落在武田的彀中了,挣扎顽抗终究不过是徒劳而已啊!”我一边仿佛自言自语着,一边内心暗暗微叹:看来,历史又改变了,德川家恐怕是在劫难逃了。也好,提前少了一个麻烦的对手,只是可惜,先前准备的一步暗棋是用不着了。
“武藏!”沉默了片刻,我忽然抬头,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前方,口中喊道。
“末将在!”话音刚落,身后的武将中立刻有一人应道,叫武藏的年轻小将有着一张颇为清秀的脸庞、略显瘦削的身材、不高,眼神中透着一丝淡漠,腰挎着双刀、没有携带其他的武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