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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主公。”筑五郎点头应了,转身便去取刀甲。
…………
“将军,敌军又上来了。”长岛城墙上,庆次正扶墙眺望,有些出神,忽然听到身旁侍卫的惊呼声,猛地清醒过来,剑眉微皱,立刻将目光投向城下的那条连接长岛和大鸟居砦的篠桥,过了片刻,神情一转,面露笑意道:“不用担心,我军占尽地利,敌军空有大军却碍于桥道狭窄无法展开进攻,城门高枕无忧。”
“是哪个家伙这么狂妄自大呀!真正的战斗还未开始,便想当然认为我军可以高枕无忧的?”庆次话音方落,只听楼梯处瞬间争锋相对地传来一句语气威严的喝骂声。
“参见主公!”所有城墙上的武士齐齐躬身行礼。
我挥了挥手,示意大家不必多礼立刻回到各自战斗位置,然后径自走到庆次身边,一边惬意地吹着风驱走洋洋睡意,一边道:“你这小子,生死一战你居然让我高卧东床,干嘛?想独自尝试一下当将军的感觉?”
“我才没你那么无聊!”庆次直接翻了个白眼,表示极度鄙视道:“眼前这种小局面我如果都应付不了的话,那前二十年的饭岂不是白吃了?”
“哟呵,小子够自信的呀!既然如此,那请问,你怎么就敢大言不惭地断定敌军眼下无计可施呢?”我显得毫不在意,只是嘴角含笑地反问道。
“那篠桥长约百米,当初设计时便是作为连接长岛城到大鸟居砦再出轮中的唯一通道,因而桥道狭窄,加之两边都是奔流河川,一次最多不过并排行走五人,我军只要谨守于此,以弓箭压制,一揆乱军纵有十万甲兵,恐怕也休想飞渡此险关要隘!”庆次对着城下冒着矢石伤亡惨重,却只能以蜗牛般的速度向前蠕动的一揆乱兵,面露不屑地撇了撇嘴道。
“庆次,你要学会深入思考下去,而不是浅尝辄止,否则的话永远只能像这样轻易地就忽略掉了重要的东西!”
“嗯?”庆次闻言极为诧异,转头一看,见我的神情郑重不似开玩笑,这才迟疑着问道:“老大,你是说我的判断有问题?”
“当然,而且是身为一名将军,原本绝不应该犯的错误!”我的语气很重,就像在教训庆次一样:“你难道忘了,我们是在水中央的小岛上?!你说如果敌军利用正面佯攻,暗地里派战船从我们屁股后面来一次抢滩登陆,而我们的兵力尽数在这里看戏,会是什么后果?!”
“啊!”话一说完,庆次立刻脸色发白,懊悔万分地惊惶道:“糟了!敌军的佯攻已经超过了一个时辰,我真是白痴,居然没有看穿!老大,你放心,我亲自带队去堵,保证不让一个一揆乱军偷进城!”说罢,抽刀就准备带人往西门方向去,神情悲壮得仿佛真有千军万马正涌进城来似的。
“咳咳,你小子给我站住。”我伸出手去拦,差点就没拉住这个满脑子一根筋的家伙,“妈的,混蛋,这么风风火火的你想干什么?!我刚才只是提醒你而已,没说真有人杀进来!”
“哎呀,老大,你也糊涂了吧!你说的那种情况既然极有可能发生,当然应该去查看一番了!如果一揆乱兵真的打算声东击西,那我们不就可以先一步防患于未然了!”庆次一边神情急切地快速回答我的话,一边露出一副我真是老糊涂了的欠揍表情。
“哎!”我无语地摸了摸额头,怒其不争地轻叹道:“要是像你这样,到现在才后知后觉,人家早就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了!白痴,我早就处理好了,一揆乱军根本不可能拥有渡船了。”
庆次闻言脸上不由浮现出惊喜之色道:“老大,难道你已经……?”
“昨晚连夜提审了一个叫野田宗熊的俘虏,他是野田家的少主,虽然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大豪族,但相应的威逼利诱起来也更轻松一些。我只是随意吓唬了那小子几句,他就立刻信了而且吓了个半死,哭着求我饶他一命,倒真是有趣。”我哈哈大笑着说起昨晚那场颇具喜剧色彩的审问。
“老大,那个野田家难道是掌管长岛水军的吗?”庆次猜测着问。
“这倒不是,只是我告诉他,他只有立功赎罪才能免于一死。原本他最多也就是替我拉拢几个小豪族,但给了我一个惊喜地是,这小子自己急跄跄地道出一个隐秘,那就是负责看管长岛城战船的少贰家一直在想法脱离一向宗的控制并且此前多次联络野田家希望能够共谋举事。”
庆次眼睛一亮,立刻接口道:“原来如此,老大,你肯定于是将计就计,让他以少主身份代表野田家前去联络少贰家,让他们带着战船脱离一向宗!”
“不仅仅是这样,我让他带去了我的一份亲笔书信,交给少贰家。庆次,虽然你老大目前名气还不算大,但在这尾浓伊地区多少还是有些影响,我的亲笔书信必然能够使少贰家相信大殿的后续大军的确正在来长岛的路上,彻底摧毁他们的侥幸心理,事实证明我的计划很成功,不仅顺利策反少贰家,而且更令人感到意外之喜的是少贰家居然串联了大鸟居砦中所有非一向宗嫡系的各小豪族共同行动,突然袭击一向宗水军,抢夺了所有战船之后飘然遁去,嘿嘿,我估计僧兵统帅是气得不轻,要不然也不会如此不计代价地试图强攻篠桥!”
“太好了,少了那些小豪族的支持,一向宗的实力保守估计顷刻间就会损失四成,这真是全不费功夫的釜底抽薪之策啊!只是,希望他们能够尽快将一向宗大军里的豪族兵力也全部策反,这样就能为我们坚守长岛减少不少压力。”庆次顺便将自己的想法也提了出来。
“放心,就算不用我说,那帮家伙也知道该怎样做,一揆大军中裹挟的的那批家族兵力都是他们这些小豪族无法承受之重,他们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自我拯救的,就不用我们来费心了。我只是严令他们立刻利用大船进行家族迁移,尽量往南,如果能碰到大殿的军队,将我的信送到大殿手上,他们不仅能够得到庇护,我们的苦守也就至于遥遥无期了。”我定定地看着城外的湖面,口中说道。
“那么,老大,按照你所说的,现在复杂的情况已经基本理清了,长岛城以及大鸟居砦中的粮草、一向宗家眷、物资这些都是一揆大军无法舍弃的根本所在,无论何时一揆主力得到我们袭占长岛的消息,都将不得不回师,而我们只需背壹坚城死守到大殿平叛军或是三人众大人的军队到此就是功德圆满了!”庆次一边说着,一边眼眸中爆发出一股澎湃的战意!
“哼!利用一揆主力还未来得及回师的这段间隙,我们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我回过头,对庆次道。
“夺取大鸟居砦!”
…………大鸟居砦的瞭望尖塔上,愿证寺孝正和孝衡此刻也正凝神眺望着篠桥上的战斗,只不过心情截然不同。
“怎么办?孝正!我们丢了长岛城,现在又一时大意丢了水军的所有战船,如果住持回来,我二人该如何交待呀!!!”孝衡一脸绝望地站在孝正身旁,就像得了失心疯似的一刻不歇地喃喃重复着同样的话。
“孝衡,你给我闭嘴!”孝正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怒气勃发地一拳击在孝衡的脸上,顿时将其打飞了出去,重重地跌倒在地上,整张脸眶肿的乌紫,鼻血横流。“身为坊官,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重新夺回长岛,而你,很遗憾,我宣布暂时剥夺你所有的指挥权,因为你已经丧失了作为一个战士应当具备的勇敢之心!来人,将孝衡坊官带下去,让他好好清醒一下!”
“遵命!”孝正一直就是武官,因而那些僧兵毫不犹豫地选择听令行事。两名僧兵迅速上前,将有些晕乎的孝衡架下了箭塔。
“长岛城!”孝正再次将目光投向不远处高耸的长岛城城墙,咬牙切齿地自语道:“我一定要夺回来!”话说到最后,孝正的脸上已经只剩下孤注一掷的疯狂神色。
魔王天下 第三十二节 阵!迫!御!攻!
大鸟居砦东南一处浅滩。
“大鸟居砦中剩下的全是一向宗僧兵,人数大概在两千左右,不过强攻篠桥他们至少已经损失不下百人,伤者应该也不少于此数。现在敌军的大部兵力都集中在西门篠桥前,只要我们行动够快,应该能够出其不意地给这些一揆乱兵来个黑虎掏心!”庆次一边轻轻地拨开挡在面前的芦苇丛,一边小声详细地说道。
透过庆次拨开的缝隙,可以清晰地看见不远处大鸟居砦的木墙上,几名手持长刀的僧兵正来回巡逻警戒。我转过头,对同样在凝神观察的庆次轻语道:“打蛇打七寸!我们人数处于劣势,因而决不能硬拼,伤亡太大的话那是得不偿失!杀进去以后,我们要始终抱成一个拳头,集中全力打疼他们,不要念战、更不要僵持!”
“明白!”庆次点头应了,于是朝身后的武士做了个手势道:“神射手,干掉城墙的哨兵!利落点!”
几名神情肃穆的武士应命,慢慢地放轻脚步,从后面走上前,然后在宽阔的芦苇丛中排成一排,正对着芦苇外大鸟居砦的城墙,每个人从身后卸下清一色的草绿色重藤弓,开始调试弓弦以及弓臂。
见我十分好奇地看着这些人的动作,眼神一眨不眨,庆次碰了碰我的胳膊,脸上轻笑道:“老大,怎么样?这些都是由鹿之介训练的神箭番挑出来的,个顶个的神箭手,百步穿杨没的说!”
“呵呵。看他们熟稔的动作以及手指上的厚茧就知道,的确是好手!”我闻言也笑了笑道:“就是因为鹿之介的箭技是我们中间最好的,我才将神箭番交给他,可是这小子一直神神秘秘的,不准我去视察,说什么要搞特殊训练,所以今天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看起来确是不凡。”
“嘿嘿,老大,你可要一视同仁啊!既然给鹿之介准备了神箭番,什么时候给我配齐铁骑番啊?”庆次张着嘴,一个劲地对我傻笑着,好似一只人形的哈巴狗一样,滑稽至极。
“暂时不行!”看到庆次瞬间头耷拉了下去,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失望神色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冤屈似的,我有些哭笑不得地接着道:“庆次,老大现在没钱!铁骑番和神箭番从先期投入上看不具备可比性,铁骑番不仅需要配备良马、甲胄、骑枪、马具等等一大堆吞金子的装备还需要精料、场地、兽医这些同样宛如无底洞般地相应配套设施建设,而且真正的铁骑,人少了在战场上海比不上轻骑的作用,因此只能暂时搁置。等到我受封一块比较完整的领地,‘龙道’的扩张发展也步入正轨,我会第一时间拨出特别资金全力建设一支铁骑番!”
“好,老大,我们一言为定!”庆次脸上居然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恶心表情,好像赖上我似的道:“你可不能骗我,不然,我就跟你拼命!”
听着庆次那变了味的说话声,我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差点就忍不住吐了!我不禁心想:怪不得后世小日本的AV制作和某产业极度发达,敢情这是从老祖宗身上传下来的变态基因啊!
再说下去我怕庆次搞不起变身都算是轻的,于是赶紧止住话题,随意敷衍了一句:“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放心就是。现在不是纠缠这事的时候!你小子给我规矩点!”
庆次那个得意的笑啊!
经过一遍仔细的调试,神射手们纷纷露出满意的神色,显然是手上的重藤弓已经达到最适合他们的程度和感觉,于是纷纷抽出拇指粗的特制狼牙箭,搭在弦上,开始静静地瞄准。不同于静态射击,要想对动态目标一击而中,不得不进行长时间的计算和模感,毕竟弓箭不是后世的狙击枪,一扣扳机,子弹在空中飞行的时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羽箭受空气阻力以及风的影响比较大,因而,越是弓箭高手越是冷静而又耐性。
过了一会儿,我也渐渐发觉出不同来,这些神箭手之间并没有任何的眼神或是肢体乃至语言交流,但是稍微有心的人便会真切地感觉到他们每个人的气机竟然隐隐达到相合的状态,仿佛成了一个无法分开的整体,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咻咻咻!……”就在我思绪泛起的一瞬间,七支通体黑色的长箭宛如长虹贯日般弹射而出,凄厉的破空声让身处旁边的我感觉耳膜一阵剧痛,等恢复过来抬头再看时,只见城墙上,七名僧兵尽皆捂着被长箭透颈而过的伤口,无声挣扎着翻倒掉下城墙。
“干得太棒了!”看到这神乎其技的一幕,我也不禁激动地朝神射手们伸出了大拇指。他们看到我的手势先是疑惑不解,然后见我惊喜溢于言表的笑容似乎明白了手势的意思,于是也纷纷笑着躬身向我致礼。
“现在该是我们表演的时刻了!所有人,出击!”大喊一声,腰间一抹流光闪过,‘天罚’已然在手,我率先冲出芦苇荡,向大鸟居砦扑去。
“哼,早知道老大你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