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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声席卷而出的强劲气流居然震得久通、直国等人耳膜生疼,众人不禁齐齐神色剧变、相顾骇然,难以想象如此惊人的盛事到底是何等的绝世杀神!不过可惜,现实已经不容他们再神游物外下去了,因为闻其声不见其人的道旁密林中突然爆发出几声尖啸的破空声,只见几道闪电般地黑影飞射而出,直向骑马众人而来!
“轰!”第一个不幸享受到撞击的松永武士终于让所有惊疑不定的人见识到了黑影的恐怖,因为那赫然是一根被人斩断的粗壮树干!可怜被击中的武士,连带着坐骑直接被势如奔雷的树干迎面击实,马匹胸骨尽碎,悲鸣一声当即翻倒马上的骑士宛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被远远抛飞了出去,血洒漫天。
“啊!”如此恐怖的一幕顿时让其他临近的松永武士惊呼出声,立刻拼了命地勒转战马,躲避那些剩下的飞射而来的黑影。干什么?废话,谁想被几百斤重的树干砸中脑袋!
可惜呀,这世上有一个名词叫做概率。尽管旗本并不太多,但是山道狭窄因而彼此之间可供腾挪的间隙实在太小,人马又挤在一起,短短的几秒钟时间根本来不及躲避。
霎时间,整个荒草零落的小径上,“轰、轰……”的撞击声、战马长嘶、武士惨叫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一个个旗本的身体就像破麻袋似的被巨大的冲击力击飞,在空中交错横飞,血线交织,化作一副凄美绝伦的画卷。
“少主,快走,我们留下来拦住他。向北走,去找织田家伊藤徐晔!”直国不愧是军师级的人物,生死一线之际,仍能保持令人吃惊的冷静,所以他在一瞬间便做出了最果断的决定,那就是留下大部分人殿后,拼死也要拦住这个杀神只有这样,久通才可能有一线生机。什么,你说几十人群殴一人还需要逃跑吗?难道你是瞎子吗,这家伙可是能随手抛树干当暗器的!!!
久通仍是晕头转向地茫然样子,对于他来说,今天一连串的事的确太过考验人的神经了。可是,始终护在久通身边的四名旗本却是久经沙场,听到直国的嘶吼声顿时反应过来,立刻一马鞭抽在久通的坐骑上,头也不回地跟着久通冲出了山道,转眼消失在狭道外宽阔的草地尽头。
而这时,一个手持巨大炫黑铁扇的巨汉缓缓出现在一方巨石上,只见他面方口阔的粗蛮面孔上,布满了凶狂、残暴的杀意!
……十分钟后,
铃木重朝满脸狰狞地舔了舔铁扇上沾染的粘稠血液,环视一周,确定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完整’站立的人后,残忍一笑,身形缓缓没入了森林,左手上,直国的头颅仍在一点一点地滴着血,那张凝固在死前一刻的脸上,仍保留着面对死亡时无言的绝望与惊恐!
魔王天下 第五十五节 强者对决的序曲……
纪伊山脉北端,通往高田城的山路上,
无边的荒草、蓊郁的密林和遍地的碎石在夕阳斜照下构成了一幅山间最唯美的画面,如果没有那一地沉浸在鲜血聚流而成的小溪中的尸体,这里的一切都令人感到一种带着淡淡宁静的美丽。
庆次一边若无其事地漫步于尸骸中间,一边用丝巾仔细擦拭着沾满血污的佩刀,英俊得近乎妖异的脸上尽是不屑的神情,如若是熟悉他的人看到,一定会知道这是庆次在一场十分不爽的战斗之后才会有的表现。
“老大!”我正站在战场边缘,有些出神地想着别的事,庆次的一声叫喊让我清醒了过来,于是,抬眼望去,到处是来来回回忙碌着清理战场的伊藤武士。
“老大,想什么呢!”庆次将刀插入鞘中,大步流星地走到我身边,带着好奇神色地问道。
“哦,没什么。”我随口敷衍了一句,然后立刻转换话题反问道:“战况统计出来了没有?”
庆次向来神经粗大,根本没有在意或是纠缠刚才的问题,直接撇了撇嘴,满脸百无聊奈地答道:“这种结局早已注定的伏击战有什么好统计的?铁炮队配合劲弩队的杀伤力,敌军根本就是我们砧板的一道菜而已,来的三千兴福寺僧兵除了被俘的近两千人,其他的一个也没逃掉,全都躺在这了,我军大概阵亡了十几个人,伤的比这还少。剩下的东西还在清理之中!”
“让负责清理战场的兄弟们立刻撤下来吧,不会有什么大鱼的,顶多也就是兴福寺的坊官或是主持,对我们屁用没用。”我招了招手,示意身旁的侍卫将我的命令传达下去,然后接着道:“铠甲、兵器、物资什么的,留给第10番队慢慢处理,我们还有好几十里地要赶着跑呢!”
庆次没有一句废话地径自点了点头,回身让一名武士将命令带去给隶属后勤支队的第10番队,然后面露一丝忧色地回头言道:“老大,握紧拳头的战术的确很有效,只是我有些担心将士们能否坚持得了这样超负荷的消耗,毕竟又要赶路又要作战,接下来的两场可都是硬碰硬啊!”
闻言,我微微也有些脸色凝重,沉吟半晌道:“真正铁血的军人必须始终不懈地坚持着近乎严酷的体能训练,而伊藤军里每一个人都是经历过极限考验的战士,如果他们都无法完成我制定的计划,那么我可以大言不惭地说整个日本也没有军队可以做到!所以我们要敢于挑战极限!荣耀或是战死?我相信我的部下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结果!”
“哈哈哈,老大,我最喜欢有难度的挑战了,不然如何衬得出我花之庆次的威名呢!”庆次闻言,双眼立刻充斥了火热,一副天下牛叉舍我其谁的神情,高喊道:“老大,还等什么?!立刻出发吧,我要将那些只敢乘人之危玩偷袭的胆小鬼的脑袋统统砍下来当球踢!(我发明的流行于军中的蹴鞠运动)”
“鲜血和杀戮,才是勇士最好的勋章!”我喃喃自语了一句,然后猛地朝散布在山道各处正在休息的番队高吼道:“所有番队,立刻集合!”
啪啪啪……,顿时,整个山道上响起连绵不绝的密集而坚定的脚步声。三千赤甲武士缓缓汇聚成一条钢铁洪流,然后站立在我的面前,无声地等待着我的命令!
…………
一片高低起伏的绿色丘陵中间,一支清一色无袖赤衣的军队正默默向正东方跑步前进,除了沙沙的凌乱脚步声,整个队伍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从此细微处便可看出其不凡的纪律性。
“大哥,让兴福寺那群僧兵走北路,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呀?”重秀骑在马上双眼深沉地凝视着前方,仿佛浑然没有听见身旁并鞍而行的年轻蓝甲武士的话。
“我从来没指望过那些只知道喝酒吃肉玩女人的废物!我们只需要腰间的铁炮和手中的雉刀,杂贺党从来不需要盟友,更何况是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垃圾!我让他们走北路,只是为了吸引伊藤家的目光而已!”半晌,重秀忽然开口,语气冷漠地言道。
似乎对重秀的这种怪异的行为丝毫不感到惊讶,年轻武士只是面露一丝迟疑之色地问道:“大哥,这样做是不是有些……”
“即便是废物,也有他的价值。既然在战斗上他们给不了我们什么帮助,那就拿他们自己当做诱饵,替我们掩护一下吧。”重秀的嗓音听上去有些飘渺不定的虚无,“兴福寺的残兵败将应该还有不少于三千人,兵力差距不至于那么悬殊只要足够谨慎,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是,这种时候,我们难道不应该团结协力吗?”年轻武士似乎还是有些心里上过不去,激动道:“大哥,即便我们杂贺党的铁炮再强大,面对织田信长入侵近畿的大军,如果不能和其他势力团结起来抱成团,是不可能有战胜希望的!”
这一次,重秀却缓缓转过头,眼神炯炯地凝视着年轻武士,直到其满脸涨红不敢直视,才微微一叹,轻声道:“重兼,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那就是永远不要让他人的话左右你的思想和决断!我问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将自己摆在和织田家对立的角度的?嗯?!”
轻轻的一句温和话语却让叫铃木左太夫唯一的儿子铃木重兼顿时颈后渗出细密冷汗,因为他突然惊惧地发现自己就像兄长重秀说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下意识地将织田家当做不共戴天的仇人,可是实际上,铃木家和织田家到目前为止根本没有任何交集,自然也就更谈不上交恶了!想到这,重兼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身影,立时额间冷汗涔涔,表情都变得有些僵硬铁青,用颤抖的语气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的重秀道:“大哥,难道……?!”
“有些事了解就好,暂时藏在心里吧。迟早有一天,我会让那些胆敢算计我铃木家的家伙付出惨重的代价!”重秀说话时,眼中闪烁着一种莫名的寒意,那是属于绝世强者的凛冽杀机!
魔王天下 第五十六节 父与子
(篇首语:到了今天,《战国奇缘》已经写了有50万字了,我真的很欣慰,大概对于每一位作者来说,书都是孩子一样的存在,我们不惜耗费心力只希望看到它茁壮成长!其实,突然想起写一些话是因为积蓄了这么久,心中突然有一种想要迸发的情感。哎,写书真的很累,不过累的同时我很开心,每一位读者的关注就是对我最大的鼓励!《战国奇缘》还有三大章,路还很遥远,我会坚持,永不懈怠!)
大和国南部,辰市野,
乌云翻卷的天空中,雷电交加、大雨滂沱,倾盆而下的雨水仿佛给一望无际的土地笼罩上了一层淡淡薄雾编织成的帘幕,灰蒙蒙的枯寂色彩给人一种抑郁沉闷不舒服的感觉。
骤然而至的大雨使一路急行的南路筒井军无奈停止了脚步,选择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开阔地快速安营扎寨,暂时休整等待天气重新放晴。这种在潮湿泥泞极端糟糕环境下只能静静等待的煎熬使筒井家那些根本没有经过多少训练的杂兵中间不断发生骚动,无计可施之下筒井顺庆只好以家主之尊亲自四处巡视,安抚部下的不满。
巨大的中军大帐一侧,一座稍小的牛皮帐篷矗立在那,帐帘卷起处,依稀可见一个高大的正面朝着瓢泼大雨肆虐的天际凝望的身影,此人,却是筒井家上任家主顺昭最亲信人之一的“后见家老”被誉为右近的松仓重信。
“真是一场猛烈地暴风雨啊!”镜头拉到近处,只听微微有些出神地松仓忽然叹了口气,喃喃自语了一句道。
这时,松仓身后传来一阵笃笃的脚步声,然后只听见一个稍显稚嫩的年轻声音开口言道:“父亲大人,请恕孩儿多嘴,不知您为何对一场普通的暴风雨发出如此感叹?”
话音落定,松仓那双饱经沧桑的虎目中顿时有一抹难以掩饰的失望之色一闪而过,但很快又恢复的古井无波的宁静,然后松仓忽然用微微透露出一丝威严的嗓音问道:“重政,你觉得此阵联军与伊藤军的胜负如何?”
帐内似乎沉默了下去,半晌,先前那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语气之中带着明显的不确定和一丝慌乱:“父亲大人,我方集合的军势超过9000,而伊藤部不过区区5000人,而且我军三路分进使敌军顾首难顾尾,加上我家曾经一统大和之威望犹在,天时地利人和均在我手,因此孩儿妄测,此战我军胜算约在七成左右。”
“嗯。。”年轻武士的话得到的回应只是松仓的一声轻哼,就在年轻人也就是松仓重信嫡子松仓重政脸上渐渐显出一丝忐忑不安神情之时,重信倏然言道:“重政,为父并不想训斥你,但必须告诉你一句话:战争从来不是兵书!即便你读了再多的兵书,胸有万策,身临战场如若不不能根据实际情况冷静分析、沉着应对,巧妙部署,永远不可能获得胜利!身为一名将军,最重要的是要有一双理智的眼睛和谨慎的头脑,照搬兵书上的僵化模式来衡量敌我的实力,最终的结果绝对是你无法承受的灾难!”
“父亲。。。”重信长久以来形成的家长威严使这番话仿佛一计重锤狠狠地敲在重政仍嫌轻浮的心上,顿时,重政竟浑身微颤着,嘴里除了含混不断重复这两个词之外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重政,我只是想告诉你,身为一名武士,你必须要尽快成长到足以面对一切磨难的程度,否则你的命运注定不幸!从你刚才的那番评断中我看到了很大的进步,但是,这些还不够,远远不够!你说我军兵力多,的确,可是你为什么不再深入下去,思考一下彼此的战斗力差距呢?我方人数虽众,却多为临时征召的农兵,纪律不明、作战无勇,何以撼动伊藤徐晔那这个自鲶江之战后名扬近畿的织田家大将的那5000百战之师?!更何况,在联军侵入大和之前,伊藤家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大和国各豪族独立势力,这些曾经和老主公反复拉锯战了十数载仍无法根除的顽固毒瘤在伊藤军的攻击下却是摧枯拉朽般地惨败,可以说现在整个大和都在伊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