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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坐。”他号召她道。
“奴婢不敢。”
于是周荣用尽平生对人类虚伪的最大愤怒吐出两个字:我操——
尽管他不是啥细发人,一般来说还是不骂粗话的。
于是万素飞讪讪地过去,跟他一起坐在桌子上,想想也对,反正下药的事情他都不在乎了,她何必还辛辛苦苦端着。
斗争果然是加深了解的好东西啊……
“凉,拿点东西垫着”,他顺手推荐给她几本奏折。
万素飞细看了一下他推过来的东西,题目以及署名,不由皱了眉头道,“你让大臣们写统一天下的策论来着?”
“可不是么”,他恨恨道,“这些死老头子,个个说什么保祖宗基业,不可妄动,还不是想保他们自己一个乌纱,外加老婆孩子。这些写的都是什么狗屁!狗都不拿来垫屁股。”
万素飞心里绕了绕,陷入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坐在这玩艺上头的犹豫中。
“那个,我说,你有想法的吧!”他看着她,突然道。
“有……”
“说来听听。”
万素飞停顿了很久,她心中有全盘的计划早已不是一两天,但她期望在幕后暗暗操控别人达到,这样开诚布公地问她,反而让她很不舒服,就像穿宫荷装的感觉一样。
宫荷装是什么?是大周流行的女装,这地方风气开放,大的荷叶边掩映下,尖尖的领口开的极深,特别像她这样胸部偏小而偏高的,从侧面看,简直叫一个一览无遗。
也许她就是为了内监的圆领子,才制定她的计划的也说不定……
总之,她相当讨厌被人看得清楚。
她大概心理阴暗……
但心理阴暗的人看着周荣拿过来一张大地图,终于还是忍不住指画着开了口,非常正式。
“我朝地处中原,土地肥沃,物产丰饶,所弊之处在于群敌环伺,虎视眈眈。往上看,东有齐,西有秦,北有高唐,高唐之后是北戎;往下看,江北虽然新近为我们所得,但吴国还在,吴国之下,有韩赵魏三国相争,再往南,是弹丸南汉,川中则有蜀国据守。”
停了停,她问,“皇上想怎么打?”
周荣拣了一篇折子出来,“这篇写的倒还有几分道理。攻守当从易处先取,因此战略应该先南后北,吴国懦弱,韩赵魏又自相厮杀,并且江南富庶,得其物资人民,可以补充国力,若得江南,蜀国可飞书而召降,如不归附,则四面并进,席卷进攻可得。南境平定,再与北方强敌对决。”
万素飞低头看看,许久,皱眉道,“按道理看,这方案不能算错,当年王朴所撰《平边策》,讲得大致也是这样,但我想得却不尽相同。”
“你是如何想?”
“这方案太书生气,只做最好的打算,未作最坏的准备。”
“怎讲?”
“你看他说,若我们先攻北方,便要留兵力镇守南方,先攻南方,北方则会趁虚而入,所以在这点上是平等的——可实则,并不是这样。”
“齐主凌厉暴虐,好大喜功;高唐被你先父逐出中原正统,是为大仇;西秦则是因为土地贫瘠,人吃不饱饭,自然就要犯我边境,外加一个北戎狼子野心,窥伺中土,所以若我们大规模发兵南下,他们是决不会闲着的,最怕就是这几家联合起来,到时我们就腹背受敌,骑虎难下。而若我们示好吴国,先攻北方,你认为吴昌有种打过来么?所以我们可以暂且无视南方,倾力北上,这是其一。”
“退一万步讲,就算北方不来滋扰,江南占据长江天险,我军不习水战,这个难度,一样不亚于与北方诸敌硬磕。”
“第三,高唐骏马,东齐海盐,虽然不比江南瓷器丝锦利润丰厚,亦对我国国力不无小补。”
“所以,我的想法,是先北后南”,素飞指下如风,“平定北方,解决心腹大患,再下江南,魏武当年,就是这个打法,若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早已锁了二乔,哪论到司马家插手。”
周荣笑起来,连称“果然高见”。
万素飞却淡淡一哂,“我说这些,皇上难道心里没有数的么,不过是想看看我是不是为了复仇心切,提议先南后北罢了。”
周荣剧烈咳嗽起来……
“我倒宁可皇上留我的命,不是因为可怜我,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这样我才能活得长久些”,万素飞笑道,“如果皇上确证了我是可靠的盟友,接下来将各国细谈一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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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纵论
第四十七章 纵论 “既然你我都已同意应当先北后南,北上三国,你却觉得先啃哪里?依我之见,顺序当为东齐、西秦、高唐”,周荣跳下桌子,指着地图道。
“为何?”
“攻守之道,第一是利益原则,第二是难易原则。按第一条,东齐产盐,高唐产马,打下来对我们直接有利,而西秦那贫弊地方,说不定打下来还得汴京贴钱,所以首选当在齐唐二者之间;而根据第二条,高唐依附北戎,唐主甚至称北戎皇帝为‘叔皇帝’,所以一旦北戎出兵,将会与我国形成战事胶着,大为不利,同样,西秦之主与西北羌人有亲,一时半刻,难以急下,因此,两项比对,应该首选东齐进攻。”
万素飞手上把玩一支朱红狼毫,咬进嘴里片刻,道,“我的想法却略有不同。我的顺序为高唐、东齐、西秦。”
“还是按着皇上的两条原则,第一为利益,我同意西秦贫弊,应当后取,但齐唐之间,东齐之海盐只是财帛之利,高唐之良马除了贸易,还可以直接取为战力。第二为难易……这一点上,我却以为,皇上所谓易者实难,而难者实易。”
“怎讲?”周荣怪道。
“高唐武嬉文恬,地小粮荒,本来孱弱,所依者,不过北戎之力而已”,万素飞停了停,笑道,“然而,这年头,连亲儿子都靠不住,何况他一个‘远房’侄子呢。”
说着,她继续阐释,“北戎皇帝苍狼望,膝下七子,长子早年因谋反被杀,续立次子为太子,据说个性平庸,不是帝王之才,却有皇五子苍狼远,少年多才,军功卓著,颇得人心——说到这里,皇上还没想起来谁么?”
“你说李建成和李世民?”
万素飞打个不怎么响的响指,“正是!他们早晚祸起萧墙,自顾不暇。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让这一天提前来到,这样,我们就可以舒舒服服地把高唐放在盘子上,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可是,要做到这点,谈何容易?”
“送礼权臣也好,散布谣言也好……总能做的。若我字典里有谈何容易四个字,这时也不在这里了。”
周荣吃她抢白一句,有些暗气,却也无话可说,要说一步一个脚印接近看似不可能的目标,确实没人比得上她。
“接下来是东齐”,万素飞继续说道,“齐地自大夏崩毁,割据已久,土地富饶,兵马雄壮。然而,就在去年,先君去世,太子继位,早闻这位太子暴虐恣睢,不恤生民,尝剖孕妇腹以观男女,诛功臣族以夺人妻,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不出二年,不是将士离心,便是人民叛乱,到时我们乘虚而入,比现在去要便宜得多。”
“不过我们也不必等到那个时候,齐地与我们边界很长,而前些日子捷报传回,宣府已经打了回来,咽喉要地,现在又在我处。他若攻来,我军可以据险而守,他不攻来,我们则不断派出轻骑骚扰,所谓‘备东则挠西,备西则挠东’,其必派兵奔走相救,奔走之间,则边界的虚实和兵力强弱都会暴露。这时我们应该主力在与北戎交战,因此不需要太兴师动众,只须用轻兵骚扰即可。齐主多疑暴躁,知道我军征讨,必然会发重兵来应战,我军则不必久战,得利便走,这样几次下来,对方必然民困国竭,加速内乱。”
“再说西秦,实则这是最难啃的骨头,其难不在国富兵强,而在山川之险,函谷潼关,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秦主虽然平庸,倒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之辈,若再联合羌人,没有一场恶战,基本拿不下来。”
“攻秦之法,实在内修,人心向高处去,有如水往低处流,若我国政清人和,轻徭薄赋,人民丰足安乐,西秦之民自会生出羡慕之情,希望能在皇上治下。到时,知情的人就会做我们的内应,熟悉地形的人就会为我们做向导,其山川险固之难,就会大打折扣。”
“这三处得了,就足以把北戎驱出长城之外,让他们最多成为边患,而不能对我国腹地造成威胁。”
“在攻略北方之时,不可忘记为南下做准备。目前江夏已在我境,多有造船巧匠,可拨给资金,研发战船,操练水军。”
“吴国我们现在不去攻灭,这国家弱小,正可以做我国和韩赵魏三国间的软垫,等我军挥师南下,它说不定已经被另外几家吞食掉了。”
“若过了江,韩魏离我国近,赵国离我国远,可以远交近攻,这又是一番打算,还要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平定这三国后,飞书或者威吓大概就可以招降蜀国,地图上只剩一个南汉”,万素飞说到这里,语气不由凌厉了许多,“老天保佑它可要等到我去那一天,我要它亲亡于我手,将当初谋杀我父之人问个清楚,好好算账!”
周荣听得倒吸凉气,心下只有一句话盘桓:幸好这女人没落在别人手里。
半天,他才问,“之后呢?”
“对皇上来说,十年开拓天下,十年养百姓,十年致太平,也就差不多了。”
“不是对我,对你呢?”
“对我?对我没有之后……”,万素飞低头搓搓手,嘴角似乎是笑着的。
“有纵横天下的韬略,却只为一己私仇。你的头脑跟你的胸襟完全不配”,周荣摇头道。
“你少管”,万素飞老实不客气,“男人所谓帝王霸业,留名青史,还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喜欢站在权力顶峰罢了。”
“我不是……”
“切,别告诉我你是为了天下苍生。”
周荣想说什么,然而欲言又止,眯起眼睛想了半天。
他的眼睛是柳叶形状,狭长的,带一点妩媚的弧度,平时老喜欢圆睁着,神气太足,看不出来,而这时眯起来,万素飞竟觉得有些说不出的魅惑,而且,不知为何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为了什么统一天下呢,为了什么统一天下呢……”,他捏着下巴念叨着,突然呈恍然大悟状,好像头上迸发一朵火花,兴致勃勃地道:“为了让全天下都流行宫荷装!”
万素飞闪了腰跌在桌子底下。
这年头,果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色鬼抱负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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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章女生看起来可能有点闷,不过算是故事的一个主线预告,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和为什么会这样发生的一个把握。
话说……昨天最后一次拉票的时候,忘记了10月有31号……不过不食言哈,今天不拉了
第四十八章 疯女
第四十八章 疯女 万素飞与周荣谈论的第二天,朝上传来两件颇为震动的消息。
第一件,刘陵在夺回宣府班师的途中突染急病,军中医资匮乏,旧伤发作,回天无力,没于军中。
消息传到汴京,周荣扼腕痛惜。率百官白衣缟素,出城四十五里迎军,亲扶灵柩,恸哭失声。命厚葬,追封安国公。
刘陵夫人早丧,膝下无子,仅留一孤女,年十四岁,旧随父习武,善用双刀,可惜十岁上一场大病,烧坏了脑子,整日痴痴傻傻,智力只如六七岁小童般。
周荣怜之,拜其为妹,封为安阳长公主,命于城中兴建一座新的宫殿,供其居住。从来并无任何一位妃嫔宠妾,有此殊荣。
将士闻其事,皆曰后顾无忧,归心用命,报效国朝。
不过,府第建好还有很长时间。在此之前,周荣将小女孩接到宫里,暂时安置在紫云宫里,那是周昭之女,也就是周荣名义上的姐妹未出阁时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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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哪里来的脏孩子,竟敢将娘娘的五彩鹦哥放走了!”昭仪郭凝玉的侍女采芝一手持着大敞了门的金丝笼子,一手拿扫把,又是气恨,又是哭腔,追逐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乱打。
丫头开始吃吃傻笑,边笑边跑,后来一下被打到头上,顷刻隆起一块血肿,于是咧了嘴,嗷喔一声,反把采芝推了个跟头。
这一闹,左右几殿的妃子宫人也都出来了,宫人个个咋咋呼呼叫起来,“呀!我家娘娘的波斯猫‘雪球’呢?”“我家娘娘养的芦笛蟋蟀也不见了!”,妃子们涵养好的铁青着脸,差些的也跟着呼喝,大骂快把那丫头抓起来。
那丫头却难抓得很,一下子竟爬到树上去,犹自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