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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山长倒是松了一口气,于是关了车大灯只亮小灯,那人将左手放下,眼睛瞪得像铜铃,直往张山长的瞪来!
张山长肚子饿得咕咕叫,巴不得马上找个地方吃饭睡觉,可这神经病拦在这里,张山长一时气愤起来,把头伸出窗外叫嚣道:“喂!你这个‘神经病’你再不走开,我车死你!”
“管你神仙还是妖怪,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那人见灯光暗了下去,自以为是自己的胜利,气焰更加嚣张起来,只是到底还是有点害怕,一时也不敢靠近!
如果这人不是神经病的话,张山长倒想跟他交交朋友,即使被他打劫一次也无妨!一个连神仙妖怪也要打劫的劫匪,绝对是一个敬业的劫匪,而且是一个铁面无私、一视同仁、不畏强权的劫匪,一个有人格魅力的劫匪!
可惜,对方是个神经病,以他的衣着、他的邋遢样,怎么可能有人格魅力?
我们现在的社会,就缺少像对面那人的那种敬业精神,那种一视同仁、不畏强权的精神。.这种精神如今只存在于“精神病”“偏执狂”身上了!
出于对这种精神的尊敬,张山长决定不再跟他争吵,大不了就在这就地住一天晚上,等这神经病走了,再走不迟!
下了决定之后,张山长拿出一袋面包,再开了一瓶水,就吃了起来,吃了两个之后,看了看前面,那个神经病不断地咽着口水,眼睛防直盯着张山长手中的面包,张山长心念头一动,于是把剩下的面包连包装一起丢了过去。
那人把面包捡了起来,看也不看地拎在手里,没有吃也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看情况,似乎这半袋子面包还不够买路费!
得了!这人真死心非要跟自己过不去了,张山长死心了,把车窗关好,翻到座位后面的床铺里睡了!
张山长也是一个光棍,无赖!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被人打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要不是前面的人是个神经病,他早就跳下车去跟他拼命去了!
这年头,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但是,硬的横的愣的不要命的通通都怕神经病的!
等张山长睡醒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了,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张山长揉了揉眼,翻过身来。
张山长记起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急忙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映入眼帘的一片荒凉的景象,他的大货车停在一个山的隘口的一条破烂泥路之中,山梁上的树木,蔫蔫拉聋着几片枯叶,远处田野也是一片枯黄,早晨的朝阳带着几分毒辣照射着大地,入眼处千里一片赤色,竟然是一个干旱的季节!
前面十米处,昨晚上那个神经病竟然还坐在路中央,半袋子面包还抓在手中,此刻正眼光光地瞪着他!
张山长仔细一看,不禁愣了,这人约有一米八,体格粗壮,如果不是面有菜色,倒也算是一名大汉,一条粗大的辫子緾在脖子上,这是真正的辫子,从他剃光的前额头上可以看出来。
当然辫子可以留长,只要有心,谁都可以留个大辫子,现在的社会讲究独特,千奇百怪见怪不怪。
见到一个大辫子,你千万不要以为自己穿越到了清朝!
但是这人身上的穿着,可就让张山长惊讶了,虽然这人身上补丁加补丁,这都不奇怪,现在的人喜欢穿破烂,而且越破烂显得越有品味!
但奇怪的是衣服的材质,这是一种用自耕布做成的衣服!
自耕布是旧时农民自己种棉花,自己纺线自己织布,织成后又自己染色的粗布,是典型自给自足经济下的产物,这种布非常厚实,但表面非常粗糙。一般染成黑青色,但非常容易退色!
那人的衣服就是用这种自耕布做成的,这种自耕布在2010年是绝对不会出现的,就是你有钱也没有地方买去。
综合上述种种情况,张山长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穿越了?
这时,前面那位辫子兄又叫开了,“妖怪!留下买路钱…”
如果真的是穿越,加上这里如此干旱,赤地千里颗粒无收的情况下,这位辫子兄就不是神经病而是一名真正的劫匪!
张山长相信,如果他自己饿得就要死的情况下,绝对也会铤而走险,去做劫匪了!
只是这位劫匪胆子也太大了吧,一个人竟然胆敢打劫这么一个恐怖的“妖怪”!
明知是一位宠然大物一般的妖怪!却毅然敢发起打劫,这位辫子兄不是已经到了生死关头,就是一位唐吉诃德式的劫匪了!
张山长向着那人走过去,但那人紧紧抓住了锄头柄!
张山长笑了笑,尽量释放出善意,慢慢地走近!
张山长二十五岁,身高一米八五,同样身高体壮,从小就喜欢打架,学会了几手散打,因而对方这把锄头柄根本不放在心上,但忌惮对方一样的高大,所以张山长一边走一边说道:“大哥,借问一下这是什么地方?”
辫子兄迟疑地反问道:“你不是妖怪?”
“当然不是,你看我有手有脚有头有脸,怎么可能是妖怪呢!”
“那是什么东西,会放光,会吼叫的?”辫子兄指着货车问道。
“那叫汽车,你像牛车一样,只是大了一点而已!”
辫子兄恍然大悟,说道:“既然不是妖怪,那俺就更加不怕了,快快留下买路钱!否则别想从俺这里过去!”
还真敬业呀!张山长郁闷!口里却说道:“行!我怕了你了,我给,只要你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去城里的路怎么走?”
辫子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兄弟,你真痛快,俺弟估佬日后必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张山长笑笑,道:“没事,初到贵地,交些过路费也是应该的!是了,你叫‘弟估佬’?”说着掏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了他。
辫子兄虽然左手在身上擦了又擦,但并没有接,张山长以为他嫌少,又加了两张,弟估佬尴尬地问道:“有没有银子?粮食也行?”
银子?粮食?张山长摇摇头,心里头不由一阵迷茫!难道真的是穿越了?穿越就这么简单,这么容易,只是在黑暗中迷糊了一阵?在不知不觉中就中了大奖!
在那个世界,张山长在事业上已经走到了尽头,他这个企业毒药尽早会有爆光的一天,真到了那一天,他甚至到今天还不知道如何面对!
穿越到另外一个世界,也许是老天爷对他的最好安排!
二十多年来,他每年都要更换一个新的环境,每年都要在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陌生地方重新开始过,现在,只不过又开始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重新生活罢了!
张山长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叫做弟估佬的劫匪,一个唐吉诃德式的劫匪!越发确定自己穿越的可能性!
既然面前的不是神经病患者,就简单多了,对付劫匪的方法就是反劫了他,让他也尝尝被人劫的味道!
想到这,张山长忽然飞起一脚,弟估佬正眼巴巴地等张山长掏银子,再加上他两天来只是喝了几口水,正饿得全身乏力,冷不凡地被踢倒在地。
大凡做得出劫匪的人都多少有点狠辣,一般人就算饿死也不敢做出这等昧良心的事,对于这种人,张山长从不脚软,张山长一脚把弟估佬踢得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又趁势一脚踩在他胸口上,让他起不来!
弟估佬实在饿得没有力气,只是一个劲地哼哼,右手的锄头早被张山长踢开了一边,左手还死死抓住那半袋面包!
张山长哈哈大笑,“说!为什么出来打劫,而且还打劫到了我头上,真是不知道死活,我是能随便打劫的吗,不看看我是谁!”
张山长被人打劫次数多了,就总结出一套反打劫的方法,实行之后非常有效,总之从此之后,只有他打劫别人的份,而敢打劫他的人都被他反打劫了!
张山长看了看弟估佬一身破烂,除了自己丢给他的半袋面包之外,唯一值钱的是那张用得差不多只剩下半斤铁的锄头了!
张山长有些失望,没想到这次反打劫是历史以来最差的一次!
弟估佬不服,非常不服!无力地叫道:“你这厮趁人之危,不算好汉,俺已经两天没有吃食了,如果让俺吃一碗饱饭,你一定打不过俺!”
张山长笑道:“你这货想得倒美,让你吃一碗饱饭!让你吃饱了好来打劫我?我有这么笨吗?”说完不禁哈哈大笑!
笑了一阵,张山长喝问道;“说,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你为什么做劫匪?”说完,脚上稍微用了一点力。
“哎呀,哎呀!”弟估佬大声叫嚷,“好汉!俺实在不得已,家里遭了灾,没得吃的,俺妹子又病了,没钱找大夫,不得已才出来打劫的!求好汉放俺一条生路,俺家妹子等我弄些银子去找大夫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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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大炮军阀 第3章 真的是穿越了
做贼的被抓住了,都说自己是生活所逼,而且如何如何的惨,如何迫不得已才出来做贼的,这些,张山长见得多了,见这弟估佬如此说,一点也不相信,更何况,这弟估佬说的一点也不惨,家里的妹子生病了,算得了什么?这世界私刑天都有多少人生病?多少人因为没钱治病而含恨而终?
曾经有很多个贼子跟张信长说:“我家上有八十多岁病得奄奄一息的老母,中有身患绝症的老婆,下有三岁嗷嗷待哺的幼儿,…”张山长照旧一脚踢了过去。M
显然,家有生病妹子的弟估佬还没有惨到足以引起张山长产生侧隐之心的地步!于是张山长笑道:“看你这个熊样,做贼也不先想个好一点的借口,家里遭了灾,妹子生了病!算得什么惨事,你应该说,你家里上有八十多岁病得奄奄一息的老母,中有身患绝症的老婆,下有三岁嗷嗷待哺的幼儿,另外加上瘦得皮包骨头的阿黄狗狗…这样,也许我会看在瘦得皮包骨头的阿黄狗狗上,放你一马,说不定赞助你一包狗粮!”
弟估佬回头傻傻道:“俺自小和小妹相依为命,没有老母呀,而且俺也没有老婆,娶不起,更加没有儿子,狗更加没有了,就算有也早杀来吃了!”
张山长不由一愣,接着醒悟过来,暗笑,听这弟估佬的名字,就知道是个缺了一根筋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神经病呀,跟他说这么多干嘛?只是这样踩着也不是办法,于是问道:“真的是你家妹子生病了!”
妹子生病了,好办,自己关心一下就成,就是给点医药费用,赢得一个女孩子的好感也值,尽管不知道他妹子长得如何,但只要年轻,想必不会差到哪里去?
张山长也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那些小贼说他们上有八十多岁病得奄奄一息的老母,中有身患绝症的老婆,下有三岁嗷嗷待哺的幼儿,这种情况张山长实在是帮不上忙!你有八十多岁病得奄奄一息的老母,应该去找民政局;你老婆身患绝症,应该去找医院或者医保局;至于你三岁嗷嗷待哺的幼儿,更对不起,我不是女人,没有奶水喂养!
但这弟估佬老实,只说家有小妹生病,这个忙张山长有能力帮得上,农家里的小孩,无非是头痛发烧之类的小病,几粒速效胶囊就成了,要是得了重病,只能听天由命,不关他张山长的事了!
张山长再次问了一下,“真的是你妹子生病了?”
弟估佬嚷嚷道:“你这斯说话不痛快!俺弟估佬向来说一不二!你要放就放,要打就打,这样踩住俺,不是好汉所为!”
张山长脚下加了几分力,让他知道现在是谁说了算,弟估佬立马哼哼,不再嚷叫,张山长喝道:“我不是好汉,我是你家大爷,如果等一下让我知道你骗了我,我会让你好看的!”
说完,张山长松开了脚,弟估佬在地下挣扎了一下,老半天才爬起来,看来他实在饿得够呛!
一个人饿成像他这个样子,手中还紧紧抓住半袋面包不舍得吃掉,就凭这一点,张山长相信了,弟估佬所说也许是真的!
弟估佬不是神经病,那么也意味着,他真的是穿越了!
穿越!是上天对于张山长最好的安排!
张山长收拾了一下心情,看到弟估佬正在眼睁睁地在望着他,喝道:“看什么看?等一下让如果我知道你骗了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弟估佬低下头,小声嘀咕道:“明明是个假洋鬼子,咋成了俺大爷?”
张山长从驾驶室内拿出药箱,又拿了一包饼干,想了想又拿了一瓶纯净水,锁好车门,对弟估佬说道,“走吧!带我去看看你的妹子!”
弟估佬期期艾艾道:“我妹子得了病,俺要找些银子请个大夫…”
“不用请大夫了,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