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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用高档木材做的小木人,做的木像男女不一,约高二尺,有双臂但无腿足,均涂上五sè油漆,彩画如生,每个小木人下面的平底处安一拘卯,用长三尺多的竹板支撑着。男女老少,俱有神态,五官四肢,无不备具,动作亦很惟妙惟肖。也是这次追捧的热点,还有各类小玩具,也是热门之一,以前朱木匠也让小宦官偷偷的把这些东西拿出去卖,结果都卖了相当高的价格,那可是不知道是朱木匠的圣手打造的就能卖个高价,当然以后渐渐的市面上再也见不到了,现在拿出来,大家不抢着买那才是傻子呢。
还有那些漆器,从配料到上漆,都是朱木匠亲自cāo刀动手,并喜欢创造新花样,朝廷的大臣欣赏过的人无不暗暗的佩服,但表面上却表现不屑,一个皇帝干这个有点大材小用了。天启帝还喜欢在木制器物上发挥自己的雕镂技艺。在他制作的十座护灯小屏上,雕刻着《寒雀争梅图》,这个才是此次义卖中焦点中的焦点,真正的艺术品。
这时人们分别走到了自己属意的义卖处,五月中旬的天已经热了,今年又好象热的厉害了点,而且人多心急,汗不由的流了下来,而这时有几十个半大小子,每人背着一个小筐,趁人就拿出一叠柔软的白纸来递过去:“大叔用这个擦擦汗吧,”开始有人觉得是卖的,不要,那些孩子也不说什么,转身就走,慢慢的有人发现,要了纸的也不要钱,只是转身就走。这才引起了大多数人的注意。
“这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柔软?”有人拿了纸之后问。
“这是拭侈纸,擦汗拭侈所用,万岁爷赐名立邦汗巾纸。”这此半大小子对这些背的熟熟的。今天能接到这样的活计实在是太好了,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这些半大小子终于可以第一次赚钱了,那高兴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皇上赐名,我的个天呢,怎么这也有皇上的事?那你怎么不要钱呢?”
“这是商家送给大家免费擦汗用的,商家说今天能来这里参加义卖的都是善人,他们也行点善事,免费给他们擦擦汗用。”
“哦,那是哪个商家?这么的好心,”
“是京城宝和、和远、顺宁、福吉、宝延、福德皇店,他们店里均有立邦汗巾纸销售,每斤一钱银子,由于数量有限每人只能限购十斤。”
“啊,皇店,”听的周围的人一愣,原来这些东西竟然是皇店专卖的,而且还限购,这倒是个稀奇事。
“又是皇上搞的,听说了吗?皇上可是说了,下两个月的月初山西和常州那边可都有灾。”一位年长的商人拿着手里的卫生纸不住的把玩,对旁边几位同来的商人说。
“这事早传遍了,听说魏公公已经派人去了山西那边了,这次可是皇上拿钱办的。”
“还不知道这皇上听了哪位半仙的忽悠,还在大殿上和众大臣比智商呢。要不是大臣们极力的劝阻,还不定得花多少冤枉钱呢。”一位衣着华美的商人不以为然的说。
“陈兄,话可不能这么说,皇上的聪明那是世人皆知的,如果没有把握怎么可能放此言辞,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如果一旦是真的那可是救民与水火之中,积了大德了。我看皇上这义卖和宣布此预言,都是为了百姓所为,我反正觉得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第一个发言的人有所针对的说。
“是啊,刘兄此言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皇上可和以前不一样,以前呢对朝政不是很上心,但现在不太一样了,光是救灾拿出银子又弄义卖不说,而且还拿出了一百万两在京城兑换大钱。我这手里的一千两银子就是刚刚兑换回来了。前一段时间市面上没有人要,可把我愁闷死了,这皇上一出手,事不就解决了?”一位个子高瘦的男子说。
“嗯,我倒听说,皇上这段时间抓权抓的利害,特别是宫里和锦衣卫,成立了净军天天的苦练,南宫那边也把锦衣卫收拢了过去,我的妹夫也在里面,家人根本不让探望,听说练的可苦了。”
“你一说我才明白,难怪市面巡街的锦衣卫少了许多呢,原来都去南宫训练了,这倒是个稀罕事。”
“孙掌柜,这有什么稀罕的,锦衣卫本身就是天子亲军,皇上连净军都训练了,这天子亲军哪有不训的道理。倒是皇上赐死了客印月又发配了王体乾,现在又把李永贞和石元雅给抄了,这动静才是不小呢。”刘姓商人接过话头说。
“刘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皇上是因为太子的死而震怒的,听说把身边所有的宦官换了一个遍,你们知道换的什么人吗?”
“不知道。”
“全部都是从浣衣局那边调来犯了错的宦官,哼哼,这些人才叫一步登天呢,而王体乾他们则进了地狱了。”
“哦,那孙兄你可知道浣衣局的人现在都在做什么?”
“当然是侍候皇上了?”
“不,我说的是现在浣衣局的人。”
“那我不知道。”
“你没发现今天的世面上那些打扫卫生的人吗?”
“是啊,今天出门,我还奇怪呢?怎么每条道上都有人在打扫卫生,瞧这势头人可不少,而且个个的都还不小的派头。怎么他们都是浣衣局的?”
“正确的叫法应该是京城卫生署,由锦衣卫田大人主持的,是皇上亲自安排的差事,说是治理京城的脏字,今天已经贴出了公告,再遇到随地便溺者,上枷示众,你们可要提醒你们家人一声,别在这个风头上吃了瘪,那人可丢大了。”
一群商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随便议论着,而手里拿着的这种卫生纸传遍了整个义卖的会场,当然手中没有的也大有人在。这带着淡淡香味柔软异常的纸,很快让大家都喜欢起来,虽然价格不匪,但比起手帕来强的不知道多少,最起码擤完了鼻涕,手帕还得穿腰里,而这个卫生纸则是一次xìng的,直接扔掉就行了,以前没觉得,现在有了卫手纸,才觉得手帕原来是那么脏,带着那个绝对是个丢人的事。有了这个替代品,恐怕以后就没有手帕交了。(手帕交意指关系亲密、友情深厚的女xìng朋友,其意等同于闺蜜。)不理大家怎么想这相卫生纸,反正这次的促销让京城的人仕和外来的客商都见识过了卫生纸,而且被告知了出售地点,六大皇店,这就够了,至于人家去不去买,那就不是这些孩子能cāo得了的心了。多少富贵人家都打算买一些家用,虽然贵了一点,但还是能消费的起的。
特别是一些贵妇、小姐们,当然是立刻喜欢上了,因为卫生纸那强大的吸水xìng,用途立刻被‘别有用心’的女士们开发出来,这可比用布强多了,用布还是要洗的,想想那满手的血就让人恶心,有了这卫生纸该多好啊,用完了一扔就可以了。这事得抓紧时间办,刚才那帮小孩不是说了吗,东西少,还限购,别的地方还可以强买一下,但皇店那边可不是一般的商家,还是赶紧的安排人去买才好。
不谈卫生纸引起大家的讨论,而十八处义卖点同时的开始了自己的买卖,每位拍卖师不遗余力的宣传着每一件物品的xìng能和功用,当然最重要的是放大它们的价值。很快大家都拍到了人家喜欢的东西,当然因为义卖的关系,价格有所放大,但也仅仅是放大一点而已。至于皇家的家俱,那都是每个义卖点的高cháo,而价格不断的推出天价再天价,那纪录是刷新再刷新。其中的雕刻着《寒雀争梅图》的漆器的拍卖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这件东西可是早已闻名遐迩了,而且还有诗为证,“御制十灯屏,司农不患贫。沈香刻寒雀,论价十万缗”(mín,串钱,又称一贯钱、一缗钱,值银子一两)。多少人想着把它收到自己的家中,做为传世之宝,但竞争实在激烈了,胜者只能是拿钱砸出来的。
两淮盐商李家和江南海商叶家开始了角力,因为这件东西是他们这次来的终极目的,绝对的必得之物,周围其他的人基本上都已经偃旗息鼓了,连跑个龙套都不能够,因为经过几十轮的大浪淘沙,他们已经被彻底的震住了,一是报的价实在是太高了,哪怕是京中的勋贵之家都无法接受了;二是对方势在必得的气势实在太猛了,你刚刚报个价,还没说完就让人给堵回去了。这不,只能眼睁睁的看这件漆器花谁家了。
“李兄,万事留一线,rì后好相见啊,十七万两!”叶家的人开始和李家商量了,没办法他的心底最高承受价只能是二十万两白银,眼看着已经到了十七万了,高出二十他就要出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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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谈雨论风
“叶兄,你就不能可怜一下兄弟吗?这可是我们老爷子下的死令,东西不带回来,兄弟也就不要回家了。十七万五!”
“李兄,只要李兄放手,叶家将感激不尽。十八万!”
“叶兄得饶人处且饶人,叶兄何必咄咄逼人呢?十八万五!”
“李兄此举可能是会伤害到叶李两家的感情的,还请李兄三思啊!十九万。”
“叶兄此言差矣,非不愿而不能矣,还请李兄手下留情。十九万五!”
“李兄,我劝你还是放手吧!二十万!”
此价一出,场内顿时一片呼气声,虽然看着数字慢慢的向二十靠近,但还真的达到了二十万这个数字,要知道当时大明的老百姓一个月一两银子收入都是中等人家了,这二十万两银子,能让一万户人家幸福的过一年,这可真是一个巨额。
“叶兄,李家对此御物势在必得,万不会放手,还请见谅。二十一万!”李家的人报出了这个数字,成了压倒叶家的最后一根稻草。叶家终于放手了,而李家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这一仗胜的不轻松。而此次义卖会最高的价也产生了。
而皇宫里的朱由校已经简单的吃了饭睡了个午觉,jīng神百倍的等着魏公公的布和样式,但等着自己腰椎间盘突出了,才等到了老魏,这扯布也是个力气活,一匹匹的扯,人多了还伸不上手,这数量又是这么的多,搞的老魏连饭都没吃,盯在那里不断的催促。朱由校等了一个半时辰后,才带着四万多片的布,把内官监里的一百多位写字(注:宦官职务名)也都带上,浩浩荡荡的到了南宫。朱由校专门提前走了一步,目的就是偷偷的看看自己的锦衣卫有没有磨滑使jiān不干活。这次还好,虽然一个个眼睛里都是疲惫,但都咬着牙坚持着。效果虽然不如净军那边好,但比起一直在养尊处优的姿态到了现在太阳底下干挺着受罪,这一步也算不容易了。
“朕的亲军们,天热了,朕想给你们每人做两套训练服,让你们能够舒服的训练,但这小五万件衣服,朕一下也没办法弄出来,这样,就靠你们大家自己了,布和样式,朕给你们准备好了,你们让自家的亲人或者朋友去做,你们写下名单地址由朕派人送去,三天后再去取了给你们送回来,好不好?”
“谢万岁赐衣。”锦衣卫们很感动,皇上今天又来看他们了,这是以前根本没有的事情,为什么老来,那是因为重视,皇上重视了是什么后果?自己如果争气点,把训练成绩搞上去,那出人头地的rì子还远吗?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锦衣卫的人又有那一个是真正的笨蛋,这里可是人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光是吃别人,自已人照吃,只要你给了别人机会,所以没有一个人真笨,既然只有一条训练的路子是出人头地的路子,那这二万多人当然是千军万马独木桥,使劲练吧。
就这样,锦衣卫的军心让朱由校逐渐的抓住抓紧,本来就是天生的一对主仆,那就让这对主仆继续在大明合作下去吧。朱由校在点将台上站的笔直,看着自己的亲军,不由的豪情满怀,“列队一个个去笔记官那里写地址和简单的书信吧。”这次准备了上百个书记官一字排开了,拿着纸一个个个的记。
这次的时间也不短,天都擦黑了,才把这些事情弄完,让宦官或者不用训练的锦衣卫,分批分路的拉着车带着布开始送了,朱由校也在南宫简单的和锦衣卫们吃了些晚饭,再次和自己的锦衣卫同桌而食,体会着天子亲军们的热情和信心,是的,绝对是信心,因为从他们的眼里已经看到不仅仅是训练的疲惫还有浓浓的渴望,一种渴望高位的yù求,当然这是朱由校喜欢看到的,他积极的鼓励着说了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