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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萨叹了口气道:“可现在也没别地办法了。只要能给父王报仇,收回匹播,别说向姨丈低头,就是给他下跪磕头,我也在所不惜!只要我们自己争气。匹播必将再次强大起来,那时……”格萨握紧拳头,骨节啪啪做响。
溪章和其他将军一齐道:“我们必将重振匹播声威!”
格萨点头道:“我才不在乎这片草原呢。只要我不死,早晚我会带领你们打到青唐去,推翻赵怀恩,这个吐蕃王也该换换人了!”说完这句充满野心地话,格萨又道:“歇歇吧,这几天连续赶路,可实在是累坏了,再这样下去。就算人受得了,马也不行了!”
士兵均想:“反面已经没有了追兵,也不用再拼命赶路了,休息一下吧,睡个好觉。恢复了体力再赶路不迟。”
格萨的军队停下来休息,睡了一觉后。又起来赶路,但行军速度大减,没了前几天那种拼命劲儿,连格萨本人也放松了警惕。
匹播大军往回跑了一段路,连过两座小山,待后面的格萨兵无论如何也看不到他们了,莫启哲这才命令军队停下。酋长们围了过来,议论纷纷,都在问到底是谁造反了啊?
莫启哲笑道:“哪有人造反,只是骗骗格萨兵的,你们还当真了!”
酋长们大为不满,他们刚才冲锋不积极,可现在数落起别人来,倒是谁也不肯落后,都责怪莫启哲,怎么能拿这么重要的事情开玩笑呢,差点把大家吓死!
莫启哲拱手道:“不好意思啦,我这人天生就爱开玩笑,但这次不是!”
欧松也道:“你们知道我兄弟是何等身份,会跟你们开玩笑吗?如果真是那样,那才叫开玩笑呢!”
莫启哲道:“各位酋长,你们认为我们能追得上格萨吗?”
年轻的酋长们道:“怎么不能,咱们比格萨差哪儿啊!”
老成地酋长们则摇头,正常情况下,他们后出发的人是不太可能追上前面的格萨的,这不是仅仅单凭着一口豪气就能做到的事。
莫启哲道:“我们很难追上他,因为他跑得并不比我们慢!如果我们打败了断后地军队,那格萨更会发了疯的逃命,他只要进入逻些城,那就麻烦了。逻些城主不一定会帮助格萨,可我们兵临逻些,那么逻些城主就会由不一定帮,变成一定要帮,无论他是否喜爱格萨,他总得把我们这些外人先赶出领土吧!所以我们必须赶在格萨入城之前抓住他,那么追上他只有一个方法,大家现在明白了吧?”
一个老酋长道:“就是让格萨麻痹大意,以为我们不追了,他才会放慢速度!这个方法不错,商人的头脑果然好使,佩服佩服!”
莫启哲笑道:“你们中原话说得这样好,我才佩服呢,我连一句吐蕃话都不会说,怎么学都学不会!”
酋长一齐笑了起来,莫启哲自暴其短,让他们都感到这人还不错,挺好相处的,大家的关系一下子就拉近了许多。
莫启哲知道自己下令对众酋长不太好使,他便对欧松道:“等断后地军队走远,咱们就可以随后跟着了。行军的时候要呈散兵队形,还有在半路上如果遇到了游牧的牧民,要尽数带走,待打完仗再放行,免得他们去给逻些城报信!”
欧松点头答应,又传达给了众酋长,匹播军队在小山后休息了一会,确定格萨兵走远,他们这才上马,重新追赶。
大军为了保密,所遇牧民一律带走,强迫他们加入匹播联盟。并分出两支军队,从侧翼远远地向格萨地军队包抄过去。
草原真大啊,在地图上看似就那么一笔,可跑起来却是累死马,连赶了几日,匹播大军终于在逻些边境赶上了格萨。
莫启哲命令不得立即赶上去交战,要等待时机。草原这么大,根本就没法彻底地进行包围,要是让格萨逃了,那可就得直接和逻些开战了,要是万一匹播军打不过逻些军怎么办。莫启哲可不想在骠骑大军未进入吐蕃前,他这个都元帅就先挂了。
格萨进入逻些城的管辖地界,这颗心总算是放下了,到了姨丈的地盘就好说了,欧松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刚当上大酋长时,就跟强大的逻些开战。士兵们也都松了口气,这回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真不易啊。
这晚,找了个靠河的地方,格萨兵饮马休息。守卫士兵睁大了眼睛看着四周,但一夜无事,待得拂晓时分,卫兵再也熬不住了,都抱着刀枪小睡,天一会儿就亮了。估计不应会有什么事!
莫启哲亲自领兵慢慢行近,匹播士兵并不纵马狂奔,而是慢慢前进,待得行到离格萨军五里之处时,士兵全体下马。牵马而行。由于他们小心之上再加小心,直摸到了格萨军三里之处。对方还没发现他们。黑夜之中,视野不宽,要想知道有大队敌人来袭,主要是靠耳朵的俯地听声。
过了三里这个地方,两军便进入了冲锋距离,两翼的匹播军队上马,纵马奔驰,首先发动冲锋,欧松率领中路主力军,随即也发动了攻击。
格萨这时其实已经醒了,他知道佛晓这个时候最容易受到攻击,虽然他不知道匹播追兵已经到了,但想还是小心为上,他起身在营地里转了一圈,最后来到了才玛睡觉地地方。
为了更易行军,格萨地军队连帐篷都没带,都是露天睡在草地上的,才玛也不例外。格萨走到才玛身前,推了推她,小声道:“才玛,醒醒,别睡了!”
才玛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随后把脸转过去,不理这个杀夫仇人。
格萨道:“才玛,我有话要跟你说。你不理我,我怎生说得!”
才玛假装睡觉,一言不发。
格萨自顾自地道:“才玛,我父王被害,我也差点没命,如不装傻扮痴,是休想逃出来的。杀你汉子是为了保住我自己的性命,所以你也别怪我,大不了以后再找一个就是,你喜欢中原人,我买几个奴隶给你不就得了。嗯,梁国是买不着的,但我可以去宋国买。放心,保你满意!”
才玛哼了一声,道:“你终于承认杀我丈夫,是为了保住你自己地性命!”
格萨道:“怎么是终于承认呢,我从没否认过呀!当时我和他必须有一个得死,我总不能自杀吧,所以只好杀他了。刀在我手中,要我替他死,那是不可能地。”
才玛又把眼睛闭上,对格萨这种把弱肉强食看得天经地义地人,她实在无话可说,而且总不能说你杀了我的老公不对,应该是你死才对!虽然她心里很有这种想法,但不能说出来。
格萨道:“我要求姨丈发兵助我夺回匹播,事先跟你说清楚,你要是因为怪我杀了那汉子,而跟我做对,在姨丈面前说我的坏话,别怪我下手无情……”
忽然才玛坐起身,道:“不好,有敌兵来了!”
格萨反应迅速,立即俯地听声,然后呼地一声站起身,急道:“敌人已经到跟前了,快快上马,不要硬拼,向逻些城方向走,如果大家跑散了,在那里会合!”
格萨士兵一齐被惊醒,他们就算在睡觉时也做好了随时上马的准备,闻得敌军来到,立即跳起,上马提刀,向逻些城逃去。匹播军地两翼早就赶到了他们的前面,乱箭齐飞,射倒了一批跑在最前面的格萨士兵。
格萨骂了一声,如果待包围圈形成,那可就逃不掉了。他再也不管才玛,自己挥着刀拼命向前冲,亲兵护在他身边,溪章也弯弓搭箭,反击匹播追兵。
格萨倒还真是个勇士。单凭着横冲直撞,匹播士兵竟没拦住他,格萨带着几百名亲兵冲出了重围。
看着混战中的营地,莫启哲心想:“现在是该我出手的时候了!”他对手下将领们命令道:“去追格萨,不用活地,直接杀掉就行!”
骠骑兵终于直接参战了,一起前冲。去抓格萨。莫启哲又对身边的木合它尔道:“还有那个才玛,你去查一下她在哪里,这个女人我要活的!”
木合它尔领命而去,骠骑军策马飞奔,他们不与格萨军缠斗。而是向格萨疾追。
格萨和他地亲兵跑得飞快,匹播兵没把他们包进去,格萨就象在参加赛马大会一样,拼了命地打马狂奔,甩掉了两翼的追兵。回头一看。烟尘渐渐远了,离正在交战的战场已经有了一段距离,格萨松了一口气。调整方向,向逻些城跑去。
可只过了一小会,后面飞尘又起,一支奇快无比的追兵驰来,追兵骑的战马明显好与吐蕃战马,在速度上占了优势,很快便绕过了战场,与格萨相距越来越近。
格萨明白这是那个中原商人的手下。这人的手下纯粹就是一支训练有素地军队,他十有八九是欧松请来的中原官员,帮着欧松夺取匹播的。
后面射来的羽箭风声越来越响,显见追兵就将赶上,格萨无法。在平原上目标太大,无法隐藏。他调马向一片树林里跑去。
这片树林不大,骠骑兵一到立即就把它给包围了起来。木合它尔一声狞笑,反正都元帅说不用抓活的,这小子跑进了树林,正是进入了坟墓!他把手一挥,命令道:“兄弟放火药箭,把这片林子给我烧了!”
骠骑兵点燃火药箭,向林子里放了一阵排箭,这里气候干燥,草木见火便着,被火药箭砰嘭地一阵乱炸,树林冒出浓烟,大火就将燃起。
格萨在树林里大急,他本来还以为骠骑兵能入林来捕呢,那时自己凭着一口气,非杀几个仇人不可,自己在临死前也能抓几个垫背的。可谁知骠骑兵这般干脆,竟不要活地,直接就放火杀人!格萨大叫一声,带着亲兵疾向林外冲去,可他们刚到林边,骠骑兵的乱箭便来,亲兵被射倒一大批,又把格萨给逼回了树林。
格萨心道:“难道我今日就要葬身在这火海中了吗?”
莫启哲也在亲兵的保护下来到林边,他已经抓住了才玛。不管才玛是什么身份,骠骑兵都并不把她当回事,把她抓下马,双手绑缚,拉着她在地上跑,才玛跟不上战马地脚步,摔倒在地,被一路拖着到了林边。
莫启哲看向林中,这冒烟的林子里的那人就是格萨,他笑道:“要是这小子投降,可以饶他一条小命,不过我看他是不会低头地!”
蓝天下,黑烟冒起,升腾起的浓烟,十几里外都能看到,正当骠骑兵在杀人放火时,远处奔来一大帮吐蕃人,人数虽照骠骑兵少,但却是一支正规军,穿的是统一服装。
这队人驰到林边,骠骑兵立即大声喝问:“什么人,滚到一边去,没看到大爷们正在办事吗?”
吐蕃兵领头的将军看到这乱成一团的草原,那个正在厮杀的战场和眼前这个被点燃的树林,他怒道:“你们是谁,为什么到逻些来杀人放火?”
趴在地上的才玛突然大叫起来:“绵达,快来救我啊!”
这个名叫绵达地将军看向地上的才玛,他惊叫起来:“才玛,你怎么在这里?”
“是他们抓的我!他们还杀了匹播城的大酋长,现在又来害我的父王,你快逃啊,给父王去报信!”
莫启哲道:“又是让他来救你,又是让他快逃,你到底想让他干什么啊,当他是神仙吗?”说着他对手下道:“愣着干什么,把这些人抓起来!”
骠骑兵立马儿冲上,逻些兵一齐勒马后退,不知应不应该开战。绵达叫道:“这位大人,你是何人,为什么来到我们逻些,有什么话请讲明,这般直接动武。与强盗有何不同!”
莫启哲笑道:“有什么话,等你做了我地阶下之囚再说不迟!”
逻些士兵一听骠骑兵如此蛮不讲理,心下气愤,一齐挥刀迎战。绵达却不上前,他调转马头,瞧准了个空子,拍马便走。去给逻些城主报信。
骠骑兵与逻些兵交战,树林外的包围圈自然就散了,里面地格萨被烧得焦头烂额,都快被烤熟了,他一见林外起了战斗。心里这个庆幸啊,终于有机会逃命了。一刻都不敢耽搁,立即逃出了树林。
被烤红的眼睛泪水长流,可格萨仍是看清了来帮忙的是逻些士兵,格萨逃命心切。反正他上前也打不骠骑兵,不如舍车保帅,还是让我活下去吧!逻些兵帮了他。他却不肯帮逻些兵,在浓烟的掩护下,他逃离了林边,待骠骑兵发现他的时候,格萨早跑出两箭地了!
骠骑兵看见了他,逻些兵当然也同时看到了,他们一见林中被困地人竟是匹播城的格萨,都是大怒。这小子也太不仗义了,我们救了你,你倒跑得挺快,竟不帮我们!逻些士兵才不肯为匹播城的人打仗呢,纷纷叫嚷着停手罢斗!逻些兵不想打了。骠骑兵还不干呢,打不过就想停战啊。你们应该投降才对!
逻些兵的将军跑了,格萨又跑了,才玛还被拖在地上,他们全然落了下风,见事不妙,一声呼哨,逻些兵转头就跑,逃回逻些城。
莫启哲笑道:“你们看,我没说错吧,草原部落的士兵就这样,打不过拍马就走,一点都没有寸步不让的决心!唉,和他们打仗可真费劲,人也累,这马更累啊!兄弟们,追上去,打到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