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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启哲皱了皱眉头,这肉人兄还算明白事。知道我在害他!也罢,这次就先饶了你。他叫道:“打开城门,凡出城之人叫一声喇嘛大王万岁,我是大梁国人就可免死,不叫的嘛。死活我可不能负责了!”
这个简单,只要喊你一声万岁就能活命。那就多叫两声好了!青唐士兵打开城门,百姓立时向外逃去。守在门外的西夏兵见城内逃出大批难民,立即挺刀来杀,青唐兵和百姓一齐大叫:“喇嘛大王万岁,我是大梁国人!”可西夏兵才不管他们叫什么呢,冲上来就是一顿大杀,青唐兵奋起反抗,把冲在前面地西夏兵打下马来。
李肉人跟着莫启哲登上了城头,看着城下的战斗,他急道:“这样不行啊,城都攻下来了,可我的士兵还在死伤!都元帅,你要放百姓出城,走哪个门不行,为什么偏偏走东门呢?”
“我以为有你的军队在门外看着,这里的人不能跑得太远呢,我怕他们集体逃走!”莫启哲摇摇头,又道:“看来我原先料想地错了。兄弟们,出去阻止这场乱斗,谁要是再敢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打……格杀不论!”莫启哲双眼一瞪,对李肉人道:“格杀不论可以吗,太子殿下?”
“正该如此。”可怜李肉人到现在都没看出莫启哲的真正想法,还以为只是一句普通军令呢!
骠骑军跟在百姓身后出城,一出城他们便寻找西夏兵厮杀,这和西夏兵是否杀了青唐百姓无关。西夏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有不少人死了都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青唐兵和百姓见骠骑兵帮着自己打西夏兵,都是心中大喜,一起奋力厮杀,把城外的西夏兵一直冲出了里许,西夏后军大乱,可率领他们的骠骑将领不闻不问,这是有计划地削弱西夏军实力,没有骠骑将军会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直到日出东山,混战才告结束,西夏军足足损失了三万余人,而向他们发动突然袭击的骠骑兵不过损伤数千,东城幸存地十二万西夏兵全部投降,只求留下性命,能活着回国即可!
青唐兵也受了重大损失,可他们却自动自觉地承担起看押俘虏的责任,骠骑兵叫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非常的听话。
李肉人看着西夏兵的惨状,害怕得全身发抖,他心里明白,莫启哲翻脸是早晚的事,但至少也要等到与赵怀恩决战后才会发难,可万想不到莫启哲翻脸的速度竟快到这种程度,刚进入青唐城,就把他的军队给收拾了!
在莫启哲面前,李肉人早被折磨得没有了自尊,他一见大势已去,也不等莫启哲修理他,翻身下马,跪在莫启哲面前,道:“都元帅,求你饶我一条性命。我不求什么皇权帝位,只要能让我当个富家翁就够了!”
莫启哲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我绝没有杀你的意思,只是你地军队不听将令,是以要惩罚一下!太子忘了,刚才不许杀害青唐百姓的命令可是你下的,我这是为你立威啊!”
“多谢都元帅。我……我愿让出兵权,从此做你马前的一名小卒!”
“用不着这样,你还做你的太子,还是咱们地三军统帅,我只是你的副手而已。”见李肉人还要相求。莫启哲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叫他不要再说了。
韩企先下令,让投降地青唐兵带着骠骑大队去接收其它几城,他则留在东城,帮莫启哲收编俘虏。莫启哲可长了经验了。他因为在得到广州时没有立即混编宋军,结果吃了大亏,几乎送掉性命。这回西夏军一投降,他便就地命令混编,骠骑本部、吐蕃军、青唐军三军混合。
这时西夏军尚有五万军队没有到达青唐,莫启哲派人通知后面的骠骑军,既不许消息走泄,更不许西夏兵逃回国去,只要把他们弄到青唐城,一切好说。
救助伤兵。清扫战场,又再混编军队,事情太多,莫启哲忙得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忙了一天。好不容易粗略地把西夏兵混入了骠骑军中,其实只是简单地按人头混编。战斗力什么的并没考虑进去,只要先保证不出现哗变就够了。
注意力都集中在军队上,另一方面自然放松了,有骠骑兵来报,全城已经完全被占领,可是青唐贵族却跑了大半,本来这些贵族想据守王宫顽抗到底,可骠骑军有计划地先用大炮把西城的王宫给毁了,这样一来贵族们最后地堡垒不攻自破,他们只好趁骠骑军在东城收拾西夏兵的空档,逃出青唐,去找赵怀恩了。
“这么大一座都城,要想一个人都逃不掉,那是不可能的!他们逃了也好,去给赵怀恩报个信,让他明白明白我骠骑军的厉害!”莫启哲下令全军入城休整,他不打算主动出击,赵怀恩从吐蕃本部的边境赶回,已是疲军一支,他地骠骑兵只要休整好了,不管赵怀恩的兵马有多少,都可一击而溃。
骠骑军在青唐城休整,可赵怀恩的军队却在马不停蹄地赶路,刚赶到边境,就接到了西夏皇帝的国书,要与他联合对抗骠骑军,虽然吐蕃和西夏连年战争,可面对更强大的敌人,两国要想不亡国只有联手。赵怀恩一生坎坷,在刀光剑影中得到了王位,他自然明白其中厉害,接到国书后,立即启程回青唐城。
刚走到半路,前面就传来战报,青唐城破了,骠骑军占领了他地国都!开始赵怀恩还不信,哪有这么快的,可随后便有大批青唐贵族逃来,确实了这个消息。赵怀恩大怒,西夏不是要和自己合作吗,为何要同莫启哲去攻取自己的国都,就算要取得莫启哲地信任,也不能拿青唐城下注啊,这不是毁我一样嘛!
贵族们纷纷告诉赵怀恩,莫启哲和李肉人好象发生了一些龌龊,两人很有可能在分配战利品上有了不同意见,所以在东城两军火并了一场,然而很快又和好了,但到底两军现在情况如何,逃出来的人没一个知道。
赵怀恩虽然痛恨西夏兵趁火打劫,但他们和莫启哲发生火并又迅速和好,正说明西夏还是在按原计划行动的,士兵憎恶骠骑兵,所以小小地翻了一下脸,可大局为重,为了消灭骠骑军,李佑仁又同莫启哲和好,继续骗他进圈套!嗯,定是如此!
对眼前的战况作了一通自认是准确的分析,赵怀恩摸不清莫启哲的性格,但他打仗的本事却不小,派人探知了莫启哲驻兵青唐城,并不继续西侵后,他就明白了莫启哲是想把自己调到青唐去,以精兵对疲兵!好想法,可惜我不上你的当!青海湖是东西方商队地必经之路,莫启哲占领青唐,无非就是要打开去西方的道路,那么他就必须要夺取青海湖这个战略要地。赵怀恩决定不回青唐城,而是移师青海湖,在这里等着骠骑军的到来,那时他要以精兵对疲兵,让莫启哲也尝尝来回跑路的滋味!
最后一批西夏兵也到了青唐。刚一入城,领兵的骠骑将军便让他们缴械,说是要换兵器盔甲。西夏兵都很高兴,青唐地军备闻名与世,制甲业在当时算得天下第一。沈括的《梦溪笔谈》中记载,青唐铠甲铁色青黑,冷锻而成。晶莹如镜,可以照出人地毛发来,至于铠甲的质量,即便相距五十步的地方,用特别好的弓箭都射不进去。更远些恐怕箭只能在铠甲的上面留个小白点。
没想到莫启哲这么大方,会给西夏兵换铠,毫无防备下,西夏兵交出了自己的军械,谁知他们刚一缴械。骠骑兵便把他们又带到城外,要进行改编,西夏兵都傻了。不知为什么要改编,待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时,他们已经失去了抵抗的力量!
除了几个强悍之极地低级军官冒死逃走外,余下的士兵不想死只能接受现实,被分配到了骠骑军的各个部队!
吞并西夏军队的事,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长久保密的,但西夏皇帝就算做出反应也要在吐蕃战事之后了,那时莫启哲还有什么好顾虑地。不服就干吧!
休整了将近半个月之久,赵怀恩的军队也没回来,骠骑斥候探查到青唐主力去了青海湖,向莫启哲报告了此事,莫启哲当即点起四十五万大军西征。除留下几万骠骑兵守住青唐城,可算得上是尽数出征了。
青海湖是咸水湖。古称西海,估计是西海龙王的老家,也称为鲜海,北魏时更名为青海湖,这里是兵家必争之地,从汉代起中原就不停地与当地土著争夺这里的统治权,这次莫启哲带兵扩张到了这里。
骠骑军由于刚刚整编结束,还不能随心所欲地快速行军,到了地头就开战,是以莫启哲采取步步为营的战略,沿途每一座小城都要攻取,并把粮草运来,以供大会战之用。
赵怀恩把军队驻扎在青海湖东北地金银滩上,这里有座三角城,是汉朝的西海郡遗址。赵怀恩把破旧的城墙大加修复了一番,筑成一座兵营,想凭借此城来与莫启哲决战。
莫启哲也在犯愁,派谁去赵怀恩那里行骗呢,让他以为西夏军还是和青唐合作地?光派西夏人去好象不太把握,最好还能有个青唐人一同去,这样才能逼真些,要不然凭赵怀恩的头脑,似乎不那么容易上当!
西夏信使好找,骠骑斥候就可充当,可青唐人就不好找了。青唐城刚刚被攻占,还真找不出个贴心的人,万一临场叛变,出卖了骠骑军,那可麻烦了!想来想去,好象就一个李念唐可以用。传来李念唐,莫启哲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李念唐领命而去。
赵怀恩也在焦急地等待着西夏的使者,到底是把决战场地设在何处,可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还要听西夏的意思。但西夏做事太拖拉,骠骑军都逼近三角城了,李佑仁的信使还没有到,是不是情况有变啊!
这一日傍晚,一骑快马向三角城飞驰而来,马上一人作牧民打扮,一直奔到三角城下,骑士对城上地青唐兵叫道:“吐蕃大王可在城中?”
青唐兵向下望去,真奇怪,这时候还有牧民敢来这里,不知要打大仗了吗?守兵叫道:“你是谁啊,为什么一来就问大王,你一个普通牧民还是不要在此处多留,快快逃命吧,这里随时都会成为战场的!”
骑士道:“多谢大哥好意,我不是吐蕃牧民,我是西夏信使,有要事须见你们大王!”
信使?太好啦,你终于来了!骑士只有一人,后面远处也无大队,青唐兵不疑有它,打开城门,放这名自称西夏信使的人入城。
这信使不是别人,正是斥候首领达不野古,他长得和西夏人有几分相似,冒充信使非常适合。来到了简单的王宫,其实只是一座稍大些的房子里,达不野古见到了赵怀恩。
一见赵怀恩地长相,达不野古大吃一惊,他以为就算这位大王叫了中原的名字,可总是吐蕃人,该是红脸膛,头上扎满小辫子才对,谁知这赵怀恩竟是赤发红须,长着一双焦黄地眼睛,非常明显地,他具有西域人的血统!
原来这位厮罗大王的后代,竟有个外国姥姥,达不野古心道:“虽说我们都元帅对待各族都很好,可照我看还远不如这位吐蕃王,人家以身作则,连亲戚都是西域的!”
达不野古向赵怀恩行了个礼,道:“我是皇太子殿下派来的信使,用重要书信呈上,请大王屏退左右。”
“不必了,他们都是我的心腹,你有什么话就当面说吧!”赵怀恩眯着眼睛看向达不野古,来人身份还未得到确定,哪能和他单独相处。
达不野古道:“太子没吩咐我和大王说什么,只有一封书信。”他解开衣服,从贴身的小衣里取出一封书信。
赵怀恩接过书信一看,这封信都湿透了,信皮和信纸粘到了一起。好不容易,他才打开信观看。
达不野古道:“我怕书信有失,所以贴肉保存,一路狂奔,汗水浸湿了书信,不影响大王观看吧?”
赵怀恩盯了他一眼,并没说话,这封信上的字被汗水浸花了,虽然内容可以看明白,可从笔迹上却分不出是谁写的,封的末尾有两个大印,一个是西夏皇帝的玉玺,一个是李肉人的太子印。
“军国大事,要你们皇帝亲自手书才行,这封信是皇帝陛下亲自写的吗?我看笔迹不象!”赵怀恩冷冷地问达不野古。
“是我家皇上亲笔,我先送到太子手里,他看过又盖上了印,再让我送来。大王可以看到信上有两个印的。”
赵怀恩摇了摇头,道:“为什么不用黄绫圣旨,再不用蜡丸也行啊,怎么偏偏用这种纸,上次可不是这样的啊!”
“大王不是我国臣子,用黄绫有以上对下的感觉,似乎不敬,所以这次没用,用蜡丸也不妥,因为要先给太子看,火封一拆就无法复原了,由太子加火封,又有些不合身份,也是对大王的不敬!”达不野滴水不漏地把赵怀恩的话全解释了一遍。
“哼,顾虑得还真多!如真在乎这些什么敬不敬的,那为何总来打我们!”赵怀恩身边的一名大臣道。
赵怀恩歪起头,对这封信上写的东西迟疑不决,不知该不该照着去做。
这时,门外忽然有一名士兵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