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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一定成功,但是仍有一线的机会。」张迪跟随北宫伯玉多年,也见过无数战斗,自然也知道西凉军将士的性情,所以虽然他有言辞去说服樊稠,但是成功的可能性仍然不高。
北宫伯玉点头说:「这个我明白,没关系,有一线的机会也要去试,只要能够让那个樊稠投降的话,一试又何妨。」
听到北宫伯玉的话后,张迪点了点头,然后就下令全军暂停进攻,很快所有的战斗就停了下来,羌族人的军队和西凉军就像楚河汉界一样的隔开了,正当西凉军感到奇怪之时,两个人突然从羌族人的军中走了出来。
「领军的可是樊稠樊将军?」其中一名书生模样的家伙走上前并对着西凉军一众说,这人正是说有方法说服樊稠投降的张迪,他在北宫伯玉的陪同下,来到了两军的阵前。
樊稠听到张迪的话后,强忍着肩上传来的痛楚,然后纵马来到了阵前并问:「我就是樊稠,你们这样羌狗找我有甚么事!?」
「樊将军,我族居住在西凉也有一段很长的时间,将军为何要这样称呼我羌族人呢?」张迪听到樊稠那一声「羌狗」,不禁皱了皱眉头并说。
樊稠听到张迪的话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并说:「我呸!你们这种人居然也敢说自己『居住』在西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班人通通都只把西凉当作成狩猎的地方,把他们称呼作『羌狗』已经很客气了,你们这班连猪狗都不如的东西!」
听到樊稠的话后,羌族军中马上就出现了巨大的议论声,更有不少士兵已经气愤的拿起了武器,准备攻击这个大言不惭的家伙,但是北宫伯玉却举起了自己的右手阻止了众人的行动。
「樊将军,先不论我族在西凉的活动,今次主要是想问樊将军,你可愿降?」北宫伯玉等待着羌族军队平静下来后,才对着樊稠说。
樊稠在听到北宫伯玉的话后,几乎想也不想就说:「要我投降?!休想!」
「樊将军……」张迪早知道樊稠会有这样的答案,他苦口婆心的劝说:「樊将军不想自己的性命,也为手下这一万多个儿郎的性命想想吧!如果你不投降的话,他们就会全部丧生于此地,难道你想你的手下兄弟全都死于此吗?」
听到张迪的话后,樊稠倒有点疑惑了起来,张迪见状就知道樊稠已经动摇,于是更加用力的说:「樊将军,只要你愿降,我们可以放过你这里所有的兄弟,樊将军你考虑清楚吧!」
「将军!别答应他!」就在樊稠在动摇的时候,一名士兵突然在阵中大喝:「我们当兵的,早就预料了会战死沙场,我们不怕死亡!只惧怕自己在死不得其所,将军!我们绝对不降,就算是死也不能降啊!」
「将军,就算是死也不能降啊!」所有的西凉士卒们一同喊,并且敲起自己手上的兵器,杂乱的金铁交击之声渐渐变得整齐一致,竟然在战场之上形成了股不弱的气势。
樊稠在听到士卒们的心声后,看了不远处的北宫伯玉和张迪一眼,然后一咬牙,右手提起手中的刀,然后一刀把自己的左手手臂砍了下来,鲜血从樊稠的左臂处涌现出来,同时也引起了在场所有人士的惊呼,只听樊稠厉声的说:「好!看来是我樊稠错了!若再有议降者,就犹如我此臂!全军!进攻!」
听到樊稠的话后,所有西凉军都大声的欢呼了起来,然后就向着羌族军队攻击过去,被樊稠的举动所惊呆的羌族军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居然被砍死了不少,而北宫伯玉和张迪也慌忙地退到了大军之中。
樊稠马上就被亲兵扶到了军医处进行止血和包扎,自断一臂的樊稠因为剧痛和失血过多,现在的神情已经变得苍白无比,那名亲兵激动的问:「将军,你为何要如此自残身体?」
「你刚才也听到了军医的话了吧?我的左臂在中了那箭后,本来就极有可能废掉,既然是这样,那就用它来激励士卒的士气吧!那才算是物尽其用,现在只有尽可能拖着对方,我们才有可能等待救兵的来临……」樊稠看着已经包扎好的左臂,挣扎着想站起来并说。
那亲兵看见樊稠想站起来,连忙就扶住了他,只听那亲兵说:「可是将军,那军医说回到武威城还有机会治好啊……将军你怎么就……」
「嘿…我身受董卓大人的大恩,本来就已经无以为报,就算是以自己的性命相报,也是应该的,更何况现在只是区区的一条左臂!?」樊稠突然笑着说,他在阵前动摇,只是在考虑要不要砍下左臂,他从来就没有动过背叛影的念头,这次张迪和北宫伯玉可以说是栽了在樊稠的手上,如果不是北宫伯玉准备劝降,樊稠也找不到一个如此合适的时机在自断一臂。
羌族军中。
北宫伯玉和张迪慌乱的回到了羌族军中,这时才听到北宫伯玉有点慨叹的说:「果然是一员勇将,居然为了激吉士卒的气势而自断一臂,好一个樊稠,我北宫伯玉自愧不如……」
「主公……属下无能,非但没能劝降樊稠,更让主公陷入危机之中,请主公降罪。」张迪半跪了在地上,然后对着北宫伯玉说。
北宫伯玉扶起了张迪,然后叹了口气说:「这不能怪你,其实西凉军的性情你我都了解,明明就知道他们投降的可能小之又小,但是却又忍不住想试试看,看来我族是和西凉军的勇将们无缘了……」
「主公,要不要活捉樊稠,然后再试试劝降他?」张迪听到北宫伯玉不怪责自己,心中不禁有点感动,于是马上又献策问。
「算了……」北宫伯玉有点恋恋不舍的看了西凉军的主帐一眼,然后才说:「那种人是不可能投降的,下令全军全力进攻吧!不用留活口和俘虏,以他们的性格,恐怕就是战到最后一兵一卒也不会放弃的。」
张迪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下去了传令,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传令突然冲了进来并说:「报告将军,紧急军情!」
「甚么事?」北宫伯玉有点着急的问。
那名传令马上回答……
我军受到敌人袭击!
敌军…敌军的援军来了!
第二十八章意料之外的援军完
第二十九章 羌军的末路与贾谖的初战
「我军受到敌袭……敌军…敌军的援军来了!」那名传令十分慌忙的对着北宫伯玉和张迪说。
张迪听到那传令的话后,震惊的说:「敌袭?怎么会这样!敌人从那里来?人数有多少?还有,对方是由谁来领军?」
「人数未知,我军看来已经被完全包围了,对方的旗帜上的是个『董』字,看来是西凉董卓亲自领军。」那名传令非快的回答,并且对着北宫伯玉说:「我军在受到偷袭后,樊稠领西凉军也马上发动了攻击,现在我们已经被前后包围了,请马上下令!」
「可恶!怎么会这样的!」北宫伯玉听到那传令的话后,恨恨的说。
张迪倒是最先反应过来,他马上问那传令:「可知那个方向的敌人比较少?」
「不清楚,但是按照前线传来的消息,西边的敌军应该比较少。」传令虽然说不清楚,但仍是把前线传来的消息一一告诉了张迪。
张迪叹了口气,然后对北宫伯玉说:「主公,看来我的计谋已经被识穿了,请你马上带人向着西边突围吧!按照常理推断,西边一定有伏军,所以主公你突围后千万要小心,不要中伏。」
「康明,你这是甚么意思?」北宫伯玉从张迪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的不安,于是马上反问。
张迪拔出北宫伯玉赠与给他的剑,然后才说:「当年主公把这剑赠于属下,曾说主公的部下都可以由属下调动。主公,现在正是属下报答主公当年的知遇之恩,属下无能,害主公身陷险境之中,主公你马上领着所有骑兵突围,属下会代主公指挥军队,并拖住那些……呃……」
张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北宫伯玉一下打昏了,北宫伯玉迅速的扶住了昏迷了过去的张迪,张迪手中的剑亦因为主人已经昏迷了过去,而「咔锵」的掉了在地上,北宫伯玉一手扶着张迪,另一手则从地上捡起了那把剑,然后才交了到那传令的手上。
「当年赠你这剑,可不是为了让你这个时候用的……」北宫伯玉先是对着已经昏过去的张迪说,然后又对那传令说:「马上传令,召集所有骑兵和我一起突围,同时允许步兵们投降,不要再作抵抗了。」
「族长!」那名传令听到北宫伯玉的话后,马上大声的叫。
「马上去!」北宫伯玉对着那传令大声的一喝,然后厉声的说:「我不能因为我的错失而害死那么多的兄弟,骑兵们是我羌族最后的希望,所以要随我突围而出,但步兵们却不用肩负我族的兴亡,更不应随我们而死去,他们投降能为我族留一点血脉,所以马上去传令吧!」
「……领命!」那名传令听到北宫伯玉的话后,暗自垂泪,他明白北宫伯玉的意思,步兵在突围之中,十有八九会死掉,北宫伯玉不希望步兵们在突围之时被杀,所以才会下令让步兵投降,但是缺少了步兵的抵抗,骑兵一众又岂是能如此容易的突围而出。
那传令虽然领命而出,但他心中却不认为最后会有多少人真正的服从这个命令,西凉军都是汉子,是不降不服的男儿,但羌人中何尝不是不降不服的好男儿,恐怕北宫伯玉此令一下,那些步兵非但不降,反而会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果如那名传令所想,很快这命令就传遍了整个军营,但带来的结果却不是大量的降兵,而是大量不惧生死的悍兵!那些士兵全都拼命的向着敌人冲过去,如果不是因为北宫伯玉的突围命令,连骑兵们也想和敌人一决生死。
北宫伯玉领着骑兵众,然后组成了锥型的攻击阵势,并向着西边突围而出,果然如张迪所料,西边的士卒数目看似较少,但实际却有着大量对付骑兵的长枪兵,在突围的这一段路程上,近三万人的骑兵队最后竟然只有不足五千人成功突围,其他一万人死于突围的路上,另有一万五千人已经被冲散了。
北宫伯玉突破敌人重围后,不敢再逗留,只是不断的向着西边前进,他知道只要能回到羌族的势力范围之内,他就能够安全并受到保护,这时已经冲杀了近两个小时的众人已经十分的疲累,在万军之中突围而出,这些骑兵都是整个羌族士兵中最精锐的一员。
「咳!咳咳……嗯……」张迪在北宫伯玉的马背,因为马匹的快速移动而被颠醒了,他有点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然后马上就明白自己被北宫伯玉打昏并突围而出,他的心中突然一凛。
北宫伯玉看到张迪醒来,马上有紧张的问:「康明,你没事吧?」
「主公!我们现在正向着那个方向前进?」张迪醒来后马上就十分紧张的反问北宫伯玉,北宫伯玉看见他脸上满是惊慌的神情,于是回答他:「向西,只要能够进入羌族地区,我们就安全了。」
「主公!马上下令全军止步,然后向南边前进,快!」张迪听到北宫伯玉的话后,惊慌和苍白的神情让他看起来就像个大病之后的人,只听他的声音已经变得有点嘶哑,人也不复之前般神采飞扬。
北宫伯玉听到他的话后,就停下了马,然后对着所有人说:「改变方向,向南方前进!」
「康明,为甚么我们不能向西?」北宫伯玉在下令后,才回过头来看着张迪问,他会先下令再问原因,自然是因为他深信着张迪的智谋,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表现,纵使张迪在这一战中一败涂地,但这并不影响北宫伯玉对他的信任。
张迪「咳咳」了几声,然后才说:「敌军很有可能会在西、北两方下埋伏,所以现在还是向南边进发,那会更加安全……」
「说得不错……可是迟了!」一个骑着马的人影出现在众军的身前,那人手拿着弓箭,身穿银色盔甲,背后的金色的头发在空中飞扬,来者正是影,她大声的对着前方五千的骑兵说:「如果你们一开始就向南逃的话,说不定有可能逃离,因为南方的伏军是三军中最弱的……」
「咳咳……董卓董仲颖……对吧?想不到妳居然放下大军不指挥,来到这里埋伏我们……」张迪看着眼前的女子,然后有点意想不到的说。
影一扬手,无数的士兵马上就把北宫伯玉的五千人团团围住,这时那些羌族士兵中走出了两个人,他们正是北宫伯玉和张迪,只听北宫伯玉对着影说:「我是羌族族长北宫伯玉,虽然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但我要求一次公平的战斗,我们羌人即使死,也要死得有尊严,所以我要求一次公平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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