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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群情激愤之下,上将军田光出言道:“诸位且暂息怒气,眼下平阳外有赵老将军十七万兵马驻扎,如若施行兵谏,我们首先便要与本国军队一决胜负!勿论结局孰胜孰败,断送的都是我大秦兵士的性命!”
“老子不管!”田光话音未落,一彪形大汉呼地自椅中站起,将头盔猛地甩落在地,双目尽赤地道:“不管咋样,老子非把武威那个狗皇帝的脑袋拧下来不可!若不是这厮作梗,大将军怎会落得战死洛城的下场!”
“老褚”!听上将军把话说完!”见对方有些情绪有些失控,赵以恒连忙出言劝道。
“狗屁!有啥好说地!”褚姓将领猛地双手一拍桌子,口中怒喝道:“老子这回去调集兵马回京,那个赵老儿若敢拦俺,俺连他一块宰了喂狗!”说罢一甩披风,扭头出了郡守府议事厅。
“我去看看,别叫这家伙闹出什么事来!”赵以恒面上露出担忧之色,他对这个脾气火爆的褚横了解至深,清楚对方是说到做到之人,当下向田光及其他将领点点头,转身跟了出去。
“同室操戈,自相残杀,这是大将军最不想看到之事!否则以大将军之能,若想拥兵自立,或是进兵皇城实乃轻而易举。诸位皆是跟随大将军出生入死的忠诚部下,当明白大将军之用心良苦!我自知所言毫无权威可言,今日少将军亦在此处,诸位不妨听听少将军的意见,若少将军同意发兵恒城,我田光二话不说,自愿充当前锋为诸位开路!”田光一口气说完这一大段话,目光从诸将面上扫过,最后落在一旁默默不语的吴子昂,此时此刻,他已打定主意将决断的权力完全转交给吴子昂,若是对方执意发兵,为父讨回公道,那他亦无话可说。
听田光如此说法,包括燕衡,徐图之在内的诸将亦将目光投在吴子昂身上,身为吴天耀之子的吴子昂无疑对这件事有着优先决定的权力。
“我身为人子,报仇之心绝不下于各位叔伯,但田叔说的没错,自相残杀是家父生前最不愿看到的,因此家父宁愿选择战死,亦不肯拥兵自立。诸位叔伯好意,子昂代九泉之下的家父谢过了!”说罢,吴子昂站起身,向着在座诸将一揖到地。
见吴子昂长揖到地,燕衡连忙起身相扶,其余将领亦从椅中站起,不敢受吴子昂这一拜。
“少将军,你所说之言我们自是明白!但此气不出,我们实是郁闷难平!大将军,大将军……!”提到吴天耀,徐图之眼中隐现泪光,声音亦不由自主的哽咽起来。
吴子昂望着一张张满悲凄之色的面庞,心中不由暗叹,究竟做到什么地步,才会令这些部将一个个死心踏地,誓死追随!?由此可清楚的衡量出,身为大将军的父亲拥有着常人远不以及的人格魅力,换句话说,父亲天生具备领袖的气质。
“诸位听我一言!”此时,燕衡大手一挥,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沉声道:“大将军既然不希望看到同室操戈的局面,那么我们势必不可违抗大将军的遗命。我们不妨静观其变,看武威如何动作,若这厮主动令赵老将军攻打平阳,那便怪不得我们起兵相抗了!”
闻听燕衡此言,诸将微一思索,随之接连应声道:“老燕说的有理,就这么办!”
田光见状不由现出一丝苦笑,依武威为人势必不会轻易放过吴子昂以及这些死忠于吴天耀的部下,虽未必会继续令赵启发兵攻城,但为了维系皇帝的尊严,却极有可能从这些将领中选出几个开刀,以达杀一敬佰之效!这样一来,这些吴系将领拥兵反秦是迟早的事情了。
然而他明知道这些,却又不能出口明言,唯今之计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说不得他亦要做最坏的打算!
就在诸将定计之时,一兵士忽地闯进房内,气喘咻咻地道:“徐将军,燕将军,大事不好,褚横将军点齐部下兵马,已向北城门去了,赵将军苦拦不住,特命我前来禀报!”
闻听此言,诸将齐齐一惊,他们都知褚横所部不过万余人,若强行出城北进,毫无疑问会被赵启的十七万大军吃的一滴不剩!
“老褚真是疯了!事不宜迟,我们快去看看!”诸将震惊过后,随即急忙离去,吴子昂迟疑了一下,亦跟着诸将而去!
第三卷 秦都风云 第五十四章
待到吴子昂及诸将赶到时城北驻军之处时,已是晚了一步,那位脾气火暴的褚横将军已然点齐本部兵马万余人,开出北城门。至于想要对阻于对方的赵以恒,竟被褚横着部下兵士绑了起来。燕衡见状连忙喝退褚横兵士,并连忙为赵以恒松绑。
“这老褚!”在松去绳索之后,赵以恒苦笑一声道:“除了大将军,他不会买任何人的账!”
“老燕,你快去调你的铁骑军,说什么也要赶在老褚进入赵启大军卫戍区之前将他的部队拦住!我们上马直接去追!有少将军在,相信老褚不会太过份!”徐图之虽然亦很焦急,但仍然能保持冷静的头脑,立刻做出决断道。
燕衡应了一声,转身上马而去。
其余将领各自飞身上马,吴子昂亦乘上其中一匹,骑马对于他来说,至今为止只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现代社会去草原游玩时,在当地牧民朋友的教习下,骑过那么几天,因此骑术实是差劲的很。
众将上马之后,握缰扬鞭,直向北城门行去。吴子昂唯有硬着头皮扬起马鞭,策马紧跟着而去。好在他现在有了一身武功底子,因此双腿紧挟马腹,在马速逐渐增快的情况下,按当日牧民朋友所教,尽量使身体的起伏符合战马奔驰的结奏,虽然看起来动作用些僵硬,倒也没有被战马甩下来的危险。
出了北城门,吴子昂与徐图之,田光等将领催马急行,不消片刻便已追上褚衡的万余名步兵。
“停下,都给我停下!”徐图之与其他将领策马在褚横的军队中大声喝斥,但无奈这些兵士充耳不闻,仍然向前行去。上将军田光见状不由摇头暗叹,当真是什么人带什么兵,这些兵士一脸愤激的神情,与褚横一样听不进他人劝言。
诸将无奈,只得继续向前,去找那个‘罪魁祸首’褚横,看这情形不制住褚横,休想让这些头脑发热的兵士们停下。
又策马行了片刻,终于望到迎风飘扬,刻有‘褚’字的大旗之下的将军褚横。
见到吴子昂及诸将策马赶来,立于马上的褚横虎目圆睁,右手铁枪一虚划,口中喝道:“给俺拦住他们!”
话音刚落,便有一队兵士立刻上前,将吴子昂,徐图之等人拦住。
“老褚休得无礼,少将军在此!”徐图之见状连忙喝道。
“老子不认得什么少将军,俺只知道,大将军死了,俺要去给大将军报仇!你们若要阻拦,就休怪俺老褚不讲情面了!”褚横虎目中闪动着泪光,左手一指向吴子昂及徐图之众将厉声道:“给俺拿下!”
“为大将军报仇!”周围兵士们手挥着铁矛,发出惊雷一般的怒喊,围在吴子昂,徐图之周围的兵士已然长矛前指,令众人动弹不得。
徐图之没料到褚横的心意这般坚决,竟然谁的情面也不给,他虽智谋过人,但碰到这有理讲不清的对方,却亦无计可施。
吴子昂见状,立刻明白单靠口舌,已无法劝得动对方,唯今之计,怕是要用强行之策。当下向着褚横一抱拳道:“褚将军高义,我实是十分佩服,不过眼下之势却容不得将军如此鲁莽行事,因此,怒我得罪了!”
‘了’字方一出口,吴子昂双臂一振,身形忽地从马背上腾起,如大鹏般向褚横扑去。
眼见对方凌空扑来,褚横粗犷的脸上现出一抹惊色,他早听闻大将军之子是个混吃等死的角色,故而心中原本十分看轻对方,然而此时眼见对方凌空扑来,震惊之余右手铁枪一竖,直向吴子昂迎去。
“老褚……!”徐图之等将领深知褚横本事,见状不由出声提醒对方手下留情。
铁枪破空刺来,吴子昂瞧得分明,右手疾伸已然将枪尖一端握在手中,身形亦斜斜落于地上。
“撤手!”褚横低喝一声,右手猛一施力,欲将铁枪抽回,令对方知难而退。
岂料铁枪振处,对方竟然纹丝未动,惊讶之余忽地觉得一股炎热自铁枪上传来。
吴子昂右手牢牢捏住铁枪,默运三昧真火之力透过铁枪缓缓向褚横迫去。饶是褚横天生神力,却依然无法与这种先天至极的炎劲相抗衡,铁枪已如烧红了一般炙烫,但褚横却仍然咬住牙关,紧紧握住不肯撤手。
留神到褚横怒目圆睁,汗如雨下,徐图之等将不禁吃了一惊,他们已看出一向以神力著称的褚横此时竟渐逞不支之象。
褚横部下兵士也看出主将态势不妙,惊讶之余竟有一些人涌上前来,欲动手解褚横之围。
吴子昂余光一扫,眉头不由轻皱,口中低啸一声,‘雄浑’一式已然施出。
瞬时间,紫衫激荡,长发飘扬,一股强横至极的气劲以吴子昂中心猛地向四面八方冲去。
一阵惊呼声响起,这些能力普通的兵士根本无法与这股强大的真气流相抗,一个个脚步踉跄,身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几乎就在同时,吴子昂右手一振,手中已然多加了三分力道,另一端的褚横终于支持不住,闷哼一声,庞大的身躯立时被吴子昂从马上挑下。
褚横临乱不惊,两手紧握铁枪,并竭力使自己的身躯趋于平衡,待双脚一落地面,立刻再次施力欲拿回铁枪。
对于这个一心忠于父亲的莽汉将军,吴子昂并未使对方难堪,手中力道施的恰到好处,堪堪将褚横压制于下风,随即开口道:“褚将军且听在下一言!将军一心为家父报仇雪恨,我身为人子,自是十分感动,不过一来朝廷兵势远超于我,将军以区区一万兵马北上无异羊入虎口,二来家父宁愿战死于洛城,亦不想看到自相残杀的局面,将军对家父忠心耿耿,却为何却做这等违逆家父意愿的糊涂事来?”
在吴子昂内力的压制下,褚横震惊之余发热的头脑已逐渐趋于冷静,再听对方之言似乎不无道理,不由缓缓低下头,手中一松,铁枪已然落入吴子昂手中。
而此时,一阵如风雷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逐渐向这边靠来,燕字大旗飘扬,正是燕衡的五万铁骑军到了。
平阳守军的如此动作,立时引起城外赵启军队的反应,战鼓声响,数队赵军缓缓开出,作出应敌之势。
“老褚,你怎地如此糊涂?这般鲁莽行事,怎对得起在洛城殉难的大将军?”燕衡与赵以恒两将策马来到褚横身侧,向着对方轻声喝道。
吴子昂暗叹一声,迈步上前,双手将铁枪奉上道:“褚将军,适才冒犯了!”
褚横面无表情地伸手接过那杆铁枪,转过身疾走两步忽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抬起头向着南方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悲啸。
啸声过后,褚横扔去手中铁枪,将头伏于地面开始放声痛哭!
燕衡与赵以恒下马走上前去,欲扶对方起来,却被褚横双臂一振,迫了开去。
“由得他罢!”深知褚横秉性的徐图之见状不由长叹一声,摇头说道。
吴子昂望着双手捶地,痛哭不止的褚衡,心中感动之余不禁暗自想到,若想成就大业,这等死忠之将确是必不可缺的,想父亲戎马一生,拥有这多忠心耿耿之部下,完全俱备另起为王的条件,可惜……!”
待褚横的哭声逐渐变弱,徐图之方下马走上前去,一手搭着对方的肩头轻声劝道:“老褚,与我们一起回去罢!”
褚横伸手抹去面上泪痕,缓缓自地上站起,铁枪也不拾,转身连走几步后飞身上马,一抖缰绳,口中喝了一声‘驾’,便自顾策马向城门处行去。
燕衡,赵以恒,徐图之等将相互看了看,各自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虽然现在褚衡看起来情绪还不十分稳定,但至少眼下的麻烦已经解决。
“若大将军在……!唉!”徐图之脸上现出一缕伤感,缓缓上马,向着吴子昂及诸将道:“我们回去罢!”说着,双腿一挟马腹,当先扭转马头向平阳城门行去。
位于数里之外的赵启军队被平阳守军的行动弄的如坠云雾之中,在原处停留了许久,直到平阳守军退的一干二净之后方徐徐退回兵营。
当晚,在徐图之的寝房之中,徐图之,燕衡,赵以恒,褚横几位吴系主要的将领围桌而坐,气氛显得很是紧张。
“啥事这么神秘兮兮的?搞的像有阴谋一样!”褚横仍然显得十分暴躁,今晚的集会他本不想参加,却是被燕衡与赵以恒双双硬架来的。
“老褚你先闭嘴!”徐图之一反平日沉稳冷静的神态,向褚横怒声喝斥道。
呃!?褚横愕然望向神色俱厉的对方,嘴唇蠕动了几下,竟然破天荒的住了口。
除了大将军吴天耀,这徐图之是他平日唯一肯买账之人,这也是当日吴天耀为何肯将褚横拔于徐图之麾下留守平阳的根本原因。
见褚横依言闭口,徐图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