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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机会,特别是在张昭、韩通授意下,这些军官们敬酒的热情更是高涨,这让侯大勇又感受回到军营的气氛,他有心结纳这些武官,豪爽地和他们大杯大杯地碰,所幸老酒度数很低,碰了十几杯酒,倒也没有醉意。
“啪、啪”司徒诩站起来拍了两下手掌,等众人稍为安静下来后,有些神秘地说道:“今天在这里。有两件宝物要向各位展示。”
众军官见司徒诩有安排得有节目,就各回位置,侯大勇这才从众军官的包围下脱身。
两个使女走到大厅中间,小心翼翼地展开了一卷画轴。
司徒诩道:“这是浩然先生最新的大作一一一《匡卢图》”
荆浩是当世绘画大家,他的画受到世家大族的追捧,可谓千金难求。听说是荆浩最新的画作。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到荆浩身上,荆浩没有看众人,只是看着展开的画轴,一幅陶醉在其间地表情。
在座的文人大都在大梁城有些身份,眼光颇高,仔细看过《匡卢图》,众人不由自主地发出一片“啧、啧”的赞扬声。而武官们见文人都是如此赞扬,想必此画真是不错。也跟着“啧、啧”赞扬。
薛居正见证过此《匡卢图》的诞生经过,他从内心深处也被此画所征服,众人还在品味之时,他崇拜地道:“吴道子画山水,有笔无墨;项容有墨无笔。唯浩然先生采二子之所长,成一家之体,实是画中极品。”
荆浩听到薛居正对他评论如此之高。心中得意,口中却道:“吴道子、项容均是前辈高手,浩然岂能和他们比肩。”
张昭本是文臣,文臣作兵部尚书,也算是一个异数,他自忖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看过《匡卢图》后。慨然叹道:“中挺一峰,秀拔欲动,高峰之右,群峰瓒集,如芙蓉初绽。飞瀑一线,扶摇而落。亭屋、桥梁、林木,曲曲掩映,深远、奥冥、飘渺尽得其当,浩然先生此画一出,大梁城中诸画全部失了颜色。”
司徒诩见《匡卢图》一出,果然镇住了大家,暗自一笑,先看了侯大勇一眼,再向荆浩点了点头,荆浩也会意地点了点头,司徒诩有些得意地道:“《匡卢图》只是今天一宝,在下还有一宝,要请各位品鉴。”
在座诸人胃口已被司徒诩吊了起来,眼巴巴地等着第二件宝物出场。
两个使女施施然走进来,安上一张胡椅,紧接着,一个妙龄女子抱着一把模样古怪的琴走了进来,此女子身材高挑,皮肤白净得耀眼,头发微黄,鼻子高挺,走到大厅中间,大大方方向大家施了一个礼。
侯大勇一眼就认出此女手中所抱是“胡西它尔”,骨力罗雁曾用此琴演奏过,而且此女如此相貌,明显是个混血儿。
众人的眼光都被美女所吸引,大厅一下安静得能听到粗重地呼吸声,一个军官不识时务地打了一个酒嗝,引得众人一阵测目。
司徒诩就如舞台剧的导演,所有情节都在他的安排下展开,他满意地看着众人的表情,道:“这是我新纳入的小妾,承蒙各位关爱,就让她为大家演奏一曲,以示谢意。”
众人这才醒悟,原来这就是司徒诩的第二个宝物,一个客人嘀咕了一句,“司徒兄真是艳福不浅。”
厅中女子手持胡琴,神情变得颇为专注,她随手一拨,一串金属质地的声音从琴中跃然而出,由慢到快,几小段后,琴声激昂起来,就如千军万马奔腾一般,极有气势,几个极高的音节过后,音乐慢了下来,却又变得如泣如诉。
众人被这一段音乐所镇住,大厅内鸦雀无声。
女子和着音乐,用极为地道地京兆府口音唱了起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英雄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崩云,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间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那女子的声音极好,和胡西它尔的声色协调,恍恍然,让人感到站立在长江边上,江风吹来,江水、乱石,就如在眼前一般。
一曲唱罢,厅中众人半天没有反应。司徒诩、薛居正、荆浩和张争垫的在王朴家中已听过侯大勇呤过此 ,倒也罢了,张昭、韩通等人却听得如痴如醉,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侯大勇没有想到那女子唱的竟是自已的盗版。更没有想到这千古绝唱竟被这个女子唱得如些激昂、慷慨又有些感伤。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唱得好。”厅中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拍着桌子,一时之间,“嘭、嘭”之声不绝于耳,间或还有盘子、碗摔落在地上地清脆响声。
韩通也是慷慨激昂之将军。他只觉得每一句词,都钻到他的心坎之中,挠到他内心没有铠甲护卫的柔软之处,他嘴里喃喃道:“人间如梦,一樽还酹江月!人间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那女子放下胡西巴尔,对着司徒诩款款道:“郎君对小女子说,作词地先生今天也在这里。不知是哪一位,小女子要当面拜见这位先生。”
司徒诩微笑着走到侯大勇身边,道:“在下以前只知节度使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听到《念奴娇赤壁怀古》。才知道节度使文章风流,江南群小远远不及。”
那女子凝神细看侯大勇,也没有说话。她两手合拢放胸前,低头屈膝,向侯大勇深深地行了一礼。
侯大勇脑中灵光一闪:“骨力罗雁走时,曾向自已郑重地行过和此女子所行一模一样的礼节,此女容貌中显示她带着西域血统,所用地胡西它尔是回鹘人都少用的乐器,此女的来历也就不言而喻了。就如骨力罗雁一般,定是粟特商人罗灵送给吏部侍郎司徒诩的礼物。”
厅中众人听见司徒诩所说,才知道此词是以军功闻名于朝的雄胜军节度使侯大勇所作,更是吃惊得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
张昭脸上露出如饮甘泉地表情。道:“一幅《匡卢图》、一首《念奴娇赤壁怀古》,定可流传千年,今日真是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荆浩笑道:“没有《念奴娇赤壁怀古》,就没有《匡卢图》,在下就是听到这人间绝唱,才有了画《匡卢图》地灵感。”
那日侯大勇从王朴府土回家,坐在马车上,侯大勇再次默背了一遍《念奴娇赤壁怀古》,忽然发现自己在情急之下,把苏轼的“千古风流人物”错背成“千古英雄人物”,不过,背出去的词就如泼出去的水,已经无法更改正了。此时,侯大勇看见厅中有几个年轻文人地目光中渐渐涌出了后世追星族才有的热烈,更觉惭愧无比。
酒宴从中午持继到天色微黑,侯大勇刚进家门,管家就道:“孟掌柜下午就来了,还在大厅等着节度使。”
侯大勇看到一向镇定的孟殊有一丝的焦虑,知道定是出了大事,转身就朝书房走去,孟殊紧跟其后。
孟殊稳了稳心神,道:“党项族一部,顺着清水河,击破了固原回鹘军,然后绕过渭州到了泾州,新从河阳到泾州地彰义节度使白重赞轻敌中伏,战死在泾州城外三十里的黑熊山,新近从沧州调到颁州的静难节度使李晖和雄胜军节度副使石虎从东、南两面率兵驰援泾州,战事十分吃紧。”
“游荡在清水河边的党项人曾击败过浑末部吐蕃人,实力不容小视,河阳名将白重赞才到泾州,还没有和西北诸族交过手,对西北诸族的战法不熟悉,固有此败,不过,现在石虎率领黑雕军在泾州南面,党项人占不了多大便宜。”侯大勇站在书房地图边,他似乎又闻到了空中弥漫地血腥味,听到了战马如雷的奔腾声。
“渭州、泾州、颁州都设有富家商铺的分店,固原回鹘人和党项人打起来后,渭州、泾州分店地掌柜见党项人势大,害怕党项人打败回鹘人后,会趁势攻进大周境内,他们现在都退到了颁州,暂时没有事。”
“河阳白重赞战死后,飞鹰堂的人就马不停蹄地一站接一站地朝这边传消息,这一路上累死了五匹好马,一点都没有耽误时间,速度应是很快的,我想陛下还没有得到西面战事重起的消息。”
侯大勇一边听孟殊汇报,一边死死地盯着地图,孟殊说完重要之事后,就站在一旁,也看地图,这幅地图是狮营的杰作,南到大理、北到薛灵哥河,东到大海,西到黑汗国,不仅地域很宽,而且十分详尽。
足足过了二柱香的时间,侯大勇回头问孟殊:“靖远,党项人和回鹘人在靖远交手没有?”
孟殊道:“靖远距离固原有四百多里,飞鹰堂的人主要活动在境内,不知靖远战事。”
侯大勇又回头看了一会地图,道:“飞鹰堂传送这个情报很及时,你估计陛下多久能得到消息。”
孟殊想了想,道:“两天后,料想颁州地信使和凤州的信使才能到大粱。”
侯大勇在书房里走了几圈,道:“安顿好飞鹰堂送信之人,这个消息绝对不能走漏,违者斩。”
第七十九章 风云再起(二)
装备精良的黑雕军,出现在秦州城里的时候,惶惶不可终日的泰州老百姓终于安下心来。精税的蜀军主力、强悍的回鹘骑兵,在黑雕军雷霆万钧的打击下,均折翅而回,鲜血成就了黑雕军的赫赫军威,黑雕军在秦州老百姓的心目中已经成为胜利的代名词。
“黑雕军到了,黑雌军到了。 ”抑制不住的兴奋在秦州城内传递,
前几天党项人击破泾州军,河阳名将白重赞战死疆场,弓发了秦州城内的恐慌,大队黑雕军出现在秦州城内城外以后,城内的恐慌一扫而空,此时的老百姓,已以收拾了行李准备逃难的的老百姓重新把行李放回到家中,男子们自发组织起来到城墙上,帮着秦州军方搬运镭木、石块等守城的必备物品,秦州刺史赵砒看着重新振奋起来的民心,深切体会到一支强大军队的存在对于老百姓的巨大的现实意义。
秦州老百姓对进城的黑雕军表示出了热情洋溢的欢迎,不少人家拿出了宝贵的灰面,做了馒头,烙了烧饼,有的还杀了家中正下蛋的母鸡,一篮篮的食物不断送到黑雕军的军营里。
黑雕军大军在秦州集中以后,雄胜军节度副使石虎派出铁川源率领的狮营,前往泾州为大军开路。狮营校尉是陈猛,他跟着侯大勇还在大梁,铁川源被石虎暂时任命为狮营校尉,率领二百名狮营军士作为大军前锋。两百名狮营军士全是清一色的骑兵,装备极为精良,每人一张长弓、一架黄桦手弩,一把最新式的侯家刀和一面骑兵用的小圆盾,为了适应快速灵活的要求,狮营军士身穿轻便的皮甲,而没穿有穿铁甲。只是在胸前加了一块暗灰色的铁板,用来保护要害。
在秦州补充了粮食,在皮囊里充满了水,两百精锐的狮营骑兵便在夜色中奔向渭州。第三天清晨,狮营侦骑站在山头上,能清楚地看到吴留关。远处渭州城灰蒙蒙地城墙也尽收眼底。
吴留关距渭州城有三里远,是一座军寨,刚好扼住了渭州向东的通道,是兵家必争之地,吴留关已被党项军攻破,关内周军一半战死,一半投降。狮营官兵距离吴留关的直线距离已经很近,他们能清楚地看到吴留关寨墙上迎风飘扬的党项旗帜。黑色的军旗有一只展翅的雄鹰,倒和黑雕军地军旗有些相似。
队正刘黑狗站在铁川源身后,他看着高高飘扬的党项人的旗帜,对铁川源道:“铁校尉,你看那党项人的军旗。竟和我们黑雕军的军旗有些相象,实有有些可恶,我们冲过去。把它射下来。”
铁川源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他仔细看了看地形,道:“听说党项人骁勇擅战,弓箭历害,今天我们就和他们较量一番。”
从山头上俯看吴留关,党项人的军帐着实不少,铁川源数了数帐篷〇在吴留关的党项人应在三千人左右。队正周青最狮营最出色地侦察专家,他头脑最是清醒,他对铁,源道:“渭州守将古春倒有些能耐,孤军守住渭州不失,看来吴留关的党项军主要是为了对付渭州守军。并为党项主力提供一条后退的通道,不过,党项军也太过大意,若吴留关党项军被吃掉,那泾州的党项军就被切断了退路,实是兵家大忌。”
太阳从远处的山尖跃起了出来,万丈光芒照亮大地,渭州城上笼罩着薄薄地一层雾气,山野间无数家狗和野狗此起彼落地狂吠,给渭州城增添了不少活力。
一道阳光正好照在铁川源脸上,他眯着眼,大声下令:“刘黑狗为前队,吴青为后队,我们去把吴留关党项人的军旗射下来,灭了党项人的威风。”
狮营两百人,迅速从山坡上冲了下去,来到了吴留关关前。
吴留关党项将军朵儿刖刚啃了一只大羊腿,嘴边油亮亮地,正在寨墙随意地走来走去,消化着一大堆地美食。他惊奇地看到一只小队伍从山上冲了下来,队伍中扬着一面黑色的旗帜,他只道是一支党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