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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刚点头道:“这事我立刻去办。”说完这句,杜刚就欲起身离去,脸上却有一丝欲说还休的表情。
侯大勇眼光是何其敏锐,早把这一丝表情看到了眼里,“还有什么事情,有话就说。”
杜刚有些迟疑地道:“阿济格和侯虎已到了大梁数天了,数天没有见到侯相,两人有些烦闷。”
阿济格是侯大勇来到大周朝的第一次女子,当日一别,不知不觉已有七年,阿济格的音容笑貌在侯大勇脑海中已经非常模糊了,更为重要的是,符英刚刚生了小孩,突然又冒出来一个女人和孩子,让侯大勇也不知如何向符英解释。
侯大勇有些苦恼地想道:“阿济格性格颇为刚强,不知她是否愿意成为小妾,哎,事情总要去面对。”他边想边站起身来,道:“走吧,我现在就去看看阿济格和侯虎。”
第二百五十四章鹿死谁手(十八)
密集的房屋,高高的围墙,阻断的阿济格的视线,使她看不到万里晴空和连绵绿树,听不到小鸟歌唱,而走出围墙就是摩肩接踵的人流,几乎没有一块开阔地,这让自小就生诂在白头山的阿济格感到格外压抑。
侯虎不过是不到七岁的小孩子,他看世界的视角又不相同,大梁城虽然没有大片的森林、宽阔的大河、奔腾的战马和无根的草原,可是大梁城中有品种各异的美食,精采纷呈的杂耍,茶舍中还有每到关键地方就“请听下文分解”的故事,美食、杂耍、故事,暂时把侯虎小小的心灵涨得满满的。
阿济格每天早上都早早起床,这也是她在粟末部落里多年养成的好习惯,她提着水桶拿着刷子走进了马廊,马廊里飘散着草料的淡淡味道、还有马匹的尿骚味,这些味道混在一起,让阿济格空荡荡的心灵有了些安全感。
杜刚第一次见到阿济格在马廊时侍候着马匹之时,顿时大惊失色,阿济格虽然是胡女,但是她毕竟是侯大勇的人,在自己院里做仆佣之事,若传出去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或许也是一件麻烦事。杜刚好不容易才把阿济格请了出来,可是第二天阿济格又准时进入了马廊,这让杜刚有些哭笑不得,也只由着阿济格了。
当侯大勇进入小院之时,阿济格已把能做的事情全部做完,一个人无所事事,就搬了一张凳子,坐在院中抬头看着天空,想着自己的心事。
侯虎正坐在院中的老树上,怀中揣了好几根卤制得香喷喷的鸡腿,一边大嚼着,一边把骨头向树下吐,树下的鸡腿骨头的香味已经引来了一群一群的蚂蚁。
阿济格对门外的动静格外敏感,听到“吱”地一声开门声。立刻回过头去。
一名青衫汉子站在门口,神情肃穆,正在凝神着着自己。
阿济格用手对揉揉眼晴,她心中一阵狂跳,门口之人正是自己日薄西山思夜想的情郎。
可是,阿济格又有些犹豫不决,以前在白头山时,胡子拉喳地侯大勇总是挂着一身翻毛皮衣。对着桦木长弓,实足一个热腾腾的山里汉子,此时站在门口的汉子,虽然仍是那么高大英俊,可是飘逸的青色圆领长衫、整整齐齐头发、严肃的神情,却让阿济格感到格外的陌生。
侯大勇的目光在阿济格身上停留了片刻,大脑如另一个世界的高速机算机一样快速地运转,这位穿着中原服饰、颇有沧桑之感地女子,真的就是当年热情如火、痴情如水、给了自己许多回忆的阿济格?
两人目光在微微流动的空气中数次碰撞,着着侯大勇渐渐柔和的目光。
阿济格眼中不禁涌上了一层薄客。她掉转目光,伸手招了招正在树上啃鸡腿的儿子,道:“阿虎。快来见过父亲。”
侯虎此时已经啃完鸡腿,他用手抓住一根树枝,头往下一栽,身体围着树枝转了一圈,轻巧地落在了地上。
虎头虎脑的侯虎来到母亲面前,两人快速地说了几句粟末语,侯大勇离开白头山已经七年多了,他努力地尖着耳朵,由于久未听说粟末,两人的对话速度又快。他只听到“父亲、侯大勇”等几个最为敏感的单字。
侯虎面带疑惑地走到了侯大勇身边,他歪着头,道:“你就是侯大勇,是你打败了屈由纽古大叔?”
这几句话总得极为无礼,杜刚在一旁示禁暗道:“这个侯虎毕竟是长在胡族,一点也不懂得礼仪,看来以后要多多管束。”
侯大勇却没有想到侯虎问话极为无礼,自从君到这个儿子从树下翻空而下的儿子,他禁不住想起了自己在另一个世界快乐地童年时代。想当年自己读小学之时,因为姓侯,又最喜欢爬树,成为整个小学都熟悉地“孙猴子”,自己身边的几个子女,小璐在秋菊的言传身教之下,渐渐朝着乖乖女地方向发展,宗林则常常和宗训在一起玩耍,沾染了不少皇家气派,说话办事虽然不失少儿的天真活泼,但是他是肯定做不出如侯虎这样在树上翻腾的举动。
侯大勇蹲在侯虎面前,感受了对面这个野小子身上浓烈的汗臭,这个汗臭反而让他心中感到很亲切,突然间,侯大勇有一种想碰一碰自己从未谋面儿子的冲动,把一双大手放在了了侯虎的头上,野小子的头发是油泥泥的,硬硬的直刺侯大勇的手心。
侯虎个子只及侯大勇地腰部,他没有想到对面被叫做父亲的男子会突然摸自己的头,他极为不舒服地扭了扭头,可是眼前这个男子的大手如一张大网,不管自己脑袋如何扭动,都不能逃过大网的掌握,侯虎自从五岁之时,便对着他的小弓,跟随着突地稽、屈由纽古上山打猎,年龄虽然小,性子却强得很,他数次摆脱不了大手的掌控,就猛地张口,对着侯大勇就是一嘴口水吐去。
杜刚见到小侯虎性子如此刚烈,不禁瞪大了眼晴,打量着这个从树上翻滚下来,黑乎乎的野孩子。
口水擦脸而过,侯大勇也征了征,也就把大手放了下来,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满脸不岔的侯虎。
侯虎挣脱了侯大勇地控制,飞快跑到了阿济格身边去了。自从侯大勇进了屋子,阿济格的眼光就没有离开过,虽说第一眼看到侯大勇有些隔膜,可是看到他面带笑容把手放在儿子头上,悬着的心顿时松了下来。
侯虎跑到了阿济格身边,侯大勇这才认真地打量了阿济格一眼,七年不见,阿济格已有一个妙龄少女,变成了一个成熟而略有些沧桑的女子,侯大勇看到阿济格有些粗粒的皮肤,心中有些酸酸的,他试着用粟末问了一句:“你好吗?”侯大勇曾在粟末部落里住了半年,用粟末语交流已经基本上没有问题,可是经过了七年时间,他忘记了大部分的粟末语,这一句简单的问候也说得极为费力。
阿济格听到侯大勇仍然会说粟末语,眼中闪出了一盟神采。
阿济格慢慢地用粟末语自豪地道:“这是你和我的儿子,我把他养大了。”七年的艰难岁月,为了养育侯虎,阿济格经历了无数的磨难,渡过了无数地不眠之夜,一句简单的话,却包含着阿济格含辛茹苦的七年付出,她看着父子团圆。心中溢满着幸福。
侯大勇知道粟末部落的生存环境,一个女子独自一人把孩子养大会付出多少艰辛,他原本想把阿济格安排到柳江捷曾经住过的院子,这时,他已改变了初哀:就凭着阿济格养这一份执着,也应该让阿济格住进侯府。
“突地稽还好吗?”侯大勇见阿济格的中原话说得不错,干脆就改用中原话来对答。
“半年前,契丹狗在晚上来打我们,我和阿虎都被契丹人捉住了,突地稽他们逃到深山里。”阿济格的中原话也有些僵硬。她说得极慢。但是还是能把基本意思表达清楚。
侯虎此时躲在阿济格身后,他看到被吐了口水的侯大勇并没有发怒,就抢着道:“那些契丹人在山里面被突地稽大叔杀死了很多。”
侯大勇可以说和自己这个儿子一见如故。见他一本正经地插嘴,就故意道:“你这个小孩子,懂得什么,大人说话不要插嘴,别总是吹牛。”
侯虎并不服气,道:“我没有吹牛,这是那些契丹狗子说地。”
“你会说契丹话?”
侯虎得意洋洋地道:“我会说契丹话,还会说中原话。”在侯虎心中,粟末语是他自己的话,而契丹话、中原话都是他学来的。
粟末、黑水等部落。都是以后女真族的祖先,侯大勇当然知道女真族的历害,在另一个世界中,数个年后就有一个历害人物横空出世,他的名字就叫做完颜阿骨打,完颜阿骨打率领着女真人,打败了辽人,建立了赫赫有名的舍国,成为大宋朝的恶梦。
“你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完颜虎?”
“我本来就是叫做完颜虎。你真的打败了屈由纽古大叔?”
在侯虎的心目中。屈由红古勇猛无敌,他曾经亲眼着到屈由纽古一人杀死了五个契丹人,眼前地这个父亲虽然个子也很高,可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屈由纽古大叔强壮,因此,他再次发出了疑问。
侯大勇笑道:“屈由纽古虽然很历害,却被我摔了好几个跟头,不信你去问问你妈妈?”
侯虎回头望着阿济格,阿济格回想起当年比武之事,脸上溢满了温情,她点点头道:“屈由纽古大叔真地打不过你父亲,阿虎,你快叫一声父亲。”侯虎还没有完全信服侯大勇,脸上露出不服气的神情,也示肯叫父亲。
这时,小武从院外走了进来,多年习武、营养充足的小武已是一位身体颇为强壮地半大小子了,他见到侯大勇向他招手,连忙走了过来。
“你敢不敢和摔跤?”侯大勇指着小武对侯虎道。
侯虎骄傲地道:“老虎我都不怕,他有老虎历害?”
小武现在跟着杜刚住在一起,知道侯虎的身份,小武本是胆大如虎的家伙,他对侯虎道:“你年龄还小,我让你三招。”
侯虎立刻还嘴道:“你放心,我不会伤着你的。”
一个小孩学着成年人的口气说话,让在场之人皆觉得好笑。侯虎满脸认真地走到了小武的身前,有板有眼地做了一个粟末人摔跤的起手式。
小武常年和侯府的亲卫们较量,又经常和大梁城里的无赖们打架,交手的经验极为丰富,他微微一笑,右手就搭在了小武地胳膊之上。小武见侯虎年龄实在太小,就有些轻敌,不料,侯虎动作极为敏捷,当小武右手刚刚搭上其手臂,侯虎左手一翻,使出一招小鬼推磨,就贴在了小武的身体,侯虎左腿别在小武大腿内侧,右手猛地使力,意图将对手推翻。
侯虎动作极快,招数也用得极为熟悉,小武竟然着了道,差一点被推翻在地,只是两人身体相差过于悬殊,小武退后一步,就稳住了身体,快捷无比地抓住了侯虎的腰带,用腿一绊,将侯虎摔在了一边。
侯大勇看到侯虎的招数,心中暗暗叫好,这一招正是当年他击败屈由纽古所用的招数,他万万没有想到侯虎将此招用得如此精熟,若是侯虎和小武身体条件相差示多,小武定然稳不住重心。
第二百五十六章鹿死谁手(十九)
侯大勇带着阿济格、侯虎就直奔侯府,侯虎虽然年幼,却也能骑烈马,他紧跟在侯大勇身后,罗青松、林中虎等人则在其身后。
侯虎虽然被小武摔了两个跟头,却并不气恼,他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杜刚的宅子,出门之时还不断回头张望。
罗青松对这位耿直的小家伙很有好感,他知道侯虎的心事,就笑着道:“侯虎,别回头看了,侯相府中武功高强的亲卫多得很,只要你肯学,大家都愿意教你。”罗青松说的是实话,侯府亲卫,全是从黑雕军中精透出来的技艺高强之辈,每人都有一手绝活,来到了大梁之后,每天除了习武还是习武,在战场之中,身边战友武艺高强,自己的生命也就多了一层保障,所以,侯府的亲卫们对于武事并不保守,只要其他军士肯学,都尽量传授自己的绝技。
侯虎有些怀疑地问道:“真的肯教我?我学了以后能否打败小武。”
罗青松知道侯虎还没有适应自己的新身份,就微笑道:“小武也是一把好手,你要打败他可要费些劲,而且还要吃苦。”
侯虎鼓着劲道:“我一定要打败小武。”
侯大勇听着两人的对话,他心中暗道:“这个小家伙,倒是和我小时候真象,也是天示怕地不怕的调皮性子。”侯大勇回头看了看满身是泥的小家伙,心中涌出了一些当父亲的柔情。
阿济格骑在马上,她心中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以前是担心侯大勇,现在又在心中隐隐地担心侯府中的符大娘子,尽管杜刚说符英是一个胸襟开阔的女子,可是阿济格对于和符英见面仍有很深的忧虑。侯大勇阅历何其丰富,察颜观色,心知肚明阿济格内心的想法,可是。事已至此,没有解释的必要,只有让其自然发展,有些事情原本就无活回避,只能让他们自然地发展,就如阿济格和符英的见面,或许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一名白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