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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没过多久,并州骑兵就蜂拥围上,转眼将沮授这一小撮人马吞噬掉。
冷风刮过,漫无边际的平原显得萧杀无比。眼见夕阳西下,可如血残阳映红战场,使遍地的尸身带上了些许悲哀色彩。如果是太平盛世,这些人都应该幸福地留在家里过着平静却安祥的日子,可如今,等待他们的只有阴暗世界的冰冷坟墓。
吕布轻轻抚摸着赤菟的鬃毛,从马夫手里接过草料,亲自给它喂食。这场战争基本结束了,可等下,他还会跟其他人分兵几路,去追击袁绍。他没想到,身为谋士的沮授竟然身先士卒,以死捍卫袁绍的安全。
沮授之名,他从郭嘉、戏志才等人的口中听过。可袁绍何德何能,让这样的人物为他受累而死?
愚忠啊。屈才啊!
抬手给死不瞑目的沮授合上双眼,吕布吩咐高顺把沮授的尸体单独存放,尽量别让尸首腐坏,等明日有空,再郑重安葬。
高顺对此忠臣烈士也非常佩服。他依吕布之言亲自安排沮授的后事,又让人把从战场上发现的超级大降兵许攸带上来。方才群PK大乱斗之时,许攸很有特点地举着白布不停挥舞,还高声叫喊说要投降。并州人挺看不起这样没脊梁骨的,但见许攸高官打扮,就把他给捆了,交给了高顺。
许攸跟吕布也算老相识了。当初奉袁绍之命去赎买小皇帝,他跟并州集团的高层都打过照面。见到吕布,他先是躬身施礼。接着,一连串的马屁阿谀之词就冲吕布扑面而去,把吕布恶心得差点把肠子给吐出来。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吕布颇为不耐。但他知道许攸是袁绍的近臣,对于邺城的布防、袁家兵力的具体分布、袁绍的亲信等事情,没有比许攸更清楚的人。
“呵呵,这个。吕并州为皇帝陛下报仇,实乃冀州生民之幸啊。”许攸总结了句,试探着道:“攸知道袁贼逃亡的路途。攸请吕并州快快追击。免得这荼毒皇上、残害生民的贼子跑了。”
袁贼?他妈的,半个时辰前,你还把他当成高高在上的主公吧?
吕布压住胸中的那口恶气,尽量淡然道:“许攸先生能理解布的心境,真是让布感激不尽啊。布只希望,邺城及冀州全体百姓,都能够跟许先生一样,对布有如此公正的评价。许先生如此人材,袁贼却安排给许先生如此小位,真是太不应该了。先生该是家财万贯、位极人臣的才是。”
家财万贯?难道会变成晓易那样的大富豪?
位极人臣?难道是三公那样的高职位?
脑袋里浮现出自己坐拥天下财富、脚踏文武百官的场景。许攸咽了口唾沫。踮脚在吕布耳边说出了袁绍的逃亡路线。
“呵呵。多谢许先生指点。奉孝,你快快请许先生下去歇息,吃饭。”吕布实在懒得跟许攸周旋。他把许攸丢给郭嘉,就带着人,一溜烟追赶袁绍去了。
郭嘉也盘算着如何利用许攸。他拽着老贾,满脸堆笑地跟许攸寒暄,大叙许攸当初从并州带走皇帝的离别之情。许攸本来还有点担心郭嘉看不上自己,此刻见郭嘉也是副好脸色,就放心了不少。尤其是他知道面前的冷酷大叔竟然是贾诩,就更对自己的前途没有怀疑了。
贾诩跟过董卓,怂恿过张济、张绣反叛。对于并州来说,这样的人应该是杀无赦的。可既然贾诩大叔都生活得红光满面,那他这个对并州有恩——提供袁绍逃亡路线的人,就更会受到并州的看重了。
死里逃生、“前途光明”,许攸心情大好地跟郭嘉吃饭去了,忽略了自己会变成并州棋子的可能性……
午后,太阳照射在并州晋阳城地街上,把每个人都晒得懒洋洋。州里打仗,大家也没心情玩乐。到了晚上,城里会宵禁,白天,也只有铁匠铺子比较有生气。
城门口的阴凉处。蹲着很多休息的农人。他们喝着叶府免费提供的白开水,等着领取下午发放的免费粪肥。
既然是打仗,就得出动战马。既然有战马,就得有马粪。既然有马粪,就会有拾粪人。只不过,这种艺高胆大的拾粪人,都是叶府派出去的。他们每支五百人马,数辆大车。远远跟在吕布、赵云、於夫罗等军的身后。负责清理战场上的可用东西。
并州大军也有清理战场的步骤,但他们重在杀死敌军残余,而不是拿东西。为了防止清扫战场时中埋伏、遭敌袭,并州军法严格规定:任何州际大仗,不管面前有什么,哪怕是死人身上的黄金,也不可以去搜掠,否则斩立决。
财物人人爱,只不过,从前无数血淋淋的例子都表明,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对财物的重视容易导致军队散乱。所以,叶府的部曲,此次作为雇佣兵,负责各处战场的打扫。而且,比起某些“杀光、烧光、抢光”的非人政策,他们只实施并州的“三光新政”:
“拣光”——搜刮一切掉落的东西,什么粪肥啊,盔甲啊,刀剑啊,一个不能少。损害不要紧,可以回炉重炼,缺这块少那块也没关系,匠人们可以修补;
“扒光”——让敌军光溜溜地来到这个尘世,再光溜溜地去。只要不是血迹太多,破烂的也没有关系,可以弄回来当拖布、尿布、补丁。只要用沸水多煮煮,再用别的手段消毒,估计就不会有传染和病菌;
“埋光”——填埋敌军尸体,避免瘟疫。战场不远,就运送己方儿郎回家安葬,起码埋在并州的地盘。如果遥远,就地掩埋。如搜到贴身信物,带回其家。
不过,这帮子农民没等到粪肥。他们闲聊中,就看到一匹战马四蹄腾空朝城门奔来,马上兵卒手举令牌,大喊着:“紧急战报~”
紧急战报?
城门口附近的百姓呼啦啦就围了过来。碍於军令,他们不敢靠太近,只是用眼神望着这兵卒。趁看管城门的官吏验牌的短暂时间,期待他能说个一两句。别的不敢盼望,只要并州军不大败就好,起码,那些出征的自家子弟还能回来。
军令严格,马上兵卒也不敢吐露。但接过令牌的瞬间,他冲门口的百姓们笑了笑,才策马冲入城里。这个微笑激起了百姓们的一阵欢呼,他们知道,这个意思就是胜利了。至于是什么胜利。过不了多久,州牧府就会宣告出来。
“我就说嘛,前些天。我还听书馆的人说吕并州要赢了。看这情形,恐怕是大好的消息啊。”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东门的司马大人家,还特意招待了城里的士人,结果那帮人喝得很开心。”
“那不就是说,咱们的吕并州要回来了?孩子们也要回来了?”
“张伯,那怎么可能?就算袁贼倒了,还得剿灭那些余孽呢。”
……
百姓们议论纷纷。在叶府的影响下,晋阳的政治气氛很浓烈,除了保家卫州的概念渗透了。普通百姓也都有了发表对时局看法的欲望。
“好了,别说了。你们看,马粪车来了。快,大家排好队啊。”城门卒笑嘻嘻地督促着百姓。他也看到了那个报信兵卒的微笑。
陈府里,陈群受到信件就拍案而起。出了院子再拐弯,他直接就蹦进了隔壁的叶府。不顾下人的诧异眼光,他抓住叶虎兴奋地喊道:“快,姑姑呢?”
“小姐在和刘大人比试。我马上就去请她出来。”叶虎看陈群这兴奋劲,估计是打了大胜仗。连忙跑到叶晓易的院子。把和刘晔舞刀弄剑的她给找了出来。
“姑姑,大捷。“陈群手捧战报,却不递过来,而是从里面又抽出了一份小战报。这小战报上面用红色绸带打了个蝴蝶结,上面写着:晓易亲启。
看到蝴蝶结,叶晓易脸上有些尴尬。吕布走的那天,她丢给吕布一堆蝴蝶结,让吕布写私房信给自己,没想到吕布这个闷骚的家伙还真照办了。
尴尬啊尴尬,浪漫啊浪漫。
叶晓易捧起信,没解开,先问陈群正式战报是如何说地。陈群这次才把战报递给刘晔,等刘晔看完后,告诉叶晓易吕布和袁绍军在钜鹿遭遇。赵云参与奇袭,并州军大获全胜,斩首敌军无数,俘虏敌军无数。敌方谋士许攸投降,提供了袁绍逃跑的路线。吕布率军追去,结果袁绍死在乱军之中。冀州因此群龙无首,内黄一线彻底崩溃,吕布、张辽等人准备会合,挺进邺城。
喵喵的,这可是大胜仗。冀州、幽州,这可都是好地方。冀州那边是大平原,多种粮,少收税,这得是并州集团多大的后盾啊。而且这地盘靠海,可以通过航运进行贸易,南来北往就更加方便了,还能够发展造船业……
有了船,什么麦哲伦,什么郑和,什么尼摩船长,通通都得靠边站。到时候,说不定叶府六小,就是环球航行的第一批人,能够载入史册不说,还能搜刮一堆“祥瑞”回来。白虎、鸵鸟、渡渡鸟、犀牛、大象、袋鼠、澳洲大绵羊……要多少有多少,到时候羊毛衫、羊绒衫跳楼大减价,惠顾并、冀、幽、司隶的百姓。
不过象牙虽然值钱,可是野生动物也要保护,暂时就只能用死象的牙了。另外,引进辣椒、番茄、莴苣之类的总没问题吧?没有辣椒,烧烤就缺了很多味道啊……
“叶姐……”刘晔在旁边看不下去了,递了一个手帕给叶晓易:“你擦擦口水。”
“啊,哦。”汗。叶晓易抹抹嘴角,收回了自己太过遥远的YY。
“姑姑,司马朗、司马懿他们刚好在群府里。群打算和他们商议下,看有什么办法安抚冀州、幽州的百姓。您这里,还有什么要吩咐群的?”陈群充当完“爱心小天使”就打算告退。
“暂时没有,等想到什么,再让叶虎跟你去说。你们先准备吧。
对了……那个司马懿最近在干什么?”由于历史的关系,叶晓易对司马懿的印象不算好,再加上郭嘉事件中,司马懿表现得很激进,她就对司马懿更加提防了。
“他忙着学习州务,很是用功。哦,对了,他也曾跟群提起,想去吕并州军中效力。”陈群哪里知道叶晓易的这些心思,就照实回答了。
喵喵的,这家伙蛮喜欢玩少年得志的嘛。
叶晓易点头让陈群先走了,心里琢磨着怎么安置司马懿的问题。毕竟司马懿现在属于少年轻狂状态,跟野心家还不沾边,而且司马家跟陈家是姻亲,如果把司马懿就此弄死,他未免有些冤屈了。
“叶姐,你不喜欢司马懿?”刘晔倒是对司马懿有自己的看法,“我觉得他表面锋锐气盛,但内心颇有城府。是个成大事的人,可以一用。”
是啊,如果他不是那种人,我还不担心呢。
叶晓易冲刘晔一笑,顺便想到了另外的问题:守成。
如今战局情势大好。吕布吞并冀州、幽州表面上是没什么阻碍了,但打下来不够,还需要想办法稳住。譬如不让曹操那家伙趁火打劫。除此之外,还有就是皇帝刘辩,现在该是把他弄出来的时机了……
“叶姐,我先走了,你看信吧。”刘晔见叶晓易呆滞,还以为她着急看吕布的密信,就苦笑着走了。叶晓易被刘晔这么一说,也才想到手里还有吕布的“爱心蝴蝶信”。
送刘晔出门,叶晓易有些羞涩地蹦回房中,准备拆开到这个世界来的第一封“情书”。慢慢解开了蝴蝶结,她心里有很多期待。
这是吕布头一次写信,不知道会写些什么。
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刀光剑影?
当年在九原,老头也夸过吕布的字不错呢。
叶晓易满脸甜蜜地展开了蝴蝶信,发现里面只有三个大字:我赢了。
你赢了?
黑线!黑线!!黑线!!!
叶晓易怒气冲天,把信摔在床上,又推开窗户,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怨念之吼:“吕布~你这个没情调的家伙~~”
第三卷 第三十九章 弟弟?(上)
从当年和黑衣人交易开始,王越就失去了自己的自由。他陪伴着废帝刘辩,在不知名的人的掩护下,从皇宫火海逃生。此后,又被那群人带上了马车,一路辗转,到了个偏僻的山沟。
山沟里有个干净的小院子。院前有花草,院后有牛羊,不远处还有山溪。地方清雅秀丽,但杳无人烟。除了鸣虫飞鸟,陪伴他和皇帝的便只有数十个黑衣人了。
两个人的吃穿用度都由黑衣人负责。食物精细,衣料贵重,虽然不比在宫廷华贵,但从黑衣人们的举止上看,却都有人臣的风范。那些人甚至还在一年后,送来了婢女服侍刘辩和他。
生活很惬意,但王越并不甘心这种生活。他会在夜里对着箱里的金子发呆。他摸着那些黄金,有些懊悔自己的选择,因为即便有了黄金,没地方挥霍的话,黄金跟普通的石头又有什么区别呢?
王越想过离开。他曾在夜里偷跑过数次,可每次都被手持火把的黑衣人围住。那些蒙面的黑衣人用很恭敬,也很冰冷的声音告诉他,他必须陪伴在废帝身边。
他看着那些冒火的箭矢头,只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向后转,沿着来路回去,继续陪伴他的徒弟刘辩。
越不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