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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骑兵,是个统领!”那蒙古斥候明显更有经验,一眼看出董平高的价值和代表的危险。大喊道:“四散包围,小心伏兵。”荒野寂静,董平高在山丘上将蒙古斥候地话听得一清二楚,乘着蒙古斥候寻找可能存在的伏兵这个机会。董平高赶紧爬上汗血宝马,催马就往来路又跑回去,后面蒙古斥候大喊。“南人的统领跑了,没伏兵!快追,抓住他有重赏!”
“噢!呼!”蒙古骑兵怪叫着催马急追,可惜他们之人骑的乃是一匹在蒙古军队里都是万中挑一地汗血宝马兼千里马,他们胯下那些普通战马又如何追得上?追出七八里路后,他们干脆连董平高的影子都看不到了。那斥候十夫长当机立断,命令道:“我军偷袭计划已经暴露,你们按原计划侦察敌情。(??)我先回洪泽向将军禀报。”
那斥候十夫长快马飞奔回尸横遍野的洪泽县城外地时候。蒙古千夫长兼忽必烈头号谋士子聪的老乡王珂正在疯狂大笑,不到半个时辰时间里。他率领的骑兵将来不及逃回城里的南宋百姓杀得所剩无几,吓得洪泽县连城门都不敢打开,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封锁洪泽县与外界联系的任务…………其实以蒙古骑兵的速度,在洪泽县城门关闭前冲进城去简直是轻而易举,但王珂的目标并不是这个无关痛痒的洪泽县,而是宋军粮道地中转点宝应县。但是在听到那斥候十夫长地报告后,王珂不由勃然大怒,“你们这帮废物,十一个个骑兵竟然逮不住一个孤身一人的南人骑兵?你们都是吃干饭地吗?要是他把我们的偷袭计划通知宝应,宝应县有了准备,我们这三千孤军就要被南人包饺子了!”
“将军,小人也没办法啊。”那斥候十夫长委屈的答道:“那个南人统领骑的马也不知道是什么马,我们的战马根本追不上了。”
“别说了。”形势紧急,王珂也没时间去追究董平高骑的究竟是什么好马,立即命令道:“赶快把城外的南人全宰掉,集中队伍奔袭宝应县,一定要赶在宝应县做好准备前杀进城去。”哈……!”董平高骑着汗血宝马冲回射阳河支流南岸的时候,正在路边打麻将的黎尚武恰好在大笑着推倒面前的牌,而黎尚武的三位牌友、也就是衙内军的三个正将面如土色,无不哀叹这回输大了。见董平高奔回,黎尚武先是楞了一下马上又叫道:“董大哥,这么快就回来了?令符拿到没有?要不要来两把麻将?”
“你们还有心情还打麻将?鞑子杀过来了!”董平高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叫道。黎尚武和那三个正将又楞了一下,然后一起大笑,“董大哥,你开什么玩笑?鞑子杀过来,那里来的鞑子?他们是从天上掉下来吗?”
“我怎么知道他们那里来的?总之鞑子骑兵已经包围了洪泽县,正在县城外面四处杀人,赶快收拾东西跑吧。”董平高喘着粗气把自己所见的情况说了一遍。末了叫道:“快。快,收拾东西走人,鞑子的斥候发现了我,很快就会追来了。”旁边的衙内军将领和士兵忙不迭的答应,赶紧手忙脚乱地收拾赌桌酒菜等物。
“董大哥,我们跑不掉!”黎尚武虽然没有延续他哥哥地勇猛,却也知道一些军队常识,向董平高说道:“董大哥。我们的队伍大部分是步兵,又带着粮草辎重,根本走不快,鞑子全是骑兵,很容易就能追上我们,把我们全宰掉。”
“没关系,我骑的是汗血宝马,跑得快……喂。你们敢抢我的马?你们活腻味了?”董平高大喊大叫,无奈那帮子衙内一涌而上,一下子就把董平高给掀翻在地上,其中一个衙内军正将手脚最快。抢先爬上汗血宝马就跑,边跑边喊道:“董大哥,小弟先回去报信。咱们是拜把子的兄弟,你一定要保重安全………要是你出意外了,我一定会照顾你的妻小!”
“王八羔子,你给老子记住!”逃跑坐骑被抢,董平高差点没把鼻子气歪。剩下的衙内军军官士兵则争先恐后扑向队伍中剩下的五十几匹战马,这会黎尚武仿佛被他大哥黎尚文附体,当机立断抽出刀来接连砍死几个抢马地同伴,咆哮道:“谁他娘的再敢抢马。老子第一个宰了他!”那伙子衙内军几时见过真刀真枪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立即被黎尚武手中那血淋淋的钢刀吓得连连后退,董平高则喜道:“黎二弟。干得好!快,我们俩一人一匹马快跑!”
“大哥,我们不能走。”黎尚武举着刀解释道:“淮南一带全是平原和矮丘,我们两条腿怎么也不可能跑过鞑子骑兵的四条腿,剩下的战马只有五十多匹,我们要是跑的话,最多也就五十几个弟兄能够活命。”
“跑出一个是一个吧。”董平高也有点怕黎尚武那把刀子,胆战心惊的说道。黎尚武摇摇头,“大哥,你有董公公保护,跑回去也许没什么,但兄弟地后台没你那么强硬,我要是丢下军队和押运的粮草辎重独自逃命,枢密院一定不会放过兄弟。再说大哥你进军队不是想立功后放一个肥缺吗?你要是扔下军队和粮草跑了,别说放肥缺了,你以前的功劳也得一笔勾销。”黎尚武又指着其他的衙内军军官和士兵说道:“还有你们,扔下粮草未战先逃,回去不是杀头也是蹲大牢地命,同样讨不了好。”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和鞑子硬拼吧?”董平高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外放为官,带一个富裕的地方去做土皇帝,自然舍不得随便抛弃自己地美好前程。其他的衙内军将领和士兵因为后台不硬,也是纷纷附和质问。黎尚武转转眼珠子说道:“硬拼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们可以智取啊,也许有办法坚持到援军到来。”
“怎么智取?”董平高定下心神,向黎尚武问道。黎尚武转头看看地形,又看看衙内军押运那长长的粮草辎重车,心生一计道:“董大哥,咱们可以这样……。”咆哮的声音比蒙古军的马蹄声还大,不断催促骑兵加快速度,三千余骑蒙古骑兵仿佛一道黑色的洪流,顺着通往宝应的大道蜿蜒奔腾,仅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赶到了衙内军所在地射阳河支流处。眼看河道在望时,冲锋在最前面地蒙古骑兵就象是撞到了铁板一样生生勒住马匹,并有人大叫,“贾似道!贾似道!”
“发生什么事了?”位于队伍中段的王珂策马奔上前去,询问前锋停止前进地原因。蒙古骑兵则指着河流对面的树林大叫道:“将军,快看!”王珂定睛一看,立即便倒吸了一口凉气………河对岸的树林中赫然立有两面大旗,一面是贾似道的杏黄色帅旗,另一面则是那面令蒙古军闻风丧胆、白底黑字的精忠报国大旗!冷汗,一下子浸湿了王珂的额头。
“停止前进,列队戒备。”命令传出,三千蒙古骑兵很快便排成三个标准的骑兵纵队,严阵以待。但饶是如此,恐惧念头还是迅速笼罩到了这三千轻骑头上…………让二十万蒙古主力灰飞烟灭的贾似道啊。虽然河对面的树林里仅插有他地帅旗。看不到半个人影,可谁能知道那茂密地树林埋伏有多少宋军的精锐部队呢?而且更可怕的是,树林之后隐隐还有灰尘翻腾,很有可能就是大规模的军队正在行进当中。
天不是很热,王珂脸上的汗水却越来越多,颤抖着说道:“贾似道不是在临安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种偏僻的地方?他的军队怎么不露面?不向我们发动进攻?”没有人能回答王珂的问题,仅有旁边地一个蒙古百夫长小声嘀咕道:“可能贾似道就是在等我们过去,然后把我们包围。如果贾似道手里的骑兵不够多,用步兵这么埋伏我们最保险了。”
“有这个可能。”王珂也是如是想,再加上那个单身一人突然出现又从斥候面前消失的宋军统领,更让王珂怀疑那是贾似道派出来的探子…………否则谁有那么大手笔用一个统领来当斥候。旁边的副将又问道:“将军,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是继续前进?还是赶快退回洪泽湖渡口?”
“该怎么办?”王珂紧张思考,继续前进很有可能遭遇埋伏,后撤的话就前功尽弃,回去不但拿不到忽必烈许诺的下万户位置。还很有可能被行军法丢掉脑袋。犹豫之下,王珂选择了一个中肯的办法,“缓步前进,到河岸旁边再做决定。”
河地西面尽是麦田。倒也方便蒙古军队伍展开。同时三月正是小麦接近成熟的时候,麦田里的沾着露水的麦穗便成了蒙古军战马地裹腹物,尤其是河面上仅有一道桥梁。王珂更不敢让军队立即过河…………过河必须走狭窄的桥梁,宋军伏兵可以轻而易举的把自己地队伍拦腰截断,又选择了暂时停留在靠近河岸的麦田中待命,判断形势后再做处置,这更给了蒙古战马低头狠啃麦苗的机会,骑兵无不爱马,自然也不会阻拦爱马食麦,仅是将注意力集中到对面茂密的树林中。寻找树林中那隐含的重重杀机。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空气仿佛凝固,虽然河对面的树林中仍然是静悄悄的。仅有贾似道地帅旗和精忠报国大旗随着春风飘展,但就是这两面旗帜,还有树林后那遮天蔽日地翻滚尘土,却让笼罩在蒙古军头上的恐惧感越来越沉重。没有一个蒙古军骑兵敢于提出进攻…………毕竟河对面埋伏地军队是贾似道亲自率领,天知道贾似道设下了什么陷阱在等着他们。也没有一个蒙古骑兵对那两面旗帜的真实性产生怀疑…………因为不管什么样的军队里,乱打主帅旗帜都是杀头的死罪,甚至仿造主帅军旗也是不轻的重罪,所以每一个蒙古军将领士兵都在心里肯定,对面的就是那个蒙古克星贾似道!
“贾似道究竟在搞什么?”王珂头上的冷汗滚滚,喃喃道:“他既然发现了我们,为什么没有发动进攻?就算他手下的多是步兵追不上我们,起码也可以把我们赶回洪泽湖北岸啊?如果他是设下埋伏,想要一口吃掉我们,那他为什么早早就打出帅旗?让我们不敢向前一步?”
“将军,你看有没有这个可能?”这时候,王珂的副手、一个蒙古汉军千户忽然悟到了什么,提出新的见解道:“贾似道虽然在河对面,但也许他是到淮南东路巡视地方,保护他的军队并不是很多,所以贾似道在发现我们后不敢进攻也不敢逃,只好打出他的帅旗,想把我们吓走。”
“对,对,有这个可能。”王珂擦了一把冷汗,又大喜道:“这么说,我们也许能在无意中立下了大功,对面的贾似道没有带太多军队,我们有可能把贾似道生擒活捉?!不过,树林后面的尘土怎么解释?”那头脑灵敏的千户答道:“将军,那有可能是南人把树枝拴在马尾巴上,让马匹拖着树枝来回跑,就有可能制造出这么大的尘土。”
“有这可能。”王珂的几个副手一起点头,想到生擒活捉到蒙古大仇人贾似道的风光与奖励,这些人就心潮澎湃。贪功心切的王珂更是扯开喉咙大叫,“弟兄们,贾似道就在河对面。他没有多带军队。咱们把他抓回去,顶得上打下南人的临安!”
“冲啊!活捉贾似道!”王珂高举钢刀,意气风发的指着前方高声大喊,并双腿一夹战马,率先冲了出去。但王珂胯下地战马还没冲出十步,就忽然前蹄一软,长嘶着摔倒在地,王珂也被巨大地惯性甩出老远…………不仅是王珂一个人的战马。绝大部分的蒙古骑兵也是如此,奔跑加速途中战马突然倒地,马上的蒙古骑兵或是被摔出或是被倒下的战马压住,惊叫声、惨叫声和战马临死时的悲鸣声充斥旷野,响彻云霄。
“发生什么事了?”王珂摇摇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头,扭头去看战马忽然摔倒的原因时,王珂不禁目瞪口呆开了…………那匹陪伴他多年地爱马眼睛鼻孔一起出血,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不断抽搐。悲鸣着渐渐死去。而其他摔倒的蒙古骑兵所骑的战马也是如此,仿佛集体中毒一般摔在地上抽搐翻滚,惨嘶悲鸣。王珂惊叫道:“怎么了?我们的战马中毒了吗?”
“砒霜!”开始那个王珂副手十分机灵,抓起田地中的麦穗仅闻了一下就惊叫起来。“王将军,我们上当了,这些麦穗上面被砒霜水淋过。战马吃了麦穗,所以中毒了!”
“杀啊!”王珂那个副手话音未落,河对面的树林中忽然喊杀声四起,数十名宋军士兵从树林中冲了出来,冲到河岸边奋力将一枚枚黑黝黝的东西扔到蒙古军所在地河对岸,不等蒙古军士兵看清那些黑糊糊冒着青烟的东西是什么,那些仿佛是铁疙瘩一般的东西已经轰然炸开,“轰隆!轰隆!轰隆!”硝烟翻滚。弹片四飞。号角呜鸣,鼓声震天。虽然手雷爆炸点较远没炸到什么敌人,却也让蒙古军士兵产生了一种身陷重围的感觉。
“南人地神秘武器!”王珂魂飞魄散的大叫,鄂州之战中让蒙古军主力闻风丧胆的新式武器突然出现在这里,不禁让这支孤军深入地蒙古军骑兵感到大难临头,死期将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