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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营房前,九个戍卒正在月光中以标准的军姿排成一列,挺立在房外的空地上,为首的那人,正是董褚。
秦城大步走向这个队列,在他们面前站定。
这九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城什中的九个戍卒。秦城也知道,按照惯例,自己第一天上任,他们是要在营房外接受自己训话的。
穿越之前,秦城每次接收一批小弟或者将敌方的一批小弟吸纳进自己麾下,总要找个时间将大家集合起来训训话的。不说别的,最起码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的老大是谁。
秦城站定后,九个戍卒便齐齐行了军礼,高声道:“什长!”
秦城回了个军礼,却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先从左到右一一打量了一遍每个戍卒。这九个戍卒,无疑他都认识,因为之前他们已经在一个营房中生活了近一年。其中有的人跟秦城关系融洽,有的人跟秦城发生过不快,也有的人曾今欺辱过秦城……比如说董褚。但是从今天开始,他们就是自己的兵,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后的第一批手下,自己在这个时代最开始的资本。
随着秦城冷峻的在每一个戍卒脸上扫过,虽然此时大家并不能看清他的眼睛,但每一个被他看过的戍卒都还是清晰的感受到了秦城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冷峻气息,一遍扫视下来,竟然无人敢与其对视。
即便,这个人在昨天还被他们称为“逃兵”。
心里感受最复杂的莫过于董褚了,但是现在秦城明显没有闲心去揣摩他的心理感受,或者说董褚心里在想什么秦城已是了然于胸。
一个平庸了一年被自己欺辱了一年的孬兵,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一夜之间变成一个自己无法触及的英雄,以后都要仰其鼻息,任谁都没办法立即接受,心中没有想法那才有鬼了!
“如果谁对我的实力有疑问,认为我不配当他什长的话,现在站出来,我给他一个打到我的机会。”秦城从左到右走完一遍之后回到队列正前方,看着眼前的这些戍卒,脸上带着微笑淡淡道,刚刚的冷峻一下子消失。
看着秦城淡淡的笑容,所有人都感觉心中一松,刚刚秦城带给他们压迫感一下子消失。这时一些个原本就对秦城当什长有想法的人,心中一动,甚至有人隐隐有了站出来的冲动。
“手搏,长刀,甚至是箭术,我都乐意奉陪,如果有人在这任何一个科目中胜过了我,我就让出什长这个位子。”秦城的微笑看起来人畜无害,很真诚。
但是众戍卒听到这句话,却是心中一惊。刚刚他们中还有人在思忖,以他平时对秦城的了解,秦城再怎么都不可能打得赢自己。但是当秦城将三个科目一下子说出来的时候,他们才骤然惊起,秦城已经是其中两个科目的全营魁首了!
这个“逃兵”,孬兵,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平庸的秦城了!对,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他了!他变了!以前的他连自己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是全营的魁首?!
而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不再是以前那个秦城,而是,军中骄子!
“怎么,没有人么?”秦城追问道,在确定没有人答应之后,秦城忽然收起了笑容,脸上的表情立即变得冷峻起来,与他刚回来时一样。顿时,一股压抑的气氛再次慢慢蔓延开来。
“如此说来,你们都认可我才是最强的兵了?”收起笑容的秦城,说话的语气立即就冷了。
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人敢直视秦城,所有人的眼睛都不由得看向了地面。他们都觉得,眼前的秦城好陌生,仿佛从未见过他一番。他全身的气息,已经完全变了。
“难道你们都没长嘴么?回答我,是也不是?!”秦城突然咆哮道。
“是。”众戍卒被秦城突如其来的咆哮惊了一惊,立即应道。
“很好,看来本什长的军令在尔等面前还是行得通的,是这样吗?”秦城语气冰冷,闻着心中发寒。
“是!”九个戍卒齐声道。都到了这份儿上了,谁还敢说不是?这时候,你能说不是么?你又打不过人家。
“大战在即,我既为尔等什长,自当效命。什中谁家中还有未解决的麻烦的,务必在今晚告知于我,我替你们报知军中。不过,一旦出征,心中便再不能有牵挂,杀敌建功便是我等唯一使命。尔等可明白?”秦城的语气缓和了下来,目光也不再锐利。
“诺。”众戍卒见秦城面色好转,心中松了松,立即应道。
“散队!”秦城喊了一声口令,便不说话了,不过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诺!”众戍卒应了一声,纷纷回营房,竟是无一人说话,因为大家这时都发现,彼此的额头上已经布满汗水。
秦城跟着众人,最后进了营房。
……
当战争真正爆发的那一刻,秦城的心境却平静了下来。穿越之前,他曾经历过无数个这样的夜晚。每次制定了行动计划,预备在凌晨之后率着手下的众兄弟战斗时,秦城总会在行动前把自己独自一人关在一间房里,默默的抽着烟,一言不发。
没有人知道那时的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秦城在什中众戍卒都睡下后,独自一人出了营房。他走出营房的时候,一直没有动静的伍大亮转过了头,目光落在营房的门上。
此时的军营,除了当值的戍卒,已经没有半个人影,燃烧的篝火照亮着军营,显得格外空旷静谧。秦城一人走在军营中,凉风拂过,竟似将他的影子拉长了些。
来到营中的一个小山包上,秦城随意坐了下来,然后抬起头,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
这已经是他连续第六个晚上到这个地方来了。
整个小山包上杂草丛生,唯有山包顶端一块是光秃秃的。山包周围,几棵已经没有了叶子的大树,细枝在凉风中微微动着。
秦城就一直那么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期间,他姿势都没有换过。
良久,秦城动了,却是面朝南方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母亲,儿子不孝,您多保重……”
第十二章 出征
第二天,卯时。
黑夜的帷帐仍旧横亘在大地之上,天空中繁星点点,皎洁的月亮在西方的天际还不肯落下,洒下一片清冷光辉,鸟与虫在此时没有半点儿声响,山野一片寂静。
乾桑城军营,全营万余戍卒已经在校场上列好了队伍,放眼望去,万余戍卒如同万余棵挺拔的劲松,傲然伫立,一动不动。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亢奋,尤其是像乐毅这种第一次出征的新兵,心早已扑通扑通跳开了。虽然每个人都在尽力控制自己的心跳,平缓自己的呼吸,但只要置身校场边缘,就能听到一阵阵沉重的呼气声。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些血气方刚的好男儿,将在今天迎来他们生命中第一次鲜血的洗礼,此次出征,注定有生有死,有鲜血也有有荣耀!
李广全身披挂,稳重的脚步踏上点将台,这个已经是身经百战的大汉飞将军,今天将带着他的部属再一次为了大汉为了百姓为了荣耀出战他的老对手……匈奴。
“出征!”李广“噌!”的一声拔出佩刀,果断的下达了出征的命令。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
万余戍卒齐声高吼,伴随着整齐的呐喊声,此次出征也正式拉开了序幕。
“呜呜~~”
“呜呜~~”
“呜呜~~”
“……”
出征的号角声,在同一时间响起,浑厚的音调,弥漫了整个军营的上空。这个黎明前的时刻,注定了会有很多乾桑城居民从睡梦中被惊醒,然后不少人会在各自的窗口眺望这一支英勇的队伍。
四千骑兵,近四千步兵,近四千车兵,在这个黎明,整齐的穿过了乾桑城的街道,在整齐的脚步声中,向着匈奴入侵的方向,快速而去。
出了乾桑城门,万余戍卒分为大致等量的两部。一部由李广亲自率领,迎击西北方上都匈奴;一部由副将李息率领,迎击东北方多喀匈奴。最后两部和军康县,共拒正北方匈奴左贤王。
此次匈奴共投入兵力一万五千左右,全部骑兵。乾桑出征万余戍卒,为混合兵种。
黎明下穿过乾桑城的火龙,在乾桑城门前一分为二,在夜色下、在郡城守军的注目中,向着不同的方向急速行去。
“伍长,我也想出征。”乾桑城墙上,一个仅是看着城下的昂扬前行的威武军队就忍不住激动的少年戍卒,朝身边的伍长道。
“给老子闭嘴!”站在他旁边的伍长毫无预兆的爆了粗口,一巴掌拍在他后脑上,“你想出征?老子还想出征呢!想当年老子也是跟匈奴人正儿八经面对面拼过的人,现在还不是得安安心心的在这儿守城门?”
“诺……”挨了揍又挨了骂的少年戍卒委屈的答应了一声,只是看向出征队伍的眼神依旧热烈。
“小城子,老子告诉你,不要以为你没出征,打仗就没你什么事儿了!咱们在这守城那也是打仗的一部分,只有咱们保证了郡城的安全,李将军才能安心在前方抗击匈奴,没有后顾之忧,明白吗?”那伍长骂了一阵,因为不能出征的憋屈心情好了些,转而负责的教育起那少年戍卒道。
“明白!”听自己的伍长这么一说,这个新兵少年的精神立马好了些,扯开了嗓子吼道。
“给老子小声点儿!你想老子被什长骂啊?奶奶的!”伍长被少年戍卒突如其来的大声应答吓了一跳,一巴掌又拍在他的后脑勺上。
“……”
……
秦城几步行走在二屯十八什的最前面,出城门的时候,忍住了回头看一眼乾桑城门的欲望,继续埋头前进。
这次行军情势紧急,所以李广将军要求必须日行三百里(汉制),务必在申时赶到上都。
一路小跑,秦城看了看前面仍旧轮廓模糊的行军队伍,只见密密麻麻的人头,心中默念道:此去,不可预知。旋即在心中讪笑一下,不可预知又如何?
……
经过半天的急速行军,到太阳位于正中天的时候,汉军来到了一处面积颇大的开阔地带。
上谷位处北方边境,地形都不太平整,很难有大面积的平原地带,一般而言只有越过了长城,再往北去才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谷守军这时所处的开阔地带位于两小山之间,整个地形成葫芦肚状,一条驿道从中贯穿,在葫芦独中间飞出一个分支,垂直着驿道延伸到另一个方向。
急速行军半日,身上披着厚重的铠甲,恰逢今日太阳格外毒辣,完全不似秋天所有,几千戍卒都已是大汗淋漓。眼看着来到这样一处开阔的地带,李广便下令全军休息,并且进食。
于是两千余名骑兵分为两部,一部集中在葫芦肚最前的山口,一部集中在队伍左边的路口,剩下少量布置在队伍两边,担任着jǐng戒和防备偷袭的任务。中间的车兵和步兵便各自成建制稍稍散开,席地而坐,开始享受难得的休息时光。即便如此,五千多戍卒也不过是占了整个葫芦肚面积极少的一部分,而且是成线状集中在zhōng yāng。
“这鸟地方,连棵树都没有,今儿这太阳也确实骇人,怎得这般毒辣,真是折煞我也!”董褚放下长戟,与秦城等人坐在一起,拿出水囊就是一通猛灌,灌完后大大咧咧道。“要说在咱们先前经过的那片林子休息多好,枝繁叶茂,非但没有太阳晒着,还凉快,像老鹰口,多好!”
“伍长,此言差矣。那片林子可赶不上这地方好。”伍大亮喝完水,重新收好了水囊,笑道,“尤其是老鹰口那么狭长的地带。”
“放你屁!这鬼地方有甚好的?”董褚一口咬掉一大块饼,不以为然道,“你伍大亮也一大把年纪了,怎得这样喜欢说胡话?”
“伍长既然不信,我不说便是了。”伍大亮“识相”的改口道。
“你还是说说吧,让弟兄们都听听,别理会这呆子。”秦城观察完地形,走过来在伍大亮身边坐下,朝伍大亮道。
“诺!既然什长发话了,那我便说了。”伍大亮看了董褚一眼,直了直身子,这才缓缓道来,“先前那片林子虽可以遮蔽太阳,而且还有凉风,在里面休息确实是舒服。”
“我就说嘛,在那片林子比在这儿强!”董褚听到此处,忍不住插话道。
“听大亮说,别插嘴。”秦城朝董褚扔过去一个小石子,“还有,以后别人在说话的时候,不要中途打断。即便你有什么想法,也得等说话的人说完了再说。明白了吗?”
“诺。”众戍卒纷纷应诺。
“可要是等他说完了,我忘了我想要说的话了怎么办?”董褚在答应一声之后忍不住道。
“那你就憋着。”秦城没好气道。
“哈哈……”众戍卒发出一阵哄笑。
“大亮你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