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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说到此处,顿了顿,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秦将军最好是跟下官私下较量,因为下官上次已经说明,下官可不会放水。”
“哈哈!”秦城哈哈一笑,道:“李队正还真是不会谦虚,那边依了李队正,咱们私下寻一处地方,较量一番,如何?”
秦城知晓李虎不是信口雌黄之辈,上回自己在都试上与人比试刀技时,李虎定然是观看了的,想必李虎也是有真本事,秦城不会为了逞一时之强而偏偏要跟李虎在众人面前比武。再者,与强者比武虽然是秦城从黑拳斗场留下来的爱好,但是与这李虎比武,更多的是为了拉近彼此的距离,套些交情,切磋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秦将军莫非是说现在?”对秦城干脆的答应和自己私下切磋,李虎倒是没有表现出丝毫不屑,郑重问道。
“有何不可?”
“好,那就依秦将军。”李虎难得哈哈一笑,道。
两人说定,秦城忽然想到身后还跟着个柳木,便向柳木道:“柳郎要是想在一旁观战,可是要收费的,不过我看柳郎也是身无长物,不如你就教我几天兵法作为观看费如何?”
柳木瞥了秦城一眼,好像是对秦城那句自己身无长物的言论很是不屑,不过高手对决这当然是不容错过的好戏,高手过招对高手而言,观看一番对自己自然大有裨益,柳木自然不会拒绝,道:“秦将军要是不怕在下到时候在军中大肆宣扬秦将军落败时的窘迫,在下自然没有异议。”
柳木前些日子跟秦城来往的比较多,教秦城兵法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两人也比较熟悉,是以说话并不十分客气。
“无妨,只要他们没看到,事后知道本将还是不介意的。”秦城笑道。
就在几人说定,就要去展开一番高手对决的时候,校场上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三人循声望去,便见校场一角一群人正围在那里,喧闹声就是从人群中传出,三人走过去的时候,喧闹声仍是没有停止,看样子倒像是出了摩擦。
“刘队正,你都接连折断了三张弓了,屁放了无数个,箭矢却只射出去一支,还脱了靶,你这是故意找茬是吧?”一个教头呵斥道,脸色阴沉,显然是在忍着怒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故意找茬?本队正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找这茬,要不是你们骑兵营拿来这什么破短弓质地太差,本队正至于将它拉断么?”一个汉子反驳道,言语中火药味十足。
和轻步兵的长弓不同,骑兵用的弓要稍微短一些,一些轻步兵也将骑兵所用的弓戏称为短弓。
“刘山河!”那教头怒喝一声,“今番考核,你先是敷衍自己长了痔疮不肯参与考核,本教头拉开一看就几根臭烘烘的汗毛,而后你又装模作样拉肚子,顿了半个时辰腿软差点儿没掉进粪坑里,这会儿又连续折断三张角弓,你是有意不想参与此番考核,想要违抗军令么?”
刘山河被教头一言说中痛处,脸色略微有些不自然,不过还是扬着脖子回击道:“非是本队正要违抗军令,只是我等本是车兵,却为何要我等去做什么骑兵,这不是强人所难么,这骑兵的考核,我等如何能通得过?再者说了,你们这骑兵的短弓质地也确实差了点,我就随手这么一拉,就折断了,不能怪我,最多就是本队正用不来这弓箭。”
这时秦城和李虎已经靠在人群外围,秦城将身体隐在李虎身后,有意多听听这两人的争论,听到这里,秦城心中冷笑,方才还担心没有出头鸟,这会儿便来了。
很明显,这刘山河是不想参与骑兵考核,又不能公然违抗军令,便拐弯抹角弄出这些花样来。秦城暗暗观察了一番这些围观的人群,发现刘山河周围几个军士都是和刘山河一样的神色,对那教头怒目而视,显然,刘山河便是这些人推举出来抗拒教头的头儿。
秦城示意柳木将另一个教头拉到自己身边来,跟他低声交谈了一阵,对事件了解了个大概,心中有了数。
盘算好对策,秦城便也不再藏在李虎身后,走了出来,拨开众人,低喝了一声,众人见是骠骑校尉,便呼呼啦啦叫嚷着让开一条道,刘山河见是秦城,神色也是微微有些窘迫,不过想到此番有意闹事的目的,便挺了挺胸膛,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秦城进了人群,看到刘山河这幅模样,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面孔,向刘山河道:“刘队正,可还认得本将?上回本将在都试比武台上,可是领教过刘队正的身手,至今仍是记忆犹新。”
刘山河不知秦城此时说起这茬是何用意,但是秦城说话,自己也不能不答,便道:“秦将军能记得下官,下官三生有幸,只是下官技不如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秦将军记挂的。”
“刘队正可不要谦虚,那日本将与刘队正在台上过招,对刘队正的刀技,本将还是知晓的。”秦城笑道,笑容和善,“上回本将见识了刘队正的刀技,可是没有见识过刘队正的箭术,今日不如就让刘队正演示一番如何?”
“这……下官箭术不精,恐怕射的不好,让秦将军耻笑。”刘山河脸色变得有些难堪,支支吾吾道。
“无妨,今日本是考校大伙儿技艺的时候,刘队正只要射出自己的水平即刻。”秦城循循善诱道,“哦,刘队正的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吧?要是刘队正有痔疮这一类的顽疾的话,本将倒是不好强求。”
刘山河脸一红,神色更是尴尬,当下更是没有任何理由推脱,只得道:“下官射一回便是。”
悻悻然从骑兵教头手中拿过弓箭,刘山河走到箭靶前方,脸色难看,缓缓引弓搭箭,一时却是不知该射好一点还是该射的差一点,如今秦城站在他身后,他当然不好再是些巧计有意将弓箭拉断。
秦城见刘山河拉开了弦,神色一时却有些犹豫,当下便靠近他,跟他耳语道:“刘队正,实话告诉你,此番考核要是技艺不精,本将可是有权罢免他的官职的,不信你可以试试。”
刘山河正在尴尬间,听得秦城这般言语,一愣,转头看向秦城,却见秦城一副严肃的不能再严肃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儿方才的笑容,当下更是不知道该何如做,神情真正紧张起来。
秦城退开一步,见刘山河正在紧张的当口,突然暴喝一声,“刘山河,校场舞弊,你该当何罪!”
“啊?!”秦城近在刘山河身边,仅仅半步之遥,此时听闻秦城突然大声暴喝,本就紧张的精神突然一震,吓了一大跳,手中本就瞄准箭靶的铁箭一下子脱手,“嗖”的一声飞了出去,直直插进箭靶中心。
秦城看了一眼刘山河射出的铁箭,不理会在场众人惊讶的目光,幽幽道:“刘队正箭术超群,在本将有意干扰的情况下仍能够命中红心,而且铁箭入靶半尺,端的是好箭术!”
众人听了秦城这番话,又看到了刘山河射出的铁箭,一阵嘘声,那几个和刘山河一起的军士,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紧张的把秦城和刘山河看着。
“不过,”秦城突然话锋一转,凛然道:“刘队正先前折断三弓未中一靶,刀技更是舞的连刀都差点儿脱手,此等行径,似乎与方才表现不符,我说的对吧?教头?”
“秦将军所言甚是。”那教头抱拳道,这刘山河刀技舞得长刀差点儿脱手还是自己给秦城爆的料,这会儿当然回答的响亮。
“刘队正,本将说的可是实话?”秦城看向手足无措的刘山河,厉声问道。
“是……秦将军所言,都是实话。”刘山河低声道,心中暗苦,先前舞刀时本是为了配合自己拉肚子虚脱的谎言,因而才有长刀差点儿脱手的情节,不曾想这回却成了秦城口中的罪证。。
“好,既然如此,便怪不得本将无情!”秦城怒喝道,“考核之前,本将曾三令五申,尔等莫要耍诈舞弊,刘队正不听军令,以身试法,今日本将若不秉公办理,军法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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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赶上。。。)
第五十三章 校场风波
(今日更新送到。好吧,其实你们没有看到今天不更新的通知,是吧?)
说来刘山河不过是一些不想从车步兵部变成骑兵部的军士代表罢了,如今却是做了这出头鸟,被秦城当场抓了个活的,也是活该倒霉。虽说军中布告已经表现的很清楚了,骑兵是日后发展的方向,军士要想立功要想出头,投了骑兵希望便要大的多,甚至可以说,只有骑兵,方才有立功出头的机会。话虽如此,但是却不是每个人在一时便能理解得透其中的缘由的。当然,有些军士即便是心中明白这个道理,也不一定会去投了骑兵,毕竟在军营这么些时候,大伙儿对之前的老兵种老部属还是有些感情,骤然让所有人都参与骑兵新兵考核,要是没有人敷衍塞责,倒是不正常了。秦城自然也知晓这个道理,不过发展骑兵是汉军战胜匈奴的必须,也是秦城这个骠骑校尉安生立命的根本,所以他是容不得军中兵士在考核时弄虚作假半点儿的。
刘山河既然一不小心做了出头鸟,秦城就更加没有不把这个鸟打下来的道理,要是让这支鸟飞的高了,在他骠骑校尉头上拉一坨屎,那他这个骠骑校尉也不用干了。
“好,既然如此,便怪不得本将无情!”秦城怒喝道,“考核之前,本将曾三令五申,尔等莫要耍诈舞弊,刘队正不听军令,以身试法,今日本将若不秉公办理,军法难容!来啊,将他压下去,听候本将发落!”
“诺!”秦城这一声令下,便有秦城事先布置在四周的亲选执法队军士上前来,就要将刘山河押下。
此时秦城自然不会去用李虎带来的李广亲兵来替自己办这些事情,那样的话,难免给别人留下一种狐假虎威的印象,这对自己的威望,可是不利的。
刘山河自知理亏,纵然心中不平,也不敢当众抗拒,当下就要被押下,恰在这时,方才那几个在刘山河身旁神色异样的军士,这会儿竟然跑出来两个,一把拦住要将刘山河押走的军士,挡在他们面前,其中一个长得尖耳猴腮的军士大声转过身对秦城大声道:“小卒敢问秦将军,刘队正所犯何罪,为何要施行军法?”
秦城眼色一寒,对这个军士明知故问的问题感到有些懊恼,正要喝令,忽的看到对方那闪着精光的眸子,秦城心中一动,心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可不能着了他们的道儿,于是喝道:“尔敢阻扰本将执行军法,便是同罪,再不闪开,便要将你一起押下!”
“秦将军明鉴!”那军士朝秦城行了礼,眼珠子一转,便朗声道:“刘队正只是不想舍弃之前的部属,不想去做那骑兵罢了,刘队正何罪之有啊?便是我等,心中也是割舍不下之前的部属,不想做那骑兵,秦将军身领骠骑校尉,想要壮大骑兵,我等可以理解秦将军的心情,但是即便如此,秦将军也不能害了我等车步兵的老将士啊!我等本是车步兵,也做了这么些时日的车步兵,早就习惯了,做不来那骑兵,真要到了战场上,只怕还不曾杀敌,便被匈奴人的骑兵砍了脑袋,我等本是车兵,为何不能以车兵的阵势去杀敌,反而却要舍本逐末,去从头做那骑兵,我等心中不解,更是不服,还望秦将军讲明!”
这军士一通话说的好不利索,话中带话,环环相扣,乍一听入情入理,让人不禁站到他的立场上去想他的这番话。
秦城拦住了中途要想打断这军士说话的一名教头,冷眼听着他说完。既然搪塞不过去,那便且先看他如何说话,待他说完,自己再去理会。
听着军士把话说完,众军士虽是不至于议论纷纷,但是一双眼都不自觉的看向秦城,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这其中肯定有不少人也是心存这种疑惑,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这军士方才一席话,反而倒是说出了这其中一些军士的心声。更有甚者,他竟是将秦城说成了一个只顾以权谋私,而害了众军士利益和性命的小人。
柳木和李虎站在秦城侧后,听了这军士的话,脸色变了变,低声道:“这厮好歹毒的心眼儿。”
秦城见众军士看向自己,脸不红心不跳,上前一步,靠近那军士,道:“我且问你,身为戍卒,你可知军法为何物?”
“这……小卒只是说出大伙儿心中所想……”那小厮知道秦城想要转移话题,索性避实就虚,抓住自己的论据不妨。
“你先回答本将,作为军士,你可知军法?!”秦城却是不给他左右而言其他的机会,喝问道。
“小卒……自然识得军法。”那小卒见搪塞不过,只得如是道,“不过小卒方才所言,也是情理……”
“本将再问你,你可知军中规制?”秦城步步紧逼,仗着身份继续大声喝问,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