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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看了九哥惨然的笑,悄然转身要离去,被九哥喊住。
“月儿,站住!”九哥喝道。
顿了顿说:“九哥看你这些年在江南,也郁闷不乐。九哥当然知道你心里有人,才寻遍借口不肯嫁人。岳云奇伟瑰丽,但他注定同月儿你无缘;反是自岳云娶妻后,月儿你的心似乎也是在北国,在惦记玉离子。在那边那个痴情的皇帝哥哥也能保护你,不是吗?你不如就回北国吧。你回北国,玉离子就答应放了母妃回大宋,也算公主通婚金国,就当你尽孝道吧。”
孤山梅影
正文 孤山梅影
孤山梅影
儿笑了,笑得痴痴呆呆:“九哥你终于又为了自己抛你抛弃了父皇,兄皇,抛弃了母妃,现在是月儿。”
“九哥是为你着想,你毕竟是朕唯一的妹妹。”赵构欣然一笑,望着玉娘昔日绣房中的青幔锦帐怅然说:“这座宅子,月儿你也不必来了,既然你玉娘姐姐已经去水月庵一心礼佛。”
月儿点点头,玉娘姐姐何尝不是看破了九哥和如今的时局才毅然出家。
“月儿走之前,有件事要求九哥答应,否则月儿不走。”
月儿的眼神坚定,不容反驳。
赵构笑了,看穿月儿的心迹般说:“岳云~”
赵构拍手,门外进来了侍卫刘普然,岳云的表弟。每次看到一脸寒凉落寞的刘普然,月儿就不由想到岳云哥哥,尤其是那双忽朔水亮的鹿眼。
“普儿,你准备好了吗?随长公主去北国和亲。”赵构问,刘普然叉手道:“微臣遵旨。”
“你很聪明,朕喜欢聪明乖巧的人儿,当然,聪明乖巧再长得可人儿就更好。”
赵构呵呵笑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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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皇城,月儿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心情却迥然不同。
巍峨的宫殿,气势恢宏,胜过了昔日的汴京皇宫。
金碧辉煌,红墙琉璃瓦,灿然夺目。艳阳下一派日月山河一统的壮观。而月儿在小太监的陪同下悄然去观看早朝时。高座金銮殿接受文武百官朝拜地地玉离子哥哥是那样的威风八面。
时光入水飞逝,想想不过是十年的光景,彼此的变化却是这么大。
如今的金国百官也效法了汉人的礼仪,峨冠博带礼法森严,丝毫不像老皇爷阿骨打在世时的君臣同席,谈笑无分尊卑。
下朝后,玉离子哥哥的热情反让月儿觉得陌生。
玉离子哥哥捧起月儿的脸仔细端详,静静的,面颊上挂落伤感地泪水。
“月儿,走。带你去个好去处。”玉离子托了月儿上马,自己飞身同月儿上了一匹马。打马而去。
一身朴素的衣衫,拉了月儿在一座山中飞驰。下了马,二人手牵手穿过山洞,如当年去宏村一般,眼前黑暗过后是一片明亮地天地。一座美丽的山村。这一切都是那么似曾相识。
白墙灰瓦的农舍,绕村绿水环绕的小河,远处苍翠的青山。月儿仿佛如入了梦境一般。
梦里,月儿曾多次来过这个地方,梦到干娘挽了她地小手去河边洗衣,梦见炊烟袅袅在山间农舍升起,梦见河边大青石上,干娘为玉离子哥哥洗净头发在大青石上撒晒。
一切同宏村如此想像,就连隔壁阿狗家矮墙上被她调皮爬墙踩下的那几片瓦还掉落在地上。茅檐低小,窗下的木犁。院里的石磨。灶台上沾了油花的污碗都是一如往昔。
月儿惊诧的目光在屋里环顾。忽然注意到娘的卧房里那条斑驳掉漆的木凳,上面还搭着一段麻绳。当年金兀术四狼主到宏村擒拿玉离子哥哥那夜的情景历历在目。月儿猛的回头看向玉离子。玉离子一脸地得意,笑问她:“喜欢吗?”
不容分说,玉离子拉了月儿地手,向屋外跑去,小河边有那块洗衣凉衣地大青石,娘的竹篮就摆在一旁。
沿着水流淙淙地河道往山上跑,那山崖边一拢黄土立了一块碑,上面赫然三个殷红的大字“望儿崖”。
曾听说过望夫崖,怕头一次听说望儿崖。玉离子凄然的目光投向月儿。
“月儿,你不喜欢新皇宫吗?那可是沿袭了汉人宫廷的旧制建的,就是那些工匠都是汉人。若是你不喜欢宫廷,这里你总会喜欢吧?没人的时候,朕爱独自在这里散布,听小鸟叫声,想当年的故事。”
走到林间,竟然有一口同化尸池一样的池子,也是泛着滚滚热气。
“北国也有温汤吗?”月儿惊讶的问。
玉离子嘴角掠出自豪:“北国当然有温汤,不过这里没有。”
玉离子手指了池子边横着的几竿竹子,竟然热水是从里面流出。
月儿好奇的追了竹管寻去
不远的地方,一座小砖石屋,几位汉人农夫装束的金汗的烧着热水,向火灶中添柴。
月儿望着玉离子,面色清冷。
“像,但不是。过去的东西怕再也难找回来,就如同月儿不再是当年的月儿,离哥哥也不再是当年的离哥哥。”
“只要你想,没有什么朕不能给月儿妹妹办到的。”玉离子一把抓了月儿的肩头,目光中充满霸道和自信。
月儿笑了,指了天上月色下才爬上天的星星,那笑眼如当年杏林的初遇。
“离哥哥舍得下万里北国江山么?舍得下图霸中原的野心吗?这个‘宏村’不过是形同虚设,打马刻意而来,反徒增烦恼。”
玉离子根本不可能为他舍弃江山,就如何九哥赵构一样。
“权力真是个好东西,他能驱使人疯狂,他能得来一切。离哥哥越来越像女真人的海冬青了,像‘白云儿’。可月儿注定和白云儿无缘。”
月儿鄙夷的笑,只是因为他们各子的国家血脉都不允许她向前迈这一步。
“你心里还是有岳云。”玉离子失落的问。
“所有离哥哥派人去大理寺观刑,对他恨之入骨。”
玉离子仰天大笑:“月儿,你也很聪明,难道朕在北国,就不知道你们李代桃僵吗?岳云?谁知道大理寺里正在受尽酷刑被金国使节观赏的是真岳云,还是假的‘赢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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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孤山……。接开篇《孤山。梅傲。君臣》】
碾玉飞琼的一天大雪,孤山外红梅绚烂。
步入小院,竟然是红烛新停的洞房。
月儿一身新嫁娘娇媚的装束,娉婷的来到他面前,期盼的眼神望着他。
惊愕,沉吟。
不等岳云开口,月儿已经一眼莹泪,双颊流酥的痴痴望着他。
“从前,有位美丽的少女,她在山间流浪,忽然遇到一位少年。少年身披白色羽毛织成的英雄氅,腰悬莫邪寒剑。坐下嘶风噬雪的神骏,在一天黄昏里纵马古道荒林。腰间莫邪出鞘,倚天长啸,吸引的少女如醉如痴的爱上他的一切。少女捧了一束山花,送到少年的马前,她说‘好的男人就如一口名剑,是需要一个好的剑鞘去承纳,那就是女人,我愿意做你的剑鞘。’”
岳云呆望着月儿,望着曾经同他同床共枕的“小兄弟”,望着这曾经丑陋的小东西,如今如高傲的天鹅一般美丽。
“云哥哥,你明白月儿吗?月儿为你跋涉千山万水,而你却如一位流浪的歌者,让月儿追逐不上足迹,总在痴迷你回荡在山谷中的醉人心魄的曲调,那歌声悲壮,萦绕群山,遏住炊烟行云。月儿爬上山巅,才陡然见云哥哥独立于山巅,披了一身云霞瑰丽,散了一头乌云般的红发,眺望群山。你是要跳下去,但月儿不忍云哥哥跳下去。男人最可贵的就是‘勇气’,因为‘勇气’男人才不同于其他的飞禽走兽。但月儿不忍这片可贵的勇气和一片赤子之心就如此被风吹落成泥。云哥哥,你不必再回去大理寺,也不必再为任何的尘世烦恼留恋。因为,你此刻会重生,世上将不会再有岳云这个名字。”
岳云凝视着月儿,渐渐的,俊朗的面颊上灿烂的笑靥浮现。他扶弄了月儿的乌发,捏下月儿鬓角的一朵梅花,凑在鼻翼轻嗅,慨叹一句:“梅花上了美人鬓,就不再是梅花,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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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霞岭的落日,晚霞映红江面,如血般的天色,笼罩苍白的大地。
多少年后,一抹残阳,落霞残照中,赫然的一幅对联令后人品味。
正邪自古同冰炭,
毁誉于今判伪真
………………………………全书完……………………………………………………………………
勇气
正文 勇气 勇气
金兽香炉,青烟袅袅盘旋渐去,月儿用一根银簪轻挑脑香,恬静的面容露出魅人的笑意。
“听说这瑞脑香能驱蚊,可惜就味道呛鼻了些。焚着它嫌他味道过厚,没有龙涎香和檀香的清雅;若是换了别的香,只能怡情,不能驱蚊,鼻子舒爽了,肌肤可要被那些嗜血成性的小畜生咬得惨不忍睹。这还真让人取舍不得。”
听着月儿貌似自言自语的话,赵构挺着颀长的颈在屋中踱来踱去。
“月儿,你去见岳飞了?”
一阵沉默,月儿巧笑盈盈:“这真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了。九哥的眼果然遍及大宋河山任意角落。月儿不过是给昔日的长官送行,在他锒铛入狱前在见他一眼。”
“月儿果然是长大了,同九哥说话也舌灿莲花,不是当年那个贴在九哥身边的小姑娘了。”
赵构轻轻捏起沾在月儿发梢的一点香灰,戏虐般说:“男人的戏,女人永远看不懂。”
月儿漠然的望着眼前的九哥,丝毫寻不回当年那匹马只身如金营豪情万丈的康王赵构,眼前的九哥形同路人一般生疏,哪里还有当年的血气方刚。
“月儿,母后就快回銮了,九哥答应过月儿的诺言,就会兑现。”
“可兄弟姐妹们呢?兄皇呢?”
赵构的沉默是无言的回答。
“九哥,你可知道,月儿直到如今,一见到狂风骤雨就失魂落魄的要疯掉。那是因为月儿和姐姐们坐在骆驼的麻袋里去金国的路上,雨打风吹。那夜路过刘家寺,天降暴雨,月儿挣不开眼,好大的雨。姐姐们和宫女们跑去金邦的营帐避雨,就都被~~。”
月儿一阵哽咽,继续说:“月儿那时候小,不知道为什么姐姐们哭得死去活来,赤裸了身子冲出营帐,又被金兵们扛在肩头拍打着赤露的屁股带回营帐。姐姐们大哭小叫,若不是月儿一脸一身的怪病,怕也难逃魔掌。第二天,六位帝姬都横死在帐外,都是浑身污秽、披头散发,死不瞑目。母妃捂住月儿的眼,月儿就哭的说不出话来。到了金邦,当了父皇和皇兄的面,粘罕大王要姐姐和母妃们伺候他和金将,父皇稍不满意,他们就当了父皇和皇兄的面奸淫姐姐们,说大宋的女人不过是他们胯下玩物。每次出征前,他们都要侮辱母妃,说是和母妃交媾,就是九哥你的现成的爹。”
赵构一拍桌案,勃然大怒而起:“别说了!”
“九哥,原来九哥有气性,那九哥为什么不去迎回父皇的骨骸,迎回母妃和皇兄?”
赵构一脸得意的笑:“九哥告诉你为什么?让你九哥登基,不是因为你九哥比谁出色。就是你九哥出色,也不在皇室宗族们考虑的范筹内,因为你和九哥的生母都是地位卑微的妃子。小时候,你九哥立志要盖过所有的皇子,要允文允武被父皇青睐,结果呢,又怎么样?没人在乎,就是三哥才华出众深受父皇偏宠又怎么样,不过是个郓王,最后去金国当俘虏。大宋为什么丢?还不是因为父皇无能,贪图享乐去做南唐李后主第二才给玩丢了?还不是皇兄无能逆转战局,用了个假道长去请什么天兵天将,铁甲神兵才误丢了皇城?任是这样,一旦兄皇回来,皇位上坐的还会不会是我赵构都为未可知。宫廷里的老臣们,也会亦无反顾的拥立大哥,为什么?就因为他是嫡生长子,是皇室正统血脉,是祖宗的狗屁规矩!岳飞,岳飞凭什么会保我?他保的是大宋江山,不是我赵构。一旦有一天,迎了皇兄回朝,就是皇兄无意皇位,那 儿呢?有父皇的嫡皇孙在,随知道这帮势力的臣子会去辅佐谁。”
月儿疑惑的目光看着九哥,九哥的话音颤抖,显示着他的软弱惊恐。
“不是没有过,苗刘之变。朕被逼得生不如死,不就是大将掌权拥兵的结果吗?太祖当年杯酒释兵权何其明智,所有大宋不需要什么‘良将’,不要再重蹈覆辙。现在有什么不好?月儿做你的长公主,安享荣华;朕做回朕的天子,就是偏安一隅,好在有江南江山姓赵,没有王国。朕在位一天,就能享乐一天,如果当个明君,就有自以为是的诤臣们喊了要迎回二圣。朕为什么要远小人,起码他们按了朕的意思去办事,当面有意,翻脸无情;忠臣们是当面背面都无情。所以岳飞喊迎回二圣,他不过是做为男人不忍自己的国家丢那个脸输人,可连二圣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