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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月-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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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来大仙”的徒弟了,心里也对岳云生出丝怜爱。

岳云收了枪,看了玉蝉守礼的说了句:“有劳~~姐~~夫人。”

那做派端庄举止无懈可击的真有公公岳飞地风范。

想想昨天晚上丈夫猴急的上了床被自己当头冷水浇灭了心火,也是够他难堪,难怪此刻还孩子般的赌气。

玉蝉心里还在委屈,也是冷冷的说:“去给公婆请安吧。”

到了父母的房里,母亲早已在庭院浇花,见了岳云夫妇说:“你爹爹一早就被黄纵主事和于鹏军师他们叫去了,说是有十万火急的军情。想了你们小夫妻新婚燕尔,定然要缠绵,就没忍心叫了云儿去。”

“母亲,父亲走了多久了?”岳云紧张的问。

“怕有半个时辰了,急匆匆的。”李娃应了说。

“母亲,儿子这就去看看。”岳云唱了个喏转身就走,根本没在乎玉蝉地存在,将玉蝉孤零零的冷落一边。

“行军打仗的人,就是如此。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知道哪天在哪里,还要为他提心吊胆。蝉儿嫁了云儿,云儿是个好孩子,只是也是军人。”李娃感叹。

傍晚开饭,也不见岳飞父子回来。

李娃张罗了吃饭说:“这个时分,该是不回来了,给他们留些饭菜,我们吃吧。”

见玉蝉迟疑了不动筷子,李娃安慰说:“习惯了就好,他们父子总是这样。”

“嫂嫂,爹爹疼大哥,才带了大哥在身边,我们想跟去爹爹都不带。”岳雷插话说。

洞房圆房的尴尬 IV

 正文 洞房圆房的尴尬 IV

洞房圆房的尴尬 IV

过晚饭,岳云才匆匆回来,跟奶奶和母亲见了礼就说的军情,立刻要拔营。张宪大哥的部队已经行动,云儿就此拜别奶奶和母亲,就不能膝前尽孝了。”

说罢郑重其事的端正跪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看得玉蝉眼睛一阵发酸,这是她嫁进岳家头一次同云儿分开。

岳云却没了平日在卧房中同她打情骂俏的顽皮任性,一副小男人的举措,长揖到膝盖对她说:“岳云去军中效力,家里就有劳娘子费心了。”

玉蝉几乎都是愣了一刻,还是安娘在后面扯扯她宽大的衣摆,玉蝉才勉强回了一礼。

“蝉儿,快给你男人去拾掇些衣物,怕这一去就不知道又要多久。”岳夫人李娃说。

玉蝉这才低声应了句,回房间给岳云收拾行装。

“什么时候启程?”玉蝉帮小娥一起为岳云捡拾衣衫问。

“还有一个时辰吧。”岳云说:“简单放几件换洗的衣衫就可以,安娘从前都是这样为我打理。”

“小娥,你拿了衣衫去外面收拾,让你家姑爷歇息一下。”玉蝉给小娥递个眼色。

小娥痴楞愣的看了玉蝉,忽然会意的笑了离开。

玉蝉走近岳云,就是新婚那几夜同丈夫在床上扭打嬉闹时才这么近的面对。

岳云灿亮的眼眸清澈如水,保持着孩子般的纯净,好美。

玉蝉温婉的笑着,欠起脚搂了岳云的脖颈,低声温存的说:“还有一个时辰,上床歇息一会儿。”

岳云看着玉蝉的含着愧疚的眼睛,搂紧她,轻轻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展露出一脸迷人的笑靥低声说:“没时间了,军中启程前还有很多事要去做。”

用食指轻拢了玉蝉鬓角边几根飘乱的碎发。甜甜地笑了说:“等我回来。”

岳云推开玉蝉,对屋外喊:“小娥,收拾好了吗?”

小娥这才挽了个包裹进屋,岳云接过来说了声:“有劳。”转身就走,玉蝉忽然喊了他:“云弟~~”

忽然觉得自己失口,忙叫:“官人~~”

岳云停了步。本已是面色凝重的脸重新堆出笑意,回头。

玉蝉解下床帘边垂的荷包,用手扯落自己几根青丝,在青葱般的玉指间迅速缠绕几下,塞进荷包中,疾步过去塞进岳云的包裹中:“伴在你身边。”

岳云走了,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玉蝉的眼泪扑簌簌落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无限地落寞。

她后悔昨天赌气拒绝了岳云,没想到今天忽然生出这等变故,岳云就匆然远去了。

安娘过来陪伴她。只是安慰说:“哥哥和爹爹经常去打仗,一去短了半个月,长了怕要半年。嫂嫂习惯就好了。”

玉蝉终于知道什么是度日如年。

清晨,她陪婆婆在菜园里浇水锄草,时时的望了天边的流云发呆,静静的想丈夫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婆婆误以为她是千金小姐,不习惯这些劳作,只是象征性的让她帮了浇水。午间,她随了婆婆伺候奶奶去睡觉。奶奶总要拉了她细嫩的小手轻拍了说:“难为你,刚嫁过来岳家三天,就赶上云儿出征。新嫁娘就要独守空房。”

玉蝉忙扮出笑脸懂事的说:“官人为国浴血沙场是应该的。孙媳妇有奶奶和婆婆呵护,还有什么不知足?”

晚间,公公岳飞偶尔回来也是行色匆匆。

就是吃饭也是目光偶尔看了她问:“蝉儿还习惯吗?”

玉蝉忙笑了说:“好得很,奶奶和母亲都很疼惜玉蝉。”

“本来还想七日回门,让云儿带你回娘家,怕也去不成了。就是不知这礼数里令尊令堂有没什么忌讳。不然让雷儿送你回娘家看看。”

岳雷兴奋地放下碗筷,高兴的说:“好呀,雷儿陪嫂子去走一遭。”

玉蝉宽慰说:“爹爹不必了,媳妇等官人回来吧。”

“林花谢了春红,

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

相留醉,

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古琴撩动出这阙李重光的《乌夜啼》,玉蝉在小院内素手抚弦。莺喉低唱,无限惆怅尽付琴声中。

都没有留意公公岳飞步步寻声而来。

轻拢琴弦,玉蝉玉手去挑弄香炉中地香,听到身后的感叹:“‘离歌且莫翻新阙,一曲能教肠寸结’,征夫千里之外,良人断肠音绝。蝉儿想云儿了?”

玉蝉想说不是,但眼泪已经掩饰不住谎言,只是低声呢喃说:“爹爹见笑了。”

“天色已晚,去歇息吧。”岳飞走远。

这天玉蝉穿了身如农妇一般粗糙的襦衣,用绳子扎起宽大的袖口,包了块蓝底白花的头巾在菜地里浇水。

远远的,田埂上一位灰衣蓝头帕的婆婆挽了个篮子痴痴的



玉蝉起初以为是过路的,没有留意,继续和小娥在自家地里浇水。

那婆婆却痴楞愣地看着她,越走越近。

玉蝉别没有多想,平日过往的行人很多,讨要口水的,在田埂边歇脚的,做下来吃口干粮的。

母亲曾一再嘱咐说,兵荒马乱,能活个命的就都不容易,遇到到田里偷箩卜吃的行人,就睁一眼闭一眼不必太给人难堪。能去堂堂正正的寻吃地,谁还拉下脸去做贼呀。

有时候靠近路边的田梗里偶有浪荡子来往,见到玉蝉美貌,不免色心荡漾,寻个讨水的机会去调戏勾引。

每到这时候玉蝉就会躲开,小娥就抡了根棍子比划了说:“知道这是谁家的田地?岳家军!烧火的丫头上阵都能打死千八百个金兵,想过来试试吗?”

八成的浪荡子就会被吓走。再有胆大的就会被菜蓬里看园子的老汉挥了 子喊了抓去见官,而被吓走。

如今这老婆婆痴痴的看着她,目光不离,玉蝉有些周身不自在,忍不住捅捅身边的小娥,看了眼婆婆。

小娥跑过去甜甜地说:“婆婆,你是走累了讨水喝地吗?”

老婆婆显然有些措手不及。忙点了头说:“累了,歇歇脚。”

“你也是逃难的?”小娥问。

婆婆点点头。

玉蝉掰了块儿水萝卜,走近前递给婆婆。

婆婆接了萝卜,眼睛还是痴迷的看着玉蝉说:“看小娘子这双手,不似干农活的。细嫩娇柔的,可惜了。”

摸这玉蝉的手。心疼地落下泪来。

小娥似乎也勾起伤感,抱怨说:“我家小姐在家哪里吃过这个苦,听着是户大户人家,嫁过来却要在天里当牛马牲口一样耕地推磨了。”

“小蹄子,堵不住你的口。”玉蝉嗔怪,笑了说:“入乡随俗,婆家是稼 出身,喜欢劳作。”

婆婆点点头。又问:“你家男人呢?”

看了玉蝉忽然变得诧异的表情,婆婆忽然觉得自己问得唐突,忙补充了句:“哦。看到你让老婆子我想到自己的女儿,兵荒马乱,嫁出去就随了男人逃难,不知道去了哪里。”

看了婆子神色黯然,玉蝉心生怜悯,安慰说:“我男人也去打仗了,不在家。”

婆子愣愣的问:“不是才新婚,男人就去打仗?”

话一出口,忙又遮掩了句:“小娘子这腕子上的镯子还系着‘子孙红线’呢。想必婆家也是相州、汴京一带人士吧。”

“子孙红线”是相州一带的民俗,婆婆和长辈将世代相传的镯子系上红线交给新圆房地新媳妇,讨了吉利早生贵子。

玉蝉涩涩的一笑,似是默认。

婆婆将腕上的一个包裹塞给玉蝉,激动地说:“媳妇,这个是婆婆~老婆子送你的新婚贺礼了。~~是~~是我去投奔一个亲戚,她的女儿要新婚,不想老婆子来了。那家人搬走了。这包东西带了也累赘,权当送给小娘子。”

“这怎么使得,我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的馈赠。”玉蝉婉拒着。

婆子忽然笑了说:“这样,婆子没了个口粮,不如小娘子给我几块儿干粮,在给婆子带上一葫芦水。自当各得各需了。”

婆子将腰里挂的一个水葫芦递给玉蝉,玉蝉说:“食物奴家能够给婆婆,就是东西奴家不敢要。婆婆的好意玉蝉谢过了。”

“少奶奶,是谁来了?”岳安来到田间远远的喊问。

小娥跑了去边喊:“安伯,是过路讨口水喝的。”

玉蝉去拿食物。用块儿布包了几块炊饼和一块儿腌萝卜,再来到田 发现小娥提着水葫芦纳罕的四处张望。

婆婆不见了,田埂头端正地摆了个蓝布包裹,就是婆婆说留下给她的贺礼。

打开包裹,是一双红色的小虎头鞋,一个大红色绣了富贵吉祥图案的小孩子肚兜,还有一串用祥云结编起的吉利铜钱串。包裹最下面是一件男子贴身的内单衣,细麻的质地,针线细密,做工精致,衣襟上还绣了几朵七彩祥云的图案。这准备精致地礼物虽然简朴,却颇费了功力。

“好怪的婆子。”小娥喃喃的说,又好奇的问玉蝉:“小姐,你没觉得这婆婆的眼睛似是像谁?哪里见过。”

玉蝉心里一惊,是有些怪异,她头一眼见到婆婆,就觉得那双眼睛似曾相识的乌亮,像岳云,像安娘那双澄澈魅人的小鹿眼。

玉蝉心想,不会,云儿的生母早就亡故了,而且死在金兵手里很惨烈。

又一想,莫不是岳云的姨母,赶来看望又怕见了岳云的继母李娃尴尬,搅了喜事不赶进岳家,才来田埂寻她。

玉蝉心里合计,她不过是新嫁娘,不好生出这些事来,此事不能张扬,还要等丈夫回来再定夺,决定如何对婆婆公公和奶奶禀明。于是吩咐小娥将东西收起来,不要多嘴。

犹是春闺梦里人

 正文 犹是春闺梦里人

犹是春闺梦里人

几日过去,偶然也有前方战报,却没有岳云的任何消

安娘安慰玉蝉说:“嫂嫂,不是哥哥不写家书。是爹爹不许他打仗时分神。往常大哥若是往家里捎平安书信,定会被爹爹骂的,所以一直不写。只要前线的战报平安,他就平安。”

这日玉蝉在花池间修整花朵,见到两名身着铠甲的将军风尘仆仆的随了公公岳飞回来。

听说是前线回来送战报的,因为受了伤撤回后方修养。

公公岳飞为了感激他们的英勇,特地吩咐摆家宴为他们二人接风。

玉蝉随了去厨中忙碌,婆婆李娃唤了她到一旁说:“你公公说,两位将军前线杀敌负伤,需要补身子,已经吩咐人去买了只鸡。你的手艺最好,做的鸡汤也最入味,你公公让你再同上次一样烧个鸡汤给这两位将军吃。”

提前上次那鸡汤,玉蝉心里一阵哀怨,但又敛了黯然的神色应了声“是”。

没了汽锅,全用柴锅应付。但玉蝉也是使尽浑身解术,做出一锅可口的鸡汤。

饭菜上好,两位将军啧啧称赞。

玉蝉在厨房里帮忙,忽然听到一阵抽噎声,霖儿抹了泪进来。

原来是他见了鸡肉一时高兴,伸了筷子去夹了一只鸡腿。

父亲忽然咳了一声,瞪向他的目光如剑一般寒利,吓得霖儿手中的筷子顿时滑落,一紧张去扶筷子,又打碎了碗。被母亲拉了下席,出了院门抄了根奇书qisuu网竹棍狠狠的打了他屁股几下。

霖儿哭了来找带他的奶妈,玉蝉见了也心疼,忙哄了霖儿,盛了还剩在锅里的一点鸡汤,和了些平日少见的米饭给霖儿吃。

霖儿哽咽的狼吞虎咽,玉蝉心酸的眼泪都出来。她想。难不成将来他和云儿的儿子也要如此吃苦吗?

玉蝉回房去换衣裳,路过正堂的小院门时,恰听到里面哗啦啦地铠甲声动和那两个将军的声音。

“不必随了,我们知道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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