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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六万,而是七万一千三百零二人。皮岛那边被女真人伏击损失了一万余人,这些朕都需要去抚恤,你可知要花多少银子?”我说着不禁站起身来,“朕来说吧,加上抚恤,召募三万新兵,朕在辽东至少要花七百万两白银,除去旧额的四百万,朕还得多给三百万出来。这些是前方战士的卖命钱,朕不能拖着不发。但国库年年告竭,朕从何处筹银子?今年又不同往年,江淮一带已经初现灾情,此时大明根本无力西顾。”
宋献策原以为可以从我这得到支持,继而可以去说服其他的蒙古部落。没想到我给他的答案却是大明短期内在军事上是不会有行动的,他无不忧虑的回道:
“皇上,那样的话,就单凭蒙古人,恐怕抵御不了女真人的进攻。这可如何是好?”
“那你说呢?”
宋献策皱着眉头道:“微臣……”
我见他犹豫,也知道他一时想不出什么周全的计策,便道:“算了,还是江淮要紧,若是此地灾情得不到救济,大明不单是今年受到影响,在数年内都会赋税大减。朕今年就不打算在辽东作什么举动了,蒙古那边的事情,宋爱卿就多多协调,尽量避免跟女真人发生冲突。”
“皇上,若是女真人再次吞并喀喇沁部,只怕以后蒙古部族都不再相信大明。要再想跟他们结盟可就难了,微臣以为,这样放弃委实可惜!现在只能上天保佑女真人今年不来进犯蒙古。”
我心中一动有了个想法,便道:“既然如此,大明不妨演一出戏给女真人看看,让他们在今年内不敢轻举妄动。”
“哦,皇上有何良策?”
我将心中的想法构思了一下道:“此事须得保密进行,朕可以发旨意给孙承宗,让他操练人马,准备恢复广宁城。同时再通过细作,将大明大规模铸造红衣大炮的消息传出去。咱们要给皇太极一个印象是大明在短期内有所举动,使得他无法分兵进攻喀喇沁部。”
宋献策担心道:“皇上,那皇太极会上当嘛?”
“现在只能搏一下了。”
宋献策听了默然无语,我知他还在想办法,便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朕还有一支人马可以调动,只希望能起到点作用吧!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就先按朕的意思去办,若真到危机时刻,你可以发文给孙承宗,看看他肯不肯动用辽东铁骑。若孙大人不肯,那朕也没有办法了。”
“微臣知道了!”
我如此处置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来说,宋献策构建的同盟是大明极有利的局面。只要能够将这同盟维持下去,就可以对女真人实行三面合围。而且女真人得不到蒙古人的帮助,兵力上又将大减,对手则多了数万,皇太极知道了肯定是欲哭无泪。
可惜偏偏这个时候,大明的财力转移到了江南一带,我已经命令江淮一带的官员发动百姓们积水抗旱。好在江淮一带河流不少,可以引水进蓄水池。不过没有想到,我的决策居然引来了地方的反对,而且把奏折给我的是首辅韩鑛。
“皇上,这几日内阁已经积满了各地发来的奏折,都是说百姓们怨声载道,反对修蓄水池。江南一带水源丰富,即便是一两个月不下雨,也不会引起干旱。微臣斗胆请皇上收回成命!”
我知道江淮一带有旱灾,除了傅山的预测,就是我从明史中得知,尽管我的到来使得很多东西都发生了变化,但自然灾害不应该有什么改变才对。但这个理由我又不能明着对大臣说,我搜刮了几个理由后道:
“朕今年通过历法推算,知道江淮一带有干旱。而且朕收到江南的回报,今年年初天气反常。朕让江淮地方官修建蓄水池,也是想有备无患。”
韩鑛没有答话,轮到郑三俊出声了:“皇上,那钦天监不过是个西夷人,他所演的历法怎能作准。皇上在江南收到的奏折,恐怕是陈文一他们几个人的奏折吧,皇上,微臣以为兼听则明,偏听则暗。皇上何不听一下其他官员的意见呢?”
听了郑三俊这话我不禁勃然变色:“朕怎么偏听则暗了?朕不过说在江南收到奏折,怎么你就知道是陈文一上的?”
内阁大臣们见我发怒都跪了下来,但郑三俊那老顽固居然还继续争辩道:“臣有失言,请皇上降罪!但皇上若不是偏信,江淮六府为何都未上报有灾情初现?”
“那是他们失职了!”
“皇上慎言,岂有六府官员都失职,臣以为此说法不妥,再者南京钦天监也未发现江淮一带有旱灾,反而是有大雨。皇上,微臣以为当修筑河堤,而非蓄水。”
“朕既然下旨,就是断然知道有旱灾。难道朕还会害我大明子民?”
“若方向有误,好心也会办成坏事!皇上若不信臣等,何不再发旨意给江淮各府,让他们据实回奏?”
“……”
MM的,居然逼得我说不出话来,太不给面子了。其他大臣都跪在地上没有出声,连平日比较谈得来的张惟贤也沉默不言,看来内阁大臣都不支持我的作法了!我心中更怒:
“朕意已绝,不用再议。你们听朕的旨意就是!方正华,走,摆驾坤宁宫!”
我不等大臣们说话摔袖就走,方正华连忙在后边跟着。
我原本就为这件事情烦着,没想到内阁居然不支持我,真是气煞我也。不过我的怒气只维持到了坤宁宫门前,因为看着婉琴满脸母性的笑容,我实在无法板着个脸。婉琴已经有孕六个多月了,肚子已经挺了起来。炜儿这小家伙没事就绕着婉琴转,说是要看看弟弟,这个小家伙也常惹得大家好笑。田妃跟秀儿也有五个月的身子了,她们两个常怪我睡觉姿势不老实,怕我压到她们的肚子,所以现在已经没有在她们那边过夜了。婉琴这边也少,老实说我还真怕自己不小心碰到她们了。所以大部分时间我都住在乾清宫里,期间的种种感受也只有做过父亲的人才有共鸣。
进了坤宁宫,没想到只有婉琴一人在。我轻轻的搂着她道:“田妃跟慧妃呢?”
“两个小妮子贪睡去了!”
“炜儿呢?”
“玩累了,臣妾让奶娘带回去睡了。”
“你怎么不睡啊?”
“臣妾原打算给炜儿绣个肚兜的,谁知皇上来了!”
我轻轻一笑道:“那咱们就说会子话好了。”
婉琴点头应着,她又看了眼自鸣钟,疑惑的问道:“皇上,此刻不是要在乾清宫会见大臣吗?”
我想起方才的事情,不由哼道:“那帮大臣……哼!”
婉琴转过身来道:“嗯,有哪个臣子惹了皇上生气了?”
“还不是内阁那帮老顽固,居然说朕偏听偏信!”
婉琴见我这么说抿着嘴笑道:“老顽固?皇上,那些‘老顽固’可是皇上从朝廷中选拔出来的,说得还真贴切。”
我想到几个大臣的模样也不禁莞尔。
婉琴笑完后,突然正色道:“皇上,臣妾是一女流,国家大事不该过问。大臣们上书皇上,说皇上偏听偏信。臣妾以为,无论是何事,又或者是谁的对错,既然内阁六个大臣都上书皇上,臣妾以为皇上还是要慎重起见。唐太宗纳谏如流,难道皇上还要臣妾学一回长孙皇后吗?”
婉琴的说法让我心里有些动摇,难道真的是自己记错了?崇祯五年根本江淮就没有大旱?但是若没有江淮大旱,怎么会有崇祯五年到六年的饥荒呢?难道是张廷玉写明史的时候写错了?霎时间,无数的疑问出现在我脑海里。这件事恐怕要确认一下,否则若是没有干旱,我的旨意可就害了不少人。我一边思虑,一边道:
“既然婉琴这么说了,那朕就多查一遍,让那些大臣们没话说!”
婉琴似乎看出我心不在焉,便道:“皇上,你还是去忙吧,臣妾再给炜儿绣肚兜!”
我此时确实想去查明情况,便歉意的道:“那好吧,婉琴你也别太劳累,朕晚点再来看你!”
婉琴笑着把我送了出门,我到了乾清宫,内阁大臣们已经走了。这事要查询还真得费点时间,要江淮的地方官派人再送奏折上来,还是让捕风营的人送密报来?两边谁可信一点呢?这事可不是说单单据实禀报就行了。气候的反常,有人可能说今年大旱,也有人可能说是水灾。我陡然想起,我还没有看到陈文一他们的奏折,先看看陈文一李邦华他们怎么说的!
谁知一看却是让我触目惊心,陈文一里边的奏折道:“自皇上月前下旨修渠挖池,江淮六府即分发百姓,勒限责成,惶惶之极不恤民力。亦有府衙污吏,劣绅粮长沆瀣一气,以此为名搜刮乡里。交纳不齐者,被杻系枷锁,不绝于道;复又被鞭笞拶打,叫彻堂皇。余者尚未及荒年已卖子鬻妻,逃亡他乡。”
“微臣在江南两年有余,虽今年雨水异常,然年初到四月已接连下雨,淮水见涨,臣恐干旱未致,水患先行。是以微臣以为皇上可先修堤,尔后再挖池修渠。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又恐实情不能上达九重,故冒死明言。臣陈文一顿首!”
看罢,我掩卷叹息。
若是早点看到陈文一的折子,我也不会一意孤行。可问题出在哪呢?傅山说得没错,他也不会骗我;明史记载也不该有错才对,难道是我记错了不成?不管怎么说,陈文一我还是信得过的,就先按他的意思办。江南一伙的官员也太嚣张了,看来得让陈文一他们看严点。
我仔细看过南方来的奏折后,心里有了主意,便重新发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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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已有五千字,特此加一段:
祯五年六月,大雨。八月,又雨,冲损庆陵。九月,顺天二十七县霪雨害稼。
壬申夏,五月霪雨,东西南三门水深四尺“大雨雹麦无粒收六月壬申,河决孟津口,横浸数百里。
杭、嘉、湖三府自八月至十月七旬不雨。淮、扬诸府饥,流殍载道。
可以判断,绝对是主角记对了事情,却记错了时间,当时大明是先涝后旱!
大家原谅他吧,阿门!
第一百二十二章 暗波涌动
认错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特别是给自己的臣子,所以我没有打算这么做。第二日早朝我也是含糊其事的说了一通,然后再总结性的来了一句:“朕看了江南的奏报,既然都说要防洪,那朕就听取多数人的意见,江淮一带就修堤防洪吧,现有修池工程一律停下。”
六个内阁大臣见我这么说都喜动颜色,只不过他们看到我不爽的样子不敢大肆表现出来。我知道他们心里肯定在洋洋得意,肯定自诩自己是国家栋梁,又或者说朝廷离开他们还是不行,大事还得他们拿主意什么的。 哼,我偏不让他们称心,我顿了顿又接着道:
“不过,杭州府的修池引水不能停下来,用不着那就用来养鱼好了,朕自会有旨意给浙江巡抚许誉卿。”
“皇上……”
“不得再议!”我一锤定音。
早朝后,众大臣出了文华殿,便各归各部办事去了,内阁大臣们摇头短叹的去了内阁大学士堂。
近来皇上圣心难测,让首辅韩鑛心里凭添了几分担忧。特别是最近几日,皇上容易发怒,有时会因为些小事情呵责大臣。这都是几年来没有过的,韩鑛想来想去,委实不明白其中是何缘故。
这日下得朝来,轿子还尚未进韩家大门,就在外边遇到了一帮平日比较亲近的大臣。韩鑛不想他们是来一起拜会自己的,便招呼着进去。
来的官员都与韩鑛相熟,刑部左侍郎钱士升,户部主事冯元飙都共事多年的老下属了;左庶子丁进,工部主事李逢申还是韩鑛的学生;外加了一个在礼部挂了个员外郎闲职的王洽,可以说都是亲近的自己人。
众人按着官阶辈份坐好后,韩府的丫鬟们送上香茗。韩鑛是主人,而且又是里边资格官阶最高的,所以他没有多客气,换了便服才坐在太师椅上招呼他们。
“怎么都今日一起来找老夫啊?要是御史们知道了,还不参奏你们一本!”
王洽笑嘻嘻道:“大臣之间互相走动,那是皇上都允许的,咱们光明正大的过首辅大人这吃杯茶,御史们知道了又能怎的!”
自从上回韩鑛认下这个世侄后,王洽就经常来韩府走动,跟韩家混得极熟稔。原本王洽想去南京补户部右侍郎吕维祺的缺,但没有想到,韩鑛一下子升作了首辅,他就铁下心来不走了,干脆在礼部挂个闲职等待机会。
钱士升一边喝茶一边笑道:“就是,嗯,这茶可是上好的乌龙。”
韩鑛微笑不语,相比之下冯元飙直接得多,他闷声道:“御史知道了又怎样,下官就是来跟首辅大人诉诉苦的。”
“哦,是为了何事?”韩鑛心中微惊。
工部主事李逢申不待冯元飙说就接口道:“老师,他是跟内阁郑大人生气。”
冯元飙气愤道:“如今郑大人是三头六臂,什么事情都要过问。前几日皇上曾发旨意要运一批海外粜来的大米直接到杭州,刚好李原吉侍郎遣人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