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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行事,向来都是能拖就拖,欠钱亏空的不在少数。现在来查的是接任的官员,都关系着自己的身家前途,能不仔细认真嘛?!所以在职官员们都想着如何在任内补足缺口。
新的律例中不仅对亏空做出处置,对于贪污受贿的官员,也有新的惩治办法。抄家退赃是肯定的,而且最重要的一条是官员免职后,便削籍永不录用,除非有特旨赦免。对于擅自加税者,不问情由杀无赦!
三条一出,天下的官员都震动不已!
这一次吏治的改革是由吏部尚书李长庚根据皇上的意见制定的,而且迅速在全国执行开来。全国地方官员都怨声四起,纷纷上奏折弹劾李长庚!
当然他们也不敢明着对新三条攻击,只是抱怨府库亏空已经过数任,没有理由要在他们这一任期内完成补足。所以都是恳请朝廷,免去以前的亏空。总算朝廷放他们一马,内阁发出饬令,对于崇祯朝以前积累下来的欠赋,予以免除,但剩下的都需清还。
但即便是这样也够某些官吏受的了,因为当今天子登基以后,对于地府的官员并没有多大的整治。虽然当初也曾发旨意肃清吏治,但多的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只有那些没有人脉,风头太嚣张的贪官墨吏才当了出头鸟!余下官员手里的龌龊事都不少,现在来查能不急嘛?!
他们要补亏空,加赋税是没有可能的。因为现在驿站四通八达,朝廷印发的《明刊》每个月都准时的贴在城墙上头。每年地方的赋税是多少,减免多少都写得一清二楚。地方官员若是私自加税,百姓一看便知。再者《明刊》允许各地百姓投稿至京师,这样的事情想不泄漏消息很难。一旦查实可就是杀无赦,有谁人敢尝试!贪污受贿的话后果也极是严重,十年苦读的功名就一朝尽丧,还要连累到家中老幼。剩下给地方官的只有提留一条,大明的赋税除了提留给他们作俸禄的,还有不少用来作公用的资金。这些都是不需要上交给朝廷的,所以各地的地方官员都想着在这一块上下功夫。
乘着皇上大喜,他们哪还不见风使舵,下边诉苦的折子象雪花一般的发往京师。正当他们满以为可以得到点收获的时候,朝廷发下的批复都让他们大跌眼镜!只见每份奏折上都用朱笔批着:
“朕生皇子尚未向你等要贺礼,尔等安敢问朕要东西!再讨价还价者,历年亏空一并追缴!”
此话一出,哪个还敢再说!
新三条的发布也给内阁打了个措手不及,至少在发布之前他们也没有听到任何消息。换而言之,就是皇上绕过了他们内阁。这样突然的改变让内阁首辅感觉到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没有多久,皇上下诏改制通政司,规定以后的奏折一律先送往司礼监,所送奏折都要予以回执以做记录,同时奏折都要写明简介。这样的作法就是将内阁又设置回了咨询机构,在皇上登基之际重新设立内阁,地方的奏折一般直接发往内阁,由内阁票拟之后,再交由皇上定夺。这样的设置上是给予了内阁一定的宰相职权。现在的话,却是由皇上先看过,然后再由内阁处置。虽然只是奏折的流程做了一点变化,但实际上却是将内阁的相权进行了分割,同时也将内阁跟六部的上下级关系变成了不是直属的领导。也就是说,内阁大臣最多也就是比六部尚书在官品上高了半阶。在政事上,六部尚书有了更多的话事权,同时也阻止了内阁直接插手六部的具体事务!
皇上在制度上的突然复古,让大学士们一下子摸不着头脑。到了最后,首辅韩鑛终于忍不住递牌子到宫里去打探消息。
但得到的结果让他很是意外。崇祯帝一手抱着长公主,一边对他说:
“上回下了一月的雨,朕在宫里仔细略读了先帝们的手记,才发现祖宗设置的礼法果然是有独到的见解,简直就是千锤百炼,一点都更改不得。所以朕才想着还是改回来的好。”
也许以前韩鑛会相信,但现在他明显的知道这是皇上的一个借口!皇上登基五年,不知改了多少祖宗家法,现在却要重新改回来,韩鑛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信皇上说的!但皇上这么说了,他怎敢再次相问,何况皇上是以祖宗家法来说的。
改制以后,内阁迎来了第一次早朝。除了六部的大臣没有象以往那般在旁边奉承,其他都没有什么变化。特别是早朝后,皇上原封不动的将大部分奏折发下内阁处理,同时指定了一部分奏折要写票拟,还有一部分是皇上写了朱批的奏章。
皇上的处置让内阁大臣们又暖心了一把,皇上并没有将他们作为咨询的大学士。现在他们仍有用蓝批处理奏章的权力。这跟以往并没有什么区别,有区别的是奏章往返的路线有了变化。
内阁大臣们还有细细体味这里边变化的时候,就给一堆的奏折给埋没了。因为新三条的出现,给了贪官污吏们重拳三击。很快各种各样的举报,攻讦的奏章都上来了,还有处置那些到任期无法不足亏空的,新任官员的名单以及贪污判处的奏折等等都给皇上下放到了内阁。几天内把内阁大臣忙得鸡飞狗跳的,当然里边最积极的是内阁大臣郑三俊,他又是主管刑部的奏章。对于贪官他丝毫不留情面。不管贪污多少,只要证据确凿,他就抄家削籍!很明显,他就是要利用这次机会,为自己在北方的六部树立名声。
虽然朝廷中有明智之士看到了其中的变化,但同时也看到了内阁仍旧拥有蓝批的权力。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内阁同时担负着一个给皇上咨询的角色。如果皇上信任自己,提出的方案又有利于自己人,那么内阁大臣的权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于是乎朝廷百官有的考虑依附各部尚书,有的仍旧巴结内阁大臣,总之各有各的打算,
——分界而已——
在京师某密室里,也有人正在商议着最近京师的不寻常!
当中坐着的仍旧是那个中年人,两旁的五个人正端坐着听他讲话,这比之原先的时候多了一人!看光景,他们已经商量了好一阵。
只见那中年人道:“近来京师也不平静,皇上诸多举措都是未与内阁商量下,直接找六部大臣发出去的。你们在这上头要小心点,不要为了些许的利益而导致自己仕途断送!”
“下官们明白!”
瘦子看了眼中年人的脸色才问道:“这次还有李长庚发出的新三条,只怕有不少官员下马,大人是否要保上一批作为己用?”
中年人沉吟了了一会道:“咱们在吏部没有什么用得上的人手,只怕也是徒劳。即使保下来一批,等到能用至少都在几年以后!还是不要费这个心了,不如想想怎么在这些人留下的空缺上下功夫。”
身穿华服的人道:“大人说得是,现在咱们在吏部没有自己人,很多事情办起来颇费周折。咱们首先就要想着怎么往吏部安插自己人!”
瘦子道:“说得轻巧!六部大臣都由皇上亲自任命,咱们只能打打郎中,主事的主意。现在吏部最重要的是考功司,但这由何如宠把握着,要想从中作手脚何其难啊!再说,新三条里明言,贪污官员永不叙用!咱们都是从下头做官起来的,地方上的官员没有贪污的能有多少?吏部现在是炙手可热,不知所少人在等着巴结他们!”
华服人不服气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瘦子撇了撇嘴:“还是老一句话,等大人做了首辅,问题不就解决了!”
“可……”华服人一时语塞,然后就没有作声了。
那武人突然道:“皇上对官员如此严厉,下边人应该很有抵触才是,特别是那些贪污之人!咱们在地方上的一些人都是牵扯得上这条,大人何不上奏皇上废除这一条!这样,保全下来的官员都感激大人,这对我们今后大有好处!”
中年人叹了一声道:“老夫如何不知,之前老夫就让在皇上面前委婉说起这处罚是否太重,下边官员不服!但皇上很是明确的回答,说大明的官员,朝廷已经提高了数倍的俸禄给他们,给予他们地位与荣耀,这比普通百姓不知好了多少倍。但那些仍旧还要贪污受贿的,品格之低下根本就不配作官!这些话都是皇上亲口所说,不好反驳啊!不过皇上说得也在理,如果是老夫当政,老夫也会如此!”
听中年人这么一说,他们三个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坐在末座象夫子模样的人说话了,他轻笑一声道:“皇上制定如此峻法,只是一把双刃剑,最重要的还是看怎么用!”
中年人眼中透出一丝亮色,示意他继续:“这话怎么说?”
“以下属之见,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吏部的官儿,而是我们这一部的人!”
瘦子疑惑道:“监察御史?”
“正是!不管你有没有贪污,最终有说话权的都是都察院的人,而且特别是十三道御史!御史到了地方,查不查还不是自己说得算。同样,对于那些拦路石,咱们也可以借此除去!”那夫子说得甚是阴险。
瘦子跟众人都拊手道:“妙哉!这一次要是谁陷入贪污的罪状中,那可是不死也得脱几层皮。大人,您看是不是……”
中年人冷冷的打断道:“哪有这么简单,你们说,六部中有谁人可以给你们攻击?”
中年人的话给他们当头一棒,五个人都沉思起来。
过了一会那个瘦子才缓缓道:“六部中手握实权的恐怕只有梁廷栋可能身上不干净!”
其他人也附和道:“确实也是,其他人任用私人也是有的,但说到贪污,还真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那武人道:“既然这样,咱们就攻击这姓梁的吧!”
“打倒他?”中年人哼了一声:“你们都不想想,打倒一个梁廷栋是容易,但他倒了以后,咱们手中有替补上的人嘛?六部的尚书,侍郎无一不是皇上亲自从百官中调取的,只怕到后来都是给他人做衣裳!还不如放在手里等上一等,将来总会有用的。”
瘦子问道:“那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中年人绕有意味道:“咱们还是按照你原先说的办!”
“我说的?”瘦子想了一会,一拍脑袋道:“大人说的是首辅……”
中年人打断道:“这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瘦子回道:“准备得差不多了,那个姓陆的已经上钩了!”
中年人又看向华服人:“你那边呢?”
华服人道:“丁李二人虽没有直接表态,但颇为意动,属下再多劝说一回,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中年人颌首总结道:“你们都加紧点!”
“是!”
华服人犹豫了一下道:“大人,咱们是不是拉拢温体仁呢?毕竟现在咱们在六部没有什么声势!”
中年人想了一会道:“原先这厮还算是在我们同一边,现在估摸着他要自己另立一派了,你没有看到他拉拢着王应熊,又百般讨好皇上,大概是想把李标给赶下去吧!”
“咱们要不要以此来拉他过来!”
中年人果断拒绝道:“不用了,此人野心非常,只怕拉进来是个祸害。而且有些事不需要人多就可以了,皇上向来独断,只要有皇上的赏识就行了!”
华服人躬身道:“大人英明!”
中年人笑了一笑并没有接话,他转头对着角落里的人道:“皇上最近在做些什么?”
那人一直都没有讲过话,见中年人相问才道:“皇上最近都是想着法子弄钱,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皇上有没有透露过什么打算?”
那人摇了摇头!
中年人见如此便没有再问,他对其他四个人道:“今儿就说道这吧,你们四个先走,出去的时候注意点!”
那四人躬身行礼后退了出去,密室中只还剩下中年人跟那没有多说话的人!两人沉默了一阵,最后还是那个中年人首先说话:
“老夫听说在皇后生产二皇子之际,皇上突然召见了傅山,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作答!
“难道你忘了你跟我们已经在同一条船上?”
那人突然激动叫道:“可我并不想做什么官,我已经够了!”
中年人没有管那人的疯狂动作,而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是啊,你是够了,但有人不够,比如说你那侄子,哦,不,应该说是你的儿子。你以为他会满足嘛?何况他的身上可背负着几条人命。你别这样看着老夫,这件事可是老夫帮了你,索取点利息是应该的。就算不说这件事,咱们就说说去年的时候,宫里的袁妃娘娘殁了,唔,你明白老夫的意思吧?”
“可那是……”那人听到后边最终颓然坐下。
中年人站起来拍着他的肩膀道:“好了,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蚱蜢,你现在可以说了!”
那人无法抗拒,只得回答道:“听说皇后生二皇子的时候难产,那傅山熟悉歧黄之术,所以召他进宫!”
“后来呢?”
“后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几个人,都是皇后宫里的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