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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有些紧张的从袖里拿出了本奏折。方正华拿了上来后,我依次看过觉得还算中规中矩也就盖上了玉玺。
“那就好!既然如此就速速下发旨意吧。”
方正华忙将折子递回给姜曰广,姜曰广收好折子后,不知皇上还要说什么,也不好退下去,只好站着待皇上发话。
我笑呵呵的看着这个新提拔上来的右侍郎,他是由吏部推荐上来的,考功司的考评都为上选。我对此人也隐约有印象,便借着张惟贤案调了上来。既然才堪大用,那我现在就给他敲敲警钟也好!
“朕知道你原在太仆寺少卿,一匹军马可价值百两。先前有不少马政大臣私卖军马,又在马数上弄虚作假中饱私囊。朕对此是深恶痛绝,查一个杀一个。你没有在这上头犯案,朕很欣慰!现在跟你说这些,朕也没有别的意思,是给你个警醒。”
姜曰广慌忙跪下叩头道:“微臣不敢!”
成基命领着吏部,对各部官员履历极为熟悉,便出来道:“皇上,姜大人清廉天下皆知,与之共事同僚无不称道。臣记得天启六年姜大人曾奉使朝鲜,不携中国一物往,不取朝鲜一钱归,朝鲜人还立怀洁之碑用于纪念。”
“哦,姜爱卿去过朝鲜?!”听到这,我不由来了兴趣,姜曰广这人名我记得,但他之前做过什么我还真不清楚。
“回皇上,微臣出使过朝鲜!所举所为不过尽一个职臣本分,蒙朝鲜人厚爱立碑记文。臣曾致信朝鲜王抹去,但未有回音。”
“立就立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给后人立个榜样吧!不过你去过朝鲜,跟朝鲜王颇有渊源,朕欲让你出使朝鲜,你可愿意?”
出使朝鲜?!
在场的官员不由愣住了,皇上怎么突然让工部侍郎出使朝鲜呢?!要去也是礼部的人去啊!不过此时由不得姜曰广犹豫,皇上虽是问话,但臣子哪敢说不愿意。
“皇上但有差使,臣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这姜曰广居然一口子应了下来,我不由赞赏的点了点头!这几天我想了很久的事情终于有了个答案。见到众大臣迷惑,我哈哈一笑道:
“这几日悬而未决的人选总算给朕找到了。你们可知辽东曾有密报传来,说女真人的大贝勒代善死了。”
这事已经传闻许久,辽东袁崇焕也曾上奏折禀报此事,内阁大臣都看过。李标道:“恕臣愚钝,不知鞑子的贝勒死了为何我大明要出使朝鲜!”
今天这里边的大臣都不是搞兵事的,我也不好多解释。便含糊道:“此事说来话长,代善死后,皇太极便能统御住女真八旗,明金间烽火又起。皇太极要有所行动,必然先攻朝鲜,其后再收蒙古。朕便是想派人前去跟朝鲜王商议共同抵抗女真。朝鲜若被女真人收服,则无补给之忧。要敌住女真人需朝鲜发动全国之力,此事关系重大,非与朝鲜王极有渊源之人不能说动。”
姜曰广不是痴人,自然知道皇上说的是什么意思。那就差不多就是要朝鲜国不惜一切代价去拖住女真人,而做的这一切是为了让明军对女真人能取得优势。
“臣愿往朝鲜一试!”
“朕遍观朝臣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你跟朝鲜王有旧,朕属意爱卿去朝鲜。此事并非可有可无,而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爱卿下去后这几日准备一下,对朝鲜跟女真人开战所会遇到的情况有个了解,到时朕再跟你详说!”
好容易找到一个较为合适的人选我自然不会放弃,姜曰广去过朝鲜而且广有名声,这是他最大的优势。不过我就是怕他不知随机应变,将事情办砸了。原本宋献策是个上好人选,可他负责蒙古的事情,就不好再让他去朝鲜,谁知道朝鲜跟女真人会打多久!这个姜曰广就先预定下来,过几日再考察考察,合适的话就用他了。
“臣遵旨,臣告退!”
姜曰广躬身退出了宫门,他心中也是喜忧参半,不想第一次进宫回话就遇到这样的事情。去朝鲜风险与功劳并存,不过此时已经轮不到由他选择。姜曰广想到这,赶忙将手中的事交待出去,一心去忙朝鲜的事情去了。
新上任的工部右侍郎姜曰广正急急忙忙的往乾清宫赶,此时正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姜曰广还未走到一半已经满头大汗。今年五月邛、眉诸州县突发大水,将城郭粮田都冲毁了,受灾人数达十来万。此时田中粮食尚未收割,被大水一冲后,百姓本年的口粮所剩无几。朝廷得报后,皇上即刻下旨赈灾并让当地府县组织播种土豆、地瓜。方才姜曰广就是在工部跟虞衡、都水两司的郎中主事制定救灾运粮方案。这不刚商议完,他便递牌子向皇上禀报。
姜曰广在乾清门等着,过了一会有个小太监出来宣他进去。乾清宫是皇上的寝宫,以往的历代皇帝都很少在这里召见臣子,当今圣上继位后便喜欢在这里跟内阁大臣、九卿商议政事。姜曰广还是第一次来此,心中有些诚惶诚恐,他躬着身子低着头随太监往里走。
顺着高台甬路进了殿门,映入眼帘的就是金灿灿的铺地金砖。小太监将他引到下首后,姜曰广还未行礼,只听得有人道:
“陛下,微臣以为红毛番人若肯作价百万,将台湾南面租予番人也不无不可。台湾孤悬海外难以管理,太祖立国至今也未派人立府,臣以为租予红毛人既可得百万银两,也可使台湾不被外人占去。”
姜曰广听声音,知道说话的是内阁次辅钱龙锡大人,隐约殿中还有其他几个大臣在。原来皇上正在跟大臣们商议南疆海战的处理事宜,红毛派人跟大明和谈他是知道的。皇上原本要求红毛人赔偿两百万银两,但红毛人回信说没有这么多银子,只能赔偿五十万。另外他们还附加了一个条件,说是红毛商会愿意出五十万银两租下台湾。想必皇上此时召见大臣是为了征集意见。
待钱龙锡说完的片刻停顿中,他赶忙跪道:“臣工部右侍郎姜曰广叩见皇上!”
“哦,爱卿平身。”皇上又接着道:“你们其他人对钱爱卿的看法有什么意见?”
皇上没有问话,姜曰广只好起身在下首站着。他微抬头,只见殿内依次站着成基命,钱龙锡,李标,毕自严四个大臣。再往前是宽敞的月台,上头左右分别有铜龟、铜鹤,日晷、嘉量,前边又设四座鎏金香炉,正中出丹陛,只见有个黄色身影正在御桌后来回走动。直视皇上可是君前无礼的大罪,姜曰广不敢再看,低着头静听大臣们回话。
“臣等都以为钱大人所言不差,一举两得,臣等附议!”说话的其他三人论调一致,看来他们之前就讨论过这件事。
“是吗?不过朕并不打算将台湾租给荷兰人。朕已经给了洪乘畴旨意,让他在台湾组织移民。荷兰人既然肯出五十万,那朕就收五十万好了。”
所有人都愕然,当今圣上最嗜‘敛财’,而且敛财的手段比起乃祖神宗来完全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现在居然有五十万不要,其中必有玄虚。
“臣等愚昧!”
只听得皇上轻笑一声道:“各位爱卿认为荷兰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华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银子!他今日被朕的水师大败,台湾也再无可能染指,他等本可远遁南洋,但荷兰人仍旧愿意交纳五十万银子,你等可知为何?”
姜曰广一想也是,五十万可不是小数目,等于江南富裕省份的一年赋税。红毛在南疆不过几千人,却愿意花五十万出来买台湾这个不毛之地。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臣等不知,请皇上明示!”
“红毛人在南洋跟我大明往来贸易,一年获利不知多少。朕又听闻,红毛人花费心思方在倭国长崎重新取得贸易权。红毛人从菲律宾到倭国贸易必然通过我大明海域,若我大明水师拦截商船,红毛损失可就大了。”
“再者,台湾现在本是荒芜之地,荷兰人若要跟我大明贸易,朕可以设在台湾作为中转。大明商船无需再远赴菲律宾,减轻了百姓出海的负担,又可使台湾得到治理。台湾乃我大明国土,断无给人的道理。只要持续海外贸易,带动我大明境内物产出售,商贸税收百万也不在话下。朕又何须贪恋那红毛人的五十万!”
“原来如此!”姜曰广心中不由佩服皇上高瞻远瞩。
“皇上圣谕,臣等茅塞顿开!”成基命领头出来道:“启禀皇上,海战所俘获红毛五百人,若全部解来京师,臣恐耗费过巨,途中也易出现骚乱,臣请将为首数十人押解到京师献俘。”
“好吧,传旨给熊文灿,让他将人先拘押到福州。然后再将所俘红毛人详细登记在册,特别是要写明他们擅长什么。等收到熊文灿的回报,朕再考虑如何处置他们。至于红毛人赎回俘虏的条例就驳回去,除了允许他们到台湾经商,赔偿五十万白银,其余两条照旧。朕要他们押红毛人进京,可不是为了什么献俘的仪式。他们这些人中或许会给我大明带了惊喜,他们要自由,那就替朕好好办差!”
姜曰广听皇上说到后边,心中不由泛起奸商的形象出来。那感觉就好像当年他落魄进京赶考,将他囊中的银子一点一滴榨去的客栈老板。想到这,姜曰广赶忙压下这个大不敬的念头。他瞄了眼其他四位大臣,他们也是神色古怪。皇上说话做事犹如锱铢必较的商贾,大臣还真不知道怎么接话说下去!过了一会,只听得皇上顿了顿又接着道:
“朕今年得了红毛人的赔偿银子,邢部的赎罪银也有不少,所以朕打算免去一些税收杂项。不知各位爱卿有何意见?”
减税!?
大臣们一下子给皇上扯出的话题吓住了!大明已经有上百年没议过这个事情,从来就是加哪有减的!最后还是毕自严先反应过来,躬身道:“微臣以为我大明自嘉靖年间田赋屡屡加税,至今已加有九厘,民不堪重负。皇上圣德减税,微臣以为先应从减田税开始。”
李标也道:“皇上减税,天下百姓必感皇上圣德,也可使民力得到休养。”
成基命却提出了不同意见:“臣启皇上,微臣以为现在我大明财政不过稍有缓减。辽东女真又尚未解决,一旦烽烟战起,国库尚无余饷。臣恐减税之后再加,愚民不体会圣心反而怨声载道。”
姜曰广心中觉得成基命的话虽然难听,但说的确是事实。李标还欲再说,皇上却打断道:
“各位爱卿,朕要减税并非在田赋。朕查过天启年间加税的种种杂项,其中市税,关税加的最多。朕考虑减轻税收,降低经商门槛。只要行商之人转多,朕的税额也不一定会降低,这就叫薄利多销。好,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对了,朕将姜爱卿撂在这许久,咱们现在说说赈灾的事。”
姜曰广听皇上说到他,慌忙出来道:“臣已经跟虞衡、都水两司商议好赈灾粮食运送以及水坝重建事宜。粮食由户部调拨,从成都府运往邛、眉诸州县十万石,所需车马暂由地方募集,不足之处将由湖广后续补充。工部将派人员协户部一同主持,具体事宜臣已写好奏章呈上。”
他略有些紧张的从袖里拿出了本奏折。方正华拿了上来后,我依次看过觉得还算中规中矩也就盖上了玉玺。
“那就好!既然如此就速速下发旨意吧。”
方正华忙将折子递回给姜曰广,姜曰广收好折子后,不知皇上还要说什么,也不好退下去,只好站着待皇上发话。
我笑呵呵的看着这个新提拔上来的右侍郎,他是由吏部推荐上来的,考功司的考评都为上选。我对此人也隐约有印象,便借着张惟贤案调了上来。既然才堪大用,那我现在就给他敲敲警钟也好!
“朕知道你原在太仆寺少卿,一匹军马可价值百两。先前有不少马政大臣私卖军马,又在马数上弄虚作假中饱私囊。朕对此是深恶痛绝,查一个杀一个。你没有在这上头犯案,朕很欣慰!现在跟你说这些,朕也没有别的意思,是给你个警醒。”
姜曰广慌忙跪下叩头道:“微臣不敢!”
成基命领着吏部,对各部官员履历极为熟悉,便出来道:“皇上,姜大人清廉天下皆知,与之共事同僚无不称道。臣记得天启六年姜大人曾奉使朝鲜,不携中国一物往,不取朝鲜一钱归,朝鲜人还立怀洁之碑用于纪念。”
“哦,姜爱卿去过朝鲜?!”听到这,我不由来了兴趣,姜曰广这人名我记得,但他之前做过什么我还真不清楚。
“回皇上,微臣出使过朝鲜!所举所为不过尽一个职臣本分,蒙朝鲜人厚爱立碑记文。臣曾致信朝鲜王抹去,但未有回音。”
“立就立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给后人立个榜样吧!不过你去过朝鲜,跟朝鲜王颇有渊源,朕欲让你出使朝鲜,你可愿意?”
出使朝鲜?!
在场的官员不由愣住了,皇上怎么突然让工部侍郎出使朝鲜呢?!要去也是礼部的人去啊!不过此时由不得姜曰广犹豫,皇上虽是问话,但臣子哪敢说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