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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宗已经驾崩六年,不过尸体并未腐朽。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身在皇陵,尸体千年不腐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先生!先生!”玄机连叫了两声,骆祥居然都毫无反应,独孤眉头一皱,也跟着叫了两声,他这已经用上了近似乎佛门狮子吼的武学,不过骆祥依然没有回应,很显然他的精神已经相当的混乱。
“先生的情况很不正常,在这样下去,恐怕会精神错乱变得更加疯狂。”独孤吐了口气说道:“看来,有必要让骆夫人和楚大人他们来一趟。”
信刻连忙招过一个士兵,让他立刻回城通报。不过那个士兵刚刚转身,奉敬却又叫住了他:“等一下!通报主公一声,如果主公不忙的话,请主公和两位皇子一起前来!”
听说骆祥出了事情,昊天等人都着急的不得了。本来楚相成正忙得不可开交,直接将手中的事情一放,找到何玉,便跟着昊天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来到望月山显陵处,看见玄机等人都在,昊天等人都松了口气,不过一看见骆祥的模样,几个人尤其是何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对于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扇他一巴掌,说不定一下就将他扇醒了。”这个时候,独孤居然还能开出玩笑,众人都不得不佩服他的心理素质。
“若是这样的话,先生发起狂来,谁能制得住他?血帅正在教导楚怜风和圣兰心训练逐鹿军团,这里就只有辛皎主母能够和先生一战。不过发狂的人,战斗力会飙升好几个档次啊。”奉敬捏着下巴说道。
信刻斜了一下眼睛,看着身边的独孤:“独帅,你不是经常号称天下无敌吗,要不你和主母一起上?”
独孤吓了一跳,连忙摆着双手说道:“信帅客气了,在主公和先生面前,本帅还够不上格。这个,还是另想办法。”
独孤是流氓不假,他也足够狂妄,不过,独孤绝对不是一个脑子不清醒的人。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那么他还勉强能够在骆祥的手下走上几十招,不过骆祥现在脑子明显不正常了,就算有辛皎牵制,但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被骆祥杀的丢盔弃甲,那么以后面子往哪里搁?
众人愁眉不语,何玉上前招呼了骆祥好几句,可是骆祥依旧不理不睬,甚至连昊晋两兄弟在辛皎的保护下前去招呼骆祥,骆祥都没什么反应,只是一个劲儿的狂笑,然后手中的鞭子拼命地往石头上那具已经看不出原来模样的尸体上抽去。
昊天这下真的是着急了,连忙拉着楚相成的衣袖说道:“叔父,现在如何是好,要是在这样下去,先生肯定会出事的。”
玄机无奈地叹了口气:“师伯不在这里。不过就算他在,这种情况下,恐怕也制服不了先生。来人,还是先去把血帅请过来。”
楚相成的两根眉毛都已经凑到了一起,他和骆祥多年相知,可谓是情同手足。现在看到骆祥如此,他自然不会好受。突然间,楚相成灵光一闪,走过去大声叫道:“久远,你怎么还不走,非常他们都等急了!”
一直没有反应的骆祥突然怔了一下,所有人心中一喜,楚相成也暗自松了口气,接着说道:“快点,我还要去找郭淮,这小子,明知道今天是大帅请客,他居然还到处乱跑!”
“大帅请客?恩师他们去吗?”骆祥突然怔怔地说道。
“恩师去不了,不过丁宁王他老人家也会去。快点,秦殇和非常还在前面等着我们,要是去晚了,恐怕连门都进不了!”楚相成继续说道。
所有人都不知道楚相成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有何玉心中清楚,这是说的当年清风俊杰望江楼之会的事情。
当年,还是皇太子的刘昊为了讨取秦殇欢心,特地在洪州望江楼为秦殇举办了一次盛大无比的生日宴会。那一次,但凡当时有些名气的年少俊杰,全部都有邀请参加。当时的骆祥三人已经是崭露头角,而且和秦殇相交莫逆,于是也有前往。这件事情给骆祥和楚相成的印象颇深,因此多年以后,两人回想起此事,都是无比惆怅。
骆祥随手丢开手中的鞭子,不满地说道:“我们肯定能进门,就算刘昊那厮不让我们进去,秦殇也不会答应……”
嘴里念叨着,骆祥的双目相当的涣散,根本没有理睬身边的众人,和楚相成勾肩搭背,直接离开了。何玉见状,连忙跟了上去,骆祥毕竟是她的丈夫,她心里相当着急。
三人走远,昊天总算是长吁了口气,对着众人挥了挥手:“没事了,没事了。唉,想不到二十多年过去了,先生依旧如此执着。”
信刻看了看巨石上那已经模糊不看的尸身,皱眉道:“主公,那东西怎么处置?”
昊天本来还有些惆怅的脸上突然浮起一抹怒气:“把他扔到天都圣京的西门正门处,上面铺设薄砖,为千万人践踏!另,等里面的东西搬完之后,将刘氏皇族的人,全部封死在显陵里面!”
玄机大惊失色,正要劝诫,却感觉背后一紧,却是奉敬偷偷拉了自己一把,在昊天等人看不见的角度里,奉敬的表情相当的凝重,他手上的力道极大,玄机甚至隐约看见了上面爆裂的青筋。
玄机心中不解,偏过脑袋,却正好看见了昊天那喷火的双眼和冰山一般的表情,玄机心中一凛,居然不敢在张口。
奉敬感觉自己手上的力道一松,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如果玄机刚才真的迈了出去,奉敬实在不敢想象昊天会有怎样的反应。
奉敬从小和昊天一起长大,他很清楚昊天是怎样的一个人。虽然从小缺失了母爱,不过对于自己素未谋面甚至连一张画像都没有留下的母亲秦殇,昊天向来是特别尊敬。而神宗刘昊,乃是让秦殇致命的罪魁祸首,拿下了天都圣京,不要说骆祥和楚相成不会轻易放过刘氏族人,便是昊天自己,也不会手软。当日楚相成之所以没有将刘氏皇族中那些人拉到念天圣京筑城,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昊天希望用这些人祭天。不过现在盛怒之下,昊天也忘了自己的初衷,干脆将这些人全部封死在显陵之内,让他们去陪他们的死鬼皇帝好了。
打了一个哈哈,奉敬笑着说道:“主公,这里的事情就由独帅或者信刻来处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们肯定能够处理好。先生应该也没什么事情,只要回去睡上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独孤也发觉昊天的脸色很不正常,于是也随口附和了两句。恰好昊晋想要爬山,小家伙精神很不错,整天都在活蹦乱跳。昊天对儿子的宠爱那是有目共睹的,于是直接扔下独孤等人,和辛皎一起,抱着儿子便朝着望月山的山顶走去,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天都圣京表面上已经被河套拿下,并且在楚相成的圆滑统治之下恢复了平静,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大街上的尸体全部都被收敛,维持秩序的士兵站满了天都圣京的每个角落,市场上也重新出现了消失许久的喧哗,整个城市总算是暴发了几分生气。
“破坏容易建设难,我们的攻城战仅仅只有一天,不过将这座城市在表面上恢复到战前的水准,却花了我们超过十天的时间。”楚相成喃喃说道。
魏鹤不以为意地说道:“大人,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由于我们顾虑太多。其实如果不是因为主公太过心软,太眷念旧情,只需要三天的功夫,我们就能够将天都圣京打理的井井有条。”
魏鹤本来是河西路太守,不过河西路向来是河套的腹心地带,经过魏鹤多年的治理,已经恢复到了河西鼎盛时期的模样。考虑到河西路现在的情况已经相当稳定,因此楚相成特地将魏鹤从河西带到了天都圣京。他现在统筹的是整个天都圣京、秦川、益州以及北面即将纳入河套统治范围的豫州路的行政事务。
而原安州知府成大平,迁益州路太守;并州上官俊,迁秦川路太守。延州宫凌霄,迁豫州路太守;桑州沈文,迁天都圣京太守。
按照楚相成的预计,河套原地方的十五个知府,在未来这段时间里,将全部接管整个神州的十多路土地,而魏鹤等三个资格最老的太守,将成为自己的副手,坐镇中央统筹全局。昊天一旦迁都天都圣京,那么必定要开府建制。这个开府建制不同于在河套的时候,至少要像以前的清风帝国一样,建立健全的政府系统。
幽云十六州的辛双、海正和苗甘福,是河套知府中提拔的第一批人,然后是成大平、上官俊和宫凌霄、沈文,则是第二批人。
楚相成自然明白魏鹤是什么意思,魏鹤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天都圣京,其实只需要像是益州路一样,先杀上几十万人,将所有对河套心怀不满者以及曾经和河套作对的人三族甚至是九族全部诛杀,那么至少短时间内,算是太平了。
只是这样一来,那么反抗河套的势力,便会从表面上转入地下,他们会长期隐忍,然后数十年乃至数百年的成为河套头疼的对象。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没有充分踩熟这块地盘,说铲草除根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就像是现在的益州路,虽然表面上是被河套的刀子吓得抬不起头来,但是,忠于宋家以及对河套心怀不满的人依然不在少数。只是,他们现在都成了河套的顺民,没有领导人,也没有实力,况且还有还在河套大军的刀锋下瑟瑟发抖的他们根本不敢和河套嚣张。但是,如果有一天河套大军撤走,随便一点点矛盾,都有可能会激起他们大规模的反抗。
“血腥之后,便应该是怀柔了。我们毕竟是同宗同族,而且只要后面的政策能够跟上,那么益州路的反抗必然会小上许多。”魏鹤安慰着楚相成说道。
楚相成点了点头:“成大平应该能够应对益州路的局势。”
成大平原本是安州知府,就在楚相成的眼皮子下面,对于他的能力,楚相成还是很信任的。这个出身于青云驻军千骑的汉子,在经过了数年的改变之后,已经从以前的热血男儿变成了现在城府极深的封疆大吏。加上他和军方的关系素来很好,因此,坐镇益州并非难事。
带着午睡之后的好心情,昊天哼着小调,在仙恋尘的陪同下,走入了楚相成的院子。靖北王府并不算大,而且遭受战火破坏,虽然经过了前一段时间的修复,但依然没有恢复到以前的模样。不过院子之中的花草树木倒是特别争气,绿树成荫红花遍地之中,很有几分花月正春风的意味。
“主公今天心情不错啊。”楚相成打趣道。
昊天笑着点头道:“还行吧。”昨天骆祥从显陵回去之后,一直睡得很不踏实,连带着昊天也没好好休息,现在睡眠充足,骆祥也恢复了正常,他的心情自然很好。
魏鹤正要说话,却发现昊天的身后居然跟着玄机,玄机的脸色不怎么好看,魏鹤有些疑惑,不由得张口问道:“军师,出了什么事情?”
玄机犹豫了一下,昊天现在心情很不错,自己拿这件事情来烦他,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不过这件事情,又不可能瞒着昊天。当下将手中的情报递给昊天,沉声道:“主公,淮水张家有向东面撤退的趋势。”
“东面?”昊天的脑海中立刻便勾勒出了淮水的地图,淮水五州,东面的饶州、寿州由于曾经被极乐圣教攻占,因此经济民生根本无法和西面三州相比。但是这里毕竟是淮水最重要的粮产地,因此张苍雄一收复这里,便加大了对各方面的投入。现在,多少恢复了一点元气。不过淮水东部易攻难守,张家朝着这边转移,并不是一步好棋。
不过,这对张家来说根本是没选择的事情。张家西部的三州和秦川接壤,如果秦川未曾沦陷,那么这里的局势还算安全。可是秦川李家都已经投降,河套虽然暂时没有理睬张家的,但河套若是有心,完全可以从长达数百里的边界线上发起猛攻,并且轻松崩碎淮水的抵抗。
至于淮水东部,这里一来可以增加河套的行军距离,扩大张家的战略纵深,二来,饶州和寿州地区河网密布,能够将河套最大的骑兵优势削减到极致。张家本来就是以陆军和水师著称,屯兵此处,正好能够扬长避短。
“张家的算盘倒是打得不错,嘿,你们说这是张济世父子的想法还是张珂亮的主意?”昊天笑呵呵地说道。
楚相成摇了摇头:“老夫和张苍梧也算有过一段时间的交情,此人在政治上或许还有点眼光,不过在军事上完全就是一个白痴。听说他的儿子和他相比都嫌才疏志大,可想而知张济世的白痴程度。至于张珂亮,此人乃是张家的家老,老夫并不了解。不过能够做出这样的取舍,确实很不容易。”
魏鹤皱着眉头,有些疑惑地说道:“大人,如果张家真的有如此的取舍魄力,那么这么多年来就根本不会停留在这里。我们大军南下的时候,他们也不会想着保存实力。这里面,会不会有问题。”
目光再次转回了玄机这里,玄机苦笑了一下:“将军所言甚是。”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