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去的路上,西施切实地感到,此时的脚步比来时显然沉重的多,沉甸甸的像是在挪动。驰原感觉出来,又不敢问,支支吾吾,倒是西施先对她说:“六妹,注意了没有,文娘娘不管是叫玉儿还是平儿,都是‘玉儿平儿’一起,感觉就像一个人,怪有趣。”
驰原一转话题,“姐,你怎么不养狗了呢?”
“自从因为小狗与郑旦争吵,就不再养了。”西施说。
驰原又说:“我养的小猫,四姐和五姐就只拿我开说。噷。”
文娘娘前后两次,从不同角度对夫差的,两次不一样的评价,深深地镌刻在西施脑海中,成为与自己的梦和老神仙学说同等重要三个精神支柱,逐渐成为行为、处事、思想的基本出发点,西施对文娘娘从心底里感激。到此西施懵懂的为自己找到了生活的起点、终点和过程:她的起点是一个天真的女孩,终点是被范蠡唤起的美好的理想家园,过程就是要坚持自己信念,走自己的路。
三
操持王后寿诞,在内宫里无疑是件大事情。西施把移光等姐妹叫到一起,共同商议,移光不屑地说:“给那个泥胎还做什么寿!”
追月说:“话虽如此,既然姐姐应了,就往好处做吧。”
驰原抢先说:“那好办,不就是多花些资财嘛。”
驾风拽了驰原一把,“怎么又轮上你说话了,还不快去喂你的小猫去。”
踏宫接过话来,“就让她操办。不过,她说的也蛮有理呢。”
“依我呀,就把一些民间的把戏搬进宫里来,应付了事,泥胎王后一定觉得新鲜,不像她以往的一套宫乐、宫食、宫舞什么的了。”移光又说。
“移光说得对。这王宫大内貌似平静,却也复杂得很,我们姐妹只顾据实做来,其他的由不得想太多了。想必宫廷里的事,王后见着太多,见多不喜了。这样好吗,移光你去中宫把玉容请来,商议一下。”西施说。
“还是让那个既抢话又喂猫的去吧。”驾风说完咯咯地笑。
“噷,去又怎样?”驰原站起身就往外走。
“还是我去吧,免得六妹与玉容使性子。”追月起身按住驰原,出门去了。
王后的贴身侍女玉容是在多年前被选进宫来的,由于她聪慧伶俐,做事周全,又长了一副好模样,被王后选中,做了贴身侍女。王后没有生育女儿,就拿玉容特好。玉容身为侍女,但是却截然享有超出宫女的地位。
玉容来到玉阳宫后,细细地讲述了一些王后的爱好,她还特意提到,王后就愿听她聊一些自己家乡的事,什么集市啦、商铺啦,什么百戏、小曲啦,王后尤其偏爱听她哼唱家乡的小曲,听她吹奏从家中带来的,一种圆滚滚的乐器。
听完玉容的讲述,西施有了一个大胆的整体设想。
她第一步大胆的举动就是,派遣工匠,在内宫的千顷莲花湖上,修建六处水上亭台,每个亭台都能容纳二十几个人。又在此湖上,别出心裁地设计建造一艘“万寿帆”。对王后的寿诞,西施可以说是尽力而为,以致身边的妹妹们都有些不理解。西施对妹妹说得还是那句话:我们姐妹只顾据实来做,其他的由不得想太多了。
这两项的建设,耗资费时,不过正好利用冬季时间,赶在王后寿诞前完成。
这期间,夫差曾经邀请老神仙来到内宫,广生跑到玉阳宫找西施。夫差把他筹划北去击败齐国的想法,明确地告知老神仙。
天冷了,各宫的娘娘都不太愿意走动,很多的时候都是派侍女来往探视。西施除了经常去中宫,向王后禀告情况外,还多次去了文娘娘、宣娘娘那里。郑旦也懒得动,她除了迎奉夫差,别处哪里都不去,只是让旋波每日都来玉阳宫看看。婉晴三天五日地来玉阳宫,她的武功长进很快,她也在帮西施做点王后寿诞的事情。其实,早在西施狩猎归来时,婉晴就急不可耐地来到玉阳宫探看,当时西施送给她早已准备好的那件罩衣,婉晴说也要给西施做一件,作为回报。
织锦房在腊梅精心的管理下,做得有声有色,冷天里也大多歇了工,只有几个人干点零活。西施倒是上这里来,干了一点自己的事情。
四
春暖花开时节,西施为王后的寿诞,做了第二件事情:请玉容派人去了玉容家乡,请来会演百戏的人,又让许多的宫女,换上男装,跟着学戏。只是玉容的那种乐器极难学会演奏,干脆就由玉容点选了多个家乡的乐手,进入中宫,昼夜为王后演奏。
经过一段时间的演练,那些男装侍女们,按照西施的安排,集聚在花园的长廊里,有的扮作商贩,有的扮作艺人,有的扮作行人。有卖丝绢的,有卖鲜花的,有卖饰品的,有卖莲藕的,有演百戏的,有唱曲的,有吹弹乐器的,吵吵闹闹好不热闹。这种场面正符合王后的口味,她被侍女簇拥着,天天都来这里,今天换点这个,明天换点那个,听听小曲,看看戏。乐不可支的王后,脸上天天挂着笑容,嘴里不住地称好,仿佛一下子年轻了许多岁。夫差也常来这里凑热闹,王子王孙、宫妃们也常来转转,用手里的东西去换宫女们的莲蓬、鲜花等。王后被侍女改穿男装,装作男人的样子,逗引得格外开心,干脆就让中宫里的侍女也换上了男装。
五
宫里是热闹了,同时也有些杂乱了。工匠们每日收工,都有卫兵监护者,沿着临时围起来的甬道出宫,即便如此,西施还是有些不放心,每天夜晚,她都与妹妹们各处走走,查看一番。
一天晚上,西施与踏宫、驾风照例出宫察看,走到一处隐蔽的竹林旁,踏宫、驾风唧唧喳喳说话,就落在了后面。西施一个人围绕着竹林,沿石板路走进竹林深处。走不多远,前面有一个四角亭,这个亭子四周是用木板围起来的,里面有石几。由于亭子的位置较偏,不经常有人来。就在西施走近亭子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呢喃声,西施心头猛然一紧,浑身打了一个颤,惊恐地侧脸望去,隐约看到亭子里有一个女子坐在石几上,头仰得高高,被一个人抱着,狂吻着脖子。女人的腿裸露着、白亮亮得端起着缠在那个人的身上。西施心一阵狂跳,不敢再看,手捂双眼转身便走。出了竹林正碰到踏宫、驾风二人,西施喘吁不已,一手拉一个向外便走。
“姐姐你怎么了?”踏宫问。
走出竹林,西施停下脚步,捂着胸胸口,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心口病又犯了?”驾风问。
西施定了定神,吐了一口气,看看踏宫与驾风急促地说:“你俩盯在这里,不管从里面出来得是谁,都拿住。不要放走了,姐姐先回宫里去了。”说完快步往回走。踏宫、驾风相互看看,茫然回到竹林边等着拿人。
西施回到宫里,一屁股坐在床边,变了声地喊移光。听到西施这样的声音,移光、追月、驰原急忙来到寝室。
三人看到西施惊慌无措的神色,顿时警觉起来。移光注视着门外,追月问:“小四和小五呢?”
“这可怎么好?怎么好呀?”西施自语道。
“什么怎么好?出了什么事?”移光问。
“噢,对了追月,你快去那边,有一个四角亭的竹林,去找踏宫、驾风两人,别让她俩胡来。”西施看着追月说。
追月不再问,应声出门。
西施盯着移光的眼睛,把自己见到的事情告诉她。移光听完吃惊地说:“王宫里怎么会有男人?这还了得。会不会是两个难耐寂寞的宫女?”
“但愿像你说的一样。”西施的情绪这时才稳定下来,忽地又揪心的对移光说:“如果不是,又该怎么办?”
“我也没了主意。不过,真的让踏宫和驾风逮到,还不知拾掇成什么样子呢,不过,追月去了就好,不过,你是不是让她俩把人带回来?”移光的话,也不流利了。
“当时怎么说的我忘了呀!”西施又焦急起来。
正说着,追月一步跨进门来,徐徐吐一口气,看着西施轻声地说:“姐,踏宫和驾风把人带回来了,在侧房里绑着呢。姐,你不要着急,一个是……”
“是谁?”西施、移光一起问。
“玉容。”追月一双美丽的眼睛里,闪动着疑惑。
“啊!”
“那么另一个是?”西施哆嗦着问。
“不认识,是个男的。”追月摇摇头说。
西施顿时眼前发黑,一阵眩晕袭来,移光扶住她。过一会,西施稍微好了些。看着移光,着急地跺了几下脚,“丫头,你说该怎么办呀?”
“没什么大不了的,做丑事的又不是我们,噷,我早就看她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不顺眼了。”驰原气哼哼地说。
“驰原说得对,既然人已经绑来了,就先问明白来再说。驰原,把内宫里的侍女喊出去,拦住宫门,任何人不准进来。”移光说。
“也只有这样了。”西施说完,与移光、追月来到侧房。
侧房里,踏宫、驾风一人看着一个。玉容见西施进来,“咚”的一声跪下,趴在地上,把脸埋在手里。驾风在绑着的男人背后,一脚蹬在他的屁股上,呵斥一声:“跪下。”男人扑伏在地,浑身颤抖。
“姐,我和驾风见你神色不对,就知道遇上事了,在竹林外等了一会,就进去了,踹开门见他俩在做那事,就绑了拿回来了。”踏宫说。
玉容伏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的,已经哭出声来。
“玉容,是不是他强迫你的,把事情讲出来,好与你做主。”西施温和地说。
玉容哭泣不止,“奴家没脸见人了,让我去死吧,只是求娘娘放过他。”
玉容的话让人生闷,玉容的这副样子,又让人怜悯,于是西施吩咐:“踏宫,让她站起来说话。”
踏宫费力地拉起玉容,玉容低垂着头,双手搓动,衣衫凌乱,不停地抽泣,哪能想象出她往日的风采。追月端来一碗热水,递给玉容,玉容哪里敢接。追月把碗递到她的手中,柔声说:“我们姐妹相处这么久了,有什么不好说的,说出来,姐姐才好帮你呀。”
“丑事都做了,还怕说啊!”踏宫在身后说。
追月瞪踏宫一眼,安慰玉容,“我们都相信玉容姐姐,事情定有出因。”
玉容抬起头,感激地看看追月,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事情其实很简单,这个男子是被玉容点选进宫贺寿的乐手,专门吹奏玉容的那种乐器,巧的是,此人正是玉容两小无猜的伙伴,是他亲手教会了玉容吹乐,后来玉容成了他已经说开媒的、待娶的女人。玉容进了王宫,这段姻缘自然告吹。乐手们进宫后,由于王后特别喜爱听这种乐器,破例把乐手留在了中宫的乐堂,随时听宣。这样玉容与他重逢了,引发了旧情。说到最后,玉容恳求西施,“求娘娘放过他吧,他家中还有妻小,奴家一人承担所有责罚。”
西施听完,生出怜悯之心,脱口而出:“多么可怜的人!”
驾风听罢,一脚踢在男人身上,气恼地说:“多无情的男人!玉容在宫里为你守身,你却早娶妻室,进了宫还不放过玉容。”说完又踢了几脚。
“娘娘,不要怪他,不要打他。”玉容恳求到。
“这么说,即使他是个负心人,即使给他做小,你也心甘情愿吗?”一直没有说话的移光问。
玉容低声说:“是。”
“可怜的女人。”移光脱口而出。
西施给移光和追月使了个眼色,三人出门来。
“该怎么办呢?”西施问。三人都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原由,可以说心境是一样的。作为女人,已经被玉容的陈述、玉容的真情、玉容的忠贞打动了。
“不好办。玉容是中宫泥胎的贴身侍女,深得信赖,况且平日里优越的都成习惯了,对我们虽然恭敬,心里如何,谁能猜得透。想当初织锦房的差事,交给她,可能她心里对我们更真切些。到如今遇到这样的事情,她自觉羞愧难当,过后又会是怎样,所以姐姐要下决心。”移光说完看到西施犹豫不决的表情,继续说:“很明显,我们不好去责罚玉容。若是把实情告知了中宫,那么这两人的后果和他们家族的后果都是很悲惨的。”
“还有啊,王后寿诞样样都由姐姐操办,眼看寿诞日就到了,出了这种事,王后脸上怎能挂得住,有些人就会趁机说姐姐的坏话,王后就有可能迁怒于我们,所以我们不管不妥。”追月说。
“我都乱了方寸了。移光,你先去中宫,禀告王后,就说玉容在这里商议寿诞的事情,一时还回不去。好不?”西施对移光说。
“姐,你可想好了,我这一去中宫,就意味着玉容的事揽到我们身上了。”移光提醒着西施。
“瞧玉容那副可怜的样子,我们能见死不救吗,你快去,我和追月在这里等你。”西施此时好似镇定下来了。
移光急匆匆地走了。
追月说到:“隐瞒玉容今晚的事情倒是可以,但是,不能任其所为,还要抓住她的把柄,以免因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