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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秘密,秘密的谁都不晓。尽情地看,只有看得对面发抖,看得风儿停了又起,却看不到起落的变迁,若有若无。
回忆。苎萝山下,苎萝溪边的初遇,土城里欢乐时光,刻骨铭心的分别之夜,孤单时的每一份牵挂,相思时的每一份祝福,蠡玉,木梳……童真、天宫、鲜花、遐想,都不是,只有那一刻,爆炸了自己的那一刻,冲击得一切都从头再来。为了它,我来了。来了,似乎仍在起点。摸一下还真实,面对面,才敢问,真的还要从头来?
传递。情感浓缩到了风干的程度,努力地咀嚼,回味着被固化了的离愁,心中在对语:几年了?很漫长!还好吧??好!确实哀怨过;一直在救赎。想到过永别吗??想过放弃,矛盾过;不,那样的话,我就是一具空壳。今天是为什么??不是为自己,放弃吧;是为了你!不要犹豫,不要折磨那颗伤透了的心。就是要抓住你的手,虽然是半路相遇。悔恨半路相遇时虚伪的羞怯,回回头,一抹倩笑,就没有了身影。茫然中还记得那一缕温馨,却被人笑痴了。失去了一次,再次,有谁能说得清?
“婉玉,我们一起走吧!”这句迟到了多年的话,穿过了多少不同的人生理念,揭露了层层密封的外甲,发自那颗历经磨难的心。
摇摇头,红宝石的耳坠晃动着。
“还给我婉晴。”轻飘飘的一句话,发自殷红的秀口。
要义跳下车,飞快地回营帐去了。
“哥哥。”移光眼里晃动着泪花。
“小妹!”范蠡几乎要跳下车来。
移光咬紧嘴唇,摇摇头。
“妹妹们,都,拜见,大哥。”西施凄婉地说。
旋波、追月、踏宫、驾风、驰原马上抱拳,齐声说:“拜见大哥!”
要义驾车,载来了婉晴。西施下车抱住婉晴,眼含泪水,给婉晴擦着脸上的灰尘,全身上下细细看了一遍,见没有受伤,扶她上车,自己攀着上去,轻声地对移光说:“回吧。”
移光迟疑一下,勒转车头,妹妹们也跟着调转了马头。
“婉玉!婉玉!妹妹!妹妹!”身后范蠡急促地呼喊。
西施站着,眼睛含情地看着移光,移光看懂了西施的心意,摇摇头,“姐,我们,永远……不分开!”又回头说了一句:“我没有忘记对你的承诺。”她没有叫声哥哥,因为婉晴就在身边。
这时,就见旋波提马赶前一步,抓住车轼,中肯地说:“老大,趁此机会,带着姐和四个妹妹走吧。”说完瞟了婉晴一眼。
西施看看旋波,慢慢半转身,停顿片刻,对着身后低声说:“越国离不开你,战火中的黎民需要我。”
“婉玉,我准备放弃攻城。”范蠡近乎乞求地说,睿智的相国,忘记了西施车上还有个太子妃。
女人们再也没有说话,径直回到城里。
十二
回到城里,西施心里阵阵作痛,然而她却无暇顾及自己的感受。婉晴扑在西施身上放声大哭,姐妹们围拢过来,把一双双柔细却充满的温暖的手,拂在婉晴身上,希望给予婉晴安慰,姐妹们用这种方式来分担婉晴的痛苦,表达真实的感受。
“好妹妹,就呆在姐姐在身边,永远不离去。”西施说。
婉晴停止哭泣,咬着嘴唇点点头。
西施让旋波立即回到郑旦身边,让踏宫去玉姝宫,让驾风去玉兰宫,让驰原一刻不离的与婉晴在一起,一旦城内危机,在玉阳宫聚齐,从城东撤离。
十三
范蠡漠然地回到中军营帐,他的心情糟糕透了,坐在帅案前沉思。其实他正在经受,从未经受过的爱情的折磨,用另一种方式享受着爱的滋味,却全然不知。他困惑、苦闷、寡欲,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婉玉,会以这种方式拒绝自己,拒绝的那么干脆一点儿都不粘连,多年来勾勒的幸福蓝图,竟然是一厢情愿的虚构,火热的期待,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心境破碎了的眼前,冰冷的没有生气。太突然,他试图寻找答案。在这短暂的一刻,范蠡还真忘了身边的千军万马。
“相国,常言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雄心在,女复来。相国,从来美女爱英雄。”计然趴在范蠡耳边,悄声说。
诸暨郢又进营帐来,不等站稳就说:“相国,大王再次派属下来请令。”
计然收起以往常挂在脸上的笑容,鼻孔中深吸一气,微眯着双眼,看着范蠡。范蠡起身,来回走了几步,对诸暨郢摆摆手说:“司马大人,我想调整一下原先的部署。我军进入吴国以来,歼灭了关隘守军,重创了吴国的国威。观吴都城内,布防严密,攻克不易。强攻,必将损兵折将。待与夫差主力决战时,恐我军力不足啊。”
“放弃吴都,与夫差的回援大军决死一战。我军以逸待劳,胜算自然大。战而胜之,吴都自然不战而下。好法。”计然抢先说。
“相国部署得周全,属下听候相令。”诸暨郢说。
“司马迅速回禀大王,并在城西城北设伏兵,伏击出城的吴兵,然后等待与中军会合,迎击夫差;传令专成将军,率前军迅速北去到常山设伏,伏击夫差的前军;传令灵公豹将军,沿邗沟北去,用巨石树木封锁邗沟水路,阻挡吴国水师回援。”众将领命而去。
范蠡转向庸民,“你领三千精壮轻骑,驻守城西南三十里的姑苏要道,确保南北的陆路畅通,记住千万不可丧失这条唯一的陆路。”范蠡说到这里神色严肃地叮嘱:“这里是粮草补给要道,又是退军的必由之路啊!”
庸民领命而去。
十四
范蠡坐下来,微闭起双目,他的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他有战胜吴国的信心,同时也有战胜吴国的充分准备。放弃攻城,直接与吴国主力决战的战略调整也是及时的。不过,不能否认,西施在其中起到的精神作用,有时,精神作用能摧垮一切坚固的物质防御。
单纯的看一个血肉之躯的范蠡,一个已经具有了平常心的范蠡,他觉得自己被无情的抛弃了,他迷茫、苦闷、孤独,他想倾诉,找不到倾听者。他想哭泣,可泪水只能流在心里。于是他要发泄,他要直接向夫差发泄,他要让手中的千军万马一起发泄,对这个充满了悲情的世界,用悲歌的方式,进行一次悲壮的大发泄,改写悲剧。直面夫差,维护男人的尊严!
西施分派完毕,安坐下来,抓着身边婉晴的手,回味着出城的一幕。她努力为自己的行为找寻答案,她感触了到范蠡的难堪的心境,她心好痛:自己期盼了多年的人终于出现在了眼前啊!自己却亲手将他推远。面对真挚的、苦苦等待了多年的爱,她选择了放弃。她也明白,她已经伤害了范蠡,但是在伤害着范蠡的同时,更深深地伤害了自己。
当初离开家园来到吴宫,搁置了爱情,选择了奉献,动力来自哪里?真得就是范蠡说给自己的那个混沌的答案:也许为了爱。现在明白了,这个爱,何其大噢,它不是单单是情爱,还是仁爱,是博爱。这一次,仁爱、博爱又一次将自己推离了情爱。何时才轮得上属于自己的爱呢?又一次放弃了,还会再来吗?她相信,自己都已经明白了,范蠡更应该会明白,明白自己这样做的原因,所以西施就不再去伤心地想下去了。
静下来,西施反而悲怆地想到太子、老神仙。太子、老神仙两条熟悉又善良的生命的逝去,婉晴悲愤的冲动和绝望的悲号,战火中城中平民齐心御敌的场景,给西施的心灵一次不曾有过的震撼,在这一刻,她对生存,对生灵的感悟,进入到了另一种境界:生命虽然最终走向老神仙说得转化,但是,并不是老神仙说得那样,生命向往着转化。生命一直在顽强的抗争,与违背生命原则的东西抗争,这是生命与生命的抗争,也是生命与自然的抗争,这样的生命才是真实的,如果不去抗争,来到世间的生命,就不能称为生命。“生命也有两种状态啊!”心想。
因此,西施第一次勇敢地向自己的命运发起了挑战,与违背自己心愿的事物抗争,她开始把原来头脑中,坚守自己的信念,走自己的路的精神理念,转向实际行动。为此她站到了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为那些无辜的生命撑起了庇护伞,她真的成为这方水土的女娲,擎起了即将塌陷的天空。
十五
王子地身后跟着俞平和田开疆,匆匆进来,王子地兴奋地说:“娘娘,进攻南城的吴国人撤啦!”
西施放开婉晴的手,看看兴奋得脸色发红的王子,美丽的红唇里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娘娘,城内精兵,连俞平将军的部属,田开疆带来的内卫军,合起来足有六千多,何不趁他们撤围,冲出城去,杀他个猝不及防?”王子地说完,两只眼睛亮亮的。
西施心中好笑,开口说:“王子殿下,区区六千军士,出了城,就像石头掉进河里。眼下只有固守都城,等带大王回援。”
“是,娘娘。”王子地说。
“娘娘陛下,趁此良机,冲杀出去,等越军回追,我军立即撤回城中,小胜也可以提高士气呀。”俞平说。
西施莞尔一笑,“殿下,各位将军,怎么知道城外不是在故意诱敌呢?假如是在诱敌,出去了就回不来!还有谁来守城?”
众人无言。
西施见状,接着说:“王子殿下,守城是太子的重托,全赖王子的运筹。城内集中起来的精兵,都交给田将军统领,田将军与俞平将军听从王子殿下调度,以待城外下一步动向。”
说完话,卫兵来报:城西有敌军列阵,城北有敌军移动迹象。
王子地甚为叹服,深施一礼,率人出去了。
看他们走远,西施让驰原带婉晴回**休息,把移光拉到身边,小声说:“你马上去田将军那里,告诉他,只能城内御敌,不得城外追寇。”
“还是我去吧,你守着姐姐。”追月说完,转身而去。
追月走了,西施不安地看着移光,话不知从哪里说起:“你哥哥,会不会?唉,我这是怎么了!”说着双手捂住脸。
移光走到她身边,双手搂着她的双肩,脸贴在她的背上,从没有过的温柔,“这是暂时的,我的好姐姐!”
西施转过身来,姐妹两人抱在一起,抱起在人生的另一个路口,泪水流下来,相互轻拍着背,是在安慰,也是在鼓励。
追月回来,说:“见到田将军了,他听完话,就说:‘娘娘之恩与天齐,誓死听从旨令。’他说完,拿出这个。”追月说着,拿出一个丝巾裹着的东西,西施打开一看,欣慰地长出一口气。
王子地进门来,施过礼说:“娘娘,天色已晚,娘娘回宫休息,我已经令全城各处点燃火把,防止吴国人偷袭。”
西施微笑着称是,然后与移光、追月一齐骑马回到宫里。急着来到婉晴身边。
腊梅和喜鹊都来了,喜鹊一直站在旁边,手背捂着嘴,抽抽答答,腊梅来来往往地忙着什么,她嫌喜鹊站在这里碍事,就把她喊了出去。婉晴心力交瘁,脸色煞白,脸上依然挂着泪水,侧躺在床上。西施坐在她的身边,抚摸着她的后背,婉晴双手搂着西施的腰,凄切地说:“姐姐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西施眼里晃动着泪花,“姐姐不走,不走。婉晴也不走,永远留在姐姐身边,谁也夺不走!”
婉晴满足地点下头,悲咽地说:“我对不住太子啊!进宫这许多年,没有给他生个儿女,可他依然对我那样好。”说完又抽泣起来。
西施低下头,对着婉晴的脸,柔情地说:“太子是个好人,姐妹们会永远记住他的。”
“太子是个好人,好哥哥……”悲辛中的婉晴睡着了。
西施示意驰原、腊梅守候在婉晴身边,然后带着移光、追月出门来,西施说到各宫里走走,她最担心文弱的文娘娘,边说边先向玉秀宫走。
十六
追月走着,看看西施,试探的问:“姐,那个田将军,好像……”
“是呀,我也觉得好面熟。”移光也说。
“你俩看。”西施说着拿出追月带来的东西,是一面铜符。
“噢!是他呀。”移光、追月一起说。
“是呀,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巧。这样的关键时刻,我们姐妹自身的力量,还不足以拯救别人。”西施说。
追月不知何故咯咯地笑起来。
“笑什么,三儿?是你捉了他,又是你放了她,看来有缘。”移光第一次跟追月开这样的玩笑。
追月依旧笑着,说:“我笑的是,一个逃亡的奴隶,竟然当上了将军,而且掌管着全城的兵马,他哪里会想得到。”
西施一直看着追月,心里咯噔涌上来一句话,到了嘴边,却改口说:“城里这六千精兵是何等的重要啊!”
移光、追月一齐点头。
移光问:“姐,为什么让各宫娘娘准备从东城门撤走?”
西施话音略显沉重,“这是太子留下的话,太子是个精明的人,他断定越国没有水师,所以让我们从水上走。”
·奇·“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