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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增、汗明俱神情凝重,一时沉默下来。
“囊囊”的脚步声响,乌应元回到房中,哈哈一笑道:“两位先生已先到了。”看着杨枫略一迟疑,杨枫笑笑道:“岳父有话请讲,杨枫没有什么事是两位先生不能知道的。”
范增和汗明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感动和振奋。
乌应元走到主座坐下,慢慢地道:“小枫,我和父亲商量过了。父亲决定让最得力的家将乌果、乌舒领二百乌家子弟兵配合你这一行。乌家在大梁尚有一批眼线,或许对你会有所帮助。不过,父亲的意思是,廷芳是他素所钟爱,他老人家年事已高,芳儿的亲事断难迟缓。小枫你是父亲为廷芳择定的佳婿,也业已定下亲事,不若就在这几日成就婚事,你意下如何?”
杨枫一愕,暗自苦笑,乌家父子还是不放心,赶着板上钉钉,使出了这老套无比的一招,利用乌廷芳的亲事将他拉上乌家这条船,令他也成为乌家的一份子,以确保家族的利益。其实,要是他是反复无常的小人,乌廷芳又怎能绾得住他,吴起不是也曾杀妻求将吗?
当下立起身来,淡淡一笑道:“既蒙老爷子和岳父垂爱,杨枫岂敢再有他说。只是目下我与乌家关系不便公开,时间又紧,只恐礼数不周,委屈了廷芳小姐。”
乌应元哈哈大笑,连声道:“无妨,无妨!后日便是吉日,正好成亲。呵,两位先生,便烦两位执柯如何?”
范增、汗明皆起身相谢,又向杨枫道贺。
杨枫蓦的心中一动,向乌应元道:“岳父,不知我请岳父帮忙安置的李姑娘现在何处,我想见见她。”
乌应元微笑道:“李姑娘和芳儿甚是相得,就和芳儿住在一起。”
杨枫微一踌躇,道:“就和廷芳小姐住在一起?嗯,我这么过去,与礼相和吗?”对这个时代烦琐的礼仪制度,他实在所知甚少,除了知道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周公六礼”的士婚礼外,其他的什么程序礼节避忌是两眼一抹黑。而乌家毕竟是钟鸣鼎食的豪富之家,虽说这桩亲事对乌家而言,很大程度上是政治婚姻,但基本的礼仪,他还是要顾及的。
乌应元摆了摆手,叫进一个小厮,吩咐了几句。
杨枫拱手告退,转身时向范增使了个眼色。范增会意,也和汗明一起告退。
随着那小厮,杨枫进入了乌家堡的内堡后宅。内堡规模宏大,屋舍鳞次栉比。两个人穿曲槛长廊,过斜屏短牖,来到靠后山的一座一带粉墙隔断的小园外。小厮垂手道:“杨公子,这就是孙小姐的居处。”
步入小园,杨枫沿着碎石小径绕过堆砌得玲珑有致的假山,眼前豁然开朗,曲池小桥,台榭楼宇,清幽而闲静。婆娑的树影下,一个少女正临水而立,窈窕纤弱的身子似乎不堪盈盈一握,流露出一种令人心碎的美丽。
杨枫的心一颤,有些怔忡地停下脚步,轻声叫道:“嫣嫣!”
(杨枫一揖笑道:“小弟成亲在即,诸君安忍不慷慨解囊,投票誌贺!”)
第八十六章双凤
李嫣嫣的身子明显地一颤,轻盈但很迫促地转过身,幽幽深潭似的明眸异样的光彩流转,痴痴地凝注着杨枫,柔情、依恋的脉脉目光渐渐有些迷离,朦朦胧胧蒙上了一层雾气。
她清减憔悴了,却丝毫不减那绝代的风华,相反的,楚楚可怜的柔雅气质更增几分令人怜爱的妩媚。
两个人静静的,痴迷地对视着,象通了电流,情意绵绵。自四目相投的一瞬,两个人竟有着心意相通之感。
李嫣嫣苍白的脸上慢慢浮起一层酡红,抿着嘴嫣然一笑,腼腆羞怯而又欣悦地笑了,羞喜俏巧的神情十分动人。
一刹那,陋巷救美,南下居啵位繁硇模孪露ㄇ椋肜铈替滔嗍兑岳吹那扒橥拢荒荒辉谘矍盎孟郑罘愕男睦镅颂鹈酆腿韧奈虑椤R槐鸲嗵欤胛谕⒎汲汕自诩矗蝗环⑾郑岳铈替痰母星椋幸恢制嬉煳⒚畹慕埂C挥幸坏阌我频刈⑹幼爬铈替毯谘扪薜难劬Γ兀罘阏趴郏版替蹋宜倒模唬唬唬唬唬晃一乩戳耍
李嫣嫣莲步轻移,轻俏地投入他的怀中。杨枫温柔地搂住她的纤腰。两个人相互依偎着,耳鬓厮磨,淡淡的、如丝如缕的少女幽香,仿佛直渗入到他的灵魂深处,杨枫的心“怦怦”急跳着,呼吸并不均衡,火热的唇蓦的印在了她的樱唇上。李嫣嫣一个战栗,发烫的身躯软倒在他怀里,不自觉地轻颤着,似有窒息之感,神魂飘荡,整个人象在云堆里,迷迷糊糊地不知人间何世,时间、空间全不存在了,一切意识俱已离她远去。
良久良久,忽然,一声娇脆的“嫣嫣姐”将两人从物我两忘中拉回现实。
李嫣嫣羞不可抑,裙袂飘飞,象一只受惊的小鹿弹出杨枫的怀抱。晚霞满颊,连脖颈都羞红了,低垂下眼帘,细密弯卷的睫毛轻颤着,期期艾艾的手脚都没个放处。
正笑吟吟从小径转过来的乌廷芳愣住了。檀口微张,细密的编贝玉齿咬着下唇,乌溜溜的大眼睛惊诧地在两个人身上打着转,俏脸也一下子涨红了,马上却又变得苍白,一种难言的酸楚委屈自心里油然而生。双目盈盈含泪,似乎有一层亮晶晶的水雾在闪着光。
一时谁也没有说话,三个人默默相对。杨枫有些狼狈尴尬,终于,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一笑,回复了常态。踏上两步,拉住了李嫣嫣的手。李嫣嫣的柔荑微微颤抖着,轻轻一挣,杨枫反而用力地握住了。李嫣嫣的心跳得好快,吃惊地抬起低垂的螓首,迎上他柔和的目光。
杨枫神情焕发,眼睛很亮很亮,攥着李嫣嫣的手含笑走到乌廷芳身前。
早已对杨枫情苗茁生的乌廷芳心里袭满了伤痛,思绪象一团乱麻,竭力忍住眼泪不掉下来,明艳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一脸的木然。低下了头,两手绞着衣袂,脚尖蹭着地面,张了张嘴,却涩涩地什么也没说出来。
心里一热,杨枫拉起乌廷芳的手,微笑着轻声道:“芳儿,适才蒙大少见爱许婚,我已允了。乌老爷子和大少的意思,后日即是吉日;;;;;;”
言犹未了,乌廷芳娇躯一震,猛地抬起头,睁大一对凄楚的泪眼,泪珠在卷曲的长睫毛上跳动,不敢置信地定定看着杨枫,嘴唇无声地哆嗦着。顷刻间,所有的话化作两行清泪,泪珠纷纷滚滚而下,一腔难以抑制的情感萌动一股脑儿涌了上来,扑入杨枫的怀里,痛哭失声。
杨枫轻轻拍着乌廷芳的粉背,故意笑道:“芳儿不愿意嫁给我吗?如果芳儿不愿,我不会强人所难的,这就去找大少退婚吧。”
“不是的;;;;;;”乌廷芳急道,一抬眼,碰上杨枫微笑的眼睛,昔日乌大小姐的刁蛮、任性全不见了,心儿热烈又不规范地跳动,羞赧地赶紧又把头藏进他宽阔的胸膛,偷偷地溢出一抹甜笑,低低切切地呢喃着什么。
李嫣嫣有点羡慕地看着他们。虽然早知道杨枫在邯郸有了未婚妻,也猜到了是乌廷芳,可听说他要成亲了,还是涌起了失落的感觉。
猛地,她一哆嗦,杨枫已把她轻拥入怀。
“嫣嫣,你;;;;;;愿意嫁给我吗?”杨枫的声音很轻柔地在她耳边响起。
感受到倾注在她脸上的两道澄澈得如初春阳光般的目光,垂着眼睑的李嫣嫣脸上又飘起了红晕,头也不敢抬,象揣了只小兔,隐含笑靥,慌乱而又甜蜜地微微点了点头。
和煦的春风暖暖地拂过,空气中弥漫着温柔和静谧,飘荡着融融的醉人春意,温馨的幸福充盈于三颗年轻的心。
揽着两个一缕情丝已绾在他身上的绝色少女,象拥着两团火,杨枫两年多来在戎马倥偬、征战杀伐中日渐刚硬冷酷的心柔柔的,心弦被轻轻地拨动,如丝如棉,满是缠绵的情感。深情地拨开李嫣嫣鬓边垂下的一绺黑发,杨枫喃喃道:“上苍待我杨枫何其之厚,让我居然能同时拥有你们;;;;;;对不起,你们都这么美,这么好,我实在是太过分了;;;;;;”
乌廷芳捉狭地对李嫣嫣笑道:“嫣嫣姐,其实我哥哥可是很喜欢你的,这些天都在我这儿打转;;;;;;”
“芳儿;;;;;;”杏眼微微含露的李嫣嫣羞恼地嗔道,狠狠瞪了正开心地笑着的乌廷芳一眼。
乌廷威?心里蕴积溢满柔情的杨枫脸色一沉,倏地想到了一个乌应元根本不可能留心而自己又一直忽略的问题,一个很可能断送乌家和自己的问题。
“枫;;;;;;哥哥,我只是随便说说的;;;;;;”看见杨枫脸色不豫,乌廷芳惶急地道。
“傻丫头,不关你的事,是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杨枫温存地笑着,拧了一下乌廷芳悬准丰直的鼻子,“乖乖的,准备作一个漂亮的新娘子。”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没事干什么把两个女孩子写在一起,自讨苦吃啊!天!郭家还有一个,完了!)
第八十七章绸缪
已近月半,朗朗的月色照着大地,溶溶如银似水。晚风轻柔,大地宁静得象进入一个水晶花般的酣梦中,仿佛所有的纷争扰攘都颤颤地溶解在这皎皎的月色里。
好一个月白风清之夜!
杨枫的心却不平静。他正随着汗明掩在街边的暗影里,轻悄地来到一所毫不起眼的宅第外。
“公子,这就是斗苏在邯郸的赁住之处,我们和尉缭都是在这儿见面的。”汗明压低声音道。
向四周扫了几眼,汗明轻轻拍了两下门。
门开了一条缝,两个人闪身而入。杨枫有意略略一顿,灵觉象一张捕捉力很强的撒开的网,四外漫了开去。这一留意间,他心里一震,暗暗点了点头,敏锐的感觉提醒他,宅院的防卫是极严的,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莫名的压迫感。
匆匆穿过看似空落落的大院,进入了大厅,候着的几个人都站了起来。
杨枫歉意地笑了笑道:“让诸位久候了。”
尉缭眼里闪过一抹亮光,却仍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略一拱手,“公子。尉缭幸不辱命,这位是斗苏。”他的手向身边的一个汉子一摆。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长相很一般的汉子,予人的第一印象是个扔到人群里就找不着的主,可是,杨枫一瞬间便嗅到以豪侠著称的斗苏身上的危险气息。
眼睛,那对眼睛里蕴含的完足的神光在他打量杨枫时不经意地闪现了出来;他的身量并不出众,但出于高手间的感应,杨枫体会得到其中密集的力量。斗苏,绝对是个可怕的高手!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斗苏,能在邯郸见到你,我很高兴。一起努力吧,斗兄弟。”杨枫脸上放着光,坦诚地微笑着伸出手去和斗苏紧紧握了一下手。
斗苏明显地一怔,很是意外地扬起了眉毛,眯缝着眼睛,异样地盯着杨枫,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猛拍了拍尉缭的肩膀:“你说得没错,我不枉走这一趟邯郸。”随即郑重地向杨枫抱拳一礼,使劲地道:“斗苏参见公子。”
尉缭皱了皱眉,扫了他一眼。
杨枫挽住他的双臂,一手搂住他的肩膀,“走,到里面去。”双方都有一种建立起信任的轻快之感。
“事情范增都和你们说了吧?”沉默了一会,杨枫看着尉缭道。
尉缭冷沉着脸道:“此事我并不知情。在这种时候,孝成王还是更信任赵穆。他虽是防着赵穆,但在最重大的事情上,也只信得过赵穆。”唇边漾起鄙夷的笑,“其实,孝成王重用我,是为了故意向赵穆施加压力,在他的心理上,他始终是离不开赵穆的。”
“城外大营如何?”
尉缭冷笑道:“赵俊调回城中,隐隐有监视乐乘之意。城外大营虽以我为主将,但在赵俊领军时,偏副将领调任了一多半王族贵胄,这也是孝成王放心把重兵交托在我这个新进之人手里的原因。”
“掣肘吗?”
尉缭面无表情,傲然一笑道:“他们不中用。”
杨枫默默地想了想道:“让斗苏留在你身边,作你的臂助。”
“不!”尉缭抬起眼睛直视着杨枫,“公子入魏,艰险重重,斗苏应该留在你身边。信陵君一代人杰,公子千万小心。”
杨枫不作声了,那个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影影绰绰不甚明晰的想法又跳了出来,变得非常迫切。他轻轻地道:“我在想,如果把信陵君推上魏王之位,那会怎么样?”
汗明眼睛一亮,跃跃欲试地道:“果真如此,魏国就能扼截秦国东进之路,而众矢之的也成了魏国了。”
范增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如果信陵君有办法取代安釐王,他早动手了,何至于迟延至今。正因为看到篡位会引发魏国内乱,他自己的贤名丧失,他才迟迟未敢动手。更何况信陵君若登王位,首先要下手只会是赵韩两国,唯此也方有力扼截暴秦东进。”
一向沉冷的尉缭脸色剧变,倒抽了一口凉气,骇然道:“假如动手的不是信陵君的人呢?”
范增奇怪地瞅了尉缭一眼,猛地明白过来,打了个寒颤,叫出声道:“让赵使动手!公子,信陵君力主的赵魏联姻完全是个阴谋,一个他既能篡位,又能名正言顺伐赵的阴谋!;;;;;;难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