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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仿佛看见了赵倩深埋在眼里并没有流出来的泪水。心里一震,他也实在感到无话可说了,躬身抱拳一礼,转身快步出了营帐。
隐隐的,杨枫感到赵倩是在有意糟蹋自己的身子,以求尽早以那最后的手段解脱这绝望的婚姻,可他却也无法给她许下什么承诺。一个男人,如果给了一个女人承诺,就要用一辈子的爱去守护这个承诺,不管在今后的蹉跎岁月中要经历多少的风风雨雨。他对于赵倩,却还没有萌生出那种刻骨铭心的爱。而大梁之行暗流汹涌,生死的考验比血与火的疆场厮杀更加凶险,他连自身都无法保证,又凭什么来保护一个娇弱的女孩子。
突然,杨枫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真正懂得情,懂得爱,纵然,他的心里已装下了三个女孩子。和李嫣嫣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以各种借口、伪装掩饰真实情感,是何其的虚伪怯懦,甚至及不上李嫣嫣的主动大胆;和乌廷芳的感情,好像夹杂着太多的政治因素;而郭秀儿,他实在也说不清是为什么,是有着太多的共同语言,是相同的志趣爱好,说不清,实在是说不清,只是他们彼此相处得很融洽,在一起很轻松;;;;;;一时间,他痴痴地想得怔住了。
(推荐啊!收藏啊!请看下章《囊沙》。赵倩的归属真是令人难以抉择。wscx6兄说《莫愁》一章杨枫秒杀赵倩,俺对着电脑屏幕发誓,当时俺真的没这么想的来着。俺现在还举棋不定呢。)
第一百二十八章囊沙
三天后,杨枫、斗苏几个人隐身在一座小山上的树丛中,听着一名斥侯指点着讲解附近一带的地形及嚣魏牟和燕军的驻屯地点。
阳光穿透密匝匝的枝叶,投下点点斑斓的碎纹,林中仿佛千百只金萤在飘飞。野鸟在婆娑的树影间跳跃飞鸣,叽叽喳喳欢快地叫着,草丛里各种不知名的虫子吟唱应和。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野花香和草木的清香,混杂着泥土气息,形成夏日山林所特有的清甜味道。
山下不远,一道蜿蜒清流,象条银蛇般迤逦东去,波光粼粼,清晰可见。“师帅,那就是淇水;;;;;;淇水畔那一大片树林后是个小山庄,原有五六十户人家,现下嚣魏牟便驻屯在村内。那日晚间,又有三四十个在淇水捕捞的村民回村,亦被尽数残害;;;;;;燕人退回那边山里后,扎营在距嚣魏牟大抵有三十多里地的一个山谷中。在坡上设了两个瞭望哨位,如果嚣魏牟进山,必得顺一条盘曲的山道回环而上,隔着十余里便会被发现;;;;;;”那早摸清了地理的斥侯指着山下有条不紊地娓娓而言。
杨枫略一蹙眉,道:“那么,就是说你们即便干掉嚣魏牟的探子,将追寻的痕迹引向燕人那儿,燕人依然可以在嚣魏牟攻击前从容退走?”
“是的。”斥侯点了点头,又补充道:“这几天来,我们干掉了燕人五起共十七名哨探,尸身也都处理了,未曾留下痕迹。”
“根据你们的侦斥,在燕人扎营,发现敌情,亮魏军旗号退入山里这段时间,嚣魏牟是否察觉到这支队伍?”
“应该没有。”斥侯毫不犹豫地道,“嚣魏牟一伙派出的探子多在黄河沿岸,特别是几个渡口处巡弋察探。如若发现这支人马,他至少也一定会在那边山口一带放几个探马的,可是没有,他根本没留意那山口处。”
斗苏低啐了一口,“这家伙还真粗疏得紧。”
杨枫点点头又摇摇头,一边打量着山下地形一边道:“这只知杀戮的东西本就不是什么大将之才。那村庄地形极佳,在山区和淇水畔,几处山林象四蔽的屏风般环抱着它,非经特意哨探,外人倒是难以发现,无怪他如此大意。我们一行人马车仗众多,在黄河边寻找征集一批足够使用的渡船,势必得有几日耽搁,他专注于河畔倒也是对的;;;;;;那支燕人部队进退有据,颇有章法,却是不容小觑了。”
“咦!”正说着,杨枫突然指着下面二三百骑着马,慢慢向西边移动着,缓缓消失在密林里的贼徒问道,“他们这是去哪里。”
那斥侯探头看了看笑道:“过了林子,是淇水的一条支流,村民种了一片桃林,桃子正熟。这几日天气酷热,两天来,贼众午后都会到那儿饮马避暑,而贼人或在桃林里吃桃歇息,或下水游泳;;;;;;现在过去了一批,待会儿几乎所有人都会过去的。”
杨枫眉梢一挑,射出两道锐利的寒芒,道:“绕过去看看!”
几个人下了山,绕道悄悄摸了过去,隔远躲在几处矮树丛后,察看着避暑的贼众。果然,没有多大工夫,又有几百人或骑马,或步行,拖刀曳枪,慢悠悠迤逦而来。
一时间,午后宁静的河边热闹起来。几十个贼人脱得赤条条的,泡在水里,桃林中几百人赤膊敞怀,躲在阴凉处歇凉,有的躺倒在草地上,有的盘在树上,大口大口嚼着大桃,笑闹嬉骂,各种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顺着风直飘送过来。
杨枫皱了眉头,犀利的目光察看着周遭情形。蓦地,他的眼光定格在河流上——
那条淇水的支流宽有数丈,两边岸壁却颇为高峭,在桃林一面,有十多丈岸壁被削凿成慢坡,直抵水面,还砌了几块石板,大概是村民为便于桃子收成后通过水路运送而修葺的。如今几十匹马挤在那儿饮水,十多个贼人在慢坡上下照拂着。
杨枫眼前一亮,低声道:“走!到上游去。”
几个人又悄悄地退开,借着林木遮掩,朝上游而去。
走出二十余里,眼前的河流出现了一个转折,河道突兀收束得只有两丈多宽,水流更加湍急。杨枫站住,四面看了看,在附近兜了一圈,微一沉默,眼里射出了冷酷的寒光,沉稳地道:“斗苏,把我们带来的一百人全调过来,准备掘土。”转向斥侯道:“传令与展浪、李伦,让他们收集营中的麻袋、绳索和锨铲工具,今夜一定要派人秘密送过来。明日午后,开始派出人手到河边征集渡河船只;;;;;;这两天,务必盯紧了燕人,继续拔除他们的眼线暗探,震慑住他们,叫他们不敢稍有异动。还有,不要碰嚣魏牟的探子,这两天注意不要引起他的警觉。”
顿了一会,杨枫斩钉截铁地道:“明日午后行动,务求速战速决,全歼嚣魏牟。”
第二天午后,嚣魏牟一班贼众又晃悠到了河边歇凉,却见河水水位落下了一大截,一些贼徒称奇道:“咦!这水今日怎如此小了。”有人乱哄哄地搭言道:“天气酷热,多久没雨水了,河水干涸却也没什么稀奇的。”又有人一头扎下水去,骂娘道:“妈的,这水浅得只没了脖,再两天不干得见了底。”岸上的笑骂道:“他娘的,你小子还真当来这鸟不拉屎的地儿避暑了,桃子也剩不了多少了,那些天杀的赵鬼还要多久才到。他奶奶的,老子这回也开开荤,玩玩赵国公主。”闹嚷成一团。
嚣魏牟敞着怀,皱着眉头大步走了过来,板着脸大喝一声:“娘的,闹什么?”
众人哄地让开一条道,几个贼头笑道:“嚣爷,天气太热了,河水都干涸了。”
嚣魏牟拿衣襟扇着风,咧咧嘴骂道:“遭瘟的贼老天,这么热,专和爷过意不去;;;;;;喂,你们几个兔崽子,水有多浅?”
泡在水里的几个贼徒恭声道:“爷,只没了脖。爷也下来凉一凉吧。”
嚣魏牟扫帚眉一扬,甩去汗衫,水花飞溅中,他那黝黑庞大的身躯已跳下水去,将头高高扬起,啐地吐出嘴里的水,吼道:“给爷送几个桃来。你们也下来下来;;;;;;噢!把那边的岸壁推一推,马匹赶下来。”
几个心腹贼徒用衣裳兜了十多个大桃子跳下水,走到嚣魏牟的身边。
嚣魏牟抓起一个桃子,在水里搓两下,一边大嚼,一边歪着头,眯着眼睛看另一侧,十几个贼人就着慢坡,将岸壁推平了些,把马匹鞍鞯去了,赶下了水。忽然来了兴致,哈哈大笑着,拨着水走了过去,扳住一匹光马,翻身坐了上去,把桃核一抛,转着眼睛,悠闲地四处看着在水里扑腾的一众剽悍的手下。
日影斜了些。几百贼徒载浮载沉,嚼吃着桃子,十分惬意。留在岸上的贼人不断地把一个个桃子扔下水,有时故意抛砸向同伴取乐,哄嚷笑闹着。
蓦然,震动天地哗啦啦一阵豁响,上游汹涌的滚滚洪流排山倒海般扑泄下来。一展眼间,在一片惊呼狂叫声中,已把几百人马裹卷入掀腾的浪涛中;;;;;;
第一百二十九章搏命
飞湍瀑流,深壑雷鸣,汹汹水势如银河翻倾,似万马奔啸,滚泻而下,轰然水声震耳欲聋,瞬间吞没了干涸河沟里的几百人马。水流一旋,人马身不由己被裹卷在洪流中翻滚着往下游冲去。
嚣魏牟一行熟识水性的不过数十人,余者包括嚣魏牟在内却都是一群旱鸭子,故而每日也只在林荫里纳凉避暑。这天眼见河水干涸,那嚣魏牟本是一粗犷傲侮之人,平日里威势赫赫,行事全然不顾天理人情,哪有什么深谋远虑,当下也不深计较,却让贼众一同下水歇凉嬉耍,连马匹也尽去了鞍鞯辔头赶入河里。此时变起仓促,焉及缓出手应变。水力千钧,带得一帮贼徒向底沉,往下漂。几个近岸边的,本能的手忙脚乱地赶着朝岸上攀爬,怎禁得岸壁峭陡,几下纵跳抠爬,早被滔滔洪峰带下沉落水底。水势峻急,裹在其中的人活动困难,便是会水的也定不下身形,象片树叶般只被冲击得不住翻转、扭摆。一大群不会水的更是胡乱扑腾,乱抓乱拨,一旦捞着什么,便如救命稻草般死不肯放,旋流中同向下沉去;;;;;;
嚣魏牟所幸正骑在马上,浪头一打,眼前白茫茫一片,口鼻里连呛了几口水,倒把懵了的嚣魏牟给激醒了。生死一发,嚣魏牟突然激起了强烈的求生欲望,两腿紧夹住马腹,双手死命抓住坐下马的鬣鬃,一被冲出水面,就大口呼吸几口,浪头打下,又紧闭住呼吸,昏眩感中竭力保持住神智的一线清明,载浮载沉地骑在马上,向下游漂泻而下,在劈头盖脑压下的一座座浪峰中苦苦和死神抗争。
站在岸边投掷桃子和同伙笑闹取乐的二三十个贼人被轰隆震鸣着的激流吓得手足俱软,喷溅而起的水花溅打在身上,两个惊惶失措的贼徒甚至脚下一滑,哀嚎着栽入水里。其余的人悚然退开爬出几步,扯着嗓子野兽般大叫:“来人啊!;;;;;;快来人救命啊;;;;;;”
一声号角撕裂了振颤的嚎呼声,对岸草木丛中墓地冲撞出三十余骑,一轮羽箭,对岸正鬼哭狼嚎的贼徒栽倒了大半。这些贼人也毕竟是在杀戮血腥中滚爬过来的,仓皇中便待摸弓箭回击,手一探却捞了个空,才醒起都只穿了犊鼻短裤,有几个还是赤条条的一丝不挂,兵刃弓箭全丢在桃林里,气急败坏地回身就跑。再一轮羽箭,一总全倒了。对岸的骑兵也不再理会这边,驱马沿河而下,浮沉着顺流直泄的贼人只要一冒头、一露身,就是一箭飞出,水浪里一片片红色的液体不时地冒出、漾开;;;;;;
桃林里此刻尚有一百多贼人躲在树荫下歇凉,忽听得外面水声滔滔,哀嚎惨叫,沸反盈天。“夏汛来了!”一个贼人自作聪明地大叫。贼众们乱哄哄叫嚷着冲出林子,蜂拥奔向河边。
“杀!”一声大吼。机括连响,一片密如织雨的弩箭从两侧的林木中激发暴射,倾泻而出,毫无戒备、赤手空拳的贼众疾风扫落叶般栽下了一片。
嚣魏牟所属,平素散漫而无军纪,尽皆是自恃勇力,好斗喜杀,狠戾异常的亡命之徒。骤遭突袭,却不慌乱,反一个个面目狰狞,红了眼睛,露出残狠暴虐的神色,弃了一地鳞叠的死伤者,箭雨中一窝蜂呼啸着卷入桃林里。
杨枫一声唿哨,率众随后掩杀,另二十余人翻身上马,沿河疾驰,与对岸的骑兵毫不留情地夹击、射杀在激流中挣扎的贼匪。
贼人飞窜回林子,各自奔驰攫取兵刃,迎面却又是二三十人撞出,腹背夹攻,猛扑残存的几十个余匪。
旋风式的攻击下,残匪们没有丝毫逡巡溃散的迹象,布满血丝的眼里闪着兽性嗜血的厉芒,暴啸如泣,不顾死活的猛烈飞扑迎上。
百战死士和亡命枭匪,双方狠狠地对撞在了一起。
人影奔掠纵跃,刃芒飞闪撞击,血肉横飞喷洒,嘶吼叫号声震动了整座树林。
杨枫脸颊一抽搐,脸色突变,长眉斜挑,眼里冷酷的寒芒暴闪,吼道:“结阵,随我冲杀!”
“长风”猛劈快斩,炽炽的光华幻化,刀芒飞腾游曳,一路跃射暴进,冷电晶光流闪间,一片片腥赤的血肉抛落,殷红的血花暴雨般四散迸溅。每一个和他交擦而过的贼徒不是伸手摊脚地一头栽下,便是打着旋儿缓缓软倒。卫士们集结成锥形攻击阵势,紧随杨枫身后,奋进突击,穷追猛打,破入各自为战的贼阵中。
迎面截击贼众的卫士保持着相互依恃的战斗队形,整然而战,干脆利落地斩杀近身搏杀的贼人。倏地退出战圈,快速回旋环裹于外围,避实击虚,以弩箭见机收割人命。
狂厉地叫啸着,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