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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哪里来的僧人?”
“他说他是一位游方僧人,近rì刚从北方而来,受人之托,前来拜见相爷。”
“北方?你去和他谈谈吧,再施舍点银两,有什么事再转告老夫吧。”贾似道无jīng打采地说道。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看看。”
“真是,什么事都要来烦我。”贾似道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
贾似道闭上眼睛,似睡非睡地躺在一张竹椅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旁边两名丫鬟轻轻地扇动着一把大葵扇,阵阵凉风吹过,倒也惬意。
“还是躺在家里舒服啊,这天也真是太热了。”
“大人。”贾宣很快又折返回来,这次却是显得有些匆忙。
“又有何事?”贾似道不耐烦起来。
贾宣踹了口气,急忙报道:“大人,那僧人说,他说。。。。。。”
“怎么吞吞吐吐的,贾宣,有话快说。”
“大人,那僧人说他的法号叫做号惊。”
“什么,号惊?”贾似道一听连忙坐了起来,惊道,“号惊,郝经?”
“正是。”
“贾宣,让他进来吧。”
“要让吴先生作陪吗?”
“不用。”贾似道想了想,很快冷静下来,挥了挥手,示意摇扇的丫鬟退下。
不一会,贾宣带着一名身材高大的僧人走了进来,这僧人正是蒙古天涯的大祭司杨琏真迦。
“来者何人?”贾似道轻声问道。
杨琏真迦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琏真拜见相爷。”
“琏真?你不是自号号惊吗?”
杨琏真迦笑笑:“相爷,听贫僧说完就明白了。”
“大胆,见了相爷也不跪拜。”贾宣怒道。
“贫僧乃出家之人,只礼神佛,相爷见谅。”
贾似道见这琏真和尚不卑不亢,看到自己这个大宋当朝丞相毫不惊慌,加之其人气度不凡,便呵斥住贾宣:“贾宣,不得无礼,给这位琏真大师上茶,看座。”
琏真坐下后说道:“贫僧琏真谢过相爷,难怪世人传言,我朝相爷大肚能容,识人见才,今rì一见,果真如此,贫僧佩服不已。”
马屁自古千拍不穿,贾似道心里也颇为高兴,只是脸上依旧毫无表情:“琏真大师,有话请讲。”
“相爷,贫僧法号琏真,自幼落发于川中峨眉,后游历天下,四海为家。前些rì子去了北方五台山拜佛,回来时路遇一陌生施主,托贫僧转交给相爷一封书信,那施主曾言,如果相爷不见贫僧,则报上号惊之名即可。相爷,这就是那施主转交之书信,请过目。”
贾似道接过书信,见上面果然是郝经所写。
郝经拜谢宋朝贾相五年之礼遇,今经已返北地,无时不忘,此事虽是贾相个人行为,郝经却能理解,自会为贾相守护此秘密。然,我蒙古天涯使者乌力罕及我之仆人等尚在,望贾相照顾一二。
这就是**裸的一封要挟信,意思很简单,只要贾似道保证乌力罕等人的安全,那郝经就会守此秘密。
“琏真大师,那人还说了些什么?”
“回相爷,就这些了。”
贾似道盯着杨琏真迦,片刻后道:“是吗,那大师在临安会于何处挂单?”
“相爷,贫僧在临安时,一般会在演福寺挂单,只不过贫僧自幼立志,意yù走遍天下所有寺庙,度尽世间有缘之人,所以并无常居之所,或许过些rì子就会去别的地方了。”
“恩,大师还会往来于南北吗?”
“回相爷,这个很难说。”
“琏真大师,倘若老夫需要你帮忙,可否愿意?”
“能为相爷办事,况且贫僧又能办到的,自当应允。”
“好,老夫有事自会派人到演福寺留贴于你,如果有需要,还请大师往来南北。”
“阿弥陀佛!相爷,贫僧自当遵命,贫僧任务已毕,且行告退。”
“贾宣,送送大师。”
福州府位于福建路东部,闽江下游沿岸,是福建路最大的城市,也是东南沿海重要的贸易港口和海上丝绸之路的门户。据史书记载,早在7000年前的新石器时代,福州一带就有了人类居住,福州城自夏朝时始建,到唐玄宗时期设福州都督府,为“福州”之名之始。
“公子,福州府别名很多,有榕城、三山、东越、左海等称呼,其中榕城、三山的叫法最为有名。三山的叫法源自福州城内有屏山、乌山、于山三座山峰鼎立,所以别称三山;而榕城的称呼则和我朝治平三年(1067年)太守张伯玉有关,传说当年张大人亲自在衙门前种植榕树两棵,并号召百姓普遍种植,后来满城绿荫蔽rì,暑不张盖,故又有榕城之美称。”陈渺边走边向我们介绍道。
傍晚时分,我们一行八人在林莹,陈渺的带领下进入福州府。
“林莹,陈渺,你们知道同乐楼在哪里吗?”进城后我问道。
“同乐楼?我从未听说过福州有这样一间酒楼。”林莹诧异道。
“呵呵,有的。公子,这同乐楼是最近才新开张的,据说是临安同乐楼的分支,味道很好,师妹你很久没进城了吧?”陈渺笑道。
“恩,陈师兄,小妹有近半年没来了。”
“难怪你不知,这同乐楼就开在福州城正北方向的屏山下面。”
“很好,那就劳烦陈兄弟带路了。”
陈渺并不知道我拥有林家长老令,林莹也没有告诉他,虽然陈渺的武功还在林莹之上,但终究是个外门弟子。像谢道临这样的外系弟子数百年来也就只得他一人而已。
“是,公子,这边请。”
陈渺带着我们一路向北行去。
沿途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两边商铺林立,酒楼众多,虽然不如临安繁华,但比起金华温州等地却是强了太多。道路的两旁果然都是榕树,不少树木看上去已经有些年限,这些榕树树形奇特,枝叶繁茂,树冠巨大。
方灵边看边道:“林姐姐,你们这里的树都像个大盖子似的。”
“恩,是啊,这是榕树的特点之一,和你们哪里不一样吧?”
“很不一样,我们那里多的是柳树,杨树。”
“我记得小时候去过一次临安西湖,那湖边倒垂的杨柳真是美不胜收呢。”
“呵呵,林姐姐,那你喜欢临安吗?”
“恩,很喜欢。”
“要不等我们回去时,你就和我们一起前往临安吧。”
林莹摇摇头道:“那怎么行,我还得练功做事呢。”
方灵凑近林莹身旁,附耳低声笑道:“有什么不行,别忘了我哥可是你林家长老,只要他说句话,不就得了啊。”
林莹未及回答,就听文璋突然说道:“咦,那边的两颗榕树好大啊。”
“小文璋,什么啊,大惊小怪的。”
“方姐姐,你看那里的榕树。”
“哇,果真很大的,简直就是这城里的榕树之最。”
陈渺笑道:“公子,小姐,那正是当年张大人亲手种植的两颗榕树,旁边就是旧的府衙所在地。”
“恩,过去看看。”
榕树前一座石碑矗立,上书榕碑。
“公子,这叫榕碑,又称太守碑,是后人为纪念张大人所立,上面刻有张大人种植榕树的原因。”陈渺指着石碑念道,“榕树,既防旱涝又可编户植榕,且不畏寒暑,傲然挺立,我福州百姓当以此为楷模。”
“好一个傲然挺立。”我赞道。
“是啊,榕树之气节令人称佩,当为我等学习,这张大人也算是造福一方的父母官,太守碑该立。”袁棘也道。
经过榕碑,再北行约一百米,就看见同乐楼的招牌了,和临安同乐楼的招牌一模一样。
“不知黄姐姐到了吗?”
“灵儿,我们马快,黄道婆会晚上二天的。”
“恩,哥,林姐姐,我们进去吧。”
第157章 泉州浦家?
正文 第157章 泉州浦家?
第157章 泉州浦家?
“八位尊敬的客官,里面请。”门前的迎宾小姐瞬间便数清了我们这一行人的数目,鞠了个躬,笑声迎道。
“你们掌柜的在吗?”文璋问道。
迎宾小姐脸上始终带着微笑,指了指柜台道:“在的,就在前台。你们是第一次光临本楼吧?”
“恩。”文璋有些含羞道。
迎宾咨客用女子担当,这也是临安同乐楼的首创,古代女子甚少抛头露面,好在宋朝时民风开放,百姓们议论一番后也就欣然接受了,特别是在临安,福州这样的大型城市里,其他的高档酒楼也开始效仿起来,女xìng的亲和力怎么讲都是大于男xìng的。这些迎宾咨客必须态度温和,面带笑意,且要知人识人。
柜台里的一名中年男子见我到来,急忙出来迎接道:“公子,您来了,请随我来。”
“萧翰掌柜,好久不见,在这里习惯了吗?”
“回公子,刚来时还有些不习惯,不过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
福州同乐楼的装修风格全部照搬临安总店,店里的掌柜萧翰和主要的大厨均来自临安同乐楼,萧翰是萧天的堂兄,为人沉稳,相貌也有三分相似,是同乐楼的老人,后经萧天介绍,加入龙牙,成为龙牙商业部的一员。
龙牙始建时短,人手尚显不足,所以福州同乐楼也是龙牙设在这里的情报点。
萧翰将我们带到了楼上的天字一号房。
“好豪华啊。”林莹叹道。
“林姐姐是第一次来吧,一会让他们给你办张贵宾卡,可以打折呢。”
陈渺虽然知道这里,也在同乐楼吃过,但却是第一次进入一号房,同样赞叹不已。
林莹见方灵极为熟悉地点了十几道菜,忙道:“妹妹你来过啊,点这么多菜,那要花多少钱啊?”
“林姐姐放心吧,我哥是个财迷,我们就要吃穷他,这叫杀富济贫。”
林家位列武林三大世家,但对于门下弟子的管理却十分严格,平时的花销开支控制得很严,林家之人和普通百姓的生活并无多大区别,所以林莹也很少涉足这样的高档消费场所。
菜上桌后,我说道:“灵儿,你们先吃着,我和萧翰出去看看。”
“知道了,哥。林姐姐,我们先吃。”
“不好吧,还是等呼延公子回来一起吃。”林莹犹豫道。
“林姐姐,别客气啦,来吧。”方灵说完给林莹夹了一筷子菜道,“陈渺大哥,你也吃吧。”
文璋,蓝羽,沈墨三人也一起笑道:“两位请吧,不用客气。”
我和袁棘离开房间后,随着萧翰到了旁边的一间小屋里。
萧翰关上门行了个礼道:“属下萧翰见过呼延公子,袁先生。”
“恩,在外一切简约,无须客套。”
萧翰道:“是,公子。昨rì接家中飞鸽传书,陆先生说家中一切安好,请公子勿念。”
“好!萧翰,你这里情形如何?”
“公子,同乐楼的买卖目前是蒸蒸rì上,隐隐约约已经可以和当地最大的酒楼抗衡了。下一步就该是拓展情报部门的事务了。”
我点点头,道:“恩,一旦情报站有了合适的人手,就dú lì出去。萧翰,你让那林志雄明rì午时到这里与我相会。”
“是,公子。”
“先生,过会吃晚饭你让文璋去趟沿海制置司,叫叶先生明rì上午来此。”
“是,公子。”
“萧翰,酒楼消息来源甚杂,让伙计们留意下,有没有会造大船之人,高商的后人也许就在这福州一带。”
“公子,属下过会就去通知。”
“恩,另外,近rì有一艘经温州过来的海船,名叫华亭号,我有一位叫做黄道婆的朋友,乘坐此船,会在福州港下船,你派人将她接来此地。”
“是,公子。”
“好了,回去吃饭吧,我也饿了。”
回到一号房,众人正吃得尽兴。
林莹见我回来,忙起身道:“呼延公子,袁先生,不好意思,我们都开始吃了。”
“无妨,既然大家今rì能坐在一起,就是一种缘分,随意,呵呵,随意。”
“林姐姐,坐下吧,我哥虽然有些财迷,但为人很随和的,久了你就知道了。”
“呵呵,灵儿,怎么总说我财迷啊?”
“生意人嘛,都一样的。林姐姐,你说是不是?”
林莹俏脸微红道:“灵儿妹妹,我觉得公子不像你说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
“我也说不好,总之不像你说的什么生意人。”
方灵故作老成道:“哎,没想到我认识我哥这么久,还不如林姐姐你一天,哦,不,是半天了解得多啊。”
林莹脸sè愈发红润,低声道:“灵儿妹妹,瞎说啥呢,我也就是种感觉嘛。”
平rì吃饭时,袁棘等人基本上都不言语,只有方灵一人说东道西,今rì好不容易有个伴,方灵也是相谈甚欢。不一会,萧翰进来道:“公子,旁边屏山客栈的房间已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