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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终是在大宅里的一处院门外停下了,那太监进去通报,二人下车在门外等候了片刻,又出来一个年纪更大些的……也是太监。
两人跟着这太监进去,这小院春夏之时景色该是不错,但如今隆冬,一片萧瑟,唯一的好处就是院子当中站着的人一眼就能看见了——那人虽已经如成年男子般戴冠,但看面相却年轻的紧,颊上还有些少年人的肥软,至多也就十六七。
那男子见二人到了,立刻便笑嘻嘻的站起来拱手:“冯少侠,宫少侠,二位可好。”
冯思定和宫梓讷讷的拱手还礼,却依旧还弄不清对方到底是谁。
那人嘿嘿一笑,倒有些邻家男孩般的调皮,让人忍不住生出亲近之感,但说出来的话却全无让人亲近的:“在下便是当今皇帝。”
“……”这要怎么办、跪倒三呼万岁?
“莫怕莫怕~”那皇帝又嘿嘿嘿的笑了,“朕虽然不是个好东西。”
两人都是一惊,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吗?更别提是个皇帝这么评价自己了……
那皇帝却不管两个平民小百姓受到的惊吓,继续朝下说:“不过朕还是知道什么叫知恩图报的,陆叔对朕有恩。所以,朕放他平安,也保他陆家、花家不至绝后。朕今日找你们来,就是想问问,陆叔……他可安好?”
“甚好。”两人略沉吟,冯思定站出来躬身回答。
“那便好。”皇帝点点头,转身桌在了石墩上,一只胳膊杵在石桌上,手掌则托着自己的下巴,“不怕告诉你们,你二人是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的。因为朕曾想过,从你们身上寻出陆叔的下落。”
“陛下您问了也没用,我二人只知侯爷远走高飞,却不知他到底去往何方。”冯思定却也不慌,平平稳稳的回话。
“哦?”皇帝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那便更好了,免得等有一天朕忍不住了……”
皇帝在那低着头,貌似是在自言自语。宫、冯二人却都有些奇怪,也没见长宁侯和如何的倾国佳人,怎么两代皇帝却都对他念念不忘?——只是老百姓对于上位者八卦的单纯的好奇心而已,并非多严重。
大概过了一会,皇帝终于从自己的思绪里清醒了过来,从石墩上站起,对他二人摆了摆手:“花家的小子就在那间屋里,你们要找就去找他。”随即便不再多话,抬脚朝外走去了。
两个人当然也不会多嘴,朝皇帝指的那件厢房去了,没等他们拍门,里边的人就把门打开了。
花长怜仍旧是花长怜,不过又有点不同,他眼皮上总是花哨的画上去的红痕,如今早已不见,一块简朴的蓝布头巾裹着发,身上也是粗衣短打,最大的变化便是他左脸加上的刺字了……
那可是与墨岘身上的花绣完全不同的概念,黥面之刑,罪人之印啊。
“定北?”那边是花长怜面上的两个字,也该是他要被发配去的军队名号。
“嗯。”花长怜点头应下,这才让宫梓知道自己竟然无意中念了出来,自觉失礼,顿时有些窘迫。可未等他道歉,冯思定已然出了声。
“看来你果然性命无碍。”
“是。”花长怜低着头。
“那便好。”冯思定走了过去,嘴角还带着笑,结果……
“啪——!”
又脆又响的一声,宫梓都吓得一哆嗦。
“这是你欠我的,后会有期。”收回了手,冯思定干脆利落的转身出了屋。
花长怜被扇得脑袋偏过一边,耳鸣半天才恢复正常,一抹嘴唇,扭过头来却见宫梓还站在那:“怎么还不走?”语气明显的不善。
“你……当初是真的变心?还是……”
“我要是告诉你,我早知道有这么一天,所以故意的,你会把人给我吗?”
“不会。”
“那还废话什么?”花长怜找了把椅子坐下,“还不滚回去过日子?”
宫梓叹气,转身也走了,出门就见冯思定站在门口等他:“你在里边还想问什么?”
“我想解你的心结。”
“我是有心结,不过解不开也无妨,如他这般,当初那一场,若是他作假,那是欺我骗我;而若是真情,那是背我弃我。无论是真是假,我与他的缘分也都已断了,既然结局已定,还要估计着什么心结,自寻烦恼作甚?”
“是我错了,我……自以为是了。”
“你知道就好,如今京城也不需继续呆下去了,明日我们便离开。”
“好。”
“宫梓。”
“嗯?”
“今夜睡一起?”出院的时候,冯思定悄悄拉了宫梓的手。
宫梓一愣,他们不是已经睡一起了吗?怎么……突然冯思定又轻轻捏了他掌心一下,宫梓恍然,原来……如此啊!
花长怜站在房里,透过开着的窗户,看着那两人携手而去。心里悔,却更痛,他原本一直是做情贼的,面对少人都是进退有度,处置得宜。可预见了真心人,好不容易情圣了一把,却是做了他今生最大的错事。
但第一次时,他一时花心能够将人追回来,这第二次,他亲手推开的人,却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
敲门声响起,敲门的人却不待花长怜作答,便推门走了进来:“这一巴掌可真够狠的,情敌打的?”
花长怜不做声。
“原来竟是你那情人打的,还真是匹烈马。”皇帝拍桌子笑得畅快,花长怜还是不说话,“你现在这样,倒是有几分像你舅舅了。”
花长怜皱眉站了起来:“我舅舅不过是个平常人而已,怎么你和你爹都揪着他不放?”
“朕可没想父皇那样,朕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不过偶尔想想而已。至于平常人……平常人是多,可是有几个对着锦衣美食、钱财权势仍旧不动心的平常人?朕就是喜欢他的不骄不躁、傲岸沉稳,喜欢他的温和淡漠。”
“那不是我舅舅。”花长怜最清楚自己的舅舅怎么样,小时候起夜看见过好几次他穿着亵b衣大半夜的在院子里发呆,他还以为见到了厉鬼……皇帝形容他的那些词,都只是他的表面而已。
再长大点,明白了自家舅舅和皇帝的关系,又看陆花两家长辈一个劲催促着舅舅向皇帝求官的嘴脸,那时真的觉得内脏都恶心得翻腾——不是恶心舅舅,而是那些长辈,他们和那娼院的老b鸨有什么不同?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舅舅早就决定了不回来,但他却一点也不怨他。他给这两家的够多了,什么生养之恩都报了。
“过几日你可就要前往军中了,毕竟你我儿时也是青梅竹马一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这皇帝语调太多欠揍,花长怜却连眉毛都没动:“有多远滚多远。”
皇帝抹了抹鼻子,倒也不怪罪他,反而真的起身颠颠的走了……
十二年后,北方一小镇。
冯思定与宫梓到此处寻访美食,可是刚一进镇子却见全镇皆缟素,处处飘白幡。两人还以为皇帝或是太后驾崩,碰上国丧了,一问才知并非如此。
“是花将军去了。”一老者边说边擦泪,他们这小镇原本是边民,乃是于数年前内迁而来。这花将军单名一个瑾,是如今有名的北地名将,纵横沙场十余年,杀敌护民,群贼胆寒,百姓爱戴。
“可怜将军,连个后人都没有。”
“思定,你说是他吗?”
“多少年了,你怎么从听说这花将军开始,就一直问?”
“好奇……”
“我可不知道这个‘他’是谁?不过既然这人是个好将军,那就给他上一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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