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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何去何从
位于安徽宣城南湖畔一个山清水秀的小山村里，刘家辉正背着手站在一个小山头上向着东北方向的南京眺望。身后站着许洪亮、张恩华、关键、关志刚和几个排长。这些军官始终搞不清楚刘家辉为什么每天总是在这里向南京方向远望。到达这里已经好些天了就很少看到他笑过，始终铁青着脸。平时玩命训练部队，别人休息的时候就在这里远望南京。直到近几天，陆陆续续有从南京城里逃出的官兵到达这里，向他们讲述了在南京城里发生的一切后。这些人在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同时也对刘家辉更加佩服了。多亏了他们听了刘家辉的劝告，否则就是躲到安全区内也会被日军搜出来杀掉。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日军会不顾国际公约对战俘和平民进行血腥大屠杀。总算理解了草场门城头上刘家辉为何失态的原因。当有人向刘家辉问起来为什么他好象预先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时，正饱受内心极度痛苦折磨的刘家辉总是淡淡的回答到我从没有认为他们是人，我从来都把他们看成一群畜生。
正向南京远望的刘家辉突然转过身来对许洪亮说道：“咱们是不是该敞开心谈谈了。”许洪亮笑着回答道：“是都该谈谈了。”刘家辉也笑了笑反问：“想通了？”“刘营长，你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其实蛮俊的。”许洪亮答非所问却意欲深长的回答。“是吗？那我以后就多笑笑。”刘家辉笑着说道。两人这一问一答让张恩华和其他人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有那天在竹林里参加他们对话的关志刚隐隐约约的猜了什么，但却没有说出来，只是笑着拍了拍刘家辉的肩膀：“无论你做什么？只要你真心打鬼子，兄弟我就都支持你。不过有一点让许洪亮这个家伙说对了，刘营长你笑起来还真的是蛮俊的。”他这话一说完别人更是摸不到头脑。张恩华可怜巴巴的看着刘家辉，希望从他口里能说些什么？这几天刘家辉那个叫李三多的勤务兵总是向他抱怨，刘家辉和许洪亮天天夜里不知道在讨论什么？他们每次谈话时都把他赶出去。经常一谈就是一夜。有时吵的很凶，有时又一起大笑。弄的张恩华好奇死了。每次问刘家辉，刘家辉总是笑而不答总是说该让他知道时自然会让他知道。刘家辉笑着对张恩华道：“明天你就会知道了一切了。”“对了，洪亮你那还有多少钱？”刘家辉向许洪亮问道。这些天多亏了许洪亮身上带的一万多块法币才让他们不至于饿肚子，不至于让这些散兵们干出抢劫老百姓的事。不过说起来两人能相遇还多亏这笔钱。许洪亮当时奉命去给一支部队送笔奖赏的钱，刚到那就接到撤退的命令。没办法他也只能跟着往下撤，走到挹江门被冲散了。等回到总队部时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只得把因为没有人愿意带而完好无损留下的几部电台和电话设备统统都砸了后，带着几张地图和没有被挤散的几十人往难民区撤，想先到那再想办法出城。结果走到半路被张恩华给拦下了。“还有七千多块，你要用吗？”许洪亮回答。“呵呵，还有这么多的钱呀。看来你很会过日子吗？。”其实刘家辉有些误会了，现在抗战刚刚开始，法币还是很坚挺不象后来贬值的那么厉害，100块法币就能买上两头好牛。他们人也不多再加上当地的乡保长被许洪亮以犒劳抗日军队的名义敲来不少粮食和给养，用他的话说这帮土财主都是有钱的主不敲白不敲。咱们这点钱还得留着呢。所以钱剩下的还是不少。“好拿出些钱来，买上几头猪和一些鸡鸭。咱们晚上会餐给部队改善一下伙食。但告诉部队绝对不允许喝酒。”刘家辉知道还有那么多钱后直接命令道，看来他现在明显把许洪亮当成自己人了。许洪亮也没表现出平时花钱的小气劲，干脆的道“好，我这就去准备。正好这些天兄弟们天天吃鱼都快受不了了。这南湖里的鱼虽然好吃，可天天吃谁也受不了呀。那帮土财主真够抠的这些天光给送鱼，连头猪都不送。”张恩华望着许洪亮背影惊奇的说道：“呀，今天这个小抠怎么大方起来了，平时要让他买点肉象要他割他的肉似的。今天怎么突然大方起来了。”刘家辉听了邹了邹眉头训道：“你懂得什么？就那么点钱这些人要吃饭。不节约点能维持多长时间。要不是他咱们都得饿肚子。那还不如直接散伙算了。”说完又低声道：“人才难得，人才呀。”没有听请他后半句话的张恩华问道：”营长你说什么呢？”“噢，没什么。”说完扔下莫名其妙的张恩华拉着关志刚转身走了。
傍晚，这些天一直和部队一起吃饭的刘家辉没有去和大家一起吃，而是在自己的住处单独摆了一桌酒席。菜是和普通士兵一样的菜。只不过多出了半斤左右的一小壶酒。客人只有许洪亮一人。席间刘家辉开诚布公的说道：“洪亮，这些天我实际已经把想法和你透露的差不多了。我想这最后一层窗户纸是到该捅破的时候了。说白了吧，之所以我一直停在这里没有直接去皖南，而一直带着弟兄们呆在这苏皖交界处。是因为我不想这支我从南京那个已经成为地狱的城市带出来的部队被那支从凇沪战场上退下来不久急需老兵补充的部队拆散了给吞掉，我要以他们为基础训练一支能在今后的抗日战场上领日寇闻风丧胆的抗日铁军。你放心我不会脱离中央军序列的，我只是不想这支部队白白被再一次有意或无意的消耗掉。从在南京的时候咱们那些谈话中我就知道你是一个绝对合格的参谋人才。我需要你这个德国军事学院参谋系毕业的高才生的帮助，你能帮我吗？”许洪亮没有说话静静的一直在听，他心里很为刘家辉这几天话里话外的器重而感动。通过这几天的谈话他发现刘家辉对今后抗战形式有着自己极相似的看法，而且对敌我双方的战略、战术有着极为自己独特的全面的见解。这些见解让他极为佩服。（后世在上对抗战中的两国三方的战略战术的详细分析到处都是，他刘家辉的看法能不全面吗。）其实许洪亮从他们俩的到这里第一天谈话就知道刘家辉现在在想什么了。这个问题他早在南京突围出来时就已经想过了。只不过是在脱离教导总队上有些犹豫。毕竟那是一支无论是训练还是装备上都是现在中国顶尖的部队。但现在刘家辉掏心窝子的一席话加上一想到因为那位中将总队长在南京抛弃下属自己先逃跑让那么多兄弟白白牺牲掉的拙劣表现，让他心中那稍微的犹豫也烟消云散了。想通了的许洪亮对刘家辉说道：“只要你真心坚持抗战，真心实意的杀鬼子为南京死难的弟兄报仇。我一定会竭我所能的帮助你，支持你的。”听了这话刘家辉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他们整整谈了一夜。这一夜没有人知道他们聊些什么？人们所知道是在战场出现了一对让日军闻之色变的黄金搭档。而这支部队的士兵们知道的是他们在今后一个月里要在没日没夜的训练中度过。
第十章何去何从2
刘家辉现在每天下午部队训练完依旧还是要在村口的小山包上站上个把小时左右。不过他现在不是向东北方向的南京远望了，而是总在向西南方向眺望。除了在草场门城头上有过一次失态外平时在部下面前总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的他，现在除了在表面上还维持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外，内心现在着实有些心急如棼了。自从突围到这个小山村认为基本上已经安全了的他，总算有时间去考虑除做战以外的事闲事了。刚到这里的第一天，刘家辉就没有费什么心思就从张恩华口中了解到他现在的家庭，在加上对公文包内的几封家信的分析，让刘家辉对现在的身世基本上有了个详细的了解。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刘家辉在后世东部沿海那个经济发达的城市虽说不见得被称为首富但绝对可以排上前三名的家庭和现在的家庭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刘家辉现在的父亲在清末时曾经做过几任知县和一任知府，不过绝对不是什么好官。从后来民国是改行经商是一掷万金来看，想必他做官地方的地皮都被他刮下去三尺。虽说当官之前家里就是一方富豪，但为了把捐官的钱搂回来，刘父可是没少费心计。听张恩华讲他现在这位父亲无论做官还是经商都极有手段，否则就不会以捐官的身份在年纪轻轻才三十多岁就爬到了知府这一相当于后世大市市长的位置。不过这位老先生当时一边当着大清的官刮着大清的地皮一边又与当时反清的同盟会勾勾搭搭。在民初浙省光复时出了不少力，一跃成为当时省参议员一直干到现在。期间虽说政坛风云变幻，可这位老先生一直未倒。当真是左右逢源。据说现在的最高统帅当年的北伐军总司令在南京建立国民政府时，刘父又通过在北伐军总司令部当参谋的大儿子也就是刘家辉的大哥牵线，又出了不少力，赞助了大笔银子，很是解了当时政府财政的燃眉之急。换来了在浙省经商的许多特权。刘父借次机会大发其财，现在家资亿万富可抵国。可算的上国内少数几个大富翁。
不过在刘家辉看来现在这位父亲不仅仅是在经商和做官方面极有魄力。在纳小老婆方面和生孩子方面也极有魄力。自从在18岁时取了正房也就是刘家辉现在的母亲后。陆陆续续又纳了五房小妾。这一魄力的后果就是现在刘家辉有七个兄长六个姐姐，好家伙足够一个加强班了。虽说这位老先生小老婆没少纳但对早年在他无论是当官还是经商都出了大力驭夫又极为有术的正房却极为敬重晚上多数宿在他房中。这一专宠的结果就是其母亲在四十多岁的高龄上又有了她现在最小的儿子刘家辉。刘家辉与他现在的同母大哥的年龄差距居然恐怖的达到20岁。在后世正好是一个父亲和儿子的年龄差距。不过刘家辉现在那个不仅仅被现任军委会政治部长称为在保定军校唯一的同窗好友，又与第三战区现任那位刚刚扶正的司令长官在黄埔军校同任教官时结下了极为深厚感情现身为军委会铨叙厅中将副厅长的大哥对这个仅比自己儿子大两岁的同母弟却极为宠爱。因为当年作为老来子的刘家辉身体始终薄弱，也是为了让他躲开家里的勾心斗角不遭到有心人士的暗害。这位同母大哥不顾父亲的反对送他上了军校。毕业后又把他弄进了铨叙厅直接做了一名少尉科员。事实上朝中有人好做官在中国无论任何时候都适用，仅仅几年不到刘家辉在军校同学普遍还都是中尉的时候他已经官升上尉了。要不是凇沪会战基层军官伤亡太大和大哥也有意让他下部队锻炼一个阶段恐怕还轮不到他上战场。不过即使这样大哥也是将他安排到87师这支最高当局嫡系中的嫡系部队师部做了按照国军习惯基本上不用去前沿极为安全的参谋。不过他那位大哥万万没有想到被一场大战下来基层军官极度缺乏弄的焦头烂额的师长，在部队撤到南京后仅仅让他在师部晃了几天就给他升了一级后踢下去当了一名营长。他这个当老大的都下来了，作为小弟的张恩华自然也没有理由留在师部接着当他的警卫连副连长。也被一脚踢出来到他手下当了个连长。得到这些信息的刘家辉在与许洪亮做完彻也长谈后就按照前任留下的一封未来的及寄出的信中的语气给这位他“素未谋面”的大哥写了一封足足十几张信纸的长信。派上张恩华去武汉送信去了。作为从小一起长大又被他骗进军校同窗几年毕业后又一起被大哥弄进铨叙厅的又一起被踢到下边的难兄难弟，这里除了他以外没有别人认识刘家辉的大哥。就连刘家辉自己现在也不认识。
其实刘家辉在信里也没写什么，除了人之常情的报平安外，就是将自己今后的计划向大哥透露一些。托大哥为他要编制要装备要给养。想来这点小事对张恩华口中所述那位学足了父亲左右逢源的功夫，虽未亲自带过兵，却从黄埔教官和北伐军少校参谋位置上一路顺风顺水升迁到堂堂国民政府军委会铨叙厅中将副厅长，从为与人交过恶在国军高层口碑极好而又交友广阔对自己又极度宠爱的大哥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过这张恩华已经走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