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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呢?”方云反问她一句。对于林雪,在心底里他还是有好感的。
“你可以喊叫的。”
“喊叫什么?”
“你不觉得痛吗?”
“谁告诉你我痛?”
“难道你不痛吗?”
“当然不痛。”
林雪不相信他会不痛。方云龇牙咧嘴的笑了一下:“说痛是一种软弱的行为。”这话里对伤痛的轻蔑刺激了林雪。她说:“何主席很害怕痛。”
“大哥和我没关系。”
林雪只不过是为了挣点脸面,着急了拿何凯来当挡箭牌。许丽有点微怒的瞪了林雪一眼。方云闭上眼睛说:“女人是不知道男人对痛是怎么一回事的。”
“怎么一回事呢?”林雪好奇地问道。
“男人从来不说痛的。”
“原来是这样。”
从那次换药后,林雪对方云突然有了一点尊敬。本来她对他印象就不错,现在更使得她在对方云的态度上有了些许的变化,她非常喜欢看见方云那张还算是英俊的脸,她那双弯弯的笑眼看他的时候显得宁静,并不害怕他那有点阴翳的眼光,也显得温柔。
许丽注意到了这种变化。
※
“我发现你有点变了,阿雪。”一天换完药后许丽对林雪说道。
“这里又不是什么世外桃源,我也没办法不变一点。”
“是啊。这里全是血泪和死亡,你不变也不由你。”
“是两个世界。”林雪说道。
“你?方云?”
“胡闹!如果你真发现这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并且还能改变一点,就已经是个奇迹了。一个人改变一点东西很不容易。”林雪瞪了她一眼,“别的什么都不是!你可不要再这么神神秘秘的,好像真有什么事情似的。”
许丽吐吐舌头,去做事了。林雪看着许丽离开,发了一会儿呆,又跑到方云那里去问他伤口痛不痛。方云不由苦笑道:“我跟你说过了,男人从来不说痛。”
“可是如果真痛呢?”林雪眼睛看着他,目光一闪一闪的。方云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突然说:“你忙去吧,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和你说话没有意思,就这样,没别的。”
“你这个人,真是个怪物!”林雪有些恼羞成怒地走开了。她心里很沮丧,竟然还有人和她谈话感到没有意思,真是不可理喻。
从外面传回来的消息越来越糟糕,不断有革命军落下的散兵、伤员被杀头的消息,让人能想像出那悲惨的场面。方云现在还是动不了,身上还有许多伤口流血流脓,浑身一股腥臭味,自己闻了都难受。看着林雪为他换药的认真和细心,心里有种莫明的感动,方云喜欢和她接触。方云问道:“林医生,我的伤什么时候能好?”
“你的伤口化脓发炎,愈合很困难。”
“能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等,等新的肉长出来,旧的慢慢就褪去了。”
“你能帮我找把刀吗?”方云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干什么?”
“我不会自杀的,你放心吧。”方云笑了起来。
“我这里没有你要的刀。”林雪以为他要的是刺刀。
“不,我要你的手术刀。”
“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给我吧,我不会自杀的。”
林雪没办法,就把手术刀给了他。方云让林雪把所有的绑带都去掉。林雪叫来许丽帮忙。绑带解开了,一阵恶臭让她们感到恶心,扭过头去不愿看。方云笑笑说:“害怕了?”
“不,我只是不愿意看到那伤口。你知道我们很少见到这么恶心的伤口的。”
“呵呵,这种事情由不得你我。”
“这些恶心的东西都是你们男人制造的。”林雪鼓起眼来瞪他。
“但是没有这些恶心的东西,还要你们医生干什么用呢?”
“你真是个怪人!”林雪有点接受不了方云的想法,说不过他,难道医生天生就是该接触这种恶心的伤口?战争好像也不是医生的责任吧。
方云显然也不愿意争论这些,他把手术刀举到眼前仔细地看了看,那一块小刀片闪着寒光,非常锋利。
“真是把好刀!”他赞叹道。
“你不会是要自己给自己动手术吧?”林雪用吃惊的眼神看他,许丽也是很吃惊。她们看他的目光有点像看疯子了。
“呵呵,说对了!”方云猛地一下子掀掉了身上的被子,把它扔出很远。这下他把那些化脓发炎的伤口看得特别清楚:一个个面目狰狞,裂着各种各样的嘴,像是要咆哮,要怒吼,还有点轻蔑人的意思。
方云第一刀就把一个化着脓的伤口剜刮掉了。血流了出来,像缺堤的洪水奔涌而出。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看来你还行。”林雪手忙脚乱的用棉花替他止血。
“当然!”说着,方云又刮掉一块脓血模糊的肉来。
“一个当屠夫的人同时也可以当救人的菩萨了。”林雪忍不住刺了他一句。
“这些我不懂。”方云继续他的动作。
“这样伤口会好得快一些。”林雪忽然叹了口气。
“那你为什么不早为我这么做,你不会?”
“你自己做不也挺好的吗?”
“真让人瞧不起你,还是个医生。”方云奚落了她一句,继续用手术刀刮他身上的伤口。看他的动作,好像那些伤口真的不是长在他身上一样。
林雪被他呛了一下,故意使劲用棉花在他伤口上擦,希望他能喊一声痛。但是方云依旧做自己的事情,没有理会林雪,刀刮在伤口上,发出轻微的响声,血不断地涌出来。
“需要吗啡的时候你就说一声啊。”
“我不会要那东西的。”
很快,方云把所有化脓发炎的伤口全部切掉了,在他旁边扔了一堆脓血模糊的东西。林雪在他处理过的伤口上洒了一些药,接过许丽递过来的绑带,细心包扎起来。
“你真厉害。”许丽由衷地赞美了一声。
其实方云这会儿什么都听不见,浑身的伤口像被火烧一样,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当闻讯赶过来的何凯、王文宾他们到的时候,他已经甜美的进入了梦乡中。
接下来的事情让林雪很吃惊,方云的肌肉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新生的肌肉犹如婴儿般柔软,很快就填满创口的坑洼。当第五天方云站起来撕开绑带,活动活动手脚的时候,林雪惊得连端药的盘子都掉到地上。
“你真是个怪物!”林雪惊讶地抚摸着他新长出来的肌肉,难以理解,这已经超出了她所能理解的知识范围。跟着又不由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脸红。
方云自己也很吃惊,只觉得自己比以前还要有劲,以前受伤留在身上的伤疤也不见了,胸腹尽是曲线优美块状的肌肉。他伸展了一下腰肢,身体的柔韧性和舒展性特别好。
“难道那‘钢窗’怪物在自己身上做了点什么?”方云心里想着。
※
初夏的天气,温温润润,还有一点微微的凉意。桐梓的人们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天气,一辈子呆在这里的人们还是按部就班地安排他们的生活,即使是世道已经不比从前,他们还是要在这里生活下去。
桐梓原来就是贵州的富裕之地,只是适逢乱世,连年战祸,经济慢慢的萧条下来。人口也减少到只有七八万人。这半年多来,革命军、黔军和中央军来回在附近打仗,让本来就萧条的经济更加恶化。当然,富裕的人口还是不少的。
桐梓县城最繁华的街道上,悄然开了一家名为悦来的酒楼。酒楼的老板据说是从西洋归来的商人,出手很大方,用了近一千块大洋盘下了这间原是一家客栈的铺面。铺面前后有三进,很大。据说如果不是最近战火纷飞,原来的客栈老板还不一定要出让。
悦来酒楼在桐梓顺风顺水地开了两个多月,生意慢慢地火红起来。酒楼推出西洋式服务,有其高雅的格调也迎合了富人猎奇的爱好、口味,也有大众化的消费吸引了中低层的消费人员。悦来酒楼的老板是一个年轻人,姓何,为人不错,还捐资在桐梓成立了一所私人学校,办了一家报馆,出版一份叫做《红星报》的私人报纸。报纸的内容很平常,除开报道一些过时新闻外,就是留有一定的版面宣传一个叫民族复兴党的小党派。
有点可惜的是,何老板的脚有点瘸。
这是何凯、方云他们商议后,决定先在桐梓站稳脚跟。借着桐梓官方势力出现真空的时候,获取一个立足点。
第一卷 第十五章
“立正!”
随着一声嘹亮的口令,先遣连的战士精神抖擞的站着队列,黝黑的脸庞上还挂着汗珠。方云像一支标枪站在队列前,他满意地看着自己一手训练的士兵,略显阴翳的目光中有了一丝笑意,“稍息!全体解散!”
解散后的士兵并没有马上散开,而是立即就地把武器仔细擦拭着。因为,在近三个月的魔鬼训练中,他们已经把“武器是士兵的生命保障”这句条令深深的印到了脑海中。
在这段时期的训练中,方云身先士卒,各种他自己编写的训练内容,都完成得非常的标准、优美,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方云也变得更健壮了,身体破天荒地长到了180CM,肌肉突出,充满了一种力的感觉;他变黑了,皮肤像擦得雪亮的古铜器。加上有点阴翳的眼神,整个人散发一种奇异的魅力,让人敬畏。
先遣连留下和方云一起的有52人,包括三名正在康复中的重伤员。方云经过考核,精选了33名战士组成近卫队;余下19人,也分别派到了其他部门。在这些部门中,方云非常看重王文宾的文教培训处,这一部门是方云亲自找了几个文笔口才非常好,思想非常活跃激进的人员组成,负责党的宣传工作和编写一些小宣传品。而何凯则是负责连队的日常事务和政治处了。
这样,这个新生的民族复兴党和护国军,逐渐形成了以何凯、王文宾和方云三人为领导核心的构架。方云尝试着给所有的人灌输新的民族思想,一种新的以大汉民族为核心的思想内容。在这些内容里面,方云认为大汉民族才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
当方云的方案在众人的怀疑中实施的时候,大家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到了后面,看到了教案的好处,变成自觉训练了。
一个新的民族复兴党在慢慢成型,一支新的军队也在悄悄成长。
总之,一切都按照方云预定好的方向运行着。
※
革命军进到了云南后,跑到贵阳避难的达官贵人又回到了桐梓,也使得桐梓的街道慢慢恢复了旧观。
悦来酒楼的生意是越来越好。
生意上的逐渐红火,悦来酒楼也引起了桐梓一些小帮派地痞混混的注意。可是,这些准备到酒楼打秋风的地痞混混们很快就尝到了苦头:被悦来酒楼方三爷狠狠教训了一遍,他们当中的几个头领人物莫名其妙地在桐梓县城消失了。很快,方三爷带着几个新的强力人物重新整合了桐梓的几个小帮派。凡是不买帐的不服从的,基本上都从人间消失了。
整合后的这些小帮派,人手加起来也有差不多两百人,都是桐梓的地头蛇。这些人全部交给朴志玄负责,主要还是利用这些人来收集桐梓县城的各种消息情报。
渐渐地,何老板为人的仗义在桐梓县城里面慢慢有了名气,朋友也多了起来。就是县长和县保安队长也是悦来酒楼的常客,在桐梓,可以说何老板的面子很吃得开。
世事无常。
桐梓在黔北是较有名的富县。战火过后,帝国政府在这里缺少维持治安的官方力量,因此一些被革命军击溃黔军、中央军的散兵游勇和附近的土匪山贼就出现在桐梓周边,四处劫掠,渐渐形成了气候。
桐梓县城来逃荒避难的老百姓一下就多了起来,治安形势颇为紧张,而且不时有消息传来说那些土匪山贼和溃兵形成的力量要洗劫桐梓,他们可不同于前段时间经过的革命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桐梓县的县长是惊慌失措,一面向贵阳报告请求派兵增援,一面悄悄收拾细软家当,掩人耳目地又跑到贵阳避难去了。而保安队队长发现县长大人跑了以后,自己也带着姨太太偷跑了,若大一个桐梓县城的政府部门一下就是树倒猢狲散。
整个桐梓县城都笼罩在一股不安的气氛中。
深夜,悦来酒楼后院的油灯一直亮着。
在一间青砖砌成的厢房里面,方云、何凯和王文宾正在小声地讨论着,三人的脸色都有点严峻。
“三弟,恐怕你要失望了。现在我们能动的全部士兵也就是33个,其他的都还要在天门洞基地留守,如果把人全部拉过来,那边我有点不放心。”说话的是王文宾。
何凯叹道:“我也是这样顾虑的。眼下周边局势混乱,天门洞基地刚刚起步,必须要谨慎,才不致惹出祸事来。”
“话说白了,我就是担心我们把人全部拉来县城,万一有人去袭击天门洞基地,我们怎么办?我们在河谷那里的动作,不可能不引起别人注意的。”王文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