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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我们就得有危机感了。”丁云毅带着李定国朝外走去:“台湾的重点已经不在于研究多么精良的刀剑,不去研究什么龙翔阵、虎翼阵,而是要研究更大更强的战船,更加骇人的火枪火炮,用三十年,或者更加长的时间,来把我的军队变一个样子。火器将成为主战武器,刀剑只能起到辅助作用。不过这个进程会很漫长,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还是职能依靠冷兵器。啊,就是我说的刀枪弓箭。可火器的普及总得有人去做,但光靠我一个人是无法照顾得周全的”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李定国一眼:“你今年虽然只有十五岁,但跟着张献忠从军却已经整整五年时间了,军中经验丰富,值得信赖,年纪又轻,掌握新鲜事物的速度快。史伟德已经组建了一个少校团,全部使用火器,但我想啊,光依靠这些佛郎机人干腊丝人也不成。将来他们总是要走的,到了那个时候我能够依靠谁?”
李定国一下就明白了:“参戎,定国不才,但愿意从头学起,一定把这个火器完全掌握,为参戎再武装出一个火枪团来!”
“不是一个,而是很多。”丁云毅微微笑着:“万事开头难,你先留在火器局仔细学习,看火枪的怎么造出来的,优点缺点在哪,如何使用,然后再在军中挑选士卒,先弄个火枪队出来,根基打好了,将来再给我组建十个、一百个火枪队!”
“是,参戎!”李定国精神振奋。
他今天亲眼看到了什么叫火枪,也亲眼目睹了火枪的威力,还知道了参戎对于火枪的重视以及雄心壮志。
自己还年轻,才只有十五岁,什么都可以从头学起。三年、五年、十年之后,当自己率领着一支由自己统领的,强大的火枪队出现后,那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自己的名字,或者也会和参戎一样,永远的留在史书上
“北漂。”
“大人!”见到丁云毅忽然到了,谢天并没有什么惊讶,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道。
“坐吧。”丁云毅自己先坐了下来:“最近回到台湾。一众部下皆来拜见,为何单独没有见到你。”
谢天淡定地道:“回大人,他们管物资的管物资,管造船坊的管造船坊,管士卒的管士卒,大人回来。自然应当汇报。谢天这里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情况,所以自然也没有拜见大人的必要。”
态度不冷不淡,丁云毅也不在意:“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大事没有,几桩小事而已。”谢天显得非常平静:“大人走后,郑家安插在台湾的人。煽动了几次闹事,企图配合郑芝豹夺取台湾,但都为我发现,再加上郑芝豹见我台湾防范严密,撤走了。他们也没有闹出什么大乱子来。”
“那些人呢?”丁云毅皱了下眉头问道。
“杀了。尸体装进麻袋,绑上大石头扔进大海里了。”谢天无动于衷的样子,好像杀人就如同杀一只鸡一般。
丁云毅又皱了下眉头。
这人本是个读书人出身,一直跟着那位东时先生。他的老师死后,这人整天沉默寡言,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没有想到,他一个读书人却如此的心狠手辣。难道东时先生的死对他刺激太大了吗?
不过自己既然派他做情报工作。需要的也正是这样性格的人。不多话,不多事。不问为什么,悄悄的就把事情给办了。
“这次我又要离开台湾一段时候”
“是,大人只管放心去,我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自然会去找秦云和蔡九洲的。”
“啊,你知道就好,不用我吩咐,很好,很好。”面对这样的人,丁云毅一时倒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我的意思是,现在咱们的势力在台湾、澎湖算是暂时站稳脚跟了,不过福建方面我们的主要情报来源靠的是叶原先和蔡启珍这些人,没有我们自己的力量,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可靠,你看”
“职下已经在安排了。”
谢天的话大出丁云毅的意料,只听谢天说道:“职下一共往泉州、福州等地派遣了一百三十八人,预计明年这一人数还会翻倍,其中在泉州,职下开了一家酒楼当做联络点,在福州开了一家绸缎庄,在南安”
“啊,好了,知道了。”丁云毅觉得今天自己根本就是多余来的,自己想什么,别人早就帮自己做好了。
“大人,我有一个请求。”
“说吧。”
谢天定了一下神:“自从大人派我到台湾之后,始终都没有给一个名号,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做事起来多有束缚之感”
丁云毅知道他这不是存心要官,在那点了点头:“这事倒的确是我疏忽了,我大明有锦衣卫,有东厂、西厂,这个,你所指挥的这个”
他在那想着名字,脑海中也不知怎么的就跳出了邓牧之在苏州时候送给自己的那把小金刀来:“就叫金刀卫吧,你任金刀卫指挥使,其独立于任何部位,对我直接负责。除了我的话,你谁的话都不用去应,也不受除我之外的任何人节制。至于经费问题,我会让秦云每三个月专门拨给你一笔银子,由你亲自掌握,用度不必向我汇报。至于金刀卫的人员额度,这样,也没有任何限制,在你认为可能的范围内尽量发展。”
这等于是赋予了谢天莫大的权利。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谢天所掌握的权利,已经只在丁云毅一人之下。
谢天连“谢”字都没有说一声,只简单地道:“职下都记在心里了。大人公务繁忙,职下就不久留了。”
这倒不错,老子给了他这么大的权利,他却下逐客令了。丁云毅苦笑着离开了这里。
可是也正是从这一天开始,金刀卫这一独立的部分也算是正式的成立了。
丁云毅有些心不在焉,回去的时候也不知道在那想些什么,段三儿想陪他说话解闷,丁云毅也有一搭没一搭的不想多理。
不知不觉间,居然又走到了秦云那里,本来不想进去,但站在那想了下,还是迈了进去。
“三哥,你是不是闲得厉害?”一看到丁云毅又来了,秦云一张口便道:“你说你今天都来我这几趟了?明天你可就要走了,也不回去陪陪嫂子,老来我这转悠做什么?没见我那么多的事情要做。”
“***,谢天轰我,你也轰我。”丁云毅骂了声,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怎么,你去过谢天那了?”秦云放下了手里的事情:“那个人可真有些古怪,不爱和弟兄们来往,总是独来独往的。有几次弟兄们叫上他一起喝酒,他总是借故推辞。后来弟兄们干脆也不算上他了。”
丁云毅“恩”了声,把自己成立金刀卫并且交给谢天负责的事情说了一遍。秦云怔了下:“三哥,这权利可有些大了,你就这么信任他?”
“不是我信任他,而是这种部分必须手里握有很大权利,必须充分放手给他们。”丁云毅在那盘恒了下:“不过,你要说我完全放心倒也未必。老四,他每三个月来支取一笔银子,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查到这笔银子的去处?”
秦云眨了下眼睛:“三哥是想通过调查他银子的去处,来知道他做了一些什么事情?”
丁云毅默默的点了点头,秦云有些为难:“三哥,你这可是在为难人了,又不让他汇报银子去处,又得让我调查,这,这不是”
“爽气些,能不能。”丁云毅略略有些不耐烦地道。
“成,能。”秦云也干脆地回道:“虽然他不用汇报,但银子的去向总还是有迹可查的。三哥,他三个月支取一次银子,我便也三个月向你汇报一次,绝不会耽误了你的事情。”
“成,那你先忙,我走了。”丁云毅站起来走了出去。
秦云的神色有些复杂,现在,三哥也学会既要用人,又要防人了,从领袖的角度来看,三哥已经不是澎湖时候那个全无心机的三哥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饥民(加更章节)
崇祯八年七月,河南蝗灾。
蝗虫席卷河南。蝗灾所带来的杀伤力,更胜于千军万马。于是河南遍地大赤,饥民无数。随后,可怕的蝗灾继续开始蔓延。
河北、山东等地无不招灾。
可怕的蝗灾,让无数百姓流离失所,饥饿带来的死亡威胁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百姓。易子而食、母烹其女而还食肉之的事情比比皆是。
朝廷下令赈灾,但各地官员无不阳奉阴违,更有甚者,竟然借着赈灾之机大其财。蝗灾的蔓延,赈灾的不利,也让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以高迎祥为的流寇之中。
流寇势力大振。
三边总督洪承畴的追剿力度也同时开始加大。
洪承畴手下不凡大将,贺人龙、艾万年等,皆以勇猛智谋称冠于当时。而临洮总兵官曹文诏,勇猛冠绝一时,号称“大明第一良将”。
在凤阳丢失,皇陵被掘之后,中原诸将虽然没有遭到处罚,但却人人脸上蒙羞,洪承畴大召诸将,他对着自己的部下只说了这么几句话:
“难道我中原诸将,论打仗竟然没有一个人能胜得过从蛮荒之地来的丁云毅吗?论勇猛竟然还不如一个常年生活在海上的小子吗?我实在没有颜面再见诸位。”
众将无不羞愧,曹文诏大怒,起身道:“丁云毅何许人?不过海上渔夫。今我中原诸将蒙羞,曹文诏愿与贼军决死!”
洪承畴大喜。但却捂着脸道:“且去,且去,看汝如何成功!”
曹文诏当即点齐部下,奋勇转战于陕西、山西、河北等省。接连追杀了点灯子、张飞、红军友、李督司、可天飞等流寇领袖,被流寇称为“不共戴天曹文诏”。
洪承畴闻报欣喜若狂,当着部下的面大赞曹文诏:“我有曹文诏,胜过丁云毅!”
这个“胜过丁云毅”的总兵官曹文诏,的确也给洪承畴争脸面。
他于随州破敌,斩三百八十余级。此后,洪承畴因为流寇尽数退入关中,于是命令曹文诏入关。然后由阌乡取山路至雒南、商州,直捣民变军根据地,再从山阳、镇安、洵阳入汉中。曹文诏抵达商州。流寇离城三十里安营,营火满山。曹文诏率其侄参将曹变蛟等夜袭。获胜,直追至金岭川。流寇据险以千骑迎战,曹变蛟大呼陷阵,民变军败走。
和他叔叔一样,曹变蛟也是勇冠三军。流寇听到大小曹将军的名字,无不惊惧。
在一次和流寇的交手中,敌军将令手下大喊:“曹文诏已死!”,企图蛊惑人心。但乱军之中。曹文诏一条长矛舞的龙飞凤舞,顿时稳定军心。最终变被动为主动,打败敌军。
曹文诏到达了他军事生涯的巅峰。但这同时也是他走向穷途末路的开始。
流寇围歼曹文诏的战斗悄悄的开始了
高迎祥、李自成率部西走宁州,与活跃在庆阳一带的过天星、蝎子块、乱世王等合兵,筹划了围歼曹文诏的伏击战。
流寇先于宁州湘乐镇巴家寨伏击了明副总兵刘成功、艾万年,游击王锡命带领的三千人马,明军大败,艾万年及副将柳国镇被杀,刘成功、王锡命负重伤脱逃。
当日在安徽战场,丁云毅血战颍州,艾万年迟迟不肯兵,没有过多少时候,他却死在了流寇的手里,颍州那些死难的军民,冤屈稍稍得到了一些泄。
艾万年等人死后,驻邠州的洪承畴闻讯,忧虑万状,手足无措,唯有把希望寄托于爱将曹文诏。曹文诏闻知艾万年战死,怒不可遏,拔刀砍地,瞋目大骂,请命出征。
洪承畴大喜道:“非将军不足平此贼!”
曹文诏带领三千人马前往征讨,流寇在湫头一带埋下伏兵。
曹文诏之侄曹变蛟统率锐师在前打先锋,曹文诏率步兵殿后,行至湫头岘子,流寇伏兵突起,把明军截为两段,分兵围杀。曹变蛟抢先为战,斩杀流寇五百余人。流寇佯装溃败,向东面的林区撤退,明军紧追三十里,到达雕翎关。眼看明军进入埋伏圈,流寇四面杀出,与曹文诏大战于湫头趟子坳。明军兵力分散,尾难顾,丧失应战力,死伤惨重,暴尸山野,血流成河,尽染村庄。
次日,流寇由乱世王当先锋,李自成居中,过天星继后,重又包围了明军。曹文诏左追右挡,且战且退,流寇又诱敌西向。
明军行至娑罗寨,流寇埋伏万骑,四起合围,矢飞猬集。流寇不知围住的是曹文诏。其时,明军有一小卒被缚,急忙大叫:“将军快快救我!”
流寇中从明军叛降过来的一小卒指着曹文诏道:“这就是曹总兵。”
流寇欣喜万分,围攻更急。曹文诏疲于奔命,击杀农民军数十人,转斗数里,身受重伤十余处,经烟村堡子沟的红泥城,跑到姬家山,眼见内无战将,外无援兵,突围无望,乃大叫:
“当日在颍州,丁云毅亦是内外交困,没有一兵一卒增援,今日我终于懂他当日死地绝境的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