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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奇兴奋异常,一路喋喋不休:“小少爷,你现在都会骑马了?记得以前你无论如何都不肯去学骑马,老爷为此还狠狠的责罚过你。咱家的人都知道了你在福建威风得很,一人就杀了几十个海盗。夫人是又惊又喜,老爷奉旨回京后,夫人还和他吵了几次,非要让老爷想办法把你调回来,可老爷就是不肯”
路上有这么个人陪着,倒也不觉得累。丁云毅和蒋奇年纪相仿,话也谈得来。心中想着从来没有进过的那个“家”,慢慢的从蒋奇嘴里套着话。
蒋奇全无心机,丁云毅问什么,他便说什么,走了不到一半的路,丁云毅便已经把自己“家”里的情况mō得一清二楚。
自己的“母亲”丁陈宛荷,居然也是一个官员的女儿,后来嫁给了丁远肇。两个姐姐一个叫丁碧薇,一个叫丁碧月大姐已经有了儿子,二姐也有了几个月的身孕。
丁云毅这才放心一些,有了这些情况,也不用担心进了家门会认错人了。
“小少爷,咱们到家了啊。”
随着蒋奇的一声欢呼,丁云毅终于回“家”了。
C!。
第一百十一章 丁家
整个丁府都因为丁云毅的回来而变得热闹起来。
“父亲、母亲。”
客堂里,丁云毅恭恭敬敬地道。
丁远肇一如既往,端坐在那一动不动,只是鼻子里“恩”了一声。坐在旁边的丁陈宛荷只说了一句:“项文,你可回来了”便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想要起身好好的看看自己儿子,又朝边上丈夫看了眼,生生的把这念头压了下去。
丁云毅也不在意,转向右边,见那对坐在那的夫妻带着一个孩子,必是自己的大姐和大姐夫无疑:“大姐,大姐夫。”
大姐夫王清衡微微一笑:“项文,一路辛苦。”
大姐丁碧薇眼泪却刷的一下流出,拉过边上孩子:“快,迟瑞,快叫舅舅。”
他们的孩子迟瑞已有四五岁的样子,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舅舅”,丁云毅应了,见这孩子长得非常可爱,不由心中喜欢。拿出一块玉佩,当做是给自己这个外甥的见面礼。
再转到另一方:“二姐,二姐夫。”
丁碧月便如自己大姐一般,眼眶红红的,显然这两个姐姐都非常疼爱丁云毅这个弟弟,正想说话,一边的二姐夫叶原先却笑嘻嘻地道:“这是怎么说的,这是怎么说的。今可是一家团聚大好的日子,怎么弄的哭哭啼啼的。项文,酒菜早就预备好了,走,大家一起为项文洗尘去。”
坐在酒席之上,丁远肇还是一如既往,板着张脸一句话也不说,王清衡的脾气和他差不多,也是板着张脸,简直和丁远肇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倒是叶原先为人机灵,先端起酒杯:“来,大家盼着念着,都在想着项文回来,可项文现在回来了,怎么都没有声音了?项文,二姐夫先敬你一杯。”
“多谢二姐夫。”丁云毅举起杯子:“父亲,母亲,我敬你们一杯。”
“哎,哎。”丁陈宛荷忙不迭地道,丁远肇鼻子里又“恩”了一声,举起杯子浅浅抿了一口。
“老爷,夫人,可不得了了。”站在边上侍候着的蒋奇一惊一乍地道;“你们猜怎么着?咱家小少爷现在是骁骑尉、澎湖守备了!”
“哎哟,那可是咱家的大喜事。”叶原先一下叫了起来:“来来,项文,咱得再喝一杯。”
丁云毅笑着和他又喝了一杯,只听边上的丁远肇冷哼一声:“你有何功劳,能被提升为澎湖守备那?就算杀了几个海盗,那也本是你的分内之事。你年纪轻轻,便坐上守备之职,难道我大明真的没有人才了吗?”
本来这是一件喜事,可在丁远肇的嘴里,反倒好像丁云毅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好在丁云毅已经对自己这个老子的脾气领教过了,当下也不以为意。
王清衡终于开口道:“父亲,今上本是少年天子,项文又得到今上召见,想来少年天子见到这个少年将守备觉得对脾气吧。”
他本想说丁云毅是“少将将军”,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丁云毅和将军相差甚远。
“未必,未必。”叶原先连连摇头:“我可听说了,项文是和王承恩公公一起回京的,这还不说,在杭州,项文浴血奋战,还救了王公公一命”
丁云毅大是惊讶,自己这个二姐夫的消息居然如此灵通?
丁陈宛荷、丁碧薇、丁碧月却一下惊呼起来,丁碧薇慌里慌张地道:“项文,你和别人打架了?”
丁云毅几乎笑了出来,打架?这算是打架吗?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丁碧月又是一声惊呼:“项文,你的手。”
丁云毅左手上伤口未好,不过不太起眼,起初大家都没有注意,也不知怎么的现在就被丁碧月看到了。
丁陈宛荷更是惊惶:“快,蒋奇,快把李大夫请来。”
“母亲,不必了。”丁云毅赶紧阻止了母亲:“一些小伤,都是在杭州时候受的,现在好得七七八八,不必在当回事。”
丁陈宛荷哪里想到自己这个平时温顺孝顺的儿子,居然会去和别人打架,急得六神无主,若不是自己丈夫在边上,现在就要落泪了。
“项文是当兵的,当兵的哪能不受伤?”丁远肇很不满的朝妻子瞪了眼,接着道:“项文,究竟怎么回事?你如何会救了王公公的命?”
丁云毅淡然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等奉旨进京,路经杭州,在听雨楼内见王公公遇袭,和那些刺客大打了一场,被我们杀了十来个。”
丁陈宛荷这三个女人听的面色一片惨白,丁碧月的声音都哆嗦了:“项文,你,你还杀人了?”
“你懂什么。”叶原先连连摇头:“项文英勇绝伦,在澎湖时候连斩巨寇常陆巩保田和鬼王丸,尤其是那个鬼王丸,横行大海,连郑芝龙都奈何不得,却死在了项文的手里,难道你们当现在的丁云毅还是那个只会死读书的丁项文吗?”
“我的老天,观音菩萨保佑。”丁陈宛荷声音哆嗦,眼泪到底还是没有忍住流了出来,央求着自己丈夫道:“老爷,我求求你,无论如何把项文给调回来吧,咱不当什么守备了,咱就呆在家里。整天打打杀杀的,万一有个闪失,我可怎么去见丁家的列祖列宗啊!”
丁云毅一笑;“母亲,这也没有什么,儿子奉命镇守澎湖,那是圣上和朝廷对儿子的信任。其实也不是每天都在打杀,没有想的那么危险。”
丁碧薇打断了弟弟的话:“我听说澎湖最苦,那刮起的风能把屋子都掀翻。又没有吃的又没有淡水,项文,这样的地方怎么能够住人?还是让父亲和你两个姐夫想办法把你调回来吧。”
“岂有此理。”王清衡却说道:“焉能让我等去做这般事情?简直有辱我等名节。”
丁云毅笑了笑,已经听过自己这个姐夫的“名声”了,现在一见果然如此:“大姐,澎湖苦是苦了一些,可没有那么夸张,我们的日子过得舒适着呢。”
当下就把自己在澎湖的日子一五一十的和自己家人说了出来。
第一百十二章 叶原先
丁云毅为避免家人过分担心,只拣好的地方说,添油加醋,滔滔不绝,直把个澎湖描绘成了人家仙境一般。
丁家人听的居然人人心驰神往,丁远肇居然也面带微笑。那澎湖他是去过的,哪里和儿子描述的有半分相像?
自己儿子非但得到圣上器重,被升为澎湖守备,而且更加难得的是,居然知道关心别人,不让家人为自己操心了。
“舅舅,舅舅,我要去澎湖,我要去澎湖。”小迟瑞大声叫出来。
“好,等你再长大一些,舅舅一定带你去。”丁云毅笑着说道。
迟瑞欢呼一声,酒桌上的人也都忍俊不禁。
丁远肇收住笑容:“圣上这次宣你进宫所为何事?”
“问了一些澎湖、台湾情况。”丁云毅心中牢牢记得王承恩的嘱咐,并没有把自己和崇祯谈话的全部内容说出来。
丁远肇听着点了点头,又仔细叮嘱了丁云毅几句,无非是些什么既得皇上信任,当要尽忠报国之类的话。
接着又说起此次丁远肇奉圣回京,是要让其出任兵部shì郎,福建赞理军务一职便也不再担任。
丁云毅觉得有些可惜。虽然这个父亲也不怎么照顾自己,但他到底是福建赞理军务,自己做事别人多少都得看在丁远肇的面子上。现在他调回了京城,虽然成了兵部shì郎,但究竟是天高皇帝远,一些事情便也难说得很了。
“澎湖那是朝廷重中之重。”在福建呆过的丁远肇深知澎湖之重要xìng:“你在那里需得谨慎小心,一刻不可怠慢,要有什么事情,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你在澎湖所为我也听说了,勇则勇矣,但却欠缺一个稳”
他说一句,丁云毅便应一声。好好的一个家庭聚会,倒弄成了朝廷廷议一般。
“项文。”王清衡忽然开口说道:“我是你的姐夫,有些话当提醒你一番。郑芝龙虽然手握重权,但究竟是海盗出身,和我等身家清白的朝廷官员不可同日而语,千万不可和其走得过近。你可得时时刻刻记得这些。再有一遭,红夷窃据大员,项文当寻觅良机,不辞辛苦,亲往大员,对红夷晓以大义,督促其当安分守己”
你大爷的!丁云毅心中骂道。让老子去台湾和那些荷兰人讲道理?你当官当真当得傻了,怪不得没有人愿意搭理你。
又吃了一会,丁远肇今天等儿子的时间长了,有些困顿,众人见了也便散了。王清衡夫fù住处离此不远,先行告辞。叶原先夫fù今夜便在这里借宿。
丁陈宛荷又拉着儿子说了会话,便让蒋奇带着小少爷先去休息。
回到自己房间,丁云毅也有一些累了,打了个哈欠,让蒋奇先去休息,自己检查了下伤势。
有些伤还得好好将养一段时间,这要是让母亲和自己两个姐姐见到,还不知得担心成什么样子。
正想áng休息,忽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丁云毅打开门,略吃一惊,居然是自己的二姐夫叶原先来了。
叶原先手里拿着一个食盒,拎着一壶酒,笑嘻嘻的进来:“项文,晚上一定没有喝好,来,姐夫再和你喝上一会。”
丁云毅莫名其妙,心里猜测这么晚了叶原先来找自己必然有事,也不多说,关好了门,转身,见叶原先已经把几只菜拿了出来,又在两只酒杯里倒上了酒。
“项文勇猛,天下尽知,我这个做姐夫的也面上光彩,这杯酒是我敬你的。”叶原先话里带着讨好说道。
丁云毅陪他喝了一杯,也不拐弯抹角:“姐夫找我有事吧?”
“是啊,是有一些事情。”叶原先放下杯子,叹息一声:“项文那,虽然我是个吏部的员外郎,是个京官,可你不知道京官的苦那”
他喋喋不休的诉说着,丁云毅听的眉头紧皱,也不知道他究竟要说个什么意思。
叶原先说了半晌,忽然道:“这次你父奉旨归京,和他一起卸任的还有泉州知府。原本朝廷已经委任了新的泉州府,但谁想到那人突发重病,便也无法上任,因此这泉州府的位置便空缺下来了”
丁云毅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这个姐夫是盯上了泉州府的位置。
京官虽然受人尊敬,但要论到好处,却远远不如一个地方实权官员了,所以那些当京官的一旦看到什么地方有空缺了,都打破着脑袋想去那里,这叶原先也不例外。
但他来找自己做什么?难道让自己去和王承恩说情?可以王承恩的xìng格,非但不会答应,反而没准还得把自己大大斥责一番。
只听叶原先说道:“项文,你不要误解了我的意思,在朝廷里我也有一些认得的人,自己还能活动活动。不过,我现在手里还缺一些银子”
丁云毅终于明白了,这位是来找自己借银子的。可就奇怪了,他怎么知道自己手里有银子?自己进京之前,还不过是个小小把总而已,一个把总到哪里去弄银子?
“项文。”叶原先忽然压低了声音:“前段时候朝廷接到福建巡抚邹维琏的奏本,说红夷舰船‘维京人’号失踪,红夷向福建方面提出抗议,但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维京人’号和上面携带的大批财物,此事便也不了了之。我想,这事怕和你有关系吧?”
丁云毅眼睛一下眯了起来,心中却是大骇,叶原先是怎么知道“维京人”号失踪和自己有关的?
“项文勿慌,你姐夫是断然不会出卖你的。”叶原先赶紧道:“何况这事也没有证据,你抵死不承认也便是了。你姐夫也绝不是因此而来敲诈你,实在是我现在手头银子不足,又想着泉州府的位置,没奈何,才来厚着脸皮和你开口的。你放心,一年之内我一定把借你的银子连本带利如数归还!”
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