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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你一定好男常洵大笑着道。
朱聿键也不生气:“福王,丁云毅可在这等了有一会了。”
朱常洵笑容忽收,推开了身边女人:“丁云毅?谁是丁云毅那?”
“福王,丁云毅给你请安。”丁云毅站了起来。
朱常洵鼻子里一声冷哼:“丁云毅,你好大的胆子,眼里还有我这个福王吗?”
丁云毅一头雾水:“丁云毅不知什么地方得罪福王,还请福王示下。”
朱常洵脸sèyīn沉:“你去京城,为何不先来洛阳?难道在你眼中,福王我可有可无的吗?”
丁云毅硬着头皮道:“福王,原是该先来给您请安的,但这次我是和王承恩王公公一起由水路回京的,因此多有不便,还请福王恕罪。”
“王承恩?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被阉掉的废人而已。”朱常洵鄙夷地道。
放眼整个大明,除了崇祯皇帝外,只怕只有福王朱常洵敢这么骂王承恩的了。丁云毅也不奇怪,就连崇祯皇帝也对朱常洵恭敬有加,一个王承恩哪会在朱常洵的眼中。
骂完了王承恩,朱常洵面sè稍见好转:“总算你没有说谎,你在杭州救了王承恩,那个废人心里感jī你,便带着你一起进京了,也是人之常情。”
“福王英明。”丁云毅有些哭笑不得地道。
“可是”说到这,朱常洵让边上的女人和随从全部离开,这才说道:“当日你离开京城,去福建的时候,我专门交代过你,每半年向我汇报一次,为何你始终未有片言纸语?”
丁云毅更是莫名其妙,汇报什么?敷衍着道:“云毅到了福建以后,先是和红夷作战,接着又和海盗厮杀,终日奔bō忙碌,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这次奉旨回京,想着必然能够见到福王,因此便也暂时耽搁一下,总想着无论福王要问什么云毅当面回答总是好的。”
“总算你还有些孝心。”朱常洵这才重新lù出笑容:“你在福建做的那些事情我也听说过了,没有给福王我丢脸。杀红夷、斩海盗,好得很,不枉我一番栽培之心。倒也没有想到你一个读书人居然如此武勇。”
你栽培?你什么时候栽培过我了?丁云毅心里一点底也都没有。这时就听朱常洵忽然问道:“我让你帮我看着郑芝龙,这人现在怎么样了?”
只这一句话,丁云毅恍然大悟,困扰自己已久的大半个疑团顺利解开。
想来自己的那个前身,被调到福建前,必然临行时候接受了朱常洵的密令,监视住郑芝龙。所以陈公公那天在澎湖临行前会对自己说那些话了,朱常洵也会责怪自己为什么不来汇报郑芝龙的情况。
只是朱常洵为什么会选择自己监视郑芝龙,那就真的不得而知了,自己只要一问立刻便会lù出破绽。
丁云毅心思转动极快,略一思索,决定赌上一把:“福王,郑芝龙在福建虽然在料罗湾立下大功,也剿灭了许多昔日他当海盗时候的结拜兄弟,但却与红夷来往密切,多有勾连,台湾便成了郑芝龙和红夷的天下,朝廷的力量根本无法插进去。至于其它方面,丁云毅的官实在太小,也就无从得知了。”
这一骰子掷下去,恐怕开大的可能xìng多,但一旦开了个小的,只怕会有一场灾祸。
说完了这些后,丁云毅忐忑不安的等待着。
朱常洵沉默良久,鼻子里又哼了一声:“郑芝龙海盗出身,其心险毒,若不是朝廷正当用人之机,他焉有今日地位?”
丁云毅知道自己赌赢了。
朱常洵虽然荒yín,但却是一心维护朱明江山的,他根本就不信任海盗出身的郑芝龙。
朱常洵语气里满是不屑:“他现在身为大明参将,却居然和红夷勾结,其心可诛,其人可杀。只是现在朝廷还用得着他,暂时留他一条狗命。项文,你身家清白,你的老子丁远肇那是大有清廉之名,我也深为钦佩,因此听说你要去福建从军,第一个便想到了你。你得切记不能和郑芝龙同流合污,辱没了你丁家的名声那。”
“是,云毅牢牢记在心里。”
朱聿键这时在一边笑道:“福王,如何?我说项文他不是那种人吧?起初说给你听,你还心有疑虑,现在亲眼见到,亲耳听到,总能相信了吧?”
朱常洵也lù出微笑:“不错,没有辜负本王的期望。”
C!。
第一百二十章 一只鼎、两只鹿
朱常洵赞了几句,忽然面色一沉:“丁项文,郑芝龙这样的海贼,杀一个少一个,若是他规规矩矩本本分分的为朝廷效力那便也罢了,可若有个三心二意,你替本王把他的首级取来。”
“是!”
丁云毅嘴上应了,心里却大是不以为然。拿郑芝龙的首级?自己凭什么拿郑芝龙的首级?大半个福建都是他的势力,他不拿自己脑袋已经谢天谢地的了。
朱聿键微微笑道:“福王总是那么的忧心国家,恨不得铲除所有佞臣。只是那郑芝龙万一是真心悔过,报效国家呢?”
“不可能。”朱常洵断然道:“本王别的本事没有,看人那是不会错的。项文,你在福建呆的时间长,你说呢?”
丁云毅略想了下:“郑芝龙这人素来有雄心壮志,久著野心,其后必然祸乱我大明。”
这断然评论,让朱常洵和朱聿键也吃了一惊,他们虽然也同样知道郑芝龙不是什么善类,但却也不敢在现在就下这样的断论。
朱聿键顺口开了句玩笑:“难道项文还会看相吗?”
你将来就得死在他的手里。丁云毅心里嘀咕了声,可又不能明着说出来:“略懂一二。”
“哦?”朱常洵一下来了兴趣:“你居然还会看相?你看唐王面相如何那?”
这还用看?丁云毅也不谦虚两句:“云毅观唐王面相,是富贵险中求的相。将来必有大富大贵,但伴随而来的亦是无穷危险。”
朱聿键渐渐收起笑容,他本是开玩笑的问句,但没有想到丁云毅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又想到丁云毅从来不打诳语,想来是有所指,当着朱常洵的面也不好多问,按捺在了心中。
朱常洵却大起兴趣:“那你看本王面相如何?”
他这是故意出了个难题给丁云毅。福王福甲天下,权倾大明,他这样的人还用算什么命?
丁云毅早知这人结局,也不能够明说,含糊地道:“云毅给福王六个字,‘一只鼎,两只鹿’,福王,天机不可泄露,还请福王千万不要追问这六字意思。”
原来,次后李自成率军攻陷洛阳。福王与女眷躲入郊外僻静的迎恩寺,仍想活命。可别人逃得了,福王没有这福份,他体重三百六十多斤,走路都困难。很快,他就被流寇寻迹逮捕,押回城内。半路,正遇被执的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吕尚书激励道:“名义甚重,王爷切毋自辱!”言毕,吕尚书骂贼不屈,英勇就死。
福王却绝不愿自杀殉国,见了李自成,立刻哀乞饶命。
李自成看见堂下跪着哭喊饶命的三百斤肥王爷,灵机一动,让手下人把福王绑上,剥光洗净,又从后园弄出两头鹿宰了,与福王同在一口巨锅里共煮,在洛阳西关周公庙举行宴会,与部下同食,名曰“福禄宴”。
丁云毅是这意思,只是不敢明说,朱常洵却想歪了。
在朱常洵的想法里,“鼎”是问鼎的意思,“鹿”住逐鹿的意思,二者都有当皇帝的含义在内。他本来有机会当皇帝的,只不过因为群臣反对这才来到洛阳当了福王。
崇祯对他恭敬有加,他不想,也没有这个能力抢崇祯的天下,但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眼下中原、边关不定,崇祯日夜操劳,听说甚至好几天都不睡,身子骨早晚得垮,莫非丁云毅是在指自己将来还有机会能够当上皇帝?
一只鼎,指的是问鼎天下,两只鹿,或者便是说的自己和崇祯吧。
想到这,朱常洵大喜过望,哈哈大笑:“好啊,好啊,本王记下你的话了,本王看你的话什么时候才会灵验。来人,赏!”
他也不说赏多少,不一会几只大金元宝便给送了上来。粗算一算总有三五千两银子上下。
洛阳城破之后,李自成手下搬运福王府中金银财宝以及粮食,数千人人拉车载,数日不绝,皆运空而去。福王朱常洵的财产,成了李自成的军队在此之后几年的军费的来源。
这几只大金元宝,对于福王朱常洵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丁云毅却出人意料地道:“云毅不敢收,请福王给了看门的家丁吧。”
“哦,这是为何?”朱常洵大是奇怪。
丁云毅微笑着把家丁问自己要银子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这几只金元宝给了那三个家丁,云毅将来再来看福王也便容易些了,只当云毅提早给了。”
“好一群狗东西。”朱常洵放声大笑:“你且回去澎湖,那几个狗东西,自有王府家法在那等着他们。下次你再来王府,本王让他们跪着接你。”
“多谢福王。”丁云毅笑道。
“我送送你。”朱聿键站起身来说道。
当两人走出去后,朱聿键忽然问道:“项文,这次多亏了福王一力帮我说好话,我才能在唐王位上戴罪立功。我路经洛阳,在福王这里盘恒了几日,不日也要去凤阳了,左右不过是个富贵的囚徒。你方才说的富贵险中求是什么意思?莫非说的是我在凤阳吗?”
“唐王。”丁云毅轻轻叹息一声:“将来你会明白的,请恕云毅不能明说。”
朱聿键也不强求:“我知道了。澎湖要紧,项文,我大明海疆的第一道防线就拜托给你了,万事千万小心那。”
“多谢唐王。”丁云毅抿了下嘴:“唐王在凤阳也一切小心,将来云毅早晚还有和唐王相见的日子。”
“真想和你一起纵横疆场,总好过被人日夜看管。”朱聿键面色黯淡,但随即笑道:“项文,就此别过,他日再会,保重!”
“唐王,保重!”丁云毅拱拱手,翻身上马,那边萧易风早等得急了:“守备,回澎湖吗?”
“走,回澎湖!”丁云毅大声道,又对朱聿键说道:“唐王,云毅去了!”
两匹战马发出嘶鸣,扬蹄而去。
朱聿键一直在那看着,直到他们去得远了,还站在那里看着,神情间竟似痴了一般。
若是能和他们一样,自由驰骋,纵横疆场,那是何等畅快的事情?
可是他不能够,因为他没有这个资格
(《强明》第一部“澎湖风云”完。)
C
第一百二十一章 澎湖变化
“姐,今天丁大哥不会回来了。”
阿湖小声说道。
站在海边的阿喜抿着嘴点了点头,小声问道:“你们回来的时候,丁大哥说什么了吗?”
“他说他要去洛阳一趟,让我们先回。”
“他怎么去了那么长的时间?”阿喜轻声自语道。
今天又白等了,丁大哥看来是不会回来的了。
都听阿湖说了,丁大哥升官了,还在苏州买了一个绝色的女子,叫陈圆圆。但阿喜一点都不怪丁大哥。
丁大哥是个男人,更是个大英雄、大豪杰。这样的男人身边多上几个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不过是个不认得字的渔女,能够天天陪在丁大哥身边已经很满足了。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阿喜慢慢的转身,正想离开,忽然听一边的阿湖大声叫道:“姐,快看!”
阿喜再次转身,海面上,一艘小船正在缓缓的向着澎湖而来。
阿喜一下紧张起来,站到了一块岩石上,努力朝那看去。
小船渐渐的接近了,船头似乎站着个人,可是看不清楚。阿喜掂起了脚尖,努力朝那看去。
渐渐的,渐渐的能够看清楚了
蓦然,阿喜发出了一声喜极而泣的呼声:
“丁大哥!”
丁云毅回来了!
当上船终于靠岸,丁云毅从船上下来的时候,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阿喜姐弟。
阿喜忘记了少女应有的羞涩,冲了过来,当她冲到丁云毅的面前,这才发现不妥,赶紧站住,可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丁大哥,你说只去半年便回,怎么,怎么去了那么长的时间”
“也才半年出头几天而已。”丁云毅微微笑着。
阿湖在一边忍不住道:“自从咱们离开澎湖,姐姐天天都站这里等着咱们回来。”
看着阿喜明显消瘦下去的脸庞和哭得红肿的眼睛,丁云毅心中爱怜,也再不顾什么,伸臂轻轻的揽住了阿喜。
阿喜的身子颤抖了下,接着便温顺的一动不动。
这一刻,阿喜觉得自己一切的等待,一切的思念都是值得的了
“丁巡检回来了,丁巡检回来了!”
这一喜悦瞬间传遍了澎湖全岛。
无论丁云毅是把总也好,是守备也罢,在澎湖人的心中,他永远都是那个“丁巡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