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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大家这通说笑也没能融化程子强的脸,他半晌才对柳翠翠等人说:“咱们还是快点赶路吧,翠姐,你回娘家后千万别光窝在家里,要随时找人打探外面的消息,一但不对劲儿,还是去关内吧。”
小顺子嘴快地说:“苦力强你这说的什么话,要我说,咱们就附近找个地儿住了,等事儿一完,咱还回城里去。”
草头蛇毕竟是个老兵油子,他捅了程子强一下问道:“怎么?你觉着不对劲儿?”
程子强苦笑了一下说:“不是不对劲儿,是事情闹大发了。得了,这一句两句的也说不清,咱们还是快点赶路的好。”
草头蛇点了一下头,扔掉手里的烟屁股说:“也对,小心没大错,咱们走。”
柳翠翠现在把程子强当自己的男人看待,自然对他的话惟命是从,小顺子心里有点不顺,但大家都走,他也没胆子一个人留下,只得嘟嘟囔囔的抱怨着跟着。
第八章骗吃骗喝的草头蛇
虽说程子强有心连夜赶路,但是队伍里有了柳翠翠和小德子这两个人自然是走不快也走不久的,偏偏这附近又找不到个车马。程子强见这样不是个事儿,就上前背了小德子,草头蛇见有机可乘,便上前去搀柳翠翠,柳翠翠见他笑的色迷迷的,一咬牙没让他扶,可身子又确实重的很,想了想把身上的包袱解下让他帮忙背了,末了还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你小心着点儿啊,我和德子大半身家都在里面呐。”明显是缺乏信任。
草头蛇占便宜不成,反多了件负担,心里头正不痛快呢,偏偏小顺子又笑着说了一句:“看来人品很重要啊。”
草头蛇正没处发火,便骂了声“毛!”顺手把包裹甩给小顺子,自己走到前面去了。
小顺子接了包袱,左右一看,程子强背上背了个半大孩子,又不好还给柳翠翠,只得自认倒霉,背了报复嘴里嘟囔着“祸从口出”一类的话,懒懒地跟在最后面。
就这样走到了半夜,一行人又累又饿,不得已找了个农家借宿,那农家也算是个小财主,心地也还良善,叫个长工把锅里的剩饭掺了点水,煮成泡饭,又弄了两个老咸菜疙瘩权当下饭菜。
众人吃饭的时候,小财主端了个烟袋锅子在旁边陪着,顺便打听一下城里的情况。
草头蛇和小顺子虽说是苦力,其实在吃喝上从没亏待过自己,又是单身汉没拖累,那是顿顿无肉不欢的。虽说饿了,但那浸了白霜的老咸菜和一股子糊味的泡饭实在是不合他们的胃口。偷眼再柳翠翠和小德子也瞅着眉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勉强吃着,倒是苦力强吃的香甜,好像他碗里的不是胡锅巴泡饭而是鱼翅燕窝。草头蛇心中暗笑:这吃相哪里像个大少爷啊,说不定他家也和跟前儿这个土财主是一样一样一样的。想着,禁不住把笑容就挂在了脸上。
恰巧此时小财主再度问起城里的情况,草头蛇眼珠一转,立马张开大嘴,唾液横飞,添油加醋外带手舞足蹈的一通猛吹,把城里的情况说了一个天花乱坠,听的那小财主啧啧咂舌。听到精彩处一拍桌子说:“俺那娘们儿,一天到晚鼓动着到城里去开铺子,这下好了吧,这年月,只有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这日子才过的踏实啊。”
草头蛇见小财主听的兴起,又转移话题东拉西扯,仗着一张油嘴,说的小财主心花怒放,当下又让厨房烧了盘豆腐、切了块老腊肉、炒了一小碟鸡蛋又打了半斤锅烧,取了杯子和草头蛇小酌起来。虽说豆腐有些酸,腊肉有些蛤,鸡蛋不新鲜,锅烧也有点少,但总算是见了油腥了。
柳翠翠跑了一天,身心都十分的疲惫,小财主先安排了间装杂物的厢房让他们娘俩睡了。程子强原也打算早点休息,可备不住草头蛇吹牛把他也捎上了,喝了两口酒就故意大着舌头让程子强把“家伙”拿出来给小财主看。程子强了解草头蛇白天找他要枪不得,心里多少呕了点气,此时不想再得罪他,于是就是就拿了自来得出来放在桌上。
小财主一看,不由自主地往后一躲,眼睛瞪得溜圆,半晌才颤巍巍伸出半截手指指着说:“这……这是真家伙?”
“哈哈哈。”草头蛇大笑着,一把抓起枪,熟练地在手中摆弄着说:“当然是真家伙,实话告诉你老哥,要不是老弟我这人心善,就凭我和这位兄弟,上山拉起个百把人的杆子,那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小财主听了心中叫苦:“怎么把几位凶神请进来啦?”当下更是小心伺候着,眼见酒喝完了也不敢添,生怕草头蛇酒和多了发飙。赶紧又叫厨房给下了一锅面条,滴了几滴香油,洒上葱段儿端了上来。
草头蛇和小顺子当下盛了就吃,唯独程子强想起柳翠翠母子只喝了既口锅巴汤,就盛了两碗面,找小财主借了个托盘给柳翠翠母子送去了。小顺子看见了坏笑着捅了草头蛇一下,草头蛇哼了一声,见那把自来得还放在桌子上,便放下碗,把枪揣进怀里。才又端起碗,忽然听见临海城方向响起了“砰砰乓乓”紧一阵慢一阵枪炮声。
草头蛇是个老兵油子,对这种声音熟的很,当即跳起来拔出枪,问那小财主:“你有梯子吗?”
“有有!”小财主唯恐他动粗,连连点头。
找到了梯子,草头蛇上了小财主最高一栋房子的楼顶,却发现那里早已站了一个人,正是程子强,也不知道没梯子他是怎么上来的。
“情况怎么样?”草头蛇问道。
程子强看了他一眼,见他还提着枪,便笑道:“你现在提了枪想打谁啊。”
草头蛇尴尬地笑了一下,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伸枪还给程子强,程子强没有接,只是淡淡地说:“先借给你用吧,明天再帮大家骗点好吃的回来。”
“小菜一碟儿。”草头蛇听高兴,又把枪揣起来了,然后问:“你觉得情况咋样啊。”
“不太对劲儿。”程子强说:“临海城卫戍司令部没重武器,我们白天看到兵也只带了步机枪,可你听这炮声,差不多全是倭式火炮的声音。咱们的人恐怕给打惨了。”
草头蛇侧耳听了听说:“恐怕是这么回事儿。”
这时小顺子也爬了上来,看着临海方向说:“打起来了,这下倭子可惨了吧。”
程子强和草头蛇相视苦笑了一下,程子强说:“看来这觉睡不得了,干脆这家主人找借个牲口,咱们还是连夜赶路吧。”
草头蛇笑道:“为什么你自己不去?借牲口也是给柳翠翠的吧。”
程子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谁让你的模样像土匪呢?我要去了未必借得着。”
“你这家伙,好人都让你给做了。”草头蛇笑吟吟的去了。
程子强见小顺子还兴奋地炒临海方向看着,就拉了他一下说:“走了,别在这儿发呆。”
小顺子应了一声,高兴地说:“咱这就回城里吗?”
程子强顺口答道:“恐怕有阵子咱们都回不去了,眼下还是继续逃命吧。”
第九章宪兵
靠着草头蛇从小财主那里“借”来的两头驴子给柳翠翠和小德子骑了,一行人总算得以在夜间赶路了。
为这事儿柳翠翠有点担心,便问:“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
程子强宽慰她说:“当然没问题,我付了钱的。”
柳翠翠有点不相信地说:“那干嘛不一开始就说买?”
程子强笑道:“我要买,他也的卖才行啊。。”
草头蛇插嘴说:“翠翠啊,这你就不懂了,苦力强这叫先兵后礼。对付这些土财主就得这样。得亏是苦力强,要是光我一人儿啊,我可是崩子没有啊。不过话说回来了,苦力强,你从哪儿学的这一套?”
程子强老老实实地说:“比基尼国绅士盛传一句名言:对待某些人,要先打倒后再和他讲道理。我想就是这个意思吧。”
柳翠翠琢磨了一下也没听懂,就说:“那你们怎么不借一辆马车呢?……”
草头蛇先是一愣,后来大笑道:“哈哈哈,原来你比我们还狠啊。”按照时价,连马带车的自然要比两头毛驴要贵的多。程子强也忍不住笑了。
柳翠翠知道自己的话被误会了,气急败坏地说:“我还不是为大家好啊,有了马车大家可以一起坐,没马车,走死你们!”
就这样走到天亮时,就看见有溃兵盔歪甲斜的从后面赶了下来。到底是逃命,速度比程子强他们快的多。
溃兵虽然是在逃命,可也没忘了闲暇之余扰民。草头蛇看见一个溃兵腰后面插了个烟袋锅子,银嘴儿的,怎么看怎么都像昨天晚上借宿的那家小财主的那一支。
溃兵一赶上来不由分说就把柳翠翠和小德子骑的那两头驴给抢了。小顺子一肚子的不服气,埋怨草头蛇说:“你和苦力强都有枪,怎么不干这些不中用的家伙。”
草头蛇敲了小顺子一下说:“你懂个屁,咱们算不错了,只抢了两头驴,身上的东西都没抢。就是抢了你你也得忍着,老子当过兵的,这溃兵没法度,说不上火一枪嘣了你,你都没处说理去。”
程子强笑道:“恐怕你以前这些事儿也没少干吧。”
草头蛇尴尬地笑笑说:“我那时节……”随后支支吾吾的就没了下文。
为了避免再遇到溃兵,程子强等人只得绕着走,这样一来,行程更加的耽误了。但是他们最终看到溃兵遭了报应,前边是宪兵的一个拦截点。一小队戴白头盔的宪兵设置了路障,东拦西挡的扣下不少溃兵,拿根大绳拴成了一串儿坐在路边。
小德子眼尖,一眼看见被抢走的两头驴也栓在路边,便手一指,大喊了一声:“驴!”
原本程子强等人都是老百姓,自然不怕宪兵,几人甚至还想把驴领回来呢。那个宪兵小队的少尉是个小白脸儿,看上去挺好说话的,可没承想草头蛇刚上去搭讪,就被一个宪兵上士看见了,上士眼睛一亮看就大喊了一声:“草头蛇!原来你他妈的在这儿!”
草头蛇一抬头也惊道:“蒋智?真是冤家路窄啊。”
后来大家才知道,宪兵上士蒋智与草头蛇原本是就相识,有些积怨,此刻见机会难得,当场就把草头蛇给扣下了,那把自来得手枪也当作公物给没收了。程子强见势不妙想把自己那把白朗宁给扔了,可人多眼杂还没来得及处理,蒋智就凑过来问了一句:“你也当过兵吧……”问这话的目的明显是使用了“和逃兵在一起的也可能是逃兵”的逻辑推理。
程子强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两个宪兵按了膀子搜身,这一搜身麻烦更大了,因为这下把那把白朗宁手枪给搜出来了。
柳翠翠心里着急,上前喊道:“他不是当兵的!就是一个苦力啊。”
蒋智摆弄着白朗宁说:“苦力?这枪少说也值四五十个大洋,我看他不像苦力,到有点像倭子的间谍。”
蒋智说这话不是一点依据没有,白朗宁手枪除了价格不菲之外,而且精致小巧,确实是一些国家间谍的制式装备。程子强身为一个苦力却有这么一把好枪,的却令人怀疑。
柳翠翠见状又找那个宪兵少尉求情。这个宪兵少尉叫郎亦文,据说是个太子党,来军队里镀金的。原本就能力有限,又赶上这非常时期,也就不管柳翠翠的哭闹,命令先抓起来了事。这倒也不完全怪他,逃兵太多,世道太乱,目前根本不是讲道理的时候。
柳翠翠见身边三个男人一下子抓了俩儿,顿时没了主意,只能在一旁哭哭啼啼。等拦截站撤走的时候,她就带着小德子跟在队伍后面走,任凭宪兵哄也好,程子强劝也好,就是不离开。小顺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跟着照应着。这时谁也没有想到,正是这个被误认为是间谍的程子强,在不久之后就要了一个倭国陆军军官的命,而这个倭国军官也获得了第一个在华夏战场上阵亡的军官殊荣。
此时已临近中午,郎亦文少尉知道附近有个陆军基地,就打算到那些休息一下,弄点饭吃。才走进基地大门,迎面就过来一个少校,大大咧咧地说:“那个那个少尉,你的这些人我要了。”
郎奕文定睛一看,发现这个少校原来是十七师补充营的一个营长。虽说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在师部开会的时候常常见到。而且郎亦文也知道这些所谓的补充营长都是钱买来的,因此看他不起。但是毕竟人家军衔高出他一大截,怎么也得做做样子,于是郎亦文敬了个礼说:“少校,他们可都是逃兵啊。我要带他们回师部军法处啊。”
“逃兵也是兵!多个人多份力!”少校说:“你看看我这边……唵……人手不齐,装备不整,师部又命令我火速前往集结地待命,兵都凑不够怎么完成上峰命令?”
郎亦文少尉心里说:“你兵不够管我鸟事。”但十七师的事情一团糟他也是知道的,自己手下人手不多,可这逃兵却怎么也抓不完,与其以后控制不了形势,不如现在有个人接手的好。就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少校,你说的话是有道理,可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