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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笑声中满是悲凉,但是已经没有了恨,“你刚进宫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在乎,因为我知道你本来就只是离落的一颗棋子,我可以大方的容忍在我之上的你的存在,后来,我知道离落哀伤了你,可惜,你注定是一颗棋子,所以还是被毫不犹豫的放弃掉,我很庆幸,可是,你却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还让你不在的那几年里让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你,甚至看不见我的存在。我恨你,洛潇,我曾经是那么的恨你,所以我给他下了蛊毒,我只想让他爱上我,把对你的爱全都转移到我的身上,可笑的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失败了!”
现在回想着当年,她自己都有些不明白了,蠕动了一下手指,感觉到了血液的凝固,死,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我不甘心,洛潇,我真的不甘心,所以我找到了当年我娘的师兄,我要他帮我,处于承诺他真的对我是有求必应,我给你下了毒,无瑕,天下至毒之首,而且也能让人被活活的折磨致死,我以为这样你就不会再出现在我的生命中,看着日渐虚弱的你我就知道无瑕的毒性真的是太棒了,可惜,你命不该绝,钰涵为了逼出拥有解药的人不惜以身移蛊,为什么?洛潇,你告诉我为什么,我那么努力却仍然得不到别人的爱,可是你呢,你可以什么都不做,可是却有人愿意用生命去爱你,为什么——”低低的嗤笑,“不管怎么样,你活过来了,活蹦乱跳的又回到了我的生命中。”
屋外雨声淅淅沥沥,积雨声潺潺的流动,叮咚叮咚的声音不绝于耳,“你为什么要给煦泽下毒?”
“为什么?”穆心柔虚弱的靠在身后的柜子上面,“因为我想让你痛苦,那么肯定是从折磨你身边的人开始,所以,很不幸他就成了我折磨你的工具。”
“那么,我身上的毒呢?”幽幽的声音好像是来自于天际,洛潇咚的一下也就那样坐在了地上,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边塞、那个老人的身边,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双眼一阵朦胧,耳边回荡着老人毫不留情的责骂声,还有满身的尸骨虫,“呕——”弯腰,一阵干呕,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吐出来。
“潇儿——”慕容离落有些焦急的蹲下身,想去扶她,没有看见一旁穆心柔受伤的眼神。
手轻轻的挥动了一下,拨开他放在肩膀上的手,“我没事!”
“你知道吗?本来我还很好奇为什么理应全身经脉尽断会成为废人的你会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可是看到刚才你的反应,解毒的过程应该十分的痛苦吧,不然不会至今都让你连回忆都是那么的害怕。”
抹去眼角因为痛苦而流出的泪水,“起码你成功了,成功的折磨我生不如死,可是又必须苟延残喘的活下来,不得不说你做的真但成功了!”
“潇儿——?”
慕容离落的心骤然帝痛起来,看着已经面无表情的洛潇,全身经脉尽断吗?那她又是如何还能站立在这儿的呢?她脸上曾经拿不在乎的笑、她变得冰冷的心还有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使毒之法,潇儿,你到底曾经经历过什么?又是什么样的遭遇让一个人可以心性大变?他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他曾经自以为是的对她的好是不是让她痛苦的加速剂?看着那个近在咫尺的身影,明明触手就可及,可是又为什么他却觉得是天涯之隔,明明是在他身边的,可是他却不能感觉她的存在,心,疼的蚀心裂骨,痛的无法去呼吸,但是,他的痛也是说不出来的,潇儿——顷刻间沧海桑田,他甚至不敢去直视她的身影,而移开的视线落在了穆心柔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半点怜惜,只有说不出口的恨,他可以原谅她所做的一切,但是不能原谅伤潇儿那么深的她。
就让他自私一回吧,虽然,现在他更恨的是他自己。
雨声慢慢的小了一些,也许它无法对这个伤心的房间视若无睹,所以它宁愿悄悄的躲起来,房间内很安静,静的只等待针的坠落,无法产生温暖的冰冷寂静,一如那一点一滴下在三个人心中的雨。
第三卷 求和篇。我爱你 第二十七章 倒计时(九)
穆心柔脸上的青筋慢慢的回复,双眼血红,嘴唇有些,原来她终究无法承担他的恨,她可以接受他不爱她,却没有办法接受他的恨,只是,耷拉在地上的手指无意识的动了动,咫尺天涯。
“那么,梦螺纹真的没有解药吗?”洛潇的声音有些冰冷,视线平视着她。
“没有,起码我没有,也许,”迟疑了一下,走到了这一步,此时的她心中已经没有任何的恨,因果循环,是她当初种下的苦果,那么如今就让她独自品尝吧,那个人,她还是希望他可以幸福的,不管他是不是仅仅因为对她娘亲的承诺,他都保护过她,只是,“也许给我梦螺纹的人有解药。”只是她已经不想再去伤害洛潇了,那么,晴川,对不起,就当是我对她的补偿吧!
“那个人——”喉咙梗窒了一下,接下来的话竟然就那样哽咽在喉咙那里,连说出来的力气都没有。
“是我。”
低沉的男音让本就是没有半点温度的房间更是降至冰点,连带着洛潇的心,也一并沉入海底,本就半蹲着的她没有力气的坐在地上,心伤欲绝就是这种感觉吧,可是,可笑的是,她竟然连责备他的资格都没有,如果要怪,她,才是罪魁祸首,就连晴川也只是被她连累的倒霉蛋,咯咯——洛潇毫无预警的大笑出声,笑得声嘶力竭,笑得眼泪四处飞溅,笑得让屋内的两个男人同时的心痛。
陆晴川就站在门口,看着背对着他坐在地上的洛潇,手足无措,脸上的痛苦不下于任何一个人,平时苍白的脸现在却是红的充血,看到在那大笑的人儿,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一口血就那样吐了出来,夜沉默的递上手帕,看着迅速将手帕染红的腥血,终于,还是退后了一步,这个场景里他本来就是外人。
“别怪——晴川——”穆心柔连咳了几口血,整张脸都是死寂的灰色,声音更是低哑,“他——并不知道——伤害的人——是你——洛潇——他的痛苦——不下于你——我真——的真的——好羡慕你——如果——我——还能——有下辈子——那——我希望我——可以替我的——今生——赎罪——离落——”纤细的手指抬起,看着眼前的这个她爱了一生、恨了一生、争了一生的男人,“我——真的——真的——好——爱你——好——爱你——”眼泪婆娑的流下,闭了闭眼,“离落——你可以——再抱抱我吗——”
沉默——
终于,慕容离落还是向前一步,看着已经面若死灰的心柔,轻轻的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无论怎么恨她,到了这一刻,也可以释然了。
穆心柔抬起手指,指腹磨砂着他的脸庞,一下一下,“离落——”吃力的将头撇向一边,看着还坐在那儿的洛潇,“洛潇——你们——要幸福——在地狱的我会——为你们——晨昏定省——希望——希望佛祖——可以——保佑——你们——以赎我——一生罪孽——离落——我不后悔——认识你——不后悔——因为——我是那么——的——爱——”
未完的一个字永远的随着那双颌上的双眼和无力垂下来的手烟消云散,慕容离落的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流下,悲伤如同血脉在全身蔓延,紧紧的将已经没有呼吸的心柔抱在怀里,低哑的呜咽声传出来。
手指为线,紧握间,纺织温暖;情感做舟,思念时,划向彼岸。
只是当手指连线都握不住,又由谁来纺织?而当最初的最纯粹的爱在一切的阴谋诡计之后那么的苍白无力的时候,思恋又用什么去承载?当一切终于迷失在那一望无际的深渊的时候,唯有苦痛才是最后的悼念。
“梦螺纹真的没有解药是吗?”洛潇站起身,没有回头,看着面前抱在一起的慕容离落和穆心柔,不知怎么的,眼睛有些酸涩。
她连回头看他都不愿意吗?陆晴川扶着门边的手加大力道,任由木屑刺进手掌中,点点的血一滴滴的沾染在门上,大脑有些眩晕,“没有,梦螺纹当初就是一个一心求死的女人做出来的,她根本就没有给她自己留任何的退路,而她死后梦螺纹的制作方法也石沉大海,这一颗是玄月门最后一颗也是唯一的一颗。”
洛潇可以感觉的到她的心慢慢的慢慢的沉入谷底,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就那样的她的脸上肆意的奔流着,身体有些僵硬,就像是不属于自己的,没有解药吗?原来坐了这么多,她还是得不到她想要的,上天是在惩罚她吗?不论她怎么样的处心积虑的去算计、不论她付出、不论这是不是她活下去的最后的支撑?仍然就是那样毫不留情的夺走,忘了给她零星半点的施舍和怜悯,一步错满盘皆输,没有了当初、没有了如果,记忆不就是随着身体埋葬而消散在空中吗?
“潇儿——”
“洛洛——”
两个大男人不约而同的叫出声,她呆立的时间太久了,久的让他们觉得好像过了十年、久的让他们的心不安。
“别过来,”低喝出声,声音嘶哑的仅仅能分出字节,慢慢的退至门边,看着已经站在她面前的两个人,“别过来,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们。”转身飞奔进积雨中,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只是在转身的一刹那间余留下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在目光的注释下闪闪发亮,然后消融。
两只伸在半空中的手无力的垂下。
刺耳的雷声再一次毫无预警的划破天际,大雨磅礴,满屋子只剩下冷寂的悲凉凝结成的一股股的哀愁与心伤。
三天,整整三天的时间洛潇没有踏出房门一步,也不吃不喝了三天,而慕容离落和陆晴川也在她的门口守了三天。
霓裳端着托盘摇摇头,看着满脸胡渣和满身狼狈的两个曾经奠之骄子,“皇上,陆门主,多少吃一点吧,不然,你们会在小姐前面倒下的,如果你们撑不住了,那小姐怎么办呢?”
“谢谢,但是不用,我真的不饿!”慕容离落抬头,轻声的道谢,只是三天下来滴水不沾的嘴唇已经开始发裂,声音早已变得嘶哑不堪。
而陆晴川只是茫然掸起头,看了看眼前的人,眼中有些疑惑,终于确定不是他等的那个人之后又低下了头,眼眶因为连续的几天不吃不睡已经凹陷了下去,一双眼睛大的可怕。
霓裳无奈,看着那扇还是紧闭着的门,心中暗暗的祈祷着:小姐,你快出来吧,再这样下去,不仅仅是你自己的身体受不了,他们也快受不了了啊!小姐,我求你了,别这样折磨你自己——
只是她的祈祷就像是石沉大海,那扇门还是那样紧紧的闭合着。
冷冽的风吹起三个人的头发,显得杂乱无章,萧逸远远的站着看着这边,他没有那个勇气走过来,那里已经有两个深爱着她的男人在默默的守候,他,本来就是多余的,嘴角苦涩的笑着,略下垂的嘴角显得很委屈也很无助,双眼有些模糊,好像又回到了三天前的那个晚上,匆匆忙忙赶进宫的他就那样与她迎面撞在一起,他永远也忘不了那时候的她,无主、茫然、悲凉、死寂,无神的双眼就那样与他擦肩而过,可是,无力的靠在一颗大树上,他们都是那么的无力,所以,只能让她一个人承担起所有的痛苦。
“吱呀”
门外的人都有些茫然,傻傻的看着站在每口的人儿和已经大开的门。
“小姐?”霓裳有些不确信的低喊出声。
“回西域。”
短短的三个字让几个人都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霓裳有些哽咽,看着没有一丝表情的洛潇,是的,没有一丝的表情,连眼睛的神采都没有了,只余下刻骨铭心的死寂,就好像,就好像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只是一个木偶,没有任何的感情,就好像,就好像她不曾活生生的站在那儿。
“洛洛——”陆晴川扬在半空中的手有些,他好想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好想让她依靠着她,可是这句话好艰难,明明他也是伤她的侩子手,他拿什么去说那句话?就这样,让她与他再一次的擦肩而过吗?就这样永世分离吗?
洛潇低头,站在台阶上的她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却也显得孤寂,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眨巴了两下,终于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而身体自然而然的疏离。
慕容离落沉默的侧开身,让开他身边的一条路。
一步、两步、三步——
洛潇沉默的走过来,走过他身边的那条必经之路。
“咚——咚——”他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续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