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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遭遇非议,但张学良还是国家的副总司令,海陆空军的副大元帅。
名义上,张学良是蒋介石之后的民国第二人,这样的规格,即便是何应钦也不见得能享受得到。
“副总司令,让你费心了。”曾一阳去保定,就是为了让张学良安心,东北军的这次抗战,又一次毫无意外的处处失利。
“汉卿已经是待罪之身,只要曾将军不嫌弃,不防你我兄弟相称。”张学良也是病急乱投医,抓到了曾一阳这根救命稻草,全部的希望都放到曾一阳身上。
真所谓,人的名,树的影,曾一阳作为名将,又是年少气盛的年纪,在张学良的印象中,这样的人都是有点脾气,才高气傲的人。张学良的低姿态,正是他有求于曾一阳的地方。或者说,东北军是否还有救,就全靠曾一阳能否给东北军一个大胜来鼓舞士气了。
北平的迅速失利,究其根本原因就是出现了内奸,让张学良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是中国人,为什么会将跟着日本人走。
连仗都没打,就迫不及待的要当汉奸。
东北军57军,在北平周边的防御体系,还没有彻底成型,日本就获得了东北军的全盘计划。并第一时间攻击,东北军在北平郊外的防御顿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直到东北军撤出北平,他才知道,背后一直在给日军传递消息的正是被他很看重的名流王克敏、潘毓桂等人。
他们给日本人当汉奸的理由,也五花八门,有未来尽快让东北军失利,失去对日军的反抗实力,以为这是保护北平的市民;有的人为了私欲,认为抗日必败,投靠日本人才是王道;而有些人看到东北军败退已成为事实,所以干脆接受了日本人开出的条件,出任伪政府官员。
和张学良同坐一辆汽车之内,宽大的防弹轿车凝重,而又轻快的启动上路。
曾一阳明显感觉到了张学良的不一样,情绪很激动,曾一阳也明白,平津的失利,到最后只能由蒋介石来给张收拾乱摊子,汤恩伯的13军,已经进入了怀涞,在居庸关、八达岭长城、南口等地布防。
能不能拖延日军的进攻步伐,就看汤恩伯能把仗打成什么样了。
北平的失陷,对于华北的战局来说,几乎等于一场地震。从天津大沽口,到北平的障碍早就被日军清理的差不多了。北平一失,日军可以在几日内从天津上火车,抵达平绥线和同蒲线的节点大同,晋绥军将会受到察哈尔和河北的两路夹击,阎锡山的日子不可为不艰难。
而平汉线到洛阳的路段,也在日军的进攻范围内,虽然此时东北军还没有失去保定等地,但无险可守的华北平原,东北军面对日军机械化部队,束手无策,只能节节败退。
津浦线也岌岌可危,日军如果在山东一路进攻顺利,加上他们控制的胶济铁路,整个河北将全部在日军机动兵团的控制之下。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张学良情绪激动的喃喃道,他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多难。
准备好损失再大,也要让日军在平津吃足苦头。让全国都知道,东北军不是只会逃跑,抗日也是义不容辞的张学良,又一次成为所有人痛斥的内战将军。
一心抗日,但结局,几乎和当年的长城抗战如出一辙。
长城抗战的时候,东北军内出了一个汤玉麟,这次由又出了个王克敏。蒋介石倒是没有刻意的呵斥张学良,反而进行了多次安慰。东北军在平津以两万多伤亡,换取的不过是日军一千多伤亡,这样大的损失,即便是张学良听了,也眼泪汪汪的。
这仗还怎么打,20比1的伤亡,虽然封锁了消息,但是高级军官可是知道的。
下次,还有那支部队愿意和日军交战?
曾一阳坐在张学良边上,心说,东北军这几年的训练他也知道。士兵也都是很刻苦的样子,别说其他的部队,就一个105师的配置,就和四十军差不多了,怎么回打成这样?
“张将军说说情况吧”初来乍到,曾一阳希望所有的消息的都从张学良的口中得知,而不是通过党的地下组织获取,这两者有着显著的区别。
前者是信任的表现,后者可是离心离德。
“汉卿汗颜,让东北军蒙羞……”张学良刚想把东北军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可是就被曾一阳挥手阻止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可以用一时之胜败来看待。东北军在失去空中防护能力下,组织阵地战,失败也不足为奇。”曾一阳说出了东北军此次大败的原因,他已经通过战报,知道了东北军主要歼敌机会,反而是在丰台的牟田联队身上得来的。
用缺乏反坦克武器的步兵,对付有着空中,地面双重打击的日军,伤亡必然会很大。
“7月7日,自卢沟桥挑起事端,进攻宛平城,我守军685团阻击日军牟田联队一千多人,获得歼敌二百人的胜果。7月11日,在丰台,日军牟田联队,被我东北军105师旅围攻,伤亡在五百人,我军亦付出八百人的伤亡……”
“7月21日,57军在安次、武消、香河等地固守,来犯日军20师团,57军三个主要阵地,三个师的布防在三天之内就被日军攻破,伤亡一万三千余人……”
张学良已经没脸再说下去了,其余的伤亡曾一阳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在南苑。以为东北军失去廊坊之后,日军长驱直入,一直到了北京城的外围。当时,丰台日军还在坚守,但南苑的兵力空虚,对阵20师团,伤亡惨重也是必然。
从何应钦那里获得的情报来看,日军20师团配备了两个坦克中队,东北军的主要伤亡基本都是被日军坦克中队的机枪所伤。
“嗯,看来还不错……”曾一阳看到的是,在宛平和丰台,东北军的日军的伤亡比基本就在2:1,这是一个任何中国将领都能够接受的事实。
“曾将军……”张学良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大败之后,张学良的心里也变得极度憔悴,听不得一点对东北军负面的消息。
此时,曾一阳的话,听在张学良的耳中,顿时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幸灾乐祸还是轻的。
第八章 初到保定
第八章初到保定
“曾一阳——”张学良的声音都有些凄厉了。
反而,曾一阳看了一眼旁边的张学良,还向对方点了点头。想想,张学良哪里受到过这等气啊
眼瞅着张学良要爆发,坐在前排的孙铭九忍不住想回头看看,但又有种担心,他可是深知曾一阳的口才。
黑的都能说成白的,至于要为少帅担心,也不见得。
东北军又一次大败,虽然是丰台建功之后的事情,但伤亡实在是太大了,这几天没有找人发火,是因为他实在没有理由,对身体心理都憔悴万分的将官们痛骂。
因为这样,势必会适得其反,不但影响部队的情绪,让高级军官的心理压力也倍增。
“从整个战局上看,作战不利,那是没什么可说的。但是……”曾一阳打了个埋伏,立刻把张学良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但是……什么……”张学良正是要听好话的时候,虽然胸口有点闷,那是被气的,但曾一阳的语气一转,顿时让的心里有了转机。
这就是为什么一个失败,屡次遭受失败的人,最希望听到的就是别人的表扬,哪怕是一句安慰的话,也会被引为知己。
孙铭九也只能在心里哀叹,少帅可要掉曾一阳下的圈套中了,即让曾一阳骂了,说不定最后少帅还得感谢曾一阳。
但孙铭九可不敢在这个时候插话,他的任务就是保卫工作,以前是少帅的安全由他负责,现在多了一个曾一阳的出现。当然保护曾一阳并不是因为对方是空降的什么战区总参谋长,而是,曾一阳当了他九个月的坦克教官,这点师徒名分正是约束他的所在。
华夏是一个尊师重道的民族,两千年来的儒家思想的传播,天地君亲师,已经深入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曾一阳笑了笑,对孙铭九道:“你也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高材生,你给张将军解释一下,为什么小规模的战斗,我们的伤亡不大,而且还能获得一定的战果。一旦大规模的阵地战,我们伤亡会这么大?”
曾一阳是时候的进入了状态,用一个‘我们’就让张学良的心中舒服了很多,这样一比划,曾一阳算是和东北军在一个阵营中了。
“这个……”孙铭九其实想过这个问题,说日本人的战斗意志强,但是东北军也不是泥捏的,这些伤亡的将士那个不是倒在日军的面前,都是正面倒下的。
如果说,在内战中,各方军阀都不会对俘虏士兵虐待,反而会招抚。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内战的各个军阀就像是地主,而士兵则成了佃户、长工。给地主家打工,都要付工钱,给谁干都是干,在一方战事不利的情况下,集体投降是很常见的事件。
但对日军作战,士兵的战斗意志要强很多,因为是外敌,很少会出现心存幻想,没有人愿意当汉奸。因为长官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投敌就是里通外国,是要下地狱,连祖坟都没得进的。
孙铭九想了想,才说道:“我们必须承认,日军的单兵作战能力要比我们的士兵强很多,战斗意志也很强,尤其是日军士兵中以战死为荣,在进行步兵冲锋的时候……”
“孙铭九,跟你商量个事情。”曾一阳脸色揶揄的说道。
“您说……”孙铭九有些受宠若惊道,在他的影像中,曾一阳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今天转性了,还用商量的口气,难道自己这段时间长进了?
孙铭九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对日军的认识,他是在东北军中比较全面的,因为他去过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留过学。
曾一阳装出有些为难的说道:“大哥,以后外边,不要跟人说,我曾经带过你训练,行不行?”
“为什么?”孙铭九诧异道。
曾一阳长叹道:“丢不起这个人啊”
谈性颇浓的孙铭九听曾一阳这么一说,顿时羞愧的满脸通红,突然想到,自己说的其实只不过是军中的常识,很多将官说起日军,都会用自己刚才的论断。说什么他们训练好、装备好、士气高、体质好什么的,但曾一阳问他的问题显然是要考验他,而不是问他常识。
“扑——”张学良从来还没见到过孙铭九如此吃瘪,但事实上,孙铭九的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想到笑话自己的部下,很不好,张学良也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原先郁闷的心情,也稍微的好了一些。不知不觉之间,小车内的其他三个人的情绪,都被曾一阳调动起来了。
司机显然是地位最低的,连笑话孙铭九的资格都没有,只好憋红着脸,瞪圆了眼睛,使劲盯着前方开道的汽车。
“要不要,我给你一次改正的机会?”曾一阳显然还不准备放过孙铭九,他其实心底有气,孙铭九虽然说不上是他的学生,可毕竟他带了些日子,可是固有的思维还是一尘不变的,犹如山涧中的顽石。
孙铭九使劲的摇了摇头,心说,你还是放过我吧苦笑道:“曾将军,还是您说吧我这人嘴笨,脑子不好使。”
“嗯,有点道理,认识错误很充分,应该给你加分。”曾一阳点头认同道。
孙铭九恨不得搧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没事接曾一阳的话茬子干嘛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想想曾一阳那嘴,损人根本就不用费口水,一张一合就让人听了难受半天。
看了一眼边上,如同患了羊癫疯似的,正全身乱颤的司机,恼怒道:“回去之后不准乱说,这是机密。”
司机无奈的点点头,不过脸上还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很好,知道犯错之后,及时弥补,正所谓,亡羊补牢,未为晚也”随即,曾一阳给了孙铭九一个‘你还有的救’的眼神,默许中,带着戏谑。
张学良这才知道,孙铭九一直说曾一阳的嘴厉害,原来是得势不饶人,还真的是骂人不带脏字的厉害角色。总之,在张学良眼中,曾一阳更适合去当律师,靠嘴皮子吃饭,而不是当军人。
“好吧我就说说这次平津保卫战实力的根本原因。”曾一阳调节气氛也够了,孙铭九是张学良的卫队首领,也当过自己的学生,他是不担心对方心中怨恨而报复他。反而曾一阳根本不担心孙铭九的报复,因为孙铭九根本就没有机会。
“研究战列,很显然要从各自的传统战术思想上,和实际对敌的战术灵活运用上找问题。”曾一阳停了停,接着说道:“但这次,我想从结果来说明这次失利的原因。”
“愿闻其详……”张学良顿时坐直了身体,侧身对曾一阳,这让曾一阳很为难,因为这样的姿势在汽车内是很不舒服的,而自己又不愿意这样,只好对张学良安慰道:“张将军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