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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倒霉蛋,就贪到了喜多诚一的头上。
说来也是喜多诚一的运气不佳,在山东,陈光虽然是根据地作战,有老百姓的基础,部队熟悉地形,种种便利之下,日军围剿部队屡屡受挫。可陈光一直是数着盐粒下汤的苦日子,手中的部队也就那么两个主力团。那里像现在,3个主力纵队,都是一等一的精兵。
14师团打过来,自然不能客气。
要说,时候开庆功会的时候,陈光还因为没有全歼14师团的59联队,还大发脾气。庆功会差点开成批判会。
吃一堑,长一智。
有了景星被伏击的教训,喜多诚一也明白了一个道理,14师团并不是战无不胜的。于是,乐得在齐齐哈尔城内每天吃吃喝喝,等待关东军主力北上,围剿陈光兵团。
虽然,等待的时间是非常难受的,但喜多诚一还是按耐住了心中那颗雄心。
派出满蒙骑兵在陈光可能突围的区域活动,只要将陈光拖住了,就是一件大功。喜多诚一,吃过一次亏之后,早就改变了心态,从口口声声要将陈光消灭在嫩江西岸,变成了为关东军主力合围陈光兵团争取时间。
似乎,西路战事,没有他喜多诚一都不能维持下去似的。
最关键的是,陈光走不了。要想突破嫩江防线,在齐齐哈尔一带是没有希望的,只能大军往北,穿过嫩江上游的平原地区,然后折返进入克山、杨家店一带。
人生地不熟,没有接应的部队,陈光必须要准备复出惨痛的代价。
不仅如此,还要派出一支部队,在白城一带组织防线,而这支部队,人数少了不行。至少也是一个旅的兵力,一旦主力跳出鬼子的防线之后,这支部队将成为鬼子围剿的对象,最后,将很有肯能最后全军覆灭。这是陈光无论如何也下不了的决定,用一分部人的牺牲,换取另外一部分人的活命。
陈光认定,情况还没有到这么糟的地步。
但他绝对不能容忍,那些满蒙骑兵,都能在日军进攻的时候,在他背后插一刀。最好的选择,就是在满蒙骑兵部队反应过来之前,就一口吃掉他们。
失去了私兵的蒙古王公们,将不再是带着獠牙的野兽,而是绵羊。
西路兵团,即便在短期内,无法将整个嫩江以北都纳入解放区的范畴。但绝对能够乘着一场大胜,在这片荒漠的草原上,洒下火种,以待真正的大反攻的来临。
虽说在前线,但喜多诚一的日子还是过得非常逍遥的。
除了早晨醒来的时候,宿醉带来的头痛让他精神恍惚之外,将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碰——,木质的门受不住人的撞击,发出令人惋惜的挣扎。随着日式的门被拉开,喜多诚一的副官,一脸惊慌的出现了门口,显然是除了大事。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慌乱。
“陈光兵团进攻嫩江防线了?”
喜多诚一语气不善的询问,让副官门下平一郎才惊醒,自己是在师团长的卧室内。说是在前线,师团长是没有多少隐私权的,毕竟在军营中,除了机密情报之外,任何隐私都不是秘密。
“没有,嫩江防线非常稳固。”门下平一郎摸了脑门子的汗水,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是从军营中跑过来的。
喜多诚一纳闷的看了一眼部下,心说:‘嫩江防线稳固,什么事情会让14师团的师团副如此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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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五章 我们投降
第二九五章我们投降
“师团长,昨夜哈尔滨松花江铁路大桥被炸了根据司令部给予的情报,曾一阳主力可能在两天内发动对江北的作战……”
“铁路大桥?”
喜多诚一忽然浑身肥肉都哆嗦了一阵,紧接着,立刻冲了窗口,远远的眺望嫩江上的铁路大桥。
肥硕的手指,在线一般的小眼睛上使劲的揉了揉。
确信没有发现异样,回头看向部下的时候,眼神有些不善了。敢于欺骗上司的部下,绝对是比毒蛇都要可怕的威胁,喜多诚一心中暗想,要是没有一个合适的解释,门下平一郎注定要下部队了。
而且还是在日军中,最不被看重的轻重兵,或者宪兵部队。
门下平一郎虽说不是什么正经的参谋,他不过是师团副官,在中国军队中,一般称为军一级别军官的副官。大尉军衔,在14师团中也不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不过应为一直要跟着师团长左右,所以,被喜多诚一当成半个秘书看待。
“师团长阁下,我刚才说的是哈尔滨松花江大桥,而不是嫩江大桥。”
门下平一郎稀罕连连,要是齐齐哈尔的嫩江铁路桥被炸,距离这么近,除了死猪,都会被惊醒的。
“松花江?哈尔滨?”喜多诚一了的大脑,还沉睡在昨夜的酒精中,浑浑噩噩的,思绪中有些断档,不过将军的威严不允许他脸上出现白痴一般的迷茫,拉下脸,对部下呵斥道:“师团的防区是在齐齐哈尔,而不是在哈尔滨。睁开你的眼睛看看,这里周围都是满洲开拓团的自己人,和劳工。根本就没有长着金色头发的俄国女人……”
“抱歉,师团长阁下。但是我想说,14师团的一个野战联队和一个野炮大队,都在哈尔滨前线。”门下平一郎好意的提醒道。
“啊”喜多诚一一惊一吓之下,小腹有些刺痛。
喜多诚一也不管部下的反应,直接冲入了厕所。
作为主将,还有什么比一大早醒来,部下告知敌人偷袭。差点将憋了一晚上的酒精和尿液,呼啸而下,更让人懊恼的。
整顿一新的喜多诚一,在享受早餐的时候,多少有些羞愧。
没错,是羞愧。
对于一个师团级指挥官,帝国中将,在前线指挥的时候宿醉,本就是一件奇谈。但喜多诚一也有自己无法解决的困难,离开野战部队太久,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指挥部队作战。
自从陆军大学毕业之后,喜多诚一都是在机关,每天都在分析情报,或者揣摩人心,周末的时候,还有假期可以消遣。在外交武官掩护下,也以从事谍报工作为主。出入南京、北平的高级酒会,他对于美酒和女人,都要比军队熟悉很多。
无奈之下,他只能仰仗自己的部下,完全成了言听计从的傀儡。
这让他心底非常不甘,尤其是,他发起对陈光兵团的进攻失败之后,整个人都处于恐惧之中。
做惯了情报工作,明白一点细节上的失误,就足以导致全盘计划的失败。但他现在是军队中,在野战师团里,这种心态是要不得的。野战部队的作用,是消灭对手的主力部队而生的,而不是为了保存实力。喜多诚一在一个不合时宜的时候,脑袋中开始存有保存实力的念头,这才是他借酒消愁的原因。
喜多诚一没头没脑的对门下平一郎询问道:“从哈尔滨赶回齐齐哈尔要多少时间,假如公路和铁路都是畅通的情况下。”
门下平一郎仔细想了想,在哈尔滨前线的部队,都是机械化程度很高的部队。拥有五十多辆卡车,完全能够实现机动化作战。
假如急行军的话,应该是在三天之内,就能赶到嫩江防线。不过这取决于,哈尔滨的前线司令部的指挥,而不是14师团自作主张。想到这里门下平一郎才为难道:“会不会在荻洲中将那里说不过去?”
门下平一郎的意思非常清楚,就是要让喜多诚一知道,14师团上面还有集团军司令部。
一旦和集团军司令部的关系搞僵,对于喜多诚一来说,将是非常被动的。
但喜多诚一不这么想,14师团是什么?是帝国常设师团,是关东军中的主力,所有的补给都是从军部领取,就算是关东军,也不过是过过手而已,再说,荻洲立兵是过气的关东军副司令官,之所以还能在关东军中,是因为梅津美治郎害怕影响力不足,才留下来的。
喜多诚一指挥部队不行,但揣摩人心的功夫,在关东军中的是一等一的高人,脸上也渐渐的宽松了起来:“放心,荻洲中将是不会管14师团的事的,再说,榆树的战斗已经结束,不管荻洲立兵怎么想,但是各个部队抽调的增援部队,都要归建,他是无法阻挡的。”
喜多诚一挺了挺肚子,摆出轻松的神情走到了电话:“给我接长佐君。”
“三天之内在,命令高品旅团长的部队,抵达嫩江防线。”
“没有可是,我只要看到结果。”
……
喜多诚一的自信来的是那么的及时,以至于,连师团参谋长,也感觉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师团长。
至于,满蒙骑兵部队,喜多诚一脸上露出一丝厌恶的表情。对于一个帝国之上的日本将军来说,那些对帝国贡献不大的盟友,已经阻碍的帝国的发展,是应该被清楚的对象。
当然,关东军自然不能动手,让陈光兵团去做,也不是没有什么不可以。
没有人,知道喜多诚一的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可是,对于一个会将吃大米都沦为犯罪的日本将军,任何稀奇古怪的想法,在他脑子里出现,都不会成为意外。
在甘南,满蒙两个旅团近4000骑兵,正在经历生死历程。
“梅林(总兵官),再不走,草原上的雄鹰将都要折翅阿伦河了临出征的时候,王爷就说过,让我们保存实力,能不作战就千万不要作战。日本人是豺狼,他们的盟誓就像是春天的雪一样,不可信。”
“乌伦总管,不用你提醒我,但是我绝对不能丢下兄弟们独自逃生。”
说完,那个骑着银色马鞍的蒙古骑兵将军,拉住缰绳,调转马头,对准了不远处的河谷。
马刀在晨曦温和的阳光下,发出淡淡的光晕。
硬朗的脸颊,略显刚毅,眼神很锐利,就像是草原上的苍鹰,目视着远方。这是一场注定无法取胜的作战。战斗从一开始,就落入了对手的算计之中,数千骑兵在头两次冲锋无果之后,就不得不,被逼着往河谷的方向赶。
明知是一个圈套,但是就是没有办法摆脱。
仅仅两个机枪连,就封锁住了整个战场的两头,而在野战中,步兵和轻机枪的配备也让满蒙骑兵出现了巨大的损失。
正当蒙古骑兵的将军手中马刀要落下的时候,对方有喊起了一阵标语。不过他没有听清楚,虽说会一些汉语,但并不精通,尤其是这,尤其是在旷野中,风声将喊声改变了味道。
“乌伦,你听是什么声音?”
穿着传统蒙古袍的中年人,带着疑惑的眼神,鼻息仔细的辨别着风中的声音。一听不要紧,但是仔细听明白了之后,脸色顿时白了下来。心中暗自焦急:“要是正让这些红色军队进入草原,那么草原上的天就要变了。”
眼神变幻了一下,乌伦也明白,庆格尔泰或许才是对的,两者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但是在甘南,将王爷的4000主力全部丢弃之后,只要有一支小部队进入草原,那么,将给整个草原带来一场劫难。如果,草原上没有王庭,那么他们这些贵族还不沦为奴隶?
和庆格尔泰不同,乌伦是忠于王爷的,而庆格尔泰不过是忠于草原。
两者的目的从来都是南辕北辙,但在日本人面前,又站在了一起。草原上的部族,连跟东北军交战的把握都没有,更别说跟关东军交战的能力了。而关东军的凶残,又是,尽人皆知的。
屈服,但是能够活下去
反抗,灭族
在这两个残酷的选择下,庆格尔泰才选择了根日本人有限的合作。但是在灭亡之际,庆格尔泰心中出现了一犹豫,这直接导致了他在进攻发起之前,心中的决死意志松动了。
为日本人去死,绝对不值得。
“乌伦,听清楚了吗?”
“是劝降,不过……”
“不过什么?”
“你么都退开。”
“这些红色军队是来造反的,造王爷的反,所以,即便战死都不能投降。”
乌伦带着警告的语气,让庆格尔泰明白了一个道理。作为军人,他能够回到草原,是幸运的。但是作为王爷的私兵,他必然是跟整个反日军队站在对立面,因为王爷的利益,日本人能给,红色军队却不能给。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三四百残兵。
庆格尔泰心中百味陈杂,难道到了选择的时候了吗?
正在沉默中,扑哧的声音,如同钝刀斫入羊腹的声音,随后,乌伦瞪大的眼睛,愤怒的盯着身后的那个骑手:“巴根,你这个养不熟的狼崽子……”还没有说完,马刀在乌伦的胸口一转,这个王爷最信任的总管,就倒在了回去的路上。
“梅林大人,您看看,现在的草原还是长生天的子民吗?王爷们都投靠了日本人,草原上的牛羊已经不属于我们了,凶恶的豺狼已经闯入了羊圈,难道我们要帮着外人,欺压我们的同胞吗?”
巴根是个有见识的小伙子,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