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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跑的路上,邱清昌也是耷拉着脸,没有在战斗中露脸,这就足够让他汗颜。更要命的是,如果他的部队战斗力不足,没有实力,那么迟早是要被宣铁吾放弃的。
**养废物,但是绝对不养心怀异心的废物。
邱清昌也明白,这第一出戏就让他唱砸了,可这有什么办法?
拉出来就和鬼子干,那可都是鬼子呀!
这年头,当伪军的那个不是让鬼子给吓破了胆子的?平时低头哈腰的装孙子,临了要用枪口对着这些鬼子,邱清昌也明白,他手下的兵还没有转过来这个弯弯绕。
“宣长官,我给你丢脸了。”
宣铁吾也是颇为狼狈,这都多少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窘迫了,这回倒好,可让他赶上了,又是当逃兵,连滚带爬的把这几年没上战场落下的,都在一天之内给补齐了。他兴致低沉的把着白手套,挥动了一下:“也不能全部怪你,士兵没准备好,是我的责任,我不该如此着急的。”
其实宣铁吾也是没有办法,不得不兵行险棋,情报显示,一天之后白城rì军会增兵。
这种局面下,如果白城的伪军不起事,事后即便想走也走不了,更别说伪军起义加入**序列了。
没有这个大功,军统那里交代不过去,蒋介石那里也交代不过去。
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盯着东北,期望宣铁吾能够一鸣惊人,如果结果是被rì军给俘虏了,这个脸就是让宣铁吾百死也难持其咎。
“宣长官,chóng qìng还等着我们的捷报呢?”
“你难道想把我们的耻辱让大后方也知道?”
沈醉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和伪军接头成功,对方也答应了光复作战,可是连白城都被逃出去,两成的部队已经被歼灭。
一路撤退,逃的逃,躲的躲。
此刻邱清昌手中的兵已经不足八百人了,刚好一个加强营的兵力,上山当土匪是多一点,可是要想在东北干出点名堂来,已经没有指望了。宣铁吾想将情况如实汇报的心情,沈醉当然理解,可电报发出去,对**来说无疑是一场政治和军事的大溃败,而且还可能被人看笑话。
沈醉当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他拟定了一份电报,交给了宣铁吾。
“这恐怕不行吧!”
“可这都是真话,宣长官。”
宣铁吾脑子乱的很,乜斜的眼睛,脑门涨的生痛,他也知道沈醉拟定的这份电文中没有一句假话。成功的将白城的伪军收编,脱离白城,并将部队带出了威胁地带,其中和rì军交战数次,各有胜负。并取得了景星等周围数个县的控制权,当然有些县根本就是一个行政区域,不少都是大兴安岭腹地的无人区。
胜的当然是大部队打鬼子斥候,斥候再厉害,最多也就一个小队的兵力。
那里有打不过的道理?
沈醉为难,宣铁吾也为难。
一旦他们将真相送回chóng qìng,那么对于沈醉和宣铁吾来说,都没有好果子吃。可要是把真相稍微粉饰一下,情况看起来并不那么糟糕,反而能让不明真相的人有种热血沸腾的鼓舞作用。
思量再三,沈醉就拟定了这份水分极大的电文。
于是,侍从室也好,罗家湾花园公馆的军统总局,都无法知晓在东北到底发生了什么?
或许对戴笠来说,做事往往要比做人更重要,但是对于东北作战,他本来就不抱希望,物资运送不过去,人员要靠**那边支援,种种迹象表明,宣铁吾在东北只能一个象征意义,反而是沈醉的作用更大一些。
对蒋介石来说,有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已经足够了。
至于这个消息是真是假?
他并不在意,低下的人有些小动作,他是能够容忍的,也是他权术的一种平衡方式。只要预定的目标达到了,这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就有了chóng qìng街头的那一幕。
万民欢腾的景象,让chóng qìng这座被rì军轰炸的满目疮痍的城市,有了一点喜庆的火花,立刻这点火花就将老百姓的激情点燃了起来。
黄山公关,蒋介石在窗口眺望远方山峦。
天气并不适合观景,但蒋介石却似乎兴致盎然的站在窗台前,凝视着远处的雾海,略有所思。
身后的门打开,一个魁梧的军人,笔挺的将军制服,略显风霜的古铜肤sè,走路大刀阔斧,却在靠近蒋介石身后刻意放慢了脚步,躬身道:“委座,周主任已经在曾家岩官邸连着去了两天了,您是否?”
“消息放出去了?”蒋介石却并不答话,另开话题道。
“是的,chóng qìngzhèng fǔ控制的报纸,明天都将刊登这则消息。”钱大钧愣了愣神,这是陈方管的事,不过有些消息是他放给陈方的。
蒋介石颔首道:“这就好。“
良久又说道:“山雨yù来风满楼!”
第四六二章 鬼魅魍魉
第四六二章 鬼魅魍魉
“委座,是否太匆忙了些?”
蒋介石拄着手中的文明棍,在地上顿了顿,怨气颇深的说:“东北的事不过是个由头,zhèng fǔ快要做不了华东的主了,你说该什么办?”
“我是担心墨三做的过火,造成舆论上的劣势。”钱大钧直言不讳道。
“舆论?”蒋介石眉头锁紧,光亮的脑门也是被挤成一团。
国民zhèng fǔ处处被动,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舆论的作用。
很多文人抨击时政,遭殃的往往就是国民zhèng fǔ。当然,国民zhèng fǔ很多事情做得不得人心,也是其重要原因之一。抗战是全面的抗战,而想要用抗战来掌握整个国家的绝对权力于一人,这种做法本身就具有巨大的漏洞。
蒋介石在实力急剧膨胀的同时,军队的两极分化也越来越严重。
zhōng yāng军jīng锐部队,战斗力强,军纪也好。
但是掩盖不了收编的地方武装的土匪作风更加严重,有些地方已经成了兵匪一家的局面。
三战区在全国十个战区之中,不能算是重要,但绝对是内部矛盾最尖锐的一个战区。汪伪zhèng fǔ在南京,伪军的数量在三战区也是最多的一个战区,侵华rì军的司令部也设立在南京,但是兵力只有数万人。
而三战区中顾祝同指挥的25集团军,在**中战斗力只能算是三流。
相对于新四军在苏北的快速扩张,韩德勤的89军完全是无能为力。造成了一种互相争夺抗战资源的局面,尤其是,韩德勤这人欺软怕硬,对rì军秋毫无犯的做法,更是让人不齿。早先其实韩德勤也不是这样的人,但是手上的部队太驳杂,战斗力越来越差,最后连打伪军都要连呼带喘的,让他没有信心。
苏北,皖北,一旦被新四军站稳了脚跟,那么今后顾祝同在三战区只能是一尊泥菩萨。
在此局面下,顾祝同准备开始对新四军采取行动。
新四军不听命不听调不说,在短短数年时间内,从不到两万人的一支部队,疯狂的发展到拥有十多万正规武装力量,控制着江西、浙江、江苏和安徽数十个县的地盘,已经成了尾大不掉之势。
这和蒋介石当初想着让**的部队去当炮灰的预想,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的结果。
钱大钧资历老,脾气坏,除了在蒋介石跟前大气不敢出之外,国民zhèng fǔ的军政大员都怕他。
敢做,敢言,又没有多大的权力。
这样的人最是不怕地不怕,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都敢得罪。
当然,这样的人对于某些人来说,畏其如蛇蝎,唯恐避之不及。但对dú cái者来说,在权力集团中也没有拉帮结派,孤臣既是忠臣的说法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蒋介石才长出一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我相信墨三一定能够做好的。”
就这么一句话,已经给三战区**的行动做下了基调。
钱大钧没有继续劝解,反而退出了房间。
下楼后,他在门庭前看到已经等候在此的戴笠,昂起头,从鼻孔中喷出一个响亮的鼻音:“哼……”
戴笠不在意的陪着笑笑,对于这位钱大官人,他可是熟悉之极。人傲气,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施展,多年的郁结沉在胸口,人难免会变得偏激,就像是一个独守空房的……
戴笠是个很jīng明的人,很多时候,这种jīng明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当然,他也是为了生存,作为情报头子,他的作用往往是给决策者提供最重要的信息,但戴笠很多时候给蒋介石带来的并不止这些,而是蒋介石最敏感,最害怕的东西,比方说三战区的情报。
这才是让他在钱大钧眼中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的原因,不过他毫不在意。
该笑的时候还是笑,该装孙子的时候还是装孙子。
就像现在,钱大钧找了个没趣,气鼓鼓的坐上了滑竿下山了。
戴笠的到来,让蒋介石颇为无奈,他想听真话,却又怕听真话。沈醉敢用水分极大的电报来忽悠侍从室,却根本不敢对戴笠有所隐瞒,这就造成了钱大钧和戴笠之间的矛盾,情报上的不对称,让原本可以作为最高指挥机构,甚至成为大本营的侍从室的全力被极大的削弱了。
当佣人将一杯温开水倒在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中,水中的三两气泡挂在杯壁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热气藕断丝连。
戴笠静静的等待着蒋介石将一杯白开水喝完,之后才开口道:“校长,东北的情况有变,据沈醉报告,即便有**方面的支持,也无法站稳脚跟,军队的建设在关东军的绝对实力下,几乎不可能有成长的空间。”
“雨农,我要的是情报,东北的情报,而是不是将军队开往东北,这绝对是不现实的。”蒋介石心情平静道,凭借一百多人,就想在数十万关东军控制的区域打下一片天下,这无疑是痴人说梦。
“在**的控制区,建立情报战难度不小,反而在rì占区,东北站通过收买已经获得了突破。在奉天和大连,都建立了我们的电台。只要情报网络构成,就可以对关东军进行监控。”戴笠的自信来源于他从华北的得到的一些消息,作为华北派遣军的冈村宁次,多次在公开场合宣布要控制**,并寻求其他势力的合作。
不言而喻,其他势力就是国民zhèng fǔ。
蒋介石从内心深处是不愿意和rì本人打成私下的默契的,他爱名声,早年的事情不说了,从黄埔之后,清醒寡yù和他相伴下半生。但是他更怕,好不容易得到的江山,给别人做了嫁衣。
中rì之战打了三年,什么招数都已经用过了。
双方已经从正面战场转移到了敌后战场,华北东北的接连失利,让rì军认识到,**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他们的头号大敌。
而容忍国民zhèng fǔ在rì占区的情报试探,也是rì军的一种示好表示。
就像是在宁波溪口,蒋介石生母的陵寝,每年都有**将领前去吊念,而rì军完全容忍了这种行为,就足以说明一二。
“三战区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长官手中兵力过于分散,主要兵力都集中在长江以北,新四军在往苏北转移之后和89军韩德勤在驻地上出现了矛盾,陈粟两个师相继对89军发起了攻击,并一举有控制淮河下游的趋势。”
“上官云相的32集团军在什么位置?”
“这个……?”
戴笠有些哑然,这问题不该问他呀?他又不是作战参谋,将部队的具体位置都记在脑子里,时刻准备给军事主管做判断前提示。他是情报头子,更jīng通的可是潜伏和暗杀的布置。
“接通一处,嗯对……好……我知道了。”蒋介石拿起电话拨通之久,一阵询问,问清楚了三战区的主要兵力部署。
“泾县,太平一带?”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蒋介石挥挥手,让戴笠先回去再说。
蒋介石在军事战略上虽说不见得是一流,但他首先是一个军人,其次才是一个政客。
从军队起家的蒋介石深知,苏北平原人口稠密,虽说rì军有驻军,但兵力并不多,为什么顾祝同将一个战斗力三流的89军孤零零的留在苏北?偌大的苏北和皖北只有3个师的兵力,却将20个师的主力全部集结在江南。
这种事情,蒋介石不便遥控指挥,但不难猜测一些其中的端倪。
蒋介石的脸sè就已经告诉戴笠,顾祝同有私心,但是戴笠却不敢过多的干预军政要事,他就是一个打探消息的,又不是下决定的人。
韩德勤能干也好,废物也罢,和他有什么相干?
戴笠走后,蒋介石再次吩咐军zhèng fǔ,给上官云相褒奖电令,并签发了一份授勋文件,之后又以个人的名义给上官云相写了一封信。其中的内容只有陈方一人知晓。
不过陈群被蒋介石重用,自然有其道理,作为蒋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