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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十几个战士倒在地上,举起了右手。举了手的战士会立刻被人抬上车,拉走,真的可以好好睡一觉,吃上烤好的牛肉,甚至可以喝上一瓶啤酒,然后收拾自己的行李,怎么来得就怎么回去。谁也不愿意回去,可是,这样的训练不是谁都能坚持的。
“老大,我快坚持不住了!”刘强挣扎着做着蛙跳,几乎是带着哭腔说。
钟国龙恍惚地听见刘强在说话,听到他说坚持不住了,钟国龙低吼着:“老六!不能啊!你忘了连长说得话了?死也要坚持住!不能给咱们团丢脸!”
“老大,我……我听你的!”刘强吐了几口咽喉里挤出来的口水,继续做着动作。
到晚上八点的时候,偌大的操场上,倒了一片筋疲力尽的战士,有好多战士是在晕倒以后,被教官踹醒,继续爬起来做动作的,也有一连晕倒几次的,但是没有用。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不宣布自己退出,教官们没有一个人会同情你,严正平的心理摧残还在继续:“有退出的没有?有没有?食堂开饭了!我可告诉你们。今天只是第一天。是这十五天里最轻松地一天,以后的日子更难熬!”
钟国龙仰面倒在地上,恨不得捂上自己的耳朵,恨不得跑过去把大队长的那个破喇叭抢过来砸个粉碎,或者,干脆走过去,一拳把那个该死地大队长干死算了!可是,钟国龙也只能是想想而已。他现在动也动不了,所有地能量都已经消耗殆尽了,全身冰冷,大概只有心脏的部位还有点热气,证明他还没有死。钟国龙努力想睁开眼睛看看刘强他们,使劲抬了抬眼皮,终归还是没能让自己振作,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很困。困得一秒钟都不想耽误,他想好好睡一觉了,一天了,从早上爬起来到现在,已经快15个小时。他还没有晕倒过,这要得益于他在侦察连时候的刻苦训练,但是即使是这样,钟国龙也还是无法适应,这种训练和在侦察连里面完全不一样。没有休息。没有饭吃,没有水喝。更重要的是,这里没有连长的鼓励排长的支持,这里的教官像暴徒,大队长更向一个心理专家,不但不会鼓励,反而会在你最需要鼓励的时候喊上几句劝你放弃地话,这样的时候,这种话的效果可以放大十倍。
赵飞虎也成了暴徒!钟国龙不只一次地听他吼,甚至有一次,赵飞虎走到他的跟前,狠狠地踢了他一脚,钟国龙当时就想发作,可是看到赵飞虎那没有一丝同情的眼神,钟国龙没有吼,也没有反抗,他甚至使劲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强迫自己爬起来继续跳继续跑,钟国龙心里憋着恨,他不想让这个昔日的战友、排长、大哥看笑话,尽管他现在是越来越讨厌,钟国龙就是想争一口气。
现在钟国龙想睡觉了,这种意识一但出现,他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大脑了,朦胧的感觉迅速袭遍全身,钟国龙睡着了。
“起来!都起来!”又是一阵地怒吼:“让你们休息了十分钟,还不够吗?你们还想躺到什么时候?别在地上装死狗!”
战士们又不得不挣扎着爬起来,钟国龙刚进入梦乡,立刻被惊醒了,眼前一阵眩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地,只感觉全身轻飘飘的,一会儿又十分地沉重,尤其是头,现在疼地跟要炸裂一般,不仅如此,头现在出奇的重,压着整个身体想要往后倒。
严正平从车座上挪下来,走到队列前面,语气平淡地说:“第一天的训练时间不多了。我刚才数了一下,到现在为止,一共有二十一个退出的,其中主动要求退出地十八个,还有三个是因为严重脱水。这和我想的不一样,我原来的计划是,第一天的淘汰率怎么着也要达到20%,|Qī…shu…ωang|看来你们这些猪仔还真有点儿本事。”
战士们倒吸一口凉气,20%,意味着他的理想是第一天淘汰40个以上!而后面地话,是他第一次没有挖苦大伙,但是没有人因此而喜悦欣慰,现在所有人都恨这个刀疤脸。他说好话坏话全一样,都透着一股地讨厌。
严正平仿佛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前面已经被这一百多个队员加上了流氓、恶棍、混蛋、土匪、暴徒等诸多地名词,还是面带微笑地宣布:“还剩下一点时间,我感觉你们都累了一天了,该洗个澡了吧?洗洗睡觉,多幸福!”
队伍中有了点骚动,这个暴徒头目看来还有点人味儿,的确,一天了,每个人此时都成了土地爷了,是该洗个澡了,心里轻松了不少,等着他宣布解散。
暴徒头目并没有宣布解散,而是对着对讲机说了一句,不大一会儿,从操场外面开进来一辆红色的消防车,那大箱车一路开过来,在队伍前面停下来。严正平转身敏捷地上了车顶,大声喊道:“五百个俯卧撑,做完的回去睡觉!”
刚才对这个暴徒头目所有的那点儿赞扬此刻全部烟消云散!五百个俯卧撑!而所谓的洗澡,就是他站在车顶上,用高压水枪肆意地对着每个人扫射!冰冷的水枪打在身上,又冷又疼,冲掉了战士身上仅存的热量。
一个多小时以后,严正平对着趴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一百多人说道:“今天下午的体能训练,是唯一一次专门安排的时间,从明天开始,所有的体能训练全部放在训练的间隙进行,我的要求是,每人每天5000个俯卧撑,5000个仰卧起坐、500次单腿深蹲起立。具体完成情况各区队长监督。发现有超量完成的,不表扬!”
终于可以睡觉了!
钟国龙他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回宿舍的,但是一躺到床上,浑身的酸痛、极度的疲惫饥饿已经完全不能让他们难受了,不难受是因为他们已经完全睡着了,钟国龙从来没睡地这么香过,一倒在床上,每个人的入睡时间都没有超过五分钟。没人脱衣服,尽管那衣服是湿的,不是不想脱,实在没力气再脱了,一个战士甚至没能爬上自己的床,倒在地板上就睡着了。不会有人提醒他们脱衣服睡,更没人把那个战士扶起来,教官此时更像狱卒,把这群“猪仔”关进宿舍就算完成了任务。
两点钟,严正平精神矍铄,所有的教官也都站到了宿舍门外,看了看手表,这群战士已经睡了三个小时了,严正平冲一个教官做了一个手势,那教官的紧急集合哨音紧跟着响了起来。
刚刚睡到状态的战士们就这样被急促的哨音和教官的怒吼声赶了起来,站到宿舍楼前,一个个浑身冻得发抖。
严正平笑得有些冷酷:“我曾经听一个人说过这么一句话:要是你恨一个人,就把他送进魔鬼训练营,如果你爱一个人,也把他送进魔鬼训练营。我很欣赏这句话,但是又感觉这句话有些不够贴切。因为,我感觉我们的训练营,既没有恨,也没有爱。我把这里理解为一个纯真空的地带,你们来到这里不需要恨谁,也不需要爱谁,这里没有什么人情,一切都靠你们自己,一切都靠你们的成绩说话。你们可以主动要求走,也可能被我们淘汰走。但是我敢保证,万一你们之间有谁能够留到最后,那他可真的会真正爱上这里!
我说了很多的废话对不对?那言归正传吧。今天我们将会去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我把它叫做:游乐城。里面的游戏很刺激,也很有挑战性。我决定带你们一起去玩儿。那地方距离不近,有三十多公里,所以,我们必须早起,趁天还没亮,我们就得赶过去。下面大家先吃饭,然后五公里热身,再来上500个俯卧撑,我们就立刻出发!”
第四卷:刀锋所向 【第314章】 魔鬼选拨(4)
每个人领到了一张玉米面饼子,饼子有巴掌那么大,很薄,和第一天耗费的能量比起来,这块玉米饼子带给战士们的热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钟国龙大口地吃着,确保一粒面渣也不剩下,因为他知道,按照大队长的要求,这应该是他们这一天唯一的口粮了。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不让他们吃饱饭,更不清楚大队长说的游乐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猜出来,那游乐场绝对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而应该是一种新的折磨他们的地方。
五公里的“热身”,没有人说话,大伙也说不出话来,身上二十几十公斤重的沙袋和装备压得他们连呼吸都困难,和第一天相比,跑起来的难度又增大了,第一天他们还有休息了一天的底子在,现在呢?刚刚睡了三个小时,根本没有歇过来。又倒下好几个。
俯卧撑的时候,钟国龙感觉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头还在疼,这种疼钟国龙以前曾经经历过,那是他们上到“神仙湾”哨所的时候,因为高原缺氧反应,头疼地要命,现在比那时侯还严重,钟国龙感觉自己的全身不再冰凉,有了一种火烧的感觉,他可以肯定:自己是在发高烧。钟国龙咬牙在坚持着,他不想声张,他感觉自己还没死呢,没死就继续跑吧,要是说出来,那帮暴徒又要笑话自己了!
三十公里的行军,速度慢了许多,战士们拖沓着脚步,神情都很严肃,他们不像是去什么所谓的游乐场,更像是奔赴到地狱里。快六点的时候,严正平说的那个游乐场到了,灰色的砖石大门上写的果然不是什么游乐场,而是“军区特训障碍场”。这障碍场地处在一处山地中间的小平地上。周围黑呼呼的,只能看见山地轮廓,雾气昭昭,还真有点“地狱”的感觉。
“到了!”严正平下了车,居然有些兴奋,冲着后面一群七摇八晃的战士说道:“这就是我说的游乐场,忘了跟你们说它的另外一个名字了。他的另外一个名字叫:生死障碍基地。里面一共有二十多种障碍。各有各的特色,足够你们玩儿地了。我要先警告你们一下:这里之所以说是生死障碍,是因为它真地会危急你们的生命。我告诉你们吧,这里每年都会死人!老规矩,问一句,有没有要求退出的?我可告诉你们,要求退出的时间越晚,你们吃亏越大!”
已经没人理会严正平这惯用的伎俩了。这次没人退出,却都在想象着里面会是什么样的生死障碍。严正平带队走进了障碍场。从外面无法观察到,一进去,大家才发现,在处处充满危险的意志障碍和勇气障碍场上,蚂蚁窝、“懒人梯”、阻绝墙、旋滚木……短短100米的距离内,就有20多个让人胆寒地障碍物。
“都看到了吗?这条线………”严正平指着障碍物排成的一道线说:“就是障碍通道,从今天开始。咱们一个一个的玩儿,一直把所有的障碍训练完毕,再综合演练,什么时候你们把这些障碍当成平地一样,训练就算告一段落。”
说完。他带领着队伍到达第一个障碍物前面,立在面前的是一个10米多高、斜坡达到60度的梯形平台,平台两侧各竖立着一个15米高的木制式单杠,横木的中央悬挂着一根粗硬地绳索。
“这个障碍名字叫做懒人梯,斜坡是用长满青苔的鹅卵石铺就的。脚稍一用力就打滑。全靠双手使劲。你们要从斜坡上抓着绳索攀上平台,然后抓着绳子荡过一个污泥潭。通过障碍时,还要经受高压水枪的喷射。给你们十分钟的观察时间,然后开始按照要领一个个地通过!”
严正平说完,和其他教官一起去整理高压水枪地管子,疲惫的战士们开始观察这个懒人梯。大队长说得没错,看那斜坡,此时在灯光下闪着湿绿的光,一条刚换上的黄白色的粗绳子从上面垂下来,这样光滑地斜坡,60度地角度,双脚是根本使不上力气的,唯一地力量都必须集中到双手上,要靠手拉着的力量把全身拽上去,再抓着单杠中间的绳子荡过去,钟国龙看了看两道斜坡中间的那个泥潭,黄呼呼的满是淤泥,也不知道有多深。
没有人示范,动作要领自己去体会,十分钟以后,训练开始,第一个战士最先抓住绳子,努力使了使力气,向上拽了一步,想用脚踏住坡壁,却一下就滑了下来。严正平骂了一句笨蛋,那战士往手里吐了口唾沫,使劲地再次拽住绳子,一点一点地向上爬着,两米、三米……总算是到了顶上,刚一拽住粗绳子,高压水枪就打了过来,那战士身体被水枪打得直打晃,艰难地在绳子上荡来荡去,却始终不能荡到对面,最后,实在坚持不住,掉进了泥潭,一阵泥水飞溅,战士身上全是泥浆,爬出坑,严正平罚了他200个俯卧撑。
“猪仔”二号、三号已经宣布退出,四号不错,勉强通过,五号又掉了下来,六号就是钟国龙了。
钟国龙走向懒人梯,此时已经烧地浑身发烫,自己感觉却像是在冰雪地里站着一样。头还是疼,疼得他感觉自己抓绳子的手都已经颤抖起来。钟国龙此时全靠意志力在支撑着自己了,拽住绳子,奋力地往上爬,双脚只要一用力就会打滑,钟国龙索性不再蹬腿,全靠着手上的力量向上走。对于他来说,这要是在平时,并没有什么难度。无非是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