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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反映到朱钢这里,朱钢说:“不怪文化干事,明天我给大伙讲讲。”
第二天民兵训练前朱钢说:“东进支队和鬼子打了好几仗,炮兵发挥很大作用,一炮过去炸死鬼子一大片。也可以给民兵发炮,就怕大家不会使。”
一听要发炮,民兵个个兴奋不已:“不会可以学,司令员不要小看人。”
朱钢笑笑:“那好,先参观炮兵训练。”
来到炮兵排,刘得彪正给新炮兵上理论课,什么炮瞄镜刻度、目标距离、计算公式,计算射击参数时要参考当时的空气湿度、风向、风速等,民兵们听了一头雾水。
朱钢说:“新炮兵培训十天为一期,学完考核合格留下来继续训练,不合格退回去当步兵。你们也一样,哪个村的民兵培训考核合格就发炮,怎么样,谁报名?”民兵你看我我看你,没人出头。
朱钢又领民兵参观野战医院,指指医院墙上挂着的人体解剖图、药房里的药:“认一下吧,什么病该吃什么药。”
有个民兵嘟囔着:“哪能人人都象陈大夫这么有学问,我们只要会打枪就行。”
朱钢听了也不反驳,叫来一个卫生兵,“打仗免不了负伤,部队有医疗队连里有卫生兵抢救伤员,但受伤后第一时间是战场自我救护,就是自己为自己包扎伤口。支队给每个战士发卫生包,主要是绷带,卫生兵给大家讲讲自我包扎。”
卫生兵说:“自我包扎只是简单的救护,主要是止血,不然血流太多生命有危险。”民兵都注意地听着,血流得多会丧命这个理大家都懂,“包扎伤口先大致了解人体构造,人的血管有大动脉小血管,止血先止住大动脉出血。人的大动脉主要有……”卫生兵这样一说,民兵又傻了眼。
回到训练场,朱钢找来两个人介绍道:“他们一个是排长一个是战士,要求战士至少说五句军事名言,排长说两个东进支队运用战术打鬼子的战例。”
战士说:“孙子曰,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孙子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三十六计第十五计:调虎离山,待天以困之,用人以诱之,……”
排长眉飞色舞地叙述:“前一阵攻打康源和屯楼采用围三缺一的战术,三面包围故意留一面,鬼子从一个城门逃走,八路军顺利占领县城。部队在日军逃跑的路上设伏,消灭鬼子一个多小队……”
朱钢微笑着说:“怎么样,知道文化的用处了吧,打鬼子不是简单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得掌握先进的武器,比智慧比战术,这些都要有文化。”见民兵个个低着头不吱声,有的露出茫然的神色,又说:“没文化不要紧,只要肯学,这位排长参加八路军时大字也不识几个,现在已经指挥一个排,说起战术头头是道。”听了这话,民兵们振作起来。
从此,文化干事讲解《中国古代军事名句摘录》和《战场注意事项》,民兵个个全神贯注,朱钢还安排张华堂到几个乡讲解军事常识。
经过训练民兵的军事技能大大提高,一些不识字的也会说几句兵法,讲几种战术。张华堂说:“他们不再是只想报仇的楞头青,算得上准军人,这种现象只有在八路军的根据地才能实现。”
朱钢想得很远:“我们只是起步,和日军士兵的军事文化素质相比,还有差距。”
俞胜华也有同感:“提高全民族的文化素质,就象杜甫诗里写的那样,润物细无声,没有十年八年不行。现在是速成,先学些急用的。”
三大队是新建部队,整编时只是搭了个架子,连队缺额、直属队骨干少,还要负责组建县乡武装,屯楼是新区部分乡村报名参军不太踊跃,刘铁很是焦急。
三连长孙祥说:“招兵不能只靠动员,要大家都自愿,谁都知道上战场有生命危险。民主政府应该颁布类似兵役法的条令,规定每户三丁抽一或二丁抽一,保家卫国人人有责。”
刘铁苦笑一声:“说的有道理,但这里是新区,民主政权刚建立,有些事恐怕一时做不到。”
下乡的工作组来报告:“一个山寨有股土匪,三四十人,就是不服从抗日政府。”
“是汉奸吗?”刘铁问
“汉奸倒也不是,鬼子来一枪未放就跑了。他们把周围七八个村看作是自己的地盘,不许地方政府去征粮,只说和八路军井水不犯河水。”
一连长朱大虎皱着眉说:“对这些既不是汉奸也不抗日的民间武装要慎重,处理不好会影响一大片。”
刘铁却不以为然:“七八个村可以养一两个连,凭什么养这些不抗日的队伍?国难当头,打鬼子是每个中国人的责任,何况靠老百姓养的武装。这些土匪虽然不是汉奸,总还是欺压百姓,八路军不管会失去民心。”立即作出决定:“出兵,先谈判,山寨队伍改编为八路军,改编成功队伍撤出山寨,谈不拢剿灭。”
当即刘铁率一连出发包围山寨,派人上山好言相劝,土匪不知天高地厚,仗着山寨地势险峻口出狂言。结果刘铁一声令下,几挺机枪在前扫射一个冲锋拿下山寨,打死七八个土匪,俘虏三十多,除了缴获四十多支枪,还有一堆大洋,少说有七八百。
望着这些大洋刘铁眼睛一亮,叫来朱大虎:“一连三个排配地方工作组,分头到各村招兵,给你三句话,吃大肉、戴红花、减粮税。”
朱大虎眼睛眨巴着说:“此话怎么讲。”
“吃大肉就是每到一个村买一头猪战士改善伙食,动员口号是:当兵吃粮,扛枪杀敌。”
“还有两句什么意思?”
刘铁进一步解释:“让参加八路军的新兵光彩光彩,开村民大会,新兵戴大红花。再就是解决军属的实际困难,当场给他们开减免粮税的证明。”说着给一连一百块大洋。
回到县城刘铁如法泡制派出二连,又叫来孙祥和教导队长:“三连和教导队暂时合并,抓紧训练新兵,孙祥总负责,孙祥主要训练技术兵和基层军官。”
孙祥听了有些为难,张张嘴想说什么,刘铁一摆手:“大胆干,不要总背着国军经历的包袱,现在你是八路军连长,有什么事我顶着。”
见刘铁如此信任孙祥十分感动,提出:“既然这样,我可要按老规矩练兵,大队长不要干涉。”
“不干涉可以,随你搞什么花样,只有一条,不准打骂士兵。”
不几天一连二连送来大批新兵,教导队立即组织训练。对新兵不能打骂,孙祥也想用提高伙食的办法,训练合格的吃肉,不合格不吃肉,向刘铁要经费,刘铁苦笑一声:“哪有这么多大洋,在村里为了吸引村民参加,参加了八路军还是靠教育。”
刘铁和孙祥商量决定以地域村庄命名新兵排,什么“王庄排”“李村排”,各排展开竞赛,提高荣誉感,班排长由优秀新兵担任,培养本地兵骨干。刘铁也批了些经费给孙祥,保证十天半个月开一次荤。
屯楼乡里有个老财主十分富有,大儿子在晋绥军做不小的官,工作组几次上门动员为八路军和抗日政权捐款,他却一毛不拔,还说:“该交的粮税都交了,家产是祖上传下来的,我不能做败家子。现在国共合作,共产党不兴打土豪分田地吧。”老财主的小儿子思想进步,想参加八路军却遭家里阻拦,后来干脆和家庭闹翻,跑到屯楼城里教导队,急得老财主追到屯楼找刘铁。
刘铁说:“参军募捐都讲自愿,你儿子自愿参加八路军打鬼子是好事,家里阻拦这可是你的不对。”
老财主赔着笑:“大儿子多年在外身边只有一个小儿子,他再参军东征西战,老朽可真是孤家寡人了。”
刘铁微微一笑道:“你小儿子有文化窝在家里可惜了,我们可以劝他只参加地方工作。”又话中有话地说:“你对八路军也要多支持呀。”
老财主低头沉思半天一咬牙说:“好,八路军把犬子送回来,我捐一千块大洋。”
刘铁拿这些大洋做了几百套军装,继续派两个连到四乡招兵买马,还把三句话改成四句话:吃大肉、换新装、戴红花、减粮税。
这样一来村民参军热情十分高涨,报名人数大大超过预想,姜大海提醒道:“三大队和地方武装人数不能超过支队规定的太多,脱产的军队和根据地人数要有个比例,不然地方财政负担不起。”
刘铁点点头说:“我知道,乡亲们的参军热情也不能打击。这样吧,现在是农闲,报名的人集中到城里和两三个乡,部队管吃管喝,一个月完成射击投弹等基础军事训练,再正式参军,按规定编制招人,多余的回乡当民兵,就算提前组织民兵集训。”又笑道:“这叫藏兵于民,什么时侯需要马上能拉起来。”
刘铁的做法也引起一些议论,什么“旧军队作风”,“抛弃红军八路军优良传统”,还反映到朱钢俞胜华那里。
俞胜华听了眉头一皱,认真对照八路军政策,没找到有违反的地方。朱钢笑笑说:“在不违反政策前提下,给大家自由发挥的空间,如果什么事都捆住手脚,下面没法干。”
有件事刘铁没有自己作主及时向支队发电汇报:一个叫北马庄的山村不让八路军工作组进,这个村就是支队东进时村民叫着“刀枪不入”,不让过路的那个村。三大队现已派兵包围北马庄,请指示。
朱钢和俞胜华一看电报急忙回电:“不得发生流血冲突。”商量后朱钢带骑兵排过去处理,俞胜华说:“宣传队一起去,那些村民主要是愚昧落后,不能光靠军事手段。”
“好,”朱钢想想又说:“再组织一批教师去,最好年纪大一点的。”前一段时间鲁城组织教师下乡,在村民中开展学文化识字,虽然村民字没识多少,教师按照东进支队提供的材料,宣传的抗战道理效果却不错,特别是上了年纪的教师,讲历史上民族英雄的故事,深受欢迎。
俞胜华说:“你先去,我带宣传队和教师随后赶到。”
朱钢赶到屯楼北马庄,三大队已在村外待了两天,刘铁说:“村里就是不让进,部队过来也是寨门紧闭,几次送信他们都不理。村里的青壮年大部分习武,由村长带领心很齐。”
“他们还叫‘刀枪不入’吗?”
“叫,部队到跟前就叫。”
“有没有发生冲突?”朱钢又问。
“没有,我下了死命令,不许开枪。怎么办?这个村不解决别的村会看样。”
一路上朱钢反复思考,觉得必须在气势上占上峰,打掉他们“刀枪不入”的幻想,接下来才好谈,看看天色已晚说:“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一早朱钢和刘铁率三大队两个步兵排和机枪排、炮兵排及朱钢带来的骑兵排,浩浩荡荡向北马庄开去,还请邻村一个上年纪有威望的长者同行。部队一到北马庄便摆开架势,村民以为八路军要进攻急忙涌到村口,个个头扎红布条,手拿大刀长矛叫叫嚷嚷,朱钢和刘铁不理他们只管指挥操练。
步兵是刺杀和投弹,威武的阵容整齐的步伐显示训练有素,刺杀的阵阵喊声惊天动地,几个特等投弹手把手榴弹扔到百多米外,爆炸掀起的尘土丈把高。
骑兵排是劈杀和骑术,他们飞马越过障碍砍倒目标,又在马上做起站立、马肚藏身等各种表演,不但引来战士阵阵喝彩,渐渐的村民叫嚷声也停了。
骑兵排过后是机枪排,“平行火力网。”“交叉火力网。”十几挺机枪在刘铁的号令下不时变换队形打几个点射,虽然不是很激烈,枪声过后也是飞沙走石。
炮兵排更是气势不凡,一溜迫击炮和掷弹筒霎时排得整整齐齐。
“迫击炮排准备完毕。”“掷弹筒排准备完毕。”两个排相继报告。
“目标正前方,迫击炮排一炮发射,预备——放。”炮兵排长旗一挥,一颗炮弹下去一块大石头炸得粉碎。
“掷弹筒排一炮发射。”又一颗炮弹把一棵大树拦腰劈断。
每打一炮战士们都叫好助威,那些村民看得目瞪口呆。
操练结束朱钢走到同来的长者面前:“请老人家给北马庄传个话,八路军到此决无恶意,大家见个面有话好说。”
长者走近北马庄村口说:“叫你们村长出来。”这个长者不但辈分高,还曾是武术教头附近几个村徒弟一大帮,说话有点分量。
“表叔。”一个中年人走出来朝长者拱拱手。
“八路军是仁义之师不欺民不扰民,在屯楼建立抗日政府,北马庄为啥不让进?”
“北马庄唯恐八路军进村会引来日本人。”
朱钢和刘铁走近村口,村民见了八路军的操练气势不再嚣张,见他们走来不敢阻拦,朱钢朝那人拱拱手:“村长此话差矣,是日本人侵占咱中国还是中国侵占他日本,是鬼子先到屯楼作孽还是八路军先来屯楼?”
村长在朱钢面前矮了几分,嘟噜着:“北马庄只想自保,过太平日子。”
刘铁跨前一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