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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笔交易可以进行。
“你知不知道,前几天日本人的仓库丢失了一批药品?”心里拿定主意,曹荣发一字一字缓缓地问道。
“什么?真的?”王时贵愣了一回,忽然明白过来,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激动地反问道。随即双手抱拳,笑眯眯地对曹荣发说:“发哥,小弟该死,误会您了。唉,小弟我确实没有想到您为了昆哥,这么大的风险也去干。”
“都是自家兄弟……”对于王时贵的猜测,曹荣发既不否认,也不肯定,倒是那最后的一句话,让他心里莫名地穿过一道暖流。
王时贵摇摇手,说道:“发哥,别这么说。就冲你这个情义,我王时贵敬重你。来的时候昆哥也交待过,万事开头难,这事怎么也不能让发哥亏了。所以他说了,事成以后,我们四六分帐,你六他四。起货的时候,先付一半定金。”
曹荣发点点头。冯昆做事的风格他一清二楚,就一个词“爽快”。以至于以前他常常怀疑这个冯昆到底是不是上海人,因为他的性格倒是非常象山东或者东北那边的人。
“晚上跟我去看货?”曹荣发终于下定了决心,小声问道。
“发哥,情义归情义,生意归生意。”没想到王时贵摇摇头,说道:“我又没有‘良民证’,晚上黑灯瞎火地跟着你跑,既不安全,也容易连累到你。你看这样行不行,明天晚上我在这里验货?”
曹荣发一愣,没料到王时贵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心里盘算了一下,点头答应了。
这边的生意正谈得高兴,与此同时,那边肖彦梁也在和姜佑行“谈生意”。
“这么说,真的是曹荣发干的?”姜佑行不敢相信竟会有皇协军偷药品这样的事情。
肖彦梁点点头:“人为财死,鸟为食忘,这曹荣发想钱想疯了,这事干出来也是很正常的。况且,江湖险恶,这混蛋黑吃黑也说不一定,正好可以嫁祸冯昆,既得了财,又立了功,完全是一举两得。”
“哪肖局长得意思?”姜佑行隐约猜到了肖彦梁来找自己的目的。
“很简单,姜老板派人跟踪曹荣发,查清楚那批东西在什么地方,你们也来个黑吃黑,把那些东西用在最需要用的地方。”肖彦梁直截了当地把自己的主意说了出来。这个主意,也是他和张旭、戴安平商量的结果。
“姜老板,”肖彦梁见姜佑行没有说话,以为他误会了自己,接着说道:“你知道我下面的人良萎不齐,要他们干跟踪这事不成。事关重大,所以我只是向你们提供信息,剩下的事就要你们自己做了。”
姜佑行笑着抱拳说道:“肖局长你别在意,我呢,只是还没从这天降的好事里面回过神来。你也知道我们新四军不顾国防部的命令,为了抗日,挺进苏北,这个举动属于‘擅自离开防区’,我们的各种给养都很困难。这批药品如果真的能搞到手,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代表我们的战士谢谢肖局长。”
“这是什么话?”肖彦梁慌忙站起来扶住姜佑行的双拳:“都是为了抗日。你们的精神,兄弟我十分佩服,和将士们在前线流血牺牲相比,我们实在是轻松多了。”
“我明白,我明白。”姜佑行改被扶住的双拳为紧紧握住肖彦梁的手。
“时间很紧张,”各自重新坐好后肖彦梁马上说道:“你们只有一天时间,也就是说,无论如何这件事必须在明天晚上完成。另外,我再次给你强调一下,行动既不能早,也不能晚,这个你明白吗?”
“我知道你的意思。”姜佑行笑着回答道:“早了,晚了,都失去了黑吃黑的效果。明天?这么说,你们准备后天动手了?”
肖彦梁点点头,脸上忽然也露出一丝笑容:“曹荣发是准备后天动手,我呢,就比他早那么一点点。他妈的,这个死汉奸!你们黑吃黑他的物资,我黑吃黑他的功劳。我们这也算是各取所需了吧?”
“各取所需?哈哈……”姜佑行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
送走肖彦梁,姜佑行把余鸿春叫进来担心地问道:“小余,你怎么看这事?”
余鸿春沉吟道:“我觉得这事可行。肖彦梁虽说是国民党那边的人,但是他本人不过是以前的一个小警察,并不是国民党特务组织的成员。经过我们的这几次接触,还是能够感觉出他们抵抗日本侵略者的决心。”
“是啊。”姜佑行长出了口气:“对我党我军持不同看法,甚至认为我们是借机摆脱了被蒋介石消灭的危险的人毕竟还是少数。不过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来打打杀杀的,而是建立情报站。你想,前后半个月不到,我们就要参加两次对日军的直接行动,我是有些担心。”
姜佑行说的是实情。余鸿春想了想,说道:“我看我们必须行动。你知道的,部队现在对药品需求量极大,去黑市买,代价又太高了。将近一百箱药品,完全可以缓解现在的需求。我认为不妨一方面向总部报告,一方面组织人手做好准备。”
余鸿春说的,也同样是实情。因为缺医少药,部队已经出现了非战斗减员,这样的损失,作为新四军这样的部队,是承受不起的。
事情就这么定了,各部分人马都开始按各自的想象开始了行动。
有心算无心,曹荣发的货物藏秘点很快就被暗中跟踪的余鸿春发现了。令余鸿春意外的是,这个藏秘点,就在离城外不远的一个地方。当真是“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
晚上,王时贵准时到达小桃花的住处。双方验货完毕,商量好交钱提货的相关事宜。
回到住处,王时贵把整个情形详详细细地对冯昆说了一遍,然后十分不解地问道:“大哥,这么好的机会,我们为什么要放弃?那个什么情报员到底什么意思?”
冯昆的心情也是十分不好:“他妈的,我怎么知道?临来的时候,老板特地吩咐,要我们完全听从这个情报员的命令。不能亲手杀了那个混蛋曹荣发,你当我愿意啊?”
“大哥,要不我们单独行动?”王时贵还是不甘心,试探着说道。
“蠢货!你以为当真是‘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冯昆敲了一下这个不识时务的家伙:“我也想通了,曹荣发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也不是什么笨蛋。你在这里想着怎么干掉他,他说不一定已经做好了黑吃黑的准备。”
“哪……”
“哪什么哪,立刻收拾东西,按情报员的吩咐,明天就离开这里回去。”冯昆气乎乎地命令道。不要说王时贵,就是他,心里也极不乐意自己的这个命令。自己本来就是主动请缨来这里锄奸的,却没料到冒出个什么狗屁情报员,把自己的一切念头都打消了。
这边曹荣发还在作美梦,冯昆还在烦恼的时候,那边的余鸿春已经轻松地解决掉四个看守,现在正带着人搬东西。
“快,快。”姜佑行在一边不定地焦急地催促着。直到整个队伍完全消失在黑夜里,两个人这才向东门走去。而早已安排好了的肖彦梁,正在东门等他们。
看见肖彦梁,姜佑行点点头,轻声说道:“我们的货处理完了,剩下的看你了。”
肖彦梁忽然笑了。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人赃俱获
急促的电话声把大介洋三从睡梦中惊醒,起身看看竖在墙边的钟,才5点,天色已经亮了。他有些奇怪,是谁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接完电话,大介洋三惺忪的睡意已经彻底消失了。他迅速收拾完毕来到办公室,而肖彦梁早已在门口等他了。
“太君,不好意思,这么早就打搅了。”肖彦梁一边行礼一边说道。
大介洋三没有在意这些礼节,而是直接问道:“不要那么多废话,有什么重要发现?”
“是这样的。”跟着日本人进了办公室,肖彦梁小心地掏出一样东西放在大介洋三面前:“今天早上我们在巡逻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东西,我觉得事关重大,所以想请太君认一下。”
看见眼前的物品,大介洋三顿时呼吸急促了许多。他伸出去拿东西的手,竟然不受控制,微微有些颤抖。
这是一个档案袋的残骸。
“太君,您认识吗?”等这个日本人反复仔细观察这个残骸以后,肖彦梁小心地问道。
“唔,这个东西你从哪里找到的?” 大介洋三放下东西,靠在椅子上闭目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没有回答肖彦梁的问题,而是提出另外一个问题。
肖彦梁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嘴上还是非常谦卑地解释道:“因为这次太君丢失的东西里,有一些是装在档案袋里面的。我想那些盗贼肯定是会处理档案袋的,所以我同时命令手下通知城里面收垃圾的,全面监视看有谁会扔这种样子的垃圾。皇天不负有心人,今天早上小的终于有了收获。所以赶紧跑过来,不过到底是不是,还是要请太君辨认一下。”
其实已经用不着再辨认了,就在刚才那堆残骸刚拿出来的时候,大介洋三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上面自己做的标记。
努力想让自己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可是又怎么平静得了?“八嘎亚路!”大介洋三忍不住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太君!”肖彦梁喊了一声。看见大介洋三咬牙切齿的模样,对于他来讲,是非常满意的。“他妈的,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出乎肖彦梁的意料,大介洋三并没有马上组织部队出发,而是非常无奈地叹了口气:“肖君,可惜啊。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讲,仅仅是一种事后的补偿。”
“什么?太君,您……”肖彦梁真的想不到大介洋三会说出这样无头无脑的话。不过马上他就知道谜底了。
“我在昨天下午接到通知,因为我的失误,给帝国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所以上面决定,免除我的一切职务,调到前线的部队任一名小队长。”
此时肖彦梁面上的表情很是复杂。他没有想到这个结果。说实话,他恨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想到许子乡、何家渡的屠杀,他恨不得亲手剥了这个禽兽的人皮,看看在这张人皮下面,他到底是是个什么野兽!
可是另外一方面,他也不愿意这个鬼子离开。好不容易利用他易变、多重的性格,利用他妄图采用怀柔的政策来经营占领区的心理,达到了在他心目中值得信任的程度,工作刚刚进入佳境,却因为一纸调令,要重新培养在鬼子心目中的地位。
肖彦梁真的很厌恶这个“培养”的过程,那要违背多少自己的良心。自己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活着,就是要复仇的。虽然知道自己早已从单纯的个人复仇转化为国家复仇,但是面对这些侵略者,嘴上一边在恭维,心里的仇恨却是越来越重了。
肖彦梁的表情,大介洋三看得一清二楚。他的心里也是很伤感。虽说自己一直渴望倒前线,带领帝国的士兵们去开拓疆土,可是一旦这个愿望真的实现了,心里却是失落得很。眼前这个支那人还是非常重义气,非常忠心的。在得知自己即将调离的消息后,并没有马上打听继任者是谁,而是表现出一种非常“失望、遗憾、痛惜”的表情,实在让自己感动。
“此时无声胜有声”,大介洋三忽然想到这句支那的名诗。眼前的支那人,越没有说话,越说明他是真正的因为仰慕大日本帝国的文化,体现出来的实力而真心投靠的支那人。要是换成赵广文,会是一种这么样的情形?他会不会立刻拐弯抹角打听谁是继任者?
“是的,你没有听错,我现在已经不是宪兵队长了,新的继任者很快就会被任命下来。”两个人心里面想的,一眨眼就过去了,大介洋三叹了口气,重新肯定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
“太君,难道,难道就没有一点可以改变的吗?这次我们破案的速度已经算是非常快的了,您的上级在得知这个结果后,或许会重新考虑考虑吧?”肖彦梁小心地组织着词语。
“不会的。”大介洋三摇摇头:“再说,能够上前线,那是我多年的愿望,现在终于实现了。肖君,我们是朋友,你应该恭喜我得偿夙愿。”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在脸上却看不出一点“得偿夙愿”所应有的喜悦。
“太君,我……我……”肖彦梁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好在大介洋三也没有为难他,话题立刻转到了档案袋残骸上面了。
“这个东西的确是从我这里丢失的。你看,”大介洋三指着未烧完的袋子口处,说道:“这里有一个标记,这个标记是我画上去的。”说完叹了口气:“这时我多年来养成的一个习惯,易方便和其他人区别。”
“哦?”肖彦梁假装绕有兴趣地“仔细”观看。其实他们早已发现这个标记,这也就是为什么档案袋偏偏烧剩下有标记的部分的原因。
“这是从哪里找到的?”等肖彦梁看了一会,大介洋三问道。
“从……”肖彦梁毫不犹豫地说出了小桃花的地址:“我的人已经把那里监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