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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的这么慢,重要的地方强调得这么清楚,王树心心里一个激灵,他本身也不是一个笨人,不仅不笨,还很聪明,他已经明白了肖彦梁的意思。
“太君,我们两个人陪着那四位太君搜查。在一户人家里,那位太君看中了人家的闺女,就对人动手动脚。我们想,皇军这么做,还有哪户老百姓敢对咱们说实话?恐怕躲都来不及呢。所以我们就劝那几位太君,您布置的任务更重要。”
“哟西,肖队长,你的人做得非常好,可是为什么打起来了?”自己布置的任务,便衣队能不折不扣地认真执行,大介洋三还是很满意的。王树心的话说道这里,他几乎已经可以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
“谢谢太君。”王树心抿了抿嘴唇,看见肖彦梁赞许的目光,心里踏实了许多。
“和那几位太君争执了几下,我们被太君赶出了门,他们把我们和那户人家的老人锁在门外,自己在里面,在里面……”
王树心在心里思索用什么词表达那种意思的时候,大介洋三已经有些厌恶地说道:
“是不是在里面风流快活?”
“是……是……是,是在里面风流快活。我们又能做什么,只好在门外一边拦住又哭又叫的两个老人,一边安慰他们。”
大介洋三转头看了那个还在和其他日军述说的军曹一眼,心里叹了口气。王树心他们做的,说实话是无可挑剔的。
肖彦梁却知道王树心说的什么“拦住”,又是什么“安慰”,恐怕都是陈长生一个人做的。真不知道他一个人都是怎么样硬起心肠,如何拦住王树心这个心浮气躁的年轻人的,又是如何安慰那两个老人家的。
“只听到那个女人在里面大声哭,大声喊着‘爹,娘,救救我’”说到这,王树心的眼泪已经落了下来,泣不成声了。
“当初小菇也是这样大声喊着‘爹,娘,救救我’。”肖彦梁的眼眶也红了,他从江边上岸,到的第一个院子,也是遇到许小菇的这种遭遇,不过许小菇还有自己为她报了仇,那个可怜的女子又有谁能替她报仇?
王树心平静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过了一会,里面传出一声惨叫和几位太君的笑声,门打开了,我们进去一看,几位太君……几位太君,竟把……”
说到这,王树心把嘴唇咬得紧紧的,又说出来了。
“说,什么话都老实说,不要有什么顾及。”大介洋三快要气疯了,这群白痴士兵,怎么就分不清楚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
“几位太君竟然把一把刺刀刺入了那个女子的下身!”王树心把嘴唇都咬出了血,几乎是从牙缝里说完了这句话。
仿佛是一个炸雷,肖彦梁、张旭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狗日的王八蛋!”肖彦梁生怕被大介洋三看出自己的情绪,也害怕看着周围这群日军,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肖彦梁把头低下了。当初在许子乡,要不是张旭死命拉住肖彦梁,也许肖彦梁早就是死人了。
大介洋三看见肖彦梁把头低下,心里反而更加喜欢他了。肖彦梁的低头说明他是个性情中人。只有这些有感情的人,才会讲究“知恩图报,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才是皇军真正可以信赖的人。
对于王树心说的,他已经不知道应该发表什么评论了。
“接下来你们就和那个军曹打起来了?”大介洋三面无表情地问道。
“不是。几位太君出来以后,两个老人进去一看,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那个老头就赤手空拳地向太君扑了过来。几位太君可能生气了吧,几拳把老头打倒在地,一拉枪栓就要打死他。我们一看这还得了?枪一响,所有的街坊邻居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还怎么去找那个犯人?于是我们也走上去拦住几位太君,反复给他们比划我们要完成搜查的任务,不可以在这里杀人。否则的话,您布置的任务没法完成了。我们上前对几位太君说的话,他们也许没有听明白,其中一个挥拳就向长生哥打过来。于是我们就打成一团了。太君,当时肖队长说要在城里找人的时候就说过,一定要找到那个犯人,给皇军解忧,报答太君给我们更新装备的大恩大德。可是您看,我们已经无法完成任务了。打了一会,忽然几声枪响,我们停了下来,原来一位太君乘我们打成一团,向屋里开了枪,两个老人都死了。
这个时候我和长生哥都被打伤了,看见几位太君把枪口对准我们,心想这下完了,正闭目等死,忽然听见一个太君说了几句话,于是我们就被绑到这里了。”
王树心的话说完,大介洋三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他没做任何动作,直接走到那个军曹面前,正要说话,门口进来一辆摩托。
“长官,我们的参谋长来了。”那个军曹看见大介洋三铁青的脸色,心里忽然感到一丝寒意,见门口进来的摩托,仿佛看到了救星和靠山,语气又有些得意起来。
摩托车完全停稳了,一个瘦瘦的,个子不高的日军军官下来,那个军曹和大介洋三说完话就往那边去迎接了。大介洋三略想了一下,还是跟着走了上去。
那军官朝向自己敬礼的军曹点点头,就面露笑容向走过来的大介洋三伸出手:
“大介君,给您添麻烦了。”
大介洋三也面露笑容,说道:“没想到青川少佐阁下会亲自过来。怎么也该打个电话让我去门口迎接您呀。”
“不敢麻烦您呢。”那个叫青川的少佐笑嘻嘻地回应到。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一起,伸出手相互握了一下。
“怎么,我的士兵是不是给您捅篓子了?”客套过了,青川和大介洋三一起往人群里走去。边走,青川边问。
大介洋三的脸色已经沉下来了。他站住没有再往前走。青川没留神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大介洋三站住了。转过身尴尬地笑了笑。
“怎么了?大介君?”
大介洋三抬眼四周看了看,所有的人,包括肖彦梁他们都望向了这里。
“青川君,医院的事你知道,联队长负伤,你也清楚。我告诉你,出事的前一天白天,我抓住了一个人,这个人据知情人讲,是支那政府负责这一片地区的特工负责人。本来想在他身上找出点什么,可是在当天晚上他就被人就走了。
从爆炸现场收集的资料看,救人的人就是安装手榴弹的人,而且救人是顺便救的。你知道,从爆炸的前一天起我就封闭了城门,任何人只准进不准出,所以那些罪犯和那个逃犯肯定在城里没有出去。”
“这些我知道,连续两天我不是都派人配合你的搜查吗?”青川皱了皱眉头,他不清楚他的士兵到底出了什么错。
“谢谢您的配合。可是青川君,这个城市这么大,支那人又多,要藏一个人是很方便的。既然是搜查,当然离不开支那人的配合。这个道理我想您应该明白。”
“是的,我明白。地方大,语言不通,要找一个人是很困难的。”
“非常感激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大介洋三露出欣慰的笑容。继续说道:
“一切以抓住罪犯,替医院遭遇不幸的士兵复仇,同时破获抵抗组织为主要目标。所以我要求士兵们对支那人态度要好一些。”
“您说得有道理。难道我的士兵对支那人态度不好吗?”
“不好,非常不好。”大介洋三摇摇头,叹口气,说道:
“您的士兵在搜查的时候,强奸、杀人。为了制止这种行为,陪同他们的便衣队和他们发生了肢体冲突。你也许不知道,现在我有很多事要靠便衣队,比如维持治安、搜查、抓人什么的。毕竟他们和其他的支那人沟通起来很方便。这里可是很重要的物资集散地,出不得一点错误。可是,看那里,发生冲突的便衣队的人被绑在这里,你的士兵们在看我的处理。我非常难办呀。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的士兵没有当场把他们杀了。”
顺着大介洋三的手指指的方向,青川这才看见人群里绑着两个人。
“发生了这种事,的确让您很为难。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影响也无法挽回,我想皇军的尊严也不能不维护。我看杀了他们算了。”
青川想了想,简单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我的天!这家伙脑子有病!”大介洋三吃了一惊。刚才对青川说了半天便衣队现在的重要性,他怎么能无动于衷?
“大介君,我知道便衣队对您很重要,但是我们皇军的尊严难道就不重要了?如果你的便衣队从这件事上得不到教训,以后他们就不会再尊重我们了。是不是这样?”
看见大介洋三吃惊的表情,青川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青川这么一说,大介洋三心里也同意他的见地。可是在这侦察的紧要关头,杀了便衣队的人,而且他们认为是在执行自己的命令时出的事,心里肯定不服,对便衣队的士气打击也太大了。以后还怎么侦察?可是如果不杀,青川说的情况也许真的会出现吧。骄兵难管啊。
心里激烈斗争了很久,大介洋三对青川说道:“两个都杀,似乎对士气打击太大,他们也是为了完成我的命令才出手和皇军发生冲突的。那么,杀一个吧?”
“可以。只要能维护皇军的尊严就行。杀一个,放一个,他们对皇军只有更加尊重了,心里也只有更加为皇军办事了。”
青川很爽快地答应了,本来他也不是太想让大介洋三为难。毕竟大介洋三的身份是宪兵队队长,要想给自己出难题也是很正常的。
不远处的肖彦梁清楚地看见大介洋三脸上的神情变幻,心里已经涌起不好的预感。所以,当大介洋三走到他面前,说出结果时,肖彦梁只觉的血往上涌。他死死地咬住牙关,不敢看大介洋三,只有转过头狠狠地盯着张旭。
张旭还是那张无所谓的表情,可是肖彦梁分明看见他眼里的水雾!
见张旭微微摇摇头,那动作仿佛事没站稳,晃动了一下身子。刹那间肖彦梁已经冷静了下来。此时他才发现,王树心和陈长生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地望着天。
肖彦梁转过身,“扑通”一声跪在大介洋三面前。
“太君!”
肖彦梁大喊一声,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别有用心
“兄弟!”
“队长!”
张旭、王树心、陈长生同时叫了起来。
“求您看在兄弟们平日里对皇军的一片忠心上,看在他们为了替皇军报仇,为了完成您的命令的份子上,就饶了他们吧!”
肖彦梁没有理会身后火辣辣的目光,他知道现在张旭他们一定是涨红了脸,瞪圆了双眼看着他。为了兄弟们的性命,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肖彦梁这忽然地一跪,倒是吓了大介洋三一跳。听着肖彦梁那几乎泣血的告饶,大介洋三心里忽然一动。
他望着肖彦梁,充满关爱地说道:
“肖君,你这是何必呢。不过,他们是驻军……这样,你等等,我再去说说。”
“有劳太君了。太君的恩情,我肖彦梁和便衣队全体队员永世难忘。”似乎见到了希望,肖彦梁抹了一下眼泪,赶紧回应道。
“太君,我看他们也是好心,您看是不是?”赵广文在一旁说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肖彦梁为王树心他们求情,也许是兔死狐悲的感觉吧。
大介洋三点点头,离开肖彦梁,转身把清川拉倒了一边。
“大介君难道看见支那人下跪,就起来菩萨心肠?”青川被大介洋三拉出来后,就冷冷地说道。虽然听不懂肖彦梁说的话,但是大介洋三随后的反映,多少让青川猜到了一些。
“请不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在我的眼里,支那人和猪狗没什么区别。我只是想问青川君一个问题。”大介洋三没有理会青川的略带嘲弄的语气,非常郑重地问道。
见大介洋三如此正经,青川觉得有些诧异。他收起笑容,说道:
“对不起。您请问吧。”
“如果让你选,帝国的利益和士兵的尊严那种更重要?”大介洋三点头接受了青川的道歉,问出了自己的内容。
“帝国的利益和士兵的尊严那种更重要?”面对大介洋三忽然冒出的问题,青川一时有些反映不过来。不由得重复了一遍。
“这个问题和现在有关吗?”他反问道。
“有关。请回答我的提问。”大介洋三说道。
青川耸耸肩,说道:“我还以为什么问题。帝国的利益和士兵的尊严,自然是帝国利益更重要,这还用回答吗?”
“如果我们现在放了这两个支那人,你说他们会不会从此死心塌地,忠心不二地跟着我们?我们是不是可以腾出更多的人力物力去完成更重要的事业?”
“您的意思?”话说到这种战略性的高度,青川不禁认真起来。来华作战一年多,支那地广人多,既要守住占领的地方,又要继续和支那军队打仗,虽然不知道上头是怎么想的,但作为基层部队的一员,他多多少少也感到了兵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