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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战争-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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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雨的丛林似乎板结成一块,重叠交织的叶片低垂,滴落着水珠,我选择了哨兵看不到的一块死角卧倒下去,身下铺展着雨披。我像卧在射击台上,冲锋枪握在手中,一旦发现情况,立即射击。
时间过得奇慢,我渐渐不耐烦起来,怀疑我这样做是不是完全多余,当士兵们知道我在这里放暗哨时,会不会认为是故弄玄虚?但我痛心地感到,在这次宿营的安排中,我没有树立起权威,在克里斯的指挥若定下,我显得可有可无,我觉得正确的却不敢绝对肯定,觉得错误的也不敢坚决制止,就像克里斯命令机枪手数次向丛林中百射,到底有无必要,有无作用,利弊何在,我心中无数。我在司令部里高谈阔论的那些战略战术,似乎跟这样一个连队的具体行动完全脱离!士兵们好像被我的地位、资历、演讲镇住了,对我敬重有加,可是,我们的思想并不沟通,克里斯少尉和我,简直是格格不入。……
已是凌晨五点钟,丛林间忽然浓雾升腾,那是一种灰色的烟雾,像从魔鬼的巨口中吐出,在丛林里翻卷,像地下烈火升起的浓烟。微风把它慢慢地推动,渐渐扩散到整个丛林,粘湿的微粒浸入我的肌肤,黑色的山峦在这浓雾中悬浮起来。一切都像梦幻,怪异、模糊、变形。在中国的兵法中,提出战争的三要素是天时、地利、人和:现在,我的连队,有哪一种要素可以依仗呢?首先,我们不占地利,这丛林就像迷宫和陷阱;其次,不占天时,他妈的,暴雨之后竟然大雾弥天,这种特异的天象我压根就一无所知,就像渔夫不懂得潮汐不懂得鱼汛,怎么能下海捕鱼?人和,在我看来也不太靠得住,唯一的优势就是强大的火力和召之即来的及时有力的空中支援。
我忽然听到一点微微响动,有一只野兽向我面前的堑壕爬来,我弄不清密林里有没有狗熊、豺狼、獾狐之类(可见我对丛林是多么无知),我一看到冒出了棕色怪影就立即开枪!
那怪影惨叫一声猛然跳起,我这时才发现他是一个披着雨衣的游击队员,他向上猛然一挺,我的半梭子弹几乎全部打在他的身上!
也许就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先几秒钟开枪挽救了我的连队,哨位上正在瞌睡的机枪手被枪声惊醒了,立即向丛林中开火,睡在梦中的士兵,也立即冲出帐篷,向四面的密林浓雾中射击,并发出战斗的呐喊,显然,我们打中了几个游击队员。……但是还是有几个越共冲进我们营地,向几顶帐篷投掷手榴弹,有几颗在帐篷上蹦了几下落地爆炸了。……
经过短促的战斗,游击队退进了丛林,我们却不敢追赶,也不知向何处追赶。只是向丛林盲目射击。……”
上午九时,丛林浓雾才慢慢散去,我们伤二亡一,克里斯命令报务员呼唤战斗直升机救援,并补充弹药。……接着,就分头向丛林中搜索,在我潜伏地点前面,有两具尸体。……在其他方向又寻到三具尸体,都穿着褴褛的村民服装,却没有武器。其中有一具,血迹已被暴雨冲净,被南水泡过的肿胀的尸身泛着惨白。显然,他是在暴风雨中或是暴风雨前,被机枪盲射打中的。从而制止了游击队的夜袭也未可知。显然,游击队熟知丛林气象,决定在拂晓的迷雾中趁我们酣睡袭击我们。……如果不是我由于心血来潮及早开枪,我们的岗哨很可能被他们摸掉,然后向帐篷里开火,那么,我的A连在进入丛林的第一夜就完了,好险!
想到此处,我有些后怕,甚至迷信起来,是卡尔逊给我的那个梦境启发了我。士兵们却不知道这个过程,只知道由于我的机警和身先士卒挽救了连队。我命令继续搜查丛林,又发现树干上、草丛里、藤蔓上洒有血迹,这说明他们带走了伤员。如果伤与亡相等,越共将损失六人,克里斯则坚持伤比亡多,游击队损失将在十人以上。
我自然同意这种统计战果的方法。我觉得最大的战果还是我本人打出了声威,克里斯少尉也当对我刮目相看了。
半个小时之后,救护直升机给我们送来了补给品,并且运走了士兵的尸体和两名伤员。……我测定方位后,命令穿越丛林向勺子湖开进。“以便循着汇入勺子湖的溪流,顺藤摸瓜,去搜寻那个越共的军从物资供应基地。
我用无线报话机和配属给我的B连和C连联系,希望他们向我们的侧后佯动,以掩护我们的行踪。
B连告诉我,他们在密林中踏响了连发地雷,有十五人受伤,七人死亡,要我们注意。我向他们询问是什么样的地雷能有这样的威力。他们解释说,这是专炸行军纵队的地雷,当你的尖兵踏过首枚地雷时,并不爆炸,部队自然跟进,等到部队进入雷区后,尖兵才踏响一枚引发雷,引起后面一连串地雷的爆炸。“这的确是很狡猾的一手。我们的对策在哪里呢?克里斯少尉听了后也表示没有办法。
(三)悲剧与恋情
安德森手记的译出部份到此为止,时间已是深夜十一点五十分。苏军医还没有回来,我半躺在床上沉思,无法预想安德森别动队未来的运命,这里没有地图,我无法按照手记中提到的地点去查找安德森的行踪。不能入睡,世界各地的风云在我脑幕上翻卷。社会是个奇妙的结合体,这里面充满着强弱,对错互换的法则,到底谁怕谁2我的思绪从安德森的手记所描写的图景上飞溅开去。
是什么因素让美国陷入了越南战争?他们为什么不接受朝鲜战争失败的教训?他们面对法军在奠边府的惨败‘,为什么无动于衷?奠边府的战争帷幕以法军指挥官德·卡斯特利将军高举双手走出最后的隐蔽部而滑落下来,而美国却又登上了越南的战争舞台。据外电报道,肯尼迪总统曾想放弃越南,从中拔腿,也曾明确地试图减少美国在越南的军事承诺,指示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撤换那些运送越南人去打仗并有时也卷入战斗的美国直升飞机驾驶员,麦克纳马拉态度强硬,宣称肯尼迪的命令等于对南越的“死亡判决”!
1963年11月22日,肯尼迪总统遭到暗杀,林登·约翰逊匆忙宣誓就任美国第36届总统,这是一位鹰派总统,许多外国记者认为:“自南北战争以来,美国最痛苦的战争便随着这一权力的突然转换开始了。”约翰逊在就职48小时后,就公然宣布:美国对西贡政府的军事援助将继续下去。有些国际问题分析家认为:约翰逊在卷入越南战争问题上的主要动机是政治上的自保,也是对自由世界的捍卫。他为了保住白宫,便紧紧抓住了越南。这就是说,卷入越南战争,不是由于哪一届总统的个人性格决定的,而是由于他的职位本身促使他不能不这样做!
我躺在苏军医的竹编床上,是无法想明白这些问题的,约翰逊在几年前不是曾经激烈地反对美国直接卷入战争,只是建议由第三国予以遏制的吗?
苏军医回来时,我已经微睡,桌上的小闹钟指着凌晨两点钟,我向他打了声招呼,表示我还醒着。他已经非常疲倦,却不立即去睡,而是泡了一杯浓茶,似有话说,我等待着:
“怎么?安德森的手记有看头吗?”
“非常有用、首先是你的翻译水平很值得夸奖,如果你不干医生,也会成为合格的翻译家!”
“我们齐大医学院听课、笔记、答卷。对话,全用英语。……”
“可惜你还没有译完。……”我披衣而起,坐在床上,睡意全无。
“大约还有三分之二,……你在这里还有多久?”
“预计是三个月,我还没有明确地采访打算,越南南方是肯定去不成了。……”
“你没有必要到南方去,南方的部队时常回北方来休整。你可以访问他们。……”
“我是沿同登、谅山、北山、太原、山阳、宣光到安沛的。许多地方是夜行,难见庐山真面目;第一,我想到援越抗法时,我们军事顾问团到达的地方。首先是边界战役地区——七溪、东溪和高平;其次是西北战役,主要是去看看奠边府。……第二,我想多跑几个支队,从施工部队、高炮部队到各支队的文工团。当然,有些地方也只能是走马观花。……”
“我给你提几个建议。”苏军医迟疑了一下,带着某种期待的神情说,“肯定对你大有用处。你的这个计划,首先要取得孙支队长的支持,你们是熟人,他是敢说敢为又敢当的人;如果你要通过支队政委,你的希望就不可能实现。……”
“为什么?”
“因为这一段时间,各方情况都复杂起来,政委是个处事特别谨慎的人,他准会劝你除了支队本身之外,其他地方最好别去!”
“为什么?”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各种约束很多,中越双方都有个七不准八不准。……在这里,中苏关系一紧张,越方的态度就非常敏感。动不动就成为国际事件,影响大局。……所以各支队都非常谨慎。……再说,你是上级机关来的,如果安全出了问题,支队也无法交待。……”
“这么说,我是把事情看简单了?”
“说复杂当然很复杂,你这样一转,必须有一辆专车,还要有个越语翻译,还要和各支队去发生横向联系,甚至还要支队派人陪同,像这样的大动作,不经支队党委会研究是很难由某个人决定下来的。……
“我知道,这不过是一种组织手续和责任问题,谁点头,出了问题谁负责。你说简单的吧。……”
“谁也不要通过,只跟支队长要辆车要乔干事陪你,就说下部队采访就行了!……你上哪里去,不必明说。”
“打马虎眼?”
“我看,只有这种办法,……”苏军医自得地笑笑,“他们也知道你要到哪里去,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便出了什么问题由你自己负责,他们根本不知道,是你自作主张,能怪谁人?”
我不由无声地笑了,心想,我这个当了两年医院副政委和三年党委秘书的人,竟然要一个学究气十足的主治军医来给我作指导,颇感好笑:
“不妨试试。……文责自负嘛。”
“你可以先到高平,回来后。我就把安德森的手记译完了。……你看完后,如果觉得有用,我就叫护士们分头给你抄一份……”
“那就太好了!要不要跟它的主人讲清楚?……”
“我看没有必要,黎东辉要我翻译并不是为了出版,而是为了研究,这里面没有‘版权’问题。……再说,我给你的第二个建议就是去访问黎东辉,他是进入越南南方的一位主力师的副师长,因患钩端螺旋体病;,回北方来休养。又加患有严重的类风湿性关节炎,因而也被免职长期休息,他家原在安沛城郊,后被敌机炸毁,我们支队动用施工力量给他搭了一座竹楼、比较高级,再就是我用中西药结合的方法给他治病,再加他是刘永福黑旗军的后裔,祖父是广西人,后来入了越南籍。所以他对我们的感情特深,我带你去见他,是绝对受欢迎的,这本安德森战地手记,是他在南方作战的儿子黎文英带回来的。……”
“那可真是太好啦。……”我兴奋地叫了一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使我产生了一种奇遇之感。
我们两人都不想睡。我重又回到桌前,泡了杯浓茶。
“你争取乔干事陪你去。他在友谊办公室工作了两年,越语说得好,而且人头也熟,工作也特热情,只是支队里不放心他出去。”
“为什么?”
“问题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苏军医迟疑了一下,低声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他跟黎东辉的女儿黎氏娟正在热恋当中!”
“真的,这是怎么发生的?”
“你很清楚,越南连年战争,青壮年男子都投入前线和各种军事勤务,妇女自然过剩,更何况越南妇女一般都温柔多情,热情奔放,对于性生活一向比较浪漫。……不信?你就找个从南方回来休整的少尉或中尉军官问问,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伙子准有三个以上的情人。……”
“噢,原来如此,我记得在太慈停车休息时,有个满脸丛林疮的越军少尉竟然拿出三张漂亮的少女照片,说那是她的女朋友,我当时还以为是他吹牛哩!”
“一点也不,”苏军医像个越南通似地说,“如果这个少尉第二次驻防山阳,那里还会有另外三个姑娘给他照片,……希望记得她,战后来我她成亲。……”
“可怜的越南妇女!”我又想到小宋和我谈的那段可笑的艳遇,不禁感叹了一声。
“所以我们援越部队规定极严,基本上不能单独跟越南妇女接触,黎氏娟是女民兵小队长,能歌善舞,热情奔放,人又漂亮,她时常带领妇女队慰问施工部队,还到高炮阵地去送水送弹药,也时常来卫生队慰问和照顾伤病员,她和乔干事自然有很多联系,我不知他们是不是一见钟情,也不知他们有没有密约,我想,很可能已经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了。你问怎么发生的吗?据我所知,有一次,高炮部队击落了一架鬼怪式战斗机,不管是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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