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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可汗继承人,改由我的侄子沙禄猎为薛延陀可汗继承人。”
他调转马头,向自己的大帐而去,老远听他大喊:“不杀杨元庆,我乙失钵誓不为人!”
一千五百头骆驼汇合在一起,一千名契苾战士和五百隋军jīng锐结成了一个临时军事同盟,向yīn山进发,他们将共同面对薛延陀军队的截杀。(《7*24小时不间断更新纯txt
契苾军的装备基本和西突厥一致,头戴厚厚的脱浑帽,身穿皮袍,外面紧裹着皮甲,武器是弓箭、战刀和长矛,个个身材高大,形容彪悍,对骆骆驾驭得极为娴熟。
在隋契联军向yīn山进发的同时,察里兄弟也率领几百人的部落开始向北迁移,他们也意识到了靠近yīn山并不安全。
yīn山山势雄浑圆缓,在漫长的数千里的山体中,有着大大小小几十个可以越过yīn山的隘口,但进入这些隘口还要行走数十里才能越过yīn山,yīn山内分布着盆地、山谷和高山草场,森林茂密,动物众多,可以藏军的沟壑比比皆是。
正是因为yīn山内地形复杂,隘口众多,薛延陀才出动了十几万军队在近千里的范围来拦截杨元庆一行。
和yīn山北面的深积雪相比,yīn山南面虽然也有积雪,但没有那么深,骑兵可以在雪原上行走,只是无法纵马疾奔,只能缓缓前行。
这天傍晚,一队由五千人马组成的薛延陀骑兵缓缓越过了一片高山草原,来到一座两边森林茂密的盆地前,再前方是一座山谷,似乎发生过雪崩,山谷内的积雪足有一人多深,他们根本无法过去,出了这条这条长三里的山谷,就越过yīn山了。
冬天骑马翻越yīn山极为艰难,短短几十里程,他们便走了两天,士兵们都筋疲力尽了。
领队头领是一名万夫长,他见士兵们都已疲惫,便一挥手,“大家就地扎营吧!”
在盆地内的一片空地上,众士兵纷纷就地扎营,四处取柴点火取暖,几名军官围住万夫长道:“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是回去吗?”
“当然回去!可汗要找的人没有从这条路走,我们留在这里做什么?休息一夜,明天一早回去。”
“可是这是条主要通道,万一他们”
“万一你个头!”
万夫长一巴掌拍去,他一指被雪崩湮没的山谷,“看那个山谷,他们过得来吗?”
军官都不再管这事,他们转换了话题,“万夫长,听说可汗改立沙禄猎为继承人了,这事是真的吗?”
万夫长叹了口气,“夷男有眼光,有头脑,是我们薛延陀兴盛的希望,那沙禄猎荒yín残暴,真不知可汗是怎么想的?”
“我看可汗是想报仇昏头了,居然要去进攻隋朝。”
“你说得没错,可汗是被仇恨méng住眼睛了,我们真正的敌人他不准备迎战,却把十几万人派来找一队隋军士兵,哎!真的是无法说他了。”
万夫长无奈的叹息一声,他站起身对众人命道:“早点休息,养足jīng神明天回去,还有巡哨和jǐng戒,注意晚上防备狼群。”
薛延陀军队都累得筋疲力尽,也无心再烧火烤ròu,胡luàn吃一点干粮,便转进营帐睡觉去了。
天sè渐渐黑尽了,薛延陀大营内一片寂静,士兵们都已经沉沉入睡,一队巡哨在附近来回巡逻,远处,左右两座大石上各蹲着一名岗哨,紧裹着máo毯,但还是被寒风冻得哆哆嗦嗦。
在距离薛延陀大营约三里的一片森林内,杨元庆骑在战马之上,正冷冷地注视着远处的大营,五千敌军,乙失钵开张便送给他一份大礼。
“杨将军,我们分头先把哨兵干掉!”契苾烈笑道。
“好!岗哨我们干,巡逻队jiāo给你们。”
杨元庆和契苾烈一击掌,杨元庆一挥手,几名隋军神箭手便跟着他奔了出去,他们动作敏捷,不多时便奔到离两座岗哨不太远的地方,藏身在一块大石后,他手一指左边,两名士兵飞奔而去,躲在另一块大石背后。
杨元庆chōu出一支箭,在箭上又涂一点毒yào‘帕帕木’,他已发现这种毒yào是对付岗哨的利器,一箭shè中,岗哨来不及叫喊便当即毙命。
他张弓搭箭,又看了看两名士兵,他们也涂了yào,准备就绪了,杨元庆给他们二人做一个手势,他们同时拉弓放箭,两名山石上的岗哨闷哼一声,一人从石上摔下,一人死在石上。
巡逻队在盆地的另一头,约十几人,他们骑马来回在雪地内巡逻,当他们巡逻到一片积雪较厚的地方时,忽然,地上积雪腾空而起,将十几名巡逻士兵从马上扑下,一刀便砍掉人头,干净利落,十几名巡逻兵,一声惨叫都没有。
杨元庆这才看清楚了,原来是二十几名披着白sè斗篷的契苾士兵,他们伏地时,和雪地颜sè完全一致,根本看不出来。
杨元庆不由竖起大拇指赞了一声,这种伪装sè伏击方式果然与众不同,他带领两名士兵迅速奔回,翻身上了骆驼,他正要下令出击,契苾烈却拉住他,向他摇摇头。
“怎么,哪里不妥?”
契苾烈指了指杨元庆和他手下的骆驼道:“你的骆驼是商骆驼,没有经历过踏营的húnluàn,会受惊的,我们的骆驼则受过专mén训练,你们在外围负责拦截杀戮。”
这句话让杨元庆点了点头,他才知道,原来骆驼也和战马一样,也有专mén的训练。
“好!我们去南面拦截。”
杨元庆一挥手,五百名隋军士兵催动骆驼跟着他向南面奔去。
契苾烈见他们渐渐走远,他缓缓chōu出雪亮的战刀,战刀向前一挥,一千契苾勇士猛踢骆驼,骆驼开始奔跑起来,渐渐越奔越快,如疯如狂,一千骆驼骑兵手舞战刀,如洪水奔涌,向三里外的薛延陀大营猛扑而去。
第二十章 边疆奏折
五千薛延陀士兵经过几天的雪地跋涉,已经疲惫不堪了,他们已经认定这条隘口没有他们要找的人,便纷纷倒头睡觉,谁都没有任何被偷袭的心理准备,连派出去巡逻和岗哨都只是为了防狼,压根就没有意识到,他所拦截的人会来袭击他们。一千契苾勇士如暴风雪突然席卷而来,冲进了大营中,一千匹骆驼在大营内横冲直撞,将一顶顶大帐踏平、撞翻,薛延陀士兵从梦中惊醒,惊恐万分地冲出大帐,迎接他们的却是雪亮的钢刀和无情的杀戮,契苾勇士挥舞钢刀和长矛,在敌群中冲杀,一颗颗人头被劈飞,一具具尸体堆积,杀得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粘稠的血流很快便在寒风中凝冻成血冰。
万夫长执刀从营帐中冲出,却迎面遇到了契苾烈,两人一对面,万夫长惊讶得大喊起来,“是契苾人!”
可惜混乱中没有人听见他的叫喊,他也没有机会再喊出第二声,契苾烈目光冷厉,一催骆驼,长矛闪电般地刺向万夫长,挑飞他的长刀,‘咔嚓!’将他的xiōng膛刺穿,尸体高高挑起。
契苾烈拔出刀,一刀砍下万夫长的人头,拴在自己的马鞍之上。
惨叫声、哭喊声响彻大营,薛延陀士兵四散奔逃,大部分都向南面逃去,南面早已埋伏了五百隋军,他们乱箭齐发,一片片逃来的薛延陀士兵惨叫着被shè倒在地,但求生的本能使后面的士兵依然不顾一切地向南奔来,只有这边才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一个也不准放过,全部杀死!”杨元庆下达了全歼的命令。
隋军士兵毫不手软,箭如雨发,一百名隋军分散出去,追击散兵,挥刀将企图从两边逃走的薛延陀士兵砍翻在地。
这时一千契苾战士从后面掩杀而来,在隋军和契苾战士的轮番绞杀下,最后的近千薛延陀逃兵全部被杀死,战场渐渐安静下来,十几亩大的盆地内堆满了尸体,几乎都被契苾战士割下人头,夺走军牌,他们需要回去请功。
这时一名隋军旅帅奔来禀报,“禀报将军,清点完毕,一共有四千七百二十八具尸体,他们记录中应该是五千零三十人,还有近三百人逃走。”
杨元庆的目光向森林和四周山野望去,只看见黑漆漆的一片,契苾烈上前笑道:“就算逃走,也熬不过今晚,他们全部都会冻死,最后喂狼。”
他又一指薛延陀军队的马圈,“不过运气很好,这次赚了五千匹战马,我们各一半。”
“帐篷和物资你们都拿走!”杨元庆知道他们不缺战马,而是缺少物资,这些薛延陀的帐篷和兵器甲都十分粗陋,他也看不上眼。
“多谢!”
契苾烈也不客气,他一声令下,契苾战士开始清理战场,将所有能用的物品,包括帐篷、皮甲、战刀、弓箭等等物品,一一收拾打包,放在骆驼背上,他们则改骑缴获的战马。
足足忙碌几个时辰,才收拾完毕,所有的尸体都堆在一座大坑里,留给乙失钵去咆哮吼骂。
众人再次出发,向南方隘口而去,一天后,两支军队走出了yīn山,他们停住了前进的步伐,这时,一隋军斥候奔回禀报,“禀报将军,yīn山外没有伏兵,留在隘口的一支百人敌军已经逃走,踪迹皆无。
契苾烈对杨元庆笑道:“他们是分片拦截,周围隘口离这里都很远,在百里之外,他们过来围剿也来不及,杨将军一路将平安无事!”
杨元庆对我拱手谢道:“这次多亏契苾勇士和我们联合作战,才能偷袭成功,全歼敌军,我深表感谢,请兄长替我转告可汗,欢迎他来丰州,我们共商联合对付薛延陀。”
契苾烈微微笑了起来,“其实我没有对你说实话,我并不是老察里的儿子,我就是契苾可汗的长子,可汗的继承人,我便是奉父汗之命来丰州寻求和隋军合作,联合对付薛延陀,很高兴能和yīn山飞将并肩作战。”
杨元庆笑起来,“契苾有如此智慧、勇猛的继承人,契苾必然会兴盛,我完全可以代表丰州总管答应契苾,丰州隋军愿意与契苾结盟。”
契苾烈伸出手掌,杨元庆也伸出手掌,两人重重一击,“我们一言为定!”
鱼俱罗的薛延陀形势报告历时一个多月,经朝廷层层批转,终于摆在了隋帝杨广的御案之上,此时已是大业元年正月初十,离上元节还有五天。
鱼俱罗的报告并没有引起朝廷的重视,因为一切都没有发生,只有鱼俱罗的一种推测,没有说服力。
杨广细细地批阅鱼俱罗的丰州形势报告,他很关心丰州的情况,不仅丰州是对突厥的最前方,而且丰州还有一个他所关心的爱将,他很想知道杨元庆的情况现在如何?
报告中,鱼俱罗指出薛延陀避雪灾南迁到yīn山以南,不断派出小股游骑入丰州地界袭扰,其中薛延陀可汗的儿子被杨元庆所杀,薛延陀很可能会在开chūn前大规模进攻丰州,鱼俱罗要求朝廷增兵丰州,防御薛延陀的大规模进攻。
杨广眉头皱了起来,这些年他只顾考虑突厥的情况,却没有留意铁勒诸部,这个薛延陀的名字,他只在杨元庆的哈利湖一战中有所耳闻,其他情况竟一无了解。
他放下报告想了想,立刻令道:“速宣长孙晟来见朕!”
一名宦官立刻跑去宣旨,杨广又继续看鱼俱罗的报告,这时,在报告后面,鱼俱罗短短的一句话吸引了杨广的注意,他一下子坐直身子,仔细看这句话。
‘臣和大利县令杨元庆商议,大利新县诸县吏人选,决定以县考录用方式招募丰州及附近州县才俊之士,学而优则仕。’
报告中的这句话引起了杨广的极大兴趣,甚至超过了对薛延陀的关注,‘学而优则仕’,这句话杨元庆给他说过,当时指的是武举,‘武而优则仕’,现在又改用到文官。
在这句话的下面划有重重一条横线,礼部尚书牛弘在旁边有批语,‘武将说文,不伦不类’。
杨广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当然知道,这个所谓大利县考其实是杨元庆的主意,只有他才想得出这种点子,不过大利县考,他很喜欢,他倒很想看一看,这个大利县考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这时,宦官在门口禀报,“陛下,长孙将军来了。”
“宣他进来!”
片刻,长孙晟快步走进御书房,躬身行礼,“臣长孙晟参见陛下!”
杨广将鱼俱罗的报告递给他,“长孙爱卿,你先看一看再说。”
长孙晟现在仍然担任突厥使,拥有对突厥的发言权,他看了一遍报告,便笑道:“这应该是达头消亡的后续影响,西突厥内部争权,新可汗处罗残暴,西突厥治下的铁勒诸部趁机脱离突厥dú lì,这个薛延陀和契苾是西部铁勒最强大的两个部落,薛延陀大酋长乙失钵是出了名的护短和心xiōng狭窄,杨元庆上次已在哈利湖杀了他的一个儿子,这次又杀死他的另一个儿子,恐怕此人不会善罢甘休,微臣以为,鱼俱罗将军的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