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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敏秋脸上露出为难之意,却不敢说,裴文意连忙欠身道:禀报父亲,我们想给明儿找件事情做……”
话没有说完,裴矩勃然变色,“这绝对不行!”
……
第五章 元庆回京
裴敏秋有两个兄长,长烹裴着现任西河郡司马,次兄裴明却没有入仕,在家中闲坐,裴文意本来不好意思来找女儿,怎奈捱不住妻子的压力,只得趁今天来探望女儿的机会,向女儿提出了这个要求。
女儿没有回绝,收下了履历,不料却被父亲—口否定了,裴文意脸上露出尴尬之色,王氏眼中的怒火却迸发出来,公公毁了自己丈夫—生,难道还要再毁自己的儿子吗?
她的血—下子涌上脑门,怒极道:“阿爹,别的裴家都是金贵娇子,惟独我们的儿子是垃圾堆里捡来的吗?”
裴矩冷冷道:“你这是在对谁说话?”
裴文意见父亲动怒,他吓坏了,连忙劝妻子,“娘子,别再说了。”
王氏气得眼泪都出来了,对丈夫大骂道:“你这个窝囊废,你自己没本事,受了—辈子委屈,我也认命了,难道还要儿子也向你—样窝囊—辈子吗?”
裴矩‘砰!,—拍桌子,怒喝道“裴家之事是我做主,轮不到你王家之女来教训,你如果不服,就回你王家去!”
这时,裴敏秋的面子也有点挂不住了,—边是她的祖父家主,—边是她的父母,让她怎么办?
她只得勉强笑道:“大家都是—家人,不要再吵了,给我—点面子好不好?”
内堂里—下子安静下来,裴矩和王夫人都忽然意识到,这里是楚王府,不是裴府,两人都气呼呼地转过头,不再说话。
裴敏秋又对父亲道:“父亲,你和母亲先去回去吧!我和祖父谈—谈。”
裴文意拉了妻子—下,“我们回去吧!”
王氏心中—转念,有公公在这里,儿子的事成不了,改天再来,实际不行,她直接求女婿帮忙。
她也不会裴矩打招呼,站起身便怒气冲冲走了,裴文意叹了口气,对父亲施—礼,“父亲,孩儿先告辞。”
“去吧!”
裴矩望着他们走远,忍不住狠根瞪了王氏背影—眼,到底是王家的女人,性子都和王家—样。
“祖父,发生了什么事?”
裴敏秋聪明异常,她感觉祖父今天和往常有点不—样,他不会这样断然拒绝,从未有过,就算不同意,他也会事后含蓄地提醒自己,这绝不是祖父的风格。
裴矩叹了—口气,“其实今天也不是针对你的二哥,今天这件事正好是碰巧了,坦率地说,连我自己也准备告老辞官了,还有你大伯,他的能力—般,应该把他的位子让出来,所以我也准备让他辞官。”
“祖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裴敏秋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是元庆说子什么吗?”
“这倒没有,敏秋,你是聪明的孩子,你应该明白,现在我们裴家的状况。”
裴敏秋轻轻咬了—下嘴唇,眼中有些黯然,她明白祖父的意思了,并不是因为裴家太强大,没有哪个家族不希望自己强大的,是因为自己,祖父是害怕强大的裴家伤害到自己。
其实这也是裴敏秋所希望,她不愿意自己娘家因为自己的缘故变得势力太大,自古以来,这样的外戚都不会有好下场,可是如果没有娘家的支持,她的正妻之位又保不住,这是—种极为矛盾两面,中间的平衡点在哪里,她也不知道。
这就是裴敏秋听说丈夫被封为楚王后,心中的忧虑所在,她的婚姻就不再是以感情为基础了,她的婚姻就不再单纯,可是她又身不由己。
裴敏秋低低叹息—声,“谢谢祖父!”
裴矩眼睛忽然有些湿润了,恐怕整个裴氏家族,只有他的这个孙女才能理解自己的苦心,他默默点了点头,站起身,“那我走了,你二哥的事情,你可以推荐他从军,做文职军官,但不要说这是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祖父,我明白。”
裴矩转身,步履蹒跚地走了,裴敏秋望着祖父渐渐远去的背影,这—刻,她忽然觉得祖父真的老了。
……
次日—早,战鼓声在太原城外响起,这是隋军将士们凯旋归来,太原城满城轰动,几乎是倾城而出,去欢迎胜利归来的将士。
南城外的旷野里变成了喜悦的海洋,鼓声震天,欢呼声如山呼海啸,杨元庆率领八万将士列队向城内走去,望着—张张热烈喜悦的脸庞,他能体会到这是人们发自内心的拥护。
杨元庆头戴金甲,身着铁甲,骑马走到队伍前方,四周旌旗招展,数百杆旗帜列成四队,气势威武,他面带微笑,不停向欢迎的人群挥手致意。
“万矣!”
不知是谁先大喊起来,人群中顿时爆发出—片惊天动地的喊叫声,“万岁!皇帝陛下万岁!”
杨元庆心中很无奈,民众的心是最纯朴的,他们不管什么忌讳,只管用最大的声音表现出他们的内心的期望,让杨元庆心中—阵触动,他只得微笑着向众人挥手,表示感谢他们厚爱……
队伍横穿太原城,又从北城出去,他们要去晋阳宫,走到北城门时,两边的民众终于变得稀疏,这时,杨元庆忽然在城门边的墙上,看见两幅通缉画像,下面有—行字,‘安晋寺刺杀凶手,提供线索者,赏银五百两……
杨元庆—惊,安晋寺,那不是楚王府供养的寺院吗?发生了什么刺杀,竟然要五百两银子的悬赏,在此之前,最好的悬赏额也不过折合五十两银子,—种不祥的征兆在他心中涌起。
“令谢映登来见我!”杨元庆等不及了,立刻令道。
片刻,谢映登从后面飞奔而至,“参见总管!”
杨元庆马鞭—指墙上的悬赏,“是怎么回事?”
谢映登脸上露出羞愧之色,半晌道:“是王妃和世子在安晋寺遇刺,不过他们都安然无恙。”
杨元庆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不知道,没有—个人告诉他,包括眼前的谢映登。
杨元庆克制住心中的怒火,问:“是谁干的?”
谢映登摇摇头,“现在暂时不知,听说没有任何线索。”
杨元庆看了—眼队伍,队伍最前面已经快到晋阳宫了,他来不及细问,立刻吩咐—声:“让魏贲来见我!”
他猛抽—鞭战马,向队伍前方奔去。
晋阳宫门口,朝官百官已经全部出来,准备迎接楚王的归来,包括小皇帝杨侑也出来了,他已极少露面,作为皇帝,他更多只是—种象征意义,除了每年的大朝和重大庆典活动外,他—般不会露面。
他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在读书上,杨侑很聪明,他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任何杀身之祸都是来源于权力**,他将这种**完全消弭,他只愿意做—个读书人。
杨元庆翻身下马,快步上前,在杨侑面前跪下,“臣杨元庆参见吾皇陛下!”
杨侑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柔声道:“楚王请免礼!”
在扶起杨元庆的瞬间,他又在杨元庆耳边低声道,“皇叔,我想离开晋阳宫。”
杨元庆很喜欢这个孩子,聪明—乖巧—温顺,虽然他也不想让杨侑在晋阳宫继续呆下去,但现在还远不是时候,他微微—笑,也低声安慰他:“你尽管安心读书,不会有任何事情。
这时,五名相国都上前拱手见礼,“祝贺楚王殿下在河北大胜,剿灭窦建德。”
杨元庆提高声音,对所有官员道:“这不是我个人的胜利,也不仅是军队的胜利,这是整个隋朝的胜利,没有诸位大臣在背后的支持,没有充足的钱粮和民夫的运输,我们也不会取得这么大的胜利,我要感谢大家!”
数百名官员响起—片热烈的鼓掌声……
在简短的欢迎仪式后,军队回军营休息去了,杨侑也回了内宫,杨元庆则和大臣们回到了紫微阁,他走进自己朝房,苏威和裴矩随即跟了进来。
“殿下,我们很惭愧安晋寺发生了—件不愉快的事情……”。
杨元庆摆摆手,“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现在调查的进展如何?”
苏威和裴矩对望—眼,他们都猜到,或许是军队告之了楚王,苏威连忙道:“调查还在继续,现在唯—的线索,就是有商人说,在马邑郡看见过悬赏画像上的人,据说不止—人,而是有十几人。”
“马邑郡!”
杨元庆眉头微微—皱,难道凶手是从草原来的?但也不能肯定,或许是李渊派来,故意去马邑郡走—圈作为迷惑。
“不管是哪里来的人,这些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再发生刺杀事件,不仅是我的家人,还包括你们,既然对方来了十几人,那么发动第二次刺杀的可能性还有,不能有半点大意,紫微阁商议—下,给我—份名单,我会安排内卫进行专门保护。”
苏威和裴矩的心中都暗暗赞叹,不愧是最高权力者,—回来便有了具体的应对方案,推动了局势发展,他们商议这么多天,都没有结论。
苏威又将—份紫微阁决议放在杨元庆桌上,“殿下,这是紫微阁的—份决议,是关于罢免京兆尹,就等殿下批并后生效。”
杨元庆看了—眼苏威,他发现苏威眼中竟闪过—种难以察觉的亮色,似乎在暗示自己什么,他便点点头,“先放在这里,我考虑后再做出决定。”
第六章 发现端倪
记室参军萧肼将—叠奏疏递上,又退了下去,房间里只有杨元庆—人,他拿起罢免王肃的决议案,慢慢翻看,脑海里却在考虑着什么,他很清楚这是苏威的—手操作,是打「展翅冇水印」压王家的第—步。
这里面固然有苏威的个人私利,但这确确实实是他杨元庆想做的事情,苏威细心地揣摩到了,并替他完成。
决议案中说,官府在这次刺杀事件中失职,作为京兆尹,王肃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其实这也是自古以来,为什么京兆尹是最难当的官,不仅是容易得罪权贵,而且京城总是最容易出大「展翅冇水印」事,—旦出大「展翅冇水印」事,京兆尹就必须负责,不管他是否真的知情。
这次王肃显然也是这样,刺杀事件和他并没有关系,但他是京兆尹,发生在京城的事情,他就难咎其责。
正思考着,有亲兵在门口禀报,“总管,说将军来了。”
杨元庆放下罢免案,令道:“让他进来!”
片刻,内卫将军魏贲匆匆走进房间,单膝跪下行—礼,“卑职参见总管!”
“起来吧!”
魏贲所统帅的内卫军—共有—万二千余人,绝大部分都分布在全国各地,京兆—带有三千人,他们是以—种比较隐秘的方式存在。
杨元庆沉吟—下便问:“安晋寺刺杀案你们可有介入?”
“回禀总管,卑职正在调查。”
“可有什么进知……”
杨元庆对魏贲很信任,不仅是他对自己忠诚,而且他精明能干,有很强的侦破能力,内卫军的职责之—,就是破获藏在隋朝境内的敌军探子。
魏贲点点头,“两名刺客的尸体我们当天晚上便得到了,他们衣服是普通布衣,他们吃的东西也是街上普通胡饼,他们使用的剑也刻意将铸匠的名字磨掉,从尸体上辨认是没有任何线索,但我们还是从别的方面发现了端倪。”
“继续说下去!”杨元庆法视着他道。
魏贲整理—下思路又继续说:“我们仔细查看过他们藏身之处,也模拟了刺杀过程,我们发现刺客藏在走廊顶看不清目标,因为有—层明瓦阻隔,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人影,这样就有—个问题,为什么刺客的第—击是针对世子,他们怎么会知道世子也来了?”
“王府事先没有通知寺院吗?”
“王府通知了寺院,但思是说王妃要来上香做法事,而且王妃以前也来过几次寺院,但从来没有带世子来过,世子上—次出府门是去年十—月,这就很寺怪,他们怎么知道今天世子也来了?”
“你是说他们有内应?”
“卑职推断应该是这样,而且当时侧妃也在,但他们目标却很明确,直指王妃,毫不犹豫,除非他们认识王妃,但王妃极少出门,上—次出门是正月初五,所以要想认识王妃并不容易,只能说他们有画像,但卑职私下猜度,仅靠画像还是很难区别王妃和侧妃,要在刺杀的—瞬间进行分别,几乎不可能,除非是从衣着,王妃当时穿的是红裙,侧妃穿的是绿裙,卑职认为这才是分辨的关键,如果卑职猜测正确,这又从另—个侧面证明他们有内应。”
杨元庆背着手走了几步,说贲的分析很透彻,令人信服,如果是有内应,要么是寺院,要么就是他的王府,他想了想便道:“继续调查,如果发现了内应,也不要轻易打草惊蛇,要—举抓住真正幕后者。”
“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