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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裴行俨在力量上和罗士信不分上下,但在枪法上却没有罗士信的jīng奇,但裴行俨的枪法也有过人之处,那就是快。
他可以在霎时间刺出数十槊,俨如梨花纷飞,又似暴雨倾盆,在刺杀速度上,天下无人和他比肩。
丘行恭尽管是天下第十猛,但他毕竟年纪大了很多,反应略慢一拍,当他准备将裴行俨的槊尖挡出去时,他的心脏部位便传来一种爆炸似的疼痛。
他慢慢低头,裴行俨的长槊已经刺进了他的胸膛,槊尖从他后背穿出,将他刺一个透心凉。
丘行恭忽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从马上摔落下地,死在裴行俨的槊下。
。。。。。。。。。
就在丘行恭阵亡半个时辰后,柴绍又一份用血写成的鹰信送去了长安。
“臣以殊死之力yù破隋军,无奈兵微将寡,独木难支,难以和隋军铁骑匹敌,大将丘行恭不幸阵亡,臣虽蒙败,但斗志不衰,臣已决心一死,宁可战死沙场,也绝不让隋军进关内道一步,愿上苍佑我大唐!”
虽然他的血书中只字未提到李神通,但柴绍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南逃避祸的李神通。
没有李神通的南逃,怎么能显出他柴绍的坚守?
没有丘行恭的阵亡,怎么能显出他柴绍的悲壮?
没有他的坚守和他的悲壮,关内道又怎么会能落入他的手中?
高层人物的谋权并不在于他的政绩,而在于关键时刻他表现出的态度。
。。。。。。。。。
第二十七章 会宁换帅
皇城朱雀门,一匹马疾奔而至,马上是一名二十余岁的少齤妇,鼻梁高挺,双目含威,腰佩一柄长剑,身体十分矫健,她正是李渊的第三女,平阳昭公主李秀宁。
此时的李秀宁心急如焚,她也得到了丈夫的消息,被困在云天堡,形势危急,但朝廷的援军却迟迟没有动静,李秀宁再也忍不住,进皇宫来面圣。
李秀宁也不乘辇,快步向宫城走去,一路上遇到不少官员都向她微微欠身施礼,但李秀宁此时也顾不上回礼,越走越快,很快便进了宫城,一直向武德殿走去。
御书房内,李渊正和太齤子建成以及秦王世民商量会宁郡局势,自从丘行恭阵亡的消息传来后,李渊对夺回会宁郡也有些动摇了。
他意识到如果战败,会给关陇士气和民心造成严重打击,会宁郡离长安太近了,唐军的失败,会使朝廷上下感受到巨大的威胁。
李渊坐在御案后,闭目一眼不发,他现在左右为难,希望从两个儿子这里得到一点解决危机的办法。
李建成现在也是有点左右为难,他本是夺回会宁郡的坚定派,他绝不愿意失去会宁郡这个战略之地,但偏偏李神通给他上了眼药,李神通的绥靖态度令他又是愤怒,又是无可奈何。
“父皇,现在隋军有两万精锐骑兵在会宁郡,我们只有三万军队,大部分都是步兵,要击败隋军确实比较困难,也不能完全责怪皇叔,或者我们向延安郡进军,以围魏救赵之策逼迫隋军撤兵。”
李世民本来一直不吭声,这件事他从头都没有参与,他也不想惹事上身,但今天父皇特地把他召来商议,他便怀疑父皇准备让他出兵会宁郡,他沉默应对。但太齤子建成的这个方案终于让他忍无可忍。
李世民冷笑一声,“皇兄是想扩大战争,将一个矿山之争扩大为隋唐大战吗?居然还称围魏救赵,难道隋军就不会从河东出兵过来救援?”
其实李建成说完便觉得不妥了,但李世民却毫不客气抓住他的话柄,令他处于被动之中,李建成有些恼羞成怒,重重哼道:“你一开始便置身事外。冷眼旁观。不思给父皇分忧解难,却只会在这里冷嘲热讽,你不觉得羞愧吗?”
李渊微微睁开眼。有些不悦道:“好了,你们兄弟二人不要再争吵。”
李建成和李世民都不敢再多说了,李渊又看了一眼李世民。微微笑道:“世民,说说你的看法,这件事,朕相信你也有自己的想法。”
李世民犹豫一下,躬身到:“恐怕儿臣的想法父皇不愿意听。”
“不妨,你说就是了,朕想听一听。”
李世民虽然没有参与此事的决策,但并不代表他没有想法,他一直在等待机会。现在父皇终于给他开口的机会,李世民深深吸一口气道:“父皇,就算我们夺回会宁郡矿山,杨元庆也会在别处找到矿山,我们无法阻挡他大力冶炼铜银,会宁郡的矿山至少可以开采几千年,不会因为他的采矿就变枯竭。”
“你的意思的说。把会宁郡拱手让给隋朝吗?”旁边李建成有些不满道。
李世民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一言不发,李渊狠狠瞪了李建成一眼,“世民在给朕述政,你不要随便打断!”
“是!”李建成忍下了这口气。
“世民。你继续说。”李渊又柔声对李世民道。
李渊已经意识到,强硬的手段解决不了会宁郡的问题。只会遭遇耻辱和更大的损失,李建成所说的围魏救赵之策,他根本就不想听,而次子世民的方案颇有一点退一步海阔天空之感,他很感兴趣。
李世民精神一振,又继续道:“其实我们现在的问题主要不敢面对现实,杨元庆占领会宁郡的意志非常强硬,不惜和我们一战,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避其锋芒,但又不能完全退让,先让一步,把北面的矿山给隋军,我们占领会宁郡南面,保住河西通道,同时也没有放弃会宁郡,创造一个对峙的局面和杨元庆谈南阳郡和淅阳郡的问题,一旦时机成熟,我们再夺回会宁郡矿山,父皇,儿臣的意思是从长计议。”
李世民的方案其实就是李神通的方案,只是两者抛出的时机不同,动机也不同,所以本质都是石墨,一个方案变成黑碳,另一个方案却变成了钻石。
李渊恼恨李神通的临阵脱逃,却欣赏李世民的从长计议,他沉思片刻,终于点了点头,“皇儿之言有理!”
这时,一名宦官在门口禀报,“启禀陛下,平阳昭公主求见!”
李渊一怔,他立刻明白过来,这是女儿为柴绍之事而来,他只觉一阵头疼,谈了半天,怎么解柴绍之危却没有好的方案,他求援似地向李世民望去。
此时李世民信心十足,既然父皇听从了他的方案,那么后续措施他就不能置身事外了,解柴绍之危,夺取关内道的军权,他后发制人,最后当成为赢家。
“父皇,让儿臣去和三姐谈,只希望父皇能给儿臣解决会宁郡之权。”
李渊点了点头,取出一面金牌递给李世民,“朕准你调动关西之军,解决会宁郡的危机。”
虽然关中的军队势力属于李世民,但调动天下军队的权力却牢牢掌握在李渊的手中,没有这面调兵金牌,李世民也只能调动他的三千亲卫。
“谢父皇,儿臣不会让父皇失望!”
李世民深施一礼,接过金牌退下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李建成和李渊父子二人,李渊看了李建成一眼,淡淡道:“打虎要靠父子兵,上阵还须亲兄弟,世民全力救援会宁郡之危,你则负责太原的谈判,你们兄弟一文一武,各施其责。”
李建成知道已经无可挽回了,二弟夺走了会宁郡主导权,他很清楚二弟的用意,无利不起早,没有足够的利益,世民是绝不会接手这个烂摊子。
这个利益是什么?几乎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关内道的势力范围,李世民想把关中和关内连为一片。
这次皇叔所为触怒了父皇,从父皇的态度看得出,他已经准备严惩皇叔,皇叔在关内道的势力范围肯定保不住了。
但若把关内道的势力范围拱手让给秦王,李建成又决不愿意,他只得小心翼翼问道:“父皇准备怎样处置皇叔?”
李渊明白建成的意思,他肯定是想力保李神通,但李渊却对李神通很失望,这个失望并不是李神通的策略有问题,而是他的动机。
他不肯进攻凉川县矿山,反而率军南下,远远和隋军对峙,这显然是避战,害怕自己的军队被歼。
而隋唐之间在关内道的势力犬牙交错,迟早会为了争夺关内道有一场大战,以这次李神通表现出的怯战,也就注定将来他将来保不住关内道,若不是看在他是自己族弟的份上,连河西道也不给他。
想到这,李渊冷冷道:“你皇叔违背朕的旨意,抛下驸马南逃,以至于我们遭遇极大被动,丘行恭阵亡,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朕已决定让他回河西,不要再管关内道军务。”
李渊的语气很坚决,不给李建成求情的机会,李建成很无奈,父皇既已决定,就很难再挽救皇叔,他只得抛出第二套方案。
“父皇,这次柴绍坚决执行父皇旨意,宁死不退,力保大唐尊严,儿臣认为,让柴绍来守关内道更加明智,不知父皇以为如何?”
李渊其实也是这个意思,他不可能把关中和关内道全部给次子世民,那样太危险,权力平衡才是王道,柴绍是从龙派,交给他最为合适。
只是这话不能说得太早,说得太早,世民就无心替他去解决会宁郡危机,李渊心中跟明镜一样,他知道该怎么办?
“这件事让朕再考虑考虑,从长计议。”。”。”。”
“二弟,你赶去陇西至少要两天,点兵出发到会宁郡还要两三天,时间来不及了,不行!我要问父皇要一支兵马,我亲自领兵去救援。”
李秀宁比李世民大两岁,他们是同父同母姐弟,感情深厚,此时她急于去救自己夫君,执意要见父皇。
“三姊,父皇已做出安排,就是让我去援救姊夫,而且朝中军权自有制度,父皇不可能给你军队,要不然这样……”
李世民沉吟一下道:“我把我的三千护卫军交给你,你可先去援助姊夫,我随后从陇西郡出兵北上。”
李秀宁大喜,她知道二弟的三千玄甲军是精锐中的精锐,由大将尉迟恭统帅,战斗力极强,有这支骑兵,再加上公主府的五百亲兵,足以救援夫君。
她深深施一礼,“二弟之情,姊姊记住了,他日一定还你这个人情。”
李世民苦笑一声,为了拉拢柴绍,他已经付出大将丘行恭的性命,现在又把最精锐的三千玄甲军给三姐,这个人情真的不小但愿柴绍能领这个人情,慢慢偏向于自己。
一个时辰后,李秀宁率领三千玄甲骑兵贺若五百亲卫离开了城外军营,风驰电掣般向西北方向奔去,赶去会宁郡救援自己夫君。
第二十八章 二次谈判
一大早,唐朝正使萧瑀、副使宇文士及便来到晋阳宫前,等待楚王杨元庆的接见,两人都显得有点心事重重。
萧瑀刚刚接到皇帝李渊的秘密手令,同意把会宁郡北部的矿山划给隋朝,但条件是把南阳郡和淅阳郡返还唐朝。
萧瑀的心事就在于杨元庆肯不肯让步,事实上,无论中原两郡还是会宁郡都原本是唐朝的地盘,被隋朝夺去,用来讨价还价,做无本生意。
尽管隋朝很横蛮霸道,但这又是无法回避的事实,唐朝刚经历中原之败,不得不忍辱负重。
可就算如此,唐朝还得承受隋朝的漫天要价,萧瑀觉得自己就是大唐最屈辱的人,堂堂相国,一国之使,居然还得站在宫门口等待召见。
宇文士及是以御史的身份担任副使前来,这个机会是秦王李世民给他争取得来,但宇文士及并不是为了公事,他是为了妻儿,他希望能利用这次机会,把自己妻儿接回长安。
他知道自己的妻儿就住在晋阳宫内,离他只有咫尺之遥,可对他而言,这咫尺之遥却仿佛相隔天涯,令他黯然伤神。
“宇文御史!”
萧瑀瞥了他一眼,有些不满地拉长了声音,“应该以国事为重。”
宇文士及默默点头,“是!卑职明白。”
这时,一名侍卫快步走出宫门,上前拱手问道:“请问,是唐使萧相国吗?”
萧瑀负手道:“正是!”
侍卫依然不卑不亢道:“楚王殿下有请萧相国,请随我来。”
萧相国心中十分苦涩,按照正常的礼节,像他这样级别的使者,应该有专门的贵客驿馆招待,他们却自己掏钱住客栈。
会见前,应该进宫在迎宾房休息等候,他们却站在宫门外吹干风。等了足足快半个时辰。
迎客时,应该是对等的相国来迎接他们进宫,不料竟然只是一名侍卫来引路,令萧瑀忍无可忍。
他yīn沉着脸。刚要发怒不见,宇文士及却淡淡提醒他道:“萧相国,应以国事为重!”
萧瑀狠狠瞪了宇文士及一眼,只得忍住这口气,跟着侍卫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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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杨元庆正负手站在窗前远远眺望大门,他已经看见侍卫带着两名唐朝使者向晋阳宫内走来。为首之人应该就是萧瑀,杨元庆嘴